開國將軍劉涌的傳奇人生

劉涌（1914—1972），江西省興國縣人，出身貧寒，父母早亡，從小過繼給了別人。他只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和時辰，一生中從來沒有過過生日。劉涌于1930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1931年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932年轉入中國共產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任紅一方面軍紅一軍團第二師政治部宣傳隊分隊長，師直屬隊通信連連長、連政治指導員，紅一軍團第一師第一團、第四師第十一團特派員。參加了長征。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山東縱隊第四支隊第二團政治委員兼營長，第二支隊支隊長，第八支隊第二團團長，濱海獨立軍分區副司令員，山東縱隊第二旅第五團團長，膠東軍區東海軍分區司令員。解放戰爭時期，任膠東軍區警備第四旅旅長，第六師師長，華東野戰軍第九縱隊第二十六師師長，膠東軍區副司令員，華東軍區第三十二軍副軍長兼參謀長。參加了我黨接管青島工作，任青島接管委員會委員、青島警備區司令部副司令員。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十二軍軍長，華東軍區裝甲兵司令員，濟南軍區裝甲兵司令員，濟南軍區副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是中國共產黨第八、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這里介紹的是劉涌在人民革命戰爭及和平時期的幾段不平凡經歷。

參與組織強渡大渡河、飛奪瀘定橋之戰

長征期間，劉涌是紅一方面軍唯一一位既參加了著名的強渡大渡河，又參加了飛奪瀘定橋戰斗的紅軍戰士。中央紅軍開始長征后，劉涌擔任國家政治保衛局的特派員。“特派員”，在紅軍中是一種非常特殊、非常重要的職務，是由紅軍中對革命赤膽忠心的骨干來擔任的，肩負著軍委首腦機關交辦的特殊任務：每當遇到重要戰役、戰斗的時候，特派員都要到火線進行戰地督察，發現存在問題時，可以找當事人談話，有著特殊的權力。

正當紅軍準備強渡大渡河的時候，劉涌奉命來到了大渡河渡口前線，進行戰地督察。大渡河是四川境內的一條峽谷河流，水深流急，地勢險要。在歷史上，太平天國的著名將領石達開曾經率數萬大軍在大渡河地區全軍覆沒。當紅一方面軍主力到了大渡河渡口的時候，蔣介石揚言要使紅軍成為“石達開第二”。1935年5月24日，為了粉碎敵人憑借天險消滅紅軍的企圖，紅一軍團第一師第一團占領了大渡河南岸渡口安順場，殲滅守敵兩個連，繳獲了渡船一只，控制了渡口。盡管如此，紅軍面臨的情勢仍然十分危急：前面有洶涌的大河擋道，后面有國民黨軍的大量追兵，對岸又有重兵把守。在這嚴峻的關頭，劉涌協助先遣隊司令員劉伯承、政治委員聶榮臻一起研究渡河作戰方岸，決定先由16名勇士組成渡河突擊隊。

被精心挑選出來的這16名突擊隊員，可以說是千鈞重擔系于一身。他們的行動既關系到渡河作戰的成敗，更關系到中央紅軍的生死存亡。劉涌作為紅軍特派員，更感覺到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考察這16名突擊隊員的政治立場和軍事素質責無旁貸。他陪同紅一團團長楊得志找到第一營營長孫繼先布置了任務，宣布了擔任渡河勇士的條件：共產黨員、共青團員，有加入共產黨員、共青團員要求的，連隊軍事骨干、以前承擔過主攻任務的，軍事素質過硬的，都可以成為渡河勇士。

戰士們聽說要組織渡河突擊隊，思想立即活躍起來了，爭先恐后要參加。劉涌協助楊得志、孫繼先對這些要求渡河的干部戰士逐一考察，初步選定了16人。突然，參軍不久的17歲的第二連通信員陳萬清，哭著要參加渡河勇士的隊伍。劉涌立即把這一情況向劉伯承和聶榮臻兩位首長作了匯報，他們聽了非常感動，批準了陳萬清加入渡河突擊隊。這樣，渡河突擊隊的所有成員就最后確定了，總共17人。在第二連連長熊尚林率領下，17名勇士每人配備一把大刀、一支沖鋒槍、一支手槍，并隨身攜帶五六枚手榴彈。渡河勇士就要開始強渡了，劉伯承司令員和聶榮臻政委強調，這次渡河作戰具有重要的意義，關系到中央紅軍的命運。接著，劉涌宣布了紅軍鐵的紀律。他說，只要大家團結一心，一往無前，就能夠取得強渡的勝利。劉涌的話使勇士們增強了信心，鼓足了勇氣。17勇士開始強渡大渡河，他們登上了這僅有的一條渡船，在我軍勇猛炮火的掩護下，冒著敵人的槍林彈雨，沖過了重重火網，終于到達了對岸，并迅速搶占了灘頭陣地。25日，紅一軍團第一師強渡大渡河，隨即沿岸向瀘定橋方向急進，配合第二師奪取瀘定橋。

17勇士強渡大渡河成功后，劉涌又馬不停蹄，隨第二師晝夜兼程160公里，急速趕到瀘定橋畔，協助第二師第四團政委楊成武，組織22名勇士奪取了瀘定橋。6月2日，中央紅軍全部渡過大渡河。

創造了用輕武器擊落日軍飛機的先例

抗日戰爭初期，劉涌隨羅榮桓、陳光等領導同志，從延安來到山東，先后擔任八路軍山東縱隊團政委，第二支隊支隊長，濱海獨立軍分區副司令員，膠東軍區東海軍分區司令員等職，領導當地軍民，開辟敵后抗日根據地。這時，國民黨軍主力剛從山東敗退逃走了，殘存的國民黨軍閥部隊、頑軍、地方土匪等卻活躍起來，他們各自招兵買馬，占山為王。有時，一個晚上，村莊里竟能冒出十幾個“司令”，局面十分混亂。再加上日軍殘酷“掃蕩”，初來乍到、勢單力薄的八路軍處境十分困難。他們缺吃少穿，在整整一年多的時間里，劉涌和他率領的八路軍干部戰士竟然沒有在房子里住過，一直是在野外宿營。

為了穩定局勢，迅速壯大我敵后抗日武裝力量，劉涌命令部隊對當地的綠林土匪武裝進行收編改造。恰在這時，膠東最有名的土匪武裝頭目于某進入了劉涌的視野。經過深入的調查，劉涌掌握了此人的特點，認為他雖然匪氣十足，但也有民族正義感，經過我軍的工作，是可以爭取的。于是，劉涌帶了兩個參謀人員，深入虎穴，與于某及他手下的土匪斗智斗勇。通過艱苦的工作，劉涌終于使這支隊伍棄暗投明，使他們加入了山東人民抗日武裝隊伍的行列。劉涌通過爭取于某及其領導的武裝，使當地廣大人民群眾看到了我黨抗日的決心，紛紛報名參加八路軍，我黨在膠東的抗日武裝逐漸鞏固發展起來了。

1941年冬，劉涌率部參加了沂蒙山區的反“掃蕩”斗爭，面對5萬余日軍的瘋狂進攻，劉涌指揮部隊奮起反擊。在綠營山的一次戰斗中，第四團第三營第九連的戰士與敵人展開激戰，殲敵300余人。該連的八路軍干部戰士與日軍作戰，表現了極為英勇頑強的作風，戰至最后，全連干部戰士全部壯烈犧牲。劉涌得知這一消息后，痛心不已，號召大家以更加頑強的作風對日作戰，為死難的戰友和鄉親們報仇。

1942年春的一天，日本侵略者的一架飛機，瘋狂地低空盤旋尋找八路軍地面目標。劉涌發現日軍的飛機后，立即命令部隊用手里的武器向敵機射擊。一時間，八路軍和民兵的步槍、輕重機槍以及其他多種武器對著日軍的這架飛機發射出復仇的子彈。在劉涌的指揮下，我抗日軍民密集的火力擊中了日軍的這架飛機，敵機拖著滾滾的濃煙，栽進不遠處的山地里。這是山東抗日根據地軍民第一次用輕武器擊落了日軍的飛機。消息傳開，山東抗日根據地軍民無不拍手稱快。八路軍總部發來賀電，祝賀根據地軍民取得了這一重要戰果。全國各抗日報紙也紛紛發表評論，稱贊這是一個奇跡。

最早穿少將服裝的我軍戰地指揮員

人們都知道，人民解放軍第一次授銜是在1955年，然而劉涌卻早在抗日戰爭結束不久就穿上了少將服裝，其實，這是我軍第一次臨時授予他的少將銜。說來也巧，到了1955年正式授銜時，劉涌又被正式授予少將軍銜。關于劉涌被臨時授予軍銜，大致經過是這樣的：

1945年8月，侵華日軍宣布無條件投降。當時擺在膠東黨、軍隊和人民面前有兩大任務：一是向一切殘存的日、偽據點進軍，消滅敵偽，解放膠東；二是組織和輸送主力部隊渡海進軍東北，接受日、偽軍投降，解放東北淪陷區人民。根據黨中央、山東分局的指示，8月26日，我軍全殲煙臺守敵。

山東抗日根據地軍民經過8年艱苦卓絕的斗爭，革命武裝得到了迅猛發展，引起了國內外反動勢力的極度恐慌。美帝國主義妄圖阻止山東革命力量的發展，他們把戰艦開到了煙臺港口，妄圖在這里實施強行登陸，對我山東解放區進行武力恫嚇，為國民黨反動派撐腰打氣。面對這一情況，中央軍委要求八路軍參謀長葉劍英具體負責我煙臺守軍的海防工作，葉劍英告訴劉涌，要準備隨時抗擊美帝國主義的侵略。

美國軍艦在煙臺港配備了強大的火力，炮口直接對準了煙臺市內我重要的軍事和民用目標，這可能成為人民解放軍和美帝國主義第一次即將發生的正面軍事沖突，解放區內不少人為此感到憂慮。面對強敵，時任煙臺警備區司令員的劉涌從容鎮定，他對所屬的干部戰士們說，美國軍艦沒什么了不起的，我們能打敗日本鬼子，也一定能打敗美帝國主義。只要我們做好充分準備，我就不相信，他們的軍艦敢開到我們煙臺城里來！于是，他領導煙臺軍民加緊戰備，準備抗擊美帝國主義更為惡劣的挑釁。

為了妥善地處理事態的發展，上級決定，由姚仲明（解放后曾任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副部長）為解放區政府代表，劉涌為軍事代表，組成中共方面的代表團，同美國方面舉行談判。考慮到在外交上要采取對等的慣例和原則，經有關部門批準，劉涌穿上了解放軍少將服，以少將身份登上了美國軍艦。他正氣凜然地同美軍展開了針鋒相對的斗爭。由于我煙臺守軍早已嚴陣以待，美帝國主義看無機可乘，只好灰溜溜地把軍艦撤退到了外海上。劉涌為我軍在軍事上和外交上的勝利作出了獨特的貢獻。

許世友司令員非常看好的“王牌師長”

劉涌16歲參加紅軍，隨中央紅軍參加了二萬五千里長征。抗戰爆發后，劉涌率部從陜北到了山東，開辟敵后抗日根據地。他出身中央紅軍，但他從不居功自傲，且做人低調，善于團結五湖四海的同志一道工作。在山東，他與原新四軍部隊的江華、原紅四方面軍的許世友等同志密切協作，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解放戰爭時期，他任膠東軍區司令員，攻煙臺，戰威海，克青島，為人民解放事業立下了赫赫戰功。

解放戰爭時期，膠東軍區司令員兼第九縱隊司令員許世友屬下有兩個所向披靡的“王牌師”：一個是聶鳳智領導的第二十五師，另一個就是劉涌領導的第二十六師。在萊蕪戰役中，許世友派出劉涌率領的第二十六師擔當阻擊主力，同時把第二十五師的第七十四團也臨時劃歸劉涌指揮，作為全軍的預備隊。

1947年2月20日，萊蕪戰役打響。許世友根據華東野戰軍司令員陳毅的命令，要求劉涌所部必須在次日凌晨7點到達阻擊位置，這意味著部隊要星夜兼程100余里。劉涌不愧是受到許世友深刻影響的高級指揮員。他在接到許世友電話后，立即命令部隊全速前進。在急匆匆的進軍路上，他邊跑邊下達作戰任務，而戰斗動員也在急行軍的路上順利完成了。劉涌指揮該師及第二十五師一部，一夜里急行軍100余里，堵住了李仙洲集團增援部隊的去路。華野指戰員奮勇沖入敵群，直搗敵人的指揮中樞，敵人幾萬人馬亂作一團，李仙洲的總部也散了架。突然一顆子彈擊中李仙洲的左腿，他拖著傷腿向北撤退，跑到離吐絲口約三四里的地方，因傷口流血過多，頭暈得厲害，摔倒在泥溝旁，被我軍俘獲。

敵第七十三軍中將軍長韓浚率領1000余名殘兵敗將向博山逃竄，逃至青石關西側山頭，被在博山西南集結待命的劉涌所部截殲。敵人已成驚弓之鳥，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在萊蕪戰役中，劉涌所部殲滅敵人近萬人，活捉了國民黨軍第七十三軍軍長韓浚。

在泰（安）蒙（陰）戰役中，劉涌所部殲滅敵人4000多人，還培養出了戰斗英雄、神槍手魏來國，他創造了用130發子彈，殲滅敵人114人的奇跡，在全軍傳為佳話。在攻打孟良崮的戰斗中，劉涌率部以一個團的兵力，頑強阻擊敵人增援部隊一個軍的進攻；隨后又由阻敵打援改為承擔主攻任務，他率部首先攻占孟良崮制高點570高地，從上往下壓，給張靈甫以致命打擊。劉涌在這次戰役中所表現出的高超的指揮才能及所部英勇頑強的戰斗作風，受到許世友司令員的高度贊揚，也進一步加深了他們之間的革命友誼。

巧妙地解讀許世友司令員寫的獨白信

許世友將軍治軍嚴謹，在南京軍區司令員任上，他牢記毛主席的囑托，堅決貫徹執行黨中央、中央軍委的決策指示，忠于職守，忘我工作，把全部心血傾注到加強軍隊建設和保衛國防安全上。他以豐富的治軍經驗和雷厲風行的作風，堅持從嚴治軍，狠抓戰備工作和軍事訓練。許世友的思想感情深深植根于人民群眾的沃土之中，始終保持勞動人民和普通一兵的本色。他心系人民、情注官兵的高尚情懷，立黨為公、廉潔自律的高貴品格，艱苦奮斗、勤儉樸素的優良作風，形成了獨特的精神風范和人格魅力。他對部下要求很嚴，部屬們幾乎都曾經受到過許世友的批評乃至訓斥，唯有劉涌是個例外。他曾經多次對著下屬說，你們都說我喜歡訓人，你們問問劉涌，我訓過他嗎？這說明許世友對劉涌非常信任與尊重，同時也說明劉涌的軍事、政治素質過硬，完成任務標準高，做事能讓許世友放心。

有一次，許世友給劉涌寫了一封親筆信。負責劉涌來往公文和公務信函的秘書拆開信后，發現紙上有一些特殊的符號和看不懂的圖文標識。他思來想去，竟然一點都不明白許世友司令員的意思。機關里眾多參謀聞聽此事后，也走上前來看個究竟，大家仔細研究了許久，還是不知道許司令員到底想表達怎樣的意思。正在為難之時，時任第三十二軍軍長劉涌來了，秘書趕忙把信遞過去。劉涌把信打開，略掃了一眼，立即明白了許司令員的意思，不禁哈哈大笑。劉軍長對身邊的同志們說，許司令員喜歡打獵，要劉涌送他一支獵槍和數百發子彈。身邊的同志好奇地問劉軍長，這紙上的奧妙您是怎樣猜到的？劉涌淡然一笑，不是猜，長期以來，他就是這樣啟發我思考的，我們倆在長期的革命戰爭中達成了默契。

后來，劉涌去了南京軍事學院學習，他畢業時，許世友仍然是南京軍區司令員，聶鳳智任副司令員。許世友專門找到劉涌，希望他畢業后來南京工作，并且說，憑劉涌的資歷，完全可以勝任南京軍區副司令員的工作。劉涌在對老首長的挽留表示衷心的謝意后說，自己在軍事學院學的是裝甲指揮，他考慮南方水網交叉，戰車、坦克行動不便，自己學的裝甲指揮專業在南京軍區不如在華東軍區（后改建為濟南軍區）更能發揮作用。許世友被這位老部下以黨和人民革命事業為重的寬闊胸懷所感動。于是，劉涌從南京軍事學院畢業后，去了華東軍區擔任裝甲兵司令員。

毛主席問他，江西人怎么講地道的山東話

徐州，古稱彭城，為北國門戶，南國鑰匙，衛戍要塞，是著名的古戰場。歷史上的楚漢相爭，震驚中外的淮海戰役，都發生于此。毛澤東一生十分鐘情于徐州。新中國成立初期，華東軍區裝甲部隊駐守徐州。有一次，毛澤東乘專列來到徐州，想去看看當年的淮海戰場。劉涌以當地駐軍最高領導人的身份，全程陪同毛澤東視察。主席步履穩健，興致勃勃地登上了云龍山。他俯視三面環山、山巒起伏、地勢險要的徐州城，深情地說，徐州是古戰場，是兵家必爭之地。

在列車上吃過午飯后，毛澤東依然興致很高，也不休息，又回到接待室繼續談。下午的話題主要是涉及徐州的歷史故事。毛澤東問劉涌，徐州有個燕子樓，你聽說過嗎？劉涌說聽說過但沒去過，毛澤東就講起燕子樓的故事。大意是說，唐朝時，徐州節度使張建封，其妾關盼盼姿色優雅，且善歌舞。張死后，關盼盼念舊愛而不再下樓，棲樓幽居十余載。此樓多燕子乃謂“燕子樓”。詩人白居易來徐州時，特意給關盼盼寫了詩。另外，毛澤東還講了戲馬臺、黃樓、蘇東坡的故事。

毛澤東還向徐州當地的領導同志詢問起徐州工人的概況和群眾的生活情況，他們都一一作了回答。毛澤東認真作了記錄，說，要逐步改善人民生活，徐州解放時間不長，一切都還在開始，不能期望太高了，要一步一步地來。談到工商業的稅收問題，毛澤東問：資本家對2.5%的稅率有什么反映？地方的領導同志回答說：“他們中有的喊稅重了。有的是確有困難，有的是有意叫苦。”那怎么辦呢？毛澤東說：“要按照他們的情況，分出等級，區別對待，使他們能夠維持下去，不要苦樂不均。這樣對國家、個人都有好處。”

在陪同毛澤東視察期間，毛澤東問劉涌：“你是哪里人？”劉涌回答說：“我是江西興國人，是紅一方面軍的戰士。”毛澤東聽后非常高興，但對他的口音卻有點疑問，便又問劉涌：“你是江西人，怎么講一口山東話呢？”劉涌說，在解放戰爭時期，自己長期在山東沂蒙、膠東一帶帶兵打仗，和當地群眾打交道多，日子久了，就學得一口正宗的山東地方話啦。毛澤東聽后非常高興，連聲說，好，好，我們就是要和來自五湖四海的干部戰士打成一片，親密無間嘛。毛澤東接著對劉涌說，要是所有的干部都能和你一樣，那就太好了。劉涌牢記毛主席的教誨，無論在哪個崗位上，都注意團結同志，密切聯系群眾，留下了極好的口碑。

和平時期成為推介英雄王杰的第一人

王杰（1942—1965），山東金鄉縣人。1961年8月應征入伍。1962年2月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他以雷鋒為榜樣，從小事做起，處處以身作則，“以服從祖國的需要為快樂”，為了黨的事業，“有一分熱發一分光”，逐步成長為一名偉大的共產主義戰士。他熱愛學習，寫下了十多萬字的日記。他關懷戰友，愛護集體財產，幫助群眾做好事從不留名。他勤奮工作，在執行訓練、施工和抗洪救災等各項任務中，被大家稱為“閑不住的人”“不知疲倦的人”。他在部隊里年年是優秀戰士，兩次榮立三等功，當了班長，被評為“模范共青團員”和一級技術能手。

1965年7月14日，濟南軍區裝甲部隊某部坦克團在江蘇省邳縣舉行的一次軍事演習中，在地雷拉火管連接炸藥包時發生了意外，工兵連班長王杰為了保護在場的武裝部官兵和12名民兵戰士，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事件發生后，部隊定性為意外傷亡事故，向上級寫出了檢查報告。這個報告傳到了濟南軍區裝甲兵司令員、黨委書記劉涌這里，他仔細閱讀了報告，敏銳地指出，這明明是人民子弟兵舍生忘死的英雄壯舉，怎么能簡單地以一次意外事故處理了事呢？他當即決定，派人重新進行調查。通過深入細致的了解，并查看了王杰同志生前大量日記，裝甲兵黨委認定王杰同志是人民的英雄，是黨和人民的好兒女。于是，重新撰寫材料，逐級上報濟南軍區和中央軍委。毛澤東看了王杰同志的英雄事跡材料以后，親自為王杰同志題寫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光輝題詞。

1965年11月9日，《解放軍報》以“一心為革命”為題，刊登了王杰的日記，在全社會引起了強烈反響。根據他生前愿望，所在部隊黨委追認他為中國共產黨黨員。11月27日，國防部命名他生前所在班為“王杰班”。黨和國家領導人周恩來、朱德、董必武等也為他題了詞。解放軍總政治部、全國總工會、共青團中央和全國婦聯分別發出通知，號召向王杰同志學習，學習他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踏踏實實，埋頭苦干，熱愛祖國，熱愛人民，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高貴品德。此后，在全國范圍內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向“雷鋒式”的好戰士王杰同志學習的熱潮。王杰同志所表現出來的舍己救人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是我軍在和平時期團結友愛的生動寫照，是中華民族寶貴的精神財富，這其中有著劉涌同志特殊的貢獻。○

責任編輯 潘 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