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U“視”界大戰

董莉

不管土豆網和優酷網這次是不是炒作，視頻領域的版權之爭勢必會再度升級。

優酷網總編輯朱向陽在微博上說：“《后宮》，你好意思地盜播了；SBS的節目，你好意思地盜播了；嘻哈四重奏，你好意思地盜播了；老男孩，你居然也好意思地盜播了。尊重的意思是你敬我一寸，我敬你一尺。講規則就別裝委屈。打口水仗保不住第二的位置，還是多練內功爭取能過冬吧。”

這讓愛看書、愛寫點小文字的王微坐不住了，他在微博上寫道：這不是一個口水戰。這是土豆為了保衛現階段中國視頻行業的根基必須打的仗：行業辛苦建立起來的尊重版權、尊重通知刪除的規范。油庫借著自己手里有資金有用戶，用地溝油沖擊市場，讓大家都回到地溝油的時代，如果得逞了，行業局面大亂，它就得利了。 油庫（優酷）發言人回應，不會參與“版權口水戰”。這邏輯聽起來真有喜感——主人怒吼一聲，“你怎么偷拿我的東西！” 手里拿著東西不放，回答說，“我不跟你口水戰”。

看到這里，我們不禁要想，在新一期的《康熙來了》節目中，搞怪陳漢典會模仿一把土豆網的文藝青年CEO王微，開場來一出“優酷來了”的戲碼嗎？

這兩家公司原本根本不是《康熙來了》的菜，而他們現在的受關注度卻大大超過了節目本身，起因就在于，近日土豆聲勢浩大地舉起了狀告優酷侵權播放《康熙來了》的大旗，發動了“2U大戰”（2和土豆首字的英文Two諧音，U與優酷首字諧音）。

兩兄弟“炒作”？

人們依稀還能記起去年2月上演的那碼“溫情”戲——土豆的橙色，優酷的藍色，優酷網CEO古永鏘和土豆網CEO王微拿起代表對方的圖版，拼成相互交融的太極圖形狀。一時間“北優酷”和“南土豆”從競爭對手變成了同一個戰壕的兄弟，通過“網絡視頻聯播模式”開始戰略合作，模式覆蓋八成以上視頻用戶。一度被解讀成在激烈競爭中“抱團取暖”。

然而，互聯網中人們變臉的速度跟新科技的革新一樣快得讓人目不暇接。彼時的“聯播”也可能為此時的矛盾埋下了伏筆。在2011年的冬天，兩兄弟終于不顧情面，直指對方侵權盜播。

2011年12月16日，土豆聯合臺灣中天電視召開發布會維權，宣布其版權節目《康熙來了》遭到優酷侵權，土豆索賠1.5億元，創造了視頻業的天價索賠金額。

2011年11月底，土豆網與臺灣中天電視股份有限公司達成獨家合作協議，自2011年12月1日起，土豆網獨家推出《康熙來了》、《大學生了沒》、《SS小燕之夜》、《冰冰好料理》、《沈春華LIFE SHOW》等5檔臺灣綜藝節目。中天電視臺發言人表示，優酷網對12月1日起的臺灣中天綜藝節目《康熙來了》全部進行了盜播，并且所盜播的并非是網友上傳的節目，而是以優酷官方進行上傳、推薦的形式進行。

土豆提出索賠沒過多久，優酷即表示將向土豆發起史上最大規模的維權行動。稱其法務方面取證顯示，土豆網盜播優酷《武則天秘史》、《后宮》等60 多部熱劇。在多次要求對方下線未獲反饋情況下，已決定啟動訴訟程序。優酷網預計，其索賠金額根據版權市場售賣價格計算可能過億元。

土豆網內容采購和合作副總裁杜現朝認為，優酷指稱土豆盜播的作品列表中，部分作品土豆網本身即擁有版權，少部分用戶上傳涉嫌侵權的視頻，土豆在接到版權方通知后已第一時間刪除。優酷網發言人對土豆維權的回應則是，優酷不會參與“版權口水戰”，上述作品的版權問題，優酷法務部門正在整理，相信法院會給出公正的說法。

土豆網連續發了多條證據和維權微博之后， 優酷公關總監趙明隨后說，目前土豆和優酷之戰，本質上是老二位置不保的企業，借“口水戰”拼死一搏的拙劣表演；是一家不靠譜的公司不著調的炒作；是一個拉鏈不嚴導致大勢已去的2B青年的文藝表演。

土豆網的團隊從CEO向下幾乎是集體在微博上發聲維權，近乎直播式的傳播讓外界更為及時和迅速地掌握事態的進展，優酷網除了總編輯和公關人士的幾次回應，此后就沒在微博上參戰。但在微博上互揭瘡疤式的爭斗也讓雙方企業迅速陷入窘境，以至于讓人覺得這次維權多多少少有些炒作的成分。

易觀的視頻行業分析師張颿更是直白地道出了他的感覺：“土豆與優酷這次的版權之爭，炒作嫌疑更大。對土豆來說，在剛引進《康熙來了》的宣傳造勢之后，恰好可以利用版權之戰進行二次宣傳。兩家公司并不會為了版權而真要巨額索賠，預計最后還是會和解收場。目前無論是土豆還是優酷都是為品牌戰略做準備。此次版權之爭目的還是在強調品牌獨播的資源，宣傳平臺優勢，獨播對視頻網站的品牌營造，廣告活動都是重要的籌碼。”

一切為了版權

是口水戰嘛？但是隨后雨后春筍般冒出多名戰友，加入到土豆的維權陣營，矛頭也都是指向行業老大優酷，已經超越了口水戰的范疇。

日本東京電視臺2011年12月14日發出預警函，向《火影忍者》、《銀魂》、《死神》等多部動漫作品向中國企業提出預警。并指出“優酷網在接到侵權警告通知后，仍繼續大肆進行侵權活動，令人憤慨。”表示將通過日本、美國等主要國際媒體對優酷網的侵權行徑進行譴責。

樂視網2011年12月15日起訴優酷對影視劇《無價之寶》盜版侵權，在PC端與手機端各索賠50萬元，共計100萬元，目前該案已在海淀法院立案。而此次起訴也不是樂視針對優酷的唯一訴訟，去年10月26日，樂視已經將優酷起訴至朝陽法院，原因是優酷對《敢死隊》等多部影片的超范圍使用，也就是說樂視網僅授權優酷在PC端使用該劇，但優酷將該片在手機端超范圍使用，一審開庭并未當庭宣判。

前后腳爆出的維權還有江蘇衛視和迅雷。因優酷在播出江蘇衛視《非誠勿擾》時擅自剪輯篡改原節目中的廣告內容、并在江蘇衛視解除合同終止合作后，仍私下錄制、上傳節目持續更新，江蘇衛視將優酷訴諸法院。而迅雷公司稱手握19部優酷對該司盜播的影片，已經完成取證，未來將對優酷網進行監控，并擇機依次啟動訴訟程序。

第二次視頻界的維權之戰來了嗎？說到這必須要回顧一下2009年的第一次版權戰爭。

2009年，搜狐聯合優朋普樂、激動網等公司創建“中國網絡視頻反盜版聯盟”，并宣布將向優酷網、土豆網、迅雷等涉嫌盜版的網站發起新一輪訴訟。其中僅優酷網一家所遭索賠金額高達5000萬元到1億元。

那一年，優酷、土豆、迅雷等網站正計劃上市，發起者搜狐也準備進軍高清視頻領域，時機選擇不無玄機，但在商業利益驅動之下的自然競爭也推動了中國版權保護的前進腳步，同時維權也導致了影視劇價格大漲。

“我覺得中國的影視劇從業者都該感謝我。當年我們撕破臉皮打盜版，網絡視頻版權價格從那時候的幾乎可以忽略到現在的連年翻番，從一集幾千元到幾十萬元、上百萬元，創作者和從業者都有錢了，行業的良性循環也初步開始了。”搜狐CEO張朝陽在多個場合都曾提及當年的“功勞”。

此次2U之爭也多少有些巧合。因為土豆維權的前一天，優酷網已被爆出，其擅播《非誠勿擾2》終審被判賠償19萬元的新聞。“土豆網此次拿下《康熙來了》付出的代價是千萬元級別的，這個價格相比去年翻了10倍不止。我覺得，從目前行業的現狀看，土豆網的投入要想從廣告銷售上賺回來很難，土豆選擇向用戶市場份額比自己更大的優酷開刀，可以理解。”56網副總裁李浩說。

隨著雙方爭斗的升級，行業的潛規終將浮出水面，這對整個行業是有利的。這場圍繞兩家上市公司的第二次“視界大戰”讓大家看到了內容、版權的重要性，購買和保護版權已成為國內視頻網站爭奪市場份額的核心戰略。同時，原本處于二三線綜藝和動漫節目也可能因為此戰而引起關注，成為新的爭奪點，繼而帶動這塊版權價格的上漲。

視頻網站的“正版內容庫存”已經成為吸引用戶的直接因素，各家視頻網站在版權儲備上不遺余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不惜花費重金購買獨家視頻內容。“版權維權不是最根本的，沒有哪一家網站完全沒問題，核心的原因是版權價格成了壓倒視頻網站的最后一根稻草，高昂的版權費用已經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 56網副總裁李浩說。

的確，以前整個視頻行業的發展一直被三座大山阻擋——版權、帶寬和運營。帶寬在流量擴大到一定規模后將呈現邊際遞減效應；運營考量的是團隊能力，可以自控。唯獨版權，是視頻網站不可承受之重。

資料顯示，2009年部分影片版權達到上百萬元，到2010年之后，幾乎隨便一部影片版權就是上百萬元，然后到2011年就全是上千萬元。今年6月，還未殺青的《攻心》網絡版權賣出2000萬元；7月，搜狐視頻以3000萬元買下新《還珠格格》網站獨家播映權；10月，騰訊又以7000萬元的高價購得《宮2》網絡獨家版權，創下迄今為止國內最高紀錄。除了熱播影視劇，一些大型的綜藝節目，比如湖南衛視和江蘇衛視的熱播節目版權都在百萬元，同比上漲了三倍。跟其他的綜藝節目的差額也接近10倍之多。

雖然版權價格步步高升，但是視頻網站購買內容已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今年第三季度財報數據顯示，優酷在內容購買方面的成本支出超過了7000萬元，占成本支出的25%，而土豆購買版權也花費了4000多萬元。易觀分析師張颿說，“土豆在沒上市之前，一、二季度內容的支出較小，主要是為了上市壓低成本，內容庫會有缺失，上市后，在三、四季度出手比較大，也是在充實內容庫，為明年的戰略做準備。”2U也都表示明年會加大內容方面的投入。

視頻網站還通過和版權方合作來獲得獨家內容。上半年，優酷和美國影視巨頭華納兄弟達成版權合作，獲得《黑客帝國》、《盜夢空間》等熱門影片的獨家網絡播放權；土豆網與東京電視臺等海外版權機構達成合作協議，在國內同樂視網成立合資公司拓寬新型網絡視頻內容采購渠道；樂視網、搜狐視頻、奇藝網等公司無不有自己的合作路徑。

“避風港原則”失效

花大錢買了內容，當然要看得嚴點，勢必對版權的監控就更上心，侵權案件數量有增無減也不足為奇了。

國內主要視頻網站大多聚集在北京海淀區，優酷、 酷6、風行、悠視網、六間房等專業視頻網站，以及新浪視頻、百度、搜狐視頻等門戶視頻網站，數量和市場份額占到我國視頻網站總量的一半。2007年至2011年10月，海淀法院共審理視頻網站為被告的著作權案件1989件。其中每年的案件數量呈飆升態勢，2007年只有7件，2008年就漲到114件，而集中爆發期是在2009年到2011年，每年都在600件左右。這也從側面呈現出了視頻網站從無到有、從少到多、從弱到強的變化。

專業視頻網站成了“犯案”的重災區。5年間，優酷、酷6等專業視頻網站案件數占89%。門戶視頻案件僅占11%。但是一個明顯的現象是案件調撤率很高。大多數視頻網站都需承擔賠償責任，比例高達90%。基于對訴訟結果的明確預期，訴訟雙方均愿意調解。近5年視頻網站案件中，以調撤方式結案的案件達1604件，占已結案件數（共1957件）的82%，判決所占比例僅為15%。

“播映新片——侵權——賠償——再次播映——再次侵權——再次賠償”已經成了視頻網站訴訟中的怪圈。有的視頻網站給出的盜播理由更是讓人啼笑皆非：我們是故意把鏈接放到顯眼的地方，不刪除是希望權利人能看到，吸引他們來談合作。

國內視頻網站常見的盜版理由均為“用戶上傳”。這個源自美國Youtube網站的UGC（用戶上傳內容）模式被一些視頻網站鼓吹模仿，但是 Youtube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允許普通用戶上傳時間超過15分鐘的視頻，也是出于版權保護的考慮。而國內視頻網站從沒有過類似限制。日本文化產品海外流通促進機構（CODA）北京中心所長朱根全無奈地說，“用UGC來做借口也是不成立的。”

在這諸多的版權訴訟中，最主要的抗辯借口是——適用“避風港”原則而免責，即：只是提供信息存儲空間或搜索、鏈接服務。 “避風港”（Safe harbor）原則源于美國1998年頒布的《數字千年版權法》。我國2006年7月1日施行的《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對此有所借鑒，規定“當互聯網服務提供商(ISP)只提供空間服務，而不制作網頁內容，如果ISP被告知侵權，則有刪除的義務，否則就被視為侵權；如果侵權內容既不在ISP的服務器上存儲，又沒有被告知哪些內容應該刪除，則 ISP不承擔侵權責任”。

早期涉及視頻案件中，由于認識上的誤區，視頻網站以“避風港原則”作為抗辯理由多出于試探性的態度。隨著案件數量增多，法院的裁判意見也日趨成熟和統一，“避風港原則”一般難獲支持。

上海大邦律師事務所合伙人、知識產權律師游云庭認為，“實踐中，視頻網站在被訴侵權的訴訟中基本不享受版權避風港待遇，即便他們收到通知后刪除了侵權內容，仍然會被法院判定構成侵權，承擔賠償責任。”這主要原因是視頻網站被指侵權的內容多為播放時間超過半小時的影視作品，影視作品的制作成本非常高，影視版權人自己不太可能會把這些內容上傳到互聯網供大眾免費觀看，因此，法院默認視頻網站對其播放內容有版權上的審查義務。

但2010年，90%以上的視頻網站仍然以“避風港原則”作為主要抗辯理由。海淀法院民五庭法官吳園妹稱，“這都是緣于違法成本低。網站做好了敗訴后賠償的心理準備。目前，大多數案件賠償數額在1萬元~3萬元，這對于網站的盈利來說無關痛癢，賺的總比賠的多。”

搜狐公司副總裁、搜狐視頻CEO鄧曄同意“犯錯成本太低”的說法：“盜版好的內容，每個月貢獻的流量就高達數千萬，同比例折合成CPM收入，全年能達到幾億元。而被盜版方要起訴、等判決至少需要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判賠只有幾萬元或者十幾萬元，遠遠不足以抵消盜版網站的非法所得。”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對照以往的版權官司，在跨進2012年的時候，土豆提出的那1．5億元的賠償金額一度被認為是“昏頭的數字”。要知道，高額賠償金的背后是高額的訴訟費用，如100萬元以上的訴訟收取0.5%的訴訟費，100萬元以下的部分也會收取一部分費用，算下來土豆需要為這個天價索賠額支付上百萬元的訴訟費，這對于尚未實現盈利的視頻網站不得不說是一個壓力。游云庭對此倒很樂觀：“雖然訴訟費會很高，但是如果可以打贏，也是個多贏的結果嘛。”

在美國專業投資網站Market Watch .com和Street.com上，有分析文章提出，沒有投資者喜歡持有官司纏身的股票，如果進入訴訟程序，雙方股價將可能進一步下跌。而避免兩敗俱傷的最好方式，就是盡快達成和解。

莎士比亞的戲劇中，主人公總是會有成功的結局。在此之前，也總會穿插一些曲折的橋段，以免俗套的故事乏味透頂。這是優酷CFO劉德樂常舉的一個例子，被古永鏘在致員工的信中重新提及。無論2U之爭結局如何，只希望這個橋段引出的不是一個乏味透頂的故事。

視頻2012，真的來了

巨頭正在形成，而巨頭之間的差異化“廝殺”，終將令小企業舉步維艱。

在優酷上市一周年的時候，優酷CEO古永鏘給員工發了一封內部信：“在與華爾街深入交流后強烈感受到，資本市場冬天越來越冷，視頻行業上市的大門基本關閉。未來1年內，這種情況很難有改善，再有視頻網站幻想上市不太現實。另外，未來12到18個月，視頻行業必將出現整合與淘汰……”

這封信的內容也被外界戲稱為“古永鏘的預言”，其中對于未來一年視頻行業的預期大有讓人感覺到2012真的來了。 隨后搜狐視頻就表示明年沒有上市計劃。

土豆網CEO王微曾說過，未來的視頻市場只夠容納3~5家視頻公司。奇藝CEO龔宇也認為，2~3年后網絡視頻市場會剩下5家左右的行業巨頭，相當一批規模較小的網站會徹底消失。視頻行業看來是真的要來場你死我活的廝殺了。

“從各家主流視頻網站2012年的戰略中可以看到，差異化內容戰略已經成為未來一年各家視頻網站發展的重點。優酷和土豆的此次‘戰爭必然使得明年網絡視頻內容版權市場的競爭更加激烈，也會加速行業的洗牌速度。” 易觀分析師張颿說。

i美股視頻行業分析師李妍分認為，土豆和優酷上市之前可以說勢均力敵，但是優酷上市早，搶得了先機。目前優酷的各項經營指標和競爭力要高于土豆，現金儲備豐富能夠作為其未來業務發展的支撐，同時股權清晰，創始人掌握對公司有實際控制權，因此當前資本市場給予估值產生溢價。但由于視頻網站進入門檻不高，整個行業同質競爭嚴重，未來存在較大整合可能性，因此投資者可能面臨公司業務結構大規模調整和行業整合的風險。

大戰將來，不管有沒有底氣和資本，都要做足應對的準備。56網副總裁李浩也不諱言，互聯網將從看圖讀文跨向以視頻為主，階段差異化成為一條不錯的選擇。跑馬圈地階段已經基本結束，整合的跨域合作逐漸成為主流。今年騰訊正式入局視頻；新浪入股土豆網；人人網收購56網就是例子。“企業應該沉下心來，獨播劇不能形成差異化競爭，唯一的結果就是抬高了價格。”李浩說，“并入人人后，基于人人充裕的現金流以及強勢的社交資源，56網的UGC內容和自制節目就吸引了很多用戶。”

正如樂視網COO劉弘曾說的，“視頻網站發展模式逐漸清晰，合作成為發展的主流，將讓視頻網站從入口、版權、用戶、技術優勢等方面更加集中，行業門檻不斷抬高。”

作為產權分銷商的樂視網可以看作是玩差異化的先鋒。樂視網副總裁鄧偉說，樂視網的大部分版權是獨家的，版權期一般是5到7年，可以持續分銷。“我們分銷出去的版權一般是1到2年，而且樂視對外分銷的只是PC端的版權，獨家影視劇的IPTV、手機屏的版權并未對外分銷。首輪分銷一般能覆蓋到80%。”但是搜狐視頻CEO鄧曄覺得，分銷是一種不可持續的盈利模式，搜狐視頻更倚重的是媒體化運營的廣告盈利模式。

視頻行業處于一個競爭空前激烈的大環境下，未來，可能會有更多視頻網站會花心思尋找版權之外的新路——或整合作戰，或進行市場細分。現在，激動網和酷6就正在貫徹媒體化風格，六間房則傾向于帶有視頻聊天功能的視頻社區方向。

自制節目、原創節目也將是各家大力拓展的領域。優酷自制節目《中國牛人》的點擊量在優酷網入圍前三名，整個原創帶來的廣告收入已經占據營收的20%以上。2012年還將推出22部獨家頂級大劇、200多部熱播劇。土豆網也將呈現一系列自制的綜藝節目和影視劇。奇藝明年準備投資2 億元自制12 檔原創節目。

于此同時，PC、平板電腦、智能手機和智能電視等產業下游的客戶端市場也成為視頻網站的必爭之地。騰訊視頻攜手中國移動推出首家WiFi認證移動視頻客戶端。奇藝聯合摩托羅拉在即將推出的新款高端智能手機上內置奇藝720P超清頻道。樂視網推出的1080P“樂視TV云視頻超清機”則實現了跨終端的網絡視頻服務。搜狐視頻也對PC端和移動端的全面占領和覆蓋，與三大運營商、數十家知名的廠商展開了全面合作。

艾瑞咨詢統計，截止到2011年第三季度中國在線視頻市場規模預測達到了19.4億元，同比增長超過95%，2011年中國在線視頻行業市場規模將在62億元左右，市場份額還有進一步擴大的空間。2012年視頻行業會走向多元化細分市場的方向，中上游企業規模會走向“巨頭化”，中小企業生存環境將變得更加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