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進式加快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的相關思考

張立力　唐懿明

摘要：隨著中國經濟總量、經濟結構、發展速度對世界經濟的影響力不斷擴大，在各個經濟領域，人民幣日益被越來越多的國家（或地區）接受，漸進有序的推進人民幣國際化是我國金融業和世界金融體系的要求。隨著中國經濟發展及綜合國力的增強，人民幣在世界的影響力逐漸增大，人民幣國際化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我們應順應發展規律和尊重客觀事實，為人民幣國際化創造條件，并漸進地采取科學、合理、有序、有效的各項政策措施，加快人民幣國際化進程，在這一過程中首先我們必須把握好金融體系的健全與改進，使之能適應更開放的國際環境，在此基礎上，還需要我們要進一步完善人民幣的金融市場，開發更多的有創造性和競爭性的金融產品，以滿足國際市場的需求。

關鍵詞：人民幣；國際化；進程；金融產品

一、實現人民幣國際化的意義

1人民幣國際化的含義

一國貨幣的國際化，意味著該貨幣具備執行貨幣職能中的“世界貨幣”的職能。同時“世界貨幣”又與其它幾種職能具有內在的聯系。對于人民幣國際化來說，國際貿易中人民幣結算的比重、金融產品影響與金融市場規模是人民幣國際化的核心含義。

2人民幣國際化的意義

人民幣國際化，對于我國經濟具有多重意義：可以享受到國際鑄幣稅；提高我國貨幣政策的獨立性；有利于國際儲備貨幣的分散化；為對外貿易投資活動提供便利；給我國的金融機構帶來新的業務收入；有利于我國打造國際金融中心。這些貨幣國際化意義通常也是一國推動其貨幣國際化的主觀動因。

隨著我國進出口貿易的發展，人民幣在國外流通度的提高、人民幣國際貿易中結算比重的增加以及人民幣金融產品的國際化。都標志著人民幣的國際化進程的穩步邁進。

二、人民幣走向境外的初步探索和實踐

1人民幣的國際化交易流通

（一）熊貓債券（人民幣外國債券）

中國的人民幣外國債券出現在2005年。外國債券是國際債券的一種，是指某一國借款人在本國以外的某一國家發行以該國貨幣為面值的債券國債。（相對于另一種國際債券——歐洲債券：借款人在本國境外市場發行的，不以發行市場所在國的貨幣為面值的國際債券。）

2005年10月，國際金融公司（IFC）和亞洲開發銀行（ADB）分別獲準在我國銀行間債券市場分別發05國金債與05亞行債，這是中國債券市場首次引入外資機構發行主體發行，也是中國債券市場對外開放的重要舉措和有益嘗試。2005年9月，時任財政部部長金人慶揮筆為“熊貓債券”題名，自此，“熊貓債券”便成為了境外機構在中國境內發行的人民幣外國債券的名字。

（二）點心債券市場

點心債券是指在香港的離案人民幣市場發行的人民幣計價的債券。2007年6月8日，人行、發展委聯合公布了《境內金融機構赴香港特別行政區發行人民幣債券管理暫行辦法》，規定符合條件的境內（不含港、澳、臺）政策性銀行和商業銀行，經批準可以赴香港發行人民幣債券。其發行利率或發行價格，將由境內金融機構和承銷機構協商確定。 “點心債券市場”隨即形成，同時也標志著人民幣國際化的開始。之后，境外企業、境內非金融機構發行點心債券業務也相繼與2010年、2011年開放。

與國外的外國債券市場相比，點心債券市場的顯著特征是：同時容納外國發行人（如麥當勞、卡特彼勒）與本國發行人。起因便是香港的離岸市場與大陸的在岸市場的發展相對分割。外國債券發行人于在岸市場發行人民幣債券（即熊貓債券）仍有所限制。

（三）雙邊貨幣互換

2008年12月，中國人民幣銀行與韓國銀行（韓國的央行）簽署了雙邊貨幣互換協議，涉及流動性支持規模為1800億元人民幣。此后中國又與中國與周邊多個國家簽訂了雙邊貨幣互換的協議。通過雙邊貨幣互換協議，讓這些國家以人民幣購買我國產品，能規避中間貨幣匯率，波動風險。能促進我國產品的出口，增加出口產品的競爭力，同時擴大了人民幣在地區范圍內的流通量。此外，簽署雙邊本幣互換協議的國家或地區，通過本幣互換可相互提供短期流動性支持，為本國商業銀行在對方分支機構提供融資便利，并可促進雙邊貿易發展，促進地區金融穩定。

（四）人民幣跨境結算

2008年，國際貿易人民幣跨境結算試點在多地開展。特別是2009年7月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試點管理辦法正式出臺，標志著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試點的正式啟動。

2011年8月，我國共有11個省獲準開展境外貿易人民幣結算，使人民幣的外貿結算擴展到全國范圍。隨著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業務規模的迅速擴大，人民幣國際化的進程也在進一步加快。2010年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已達5063.4億元，是2009年的141倍，2011年上半年人民幣境外貿易結算額更是高達到9575.7，接近2010年全年的兩倍。

這種雙邊本幣結算的模式使我國的對外貿易范圍和地域都得到了擴大。近幾年我國貿易回流液在不斷擴大，人民幣的流通更加國際化。由此可見人民幣在國際貿易中的交易能力不斷提升，我國在國際貿易中地位也不斷增強。

2人民幣的國際化投資

（一）境外人民幣直接投資

我國于2010年10月在新疆首先開展了境外人民幣直接投資試點。次年6月，我國頒布的《關于明確跨境人民幣業務相關問題的通知》成為外商直接投資人民幣業務的指引，推進了人民幣融資。

（二）境外機構進入銀行間債券市場

根據人銀金融市場司公告，截止2012年6月底，已有40余家港澳人民幣清算行、境外參加銀行獲準進入銀行間債券市場。境外央行方面，奧地利央行、印尼央行也已開始在中國銀行間債券市場進行債券投資，這也為中國與奧地利、中國與印度尼西亞之間的金融合作增加積極因素

2012年4月中國人民銀行與世界銀行相繼簽署了協議，中國人民銀行將代理國際復興開發銀行（IBRD）、國際開發協會（IDA）投資中國銀行間債券市場，的確是繼續開放我國銀行間債券市場的又一舉措。

（三）人民幣離岸計劃

人民幣離岸中心計劃，首先以香港為試點。在政府的支持下，香港的人民幣業務發展平穩，得到了更多的國際貿易機構的支持和信任。自人民幣離岸計劃執行以來，香港的人民幣存款量大幅度提高，特別是2011年十月我國為進一步豐富人民幣投資市場而推出的人民幣離岸黃金計劃，意味著人民幣離岸市場的金銀業交易正式出場，打破了人民幣以債權為主的離岸投資方式，也有效解決了投資者對人民幣投資產品的追求。首個交易日的交收量就達到322公斤條黃金。隨著這一產品的市場宣傳，黃金交易額還在不斷的攀升。此外，以人民幣計價的基金、股票上市流通業在不斷增加。人民幣持有者可通過人民幣債券、保險產品等形式進行投資。據統計香港2009年發行人民幣國債60億元，2010年發行量增長33%達到80億元。

三、通過漸進方式加快實現人民幣國際化的設想

改革開發以來，中國經濟發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創造了世界經濟史上的許多奇跡，特別是進入21世紀以來，中國以逐漸成為世界經濟發展的引擎，特別是在最近的金融危機中，中國通過一系列的貨幣與財政政策，率先走出金融危機，人民幣國際化是中國經濟發展的必然，也是世界經濟發展的必然。根據中國和世界經濟的發展及內在關系，結合人民幣國際化的實踐，應根據中國經濟發展的特點，通過漸進方式，加快實現人民幣國際化，具體設想如下。

1推動人民幣成為中國—東盟的貿易結算貨幣

在中國的國際貿易中，東盟國家是中國較密切的貿易伙伴群，自2010年1月1日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建成后，東盟和中國的貿易占到了世界貿易的13%，形成了目前世界人口最多的自貿區。而目前，人民幣僅在中國邊境貿易中充當非主要的結算貨幣。與東盟國家相比，中國出口商品的需求彈性較小，匯率制度及貨幣幣值的穩定性較強，一定程度上已經具備了成為中國與東盟貿易中的結算貨幣所需要的條件，但這些條件商沒有完全成熟，因此，要推進人民幣成為中國與東盟貿易中的主要結算貨幣，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促使這些條件逐步成熟與完善。

（一）優化商品出口結構提高國際競爭力。

東盟現在是中國第五大出口市場和第四大進口來源地，中國則是東盟的第四大貿易伙伴，中國與東盟在各自的對外貿易關系中的地位與影響力不斷上升。中國與東盟在資源構成、產業結構和工農業產品等方面各具特色，互補性很強。由于東盟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與歐美存在一定差距，中國的消費類電子產品仍有較大的市場需求空間，我國應不斷調整中國的商品出口結構，增加出口產品的附加值，大力出口資本或技術密集型產品，提高產品對東盟的出口競爭力。

（二）改變目前跨境人民幣貿易結算進口單邊獨大的現狀

在人民幣升值的強烈預期下，人民幣負債方將會因為人民幣升值導致其債務成本增加。這也是近年來出口貿易中人民幣結算冷落境遇的主要原因。

從2012年初開始，人民幣升值壓力與單邊上升趨勢的緩和將對跨境貿易結算的出口與進口都產生積極的影響。人民幣升值壓力的緩和將有助于提升國外進口商對人民幣結算的接受程度，提升出口的人民幣結算占比，緩解之前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進口單邊獨大的現狀。

（三）繼續開展雙邊貨幣互換

通過雙邊貨幣互換，向境外進口商提供人民幣資金來源，將有助于我國出口的人民幣結算順利實行。此外，簽署雙邊本幣互換協議的國家或地區，通過本幣互換可相互提供短期流動性支持，為本國商業銀行在對方分支機構提供融資便利，并可促進雙邊貿易發展，促進地區金融穩定。

2繼續發揮香港人民幣離岸中心的優勢

（一）“人民幣在岸市場～離岸市場”的融通

根據廣東省的未來金融改革總體規劃，深圳前海試點特區將推出有關“人民幣離岸市場回流機制改革”的政策：包括允許前海特區內公司發行人民幣點心債券；香港金融機構發放的人民幣貸款可用于前海內公司與項目建設等內容。這一試點將有助于推動人民幣“離岸—在岸”市場之間資金融通與兌換的便利，是建立一個健康積極的離岸人民幣市場的必要條件，是實現“人民幣最終可自由兌換”的試水與預演習

（二）發揮香港的金融產品與市場優勢

香港有著紐約、倫敦不能比的優勢，又有著上海、深圳沒法比的優勢。應該充分挖掘香港作為國家金融發展戰略中的橋頭堡作用，發揮其隔離風險的緩沖作用。這也有利于上海國際金融中心的建成。

3推進人民幣對外幣直接交易

發展人民幣對非美外幣間的直接交易，也是人民幣提升自身影響力，減弱美元對人民幣“禁錮”影響的重要途徑之一。

銀行間外匯市場自2012年6月1日起，發展做市商方式下的人民幣對日元的直接交易。做市商的主要義務包括：連續提供直接交易的買、賣雙向報價，為人民幣兌日元直接交易提供市場流動性；向央行貨幣政策司報告該項兌換的市場情況。于此同時在日本東京，日元對人民幣的直接交易也同時啟動。

4適時試點開放資本項目自由兌換

2011年1月，國家外匯管理局局長易綱表示，“十二五”（2011—2015）期間將穩步放寬跨境資本交易限制，健全跨境資金監測分析體系，在信息監測及時有效、風險可控的基礎上，逐步實現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而事實上，資本項目可兌換是人民幣國際化的基本條件與必由之路。適時試點開放資本項目自由兌換將為最終的資本項目完全自由兌換積累寶貴經驗。

今年6月29日，香港回歸15周年前夕，中央代表團在香港舉行新聞發布會，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張曉強表示，深圳前海將在試點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方面走在前面。

5取消外匯對人民幣交易的各類限制

目前，各類人民幣對外匯（甚至境內外匯對外匯）之間的各類交易，都必須貫徹“真實需求”原則。對于即期交易，客戶必須在交易申請時提交相關的交易背景證明材料，對于遠期交易，則必須在結算交割前，提供進出口貿易或其他交易背景真實性的證明文件，否則，交易將被視為違約，參與者必須承擔由此產生的經濟損失。這些限制條件使得參與者無法通過外匯交易在滿足一些特殊需要，因此，他們參與各類外匯交易，尤其是遠期交易、衍生交易的積極性也大為降低。采取“真實需求”原則的目的是杜絕投機行為，這種原則在日本、韓國等其他國家也曾經被采用過。但日本在國際收支狀況大為好轉，外貿順差持續增大的情況下，于1984年宣布取消“真實需求”原則，這對其外匯市場的自由化進程起到了重要的實質性推動作用。對于任何金融市場而言，投資和投機都是不可缺少的交易行為，而且他們往往很難區分，事實上，沒有任何投機交易的金融產品很難取得成功。目前制約我國外匯市場發展的主要問題是對市場參與者的限制過于嚴格，如果不減輕或取消這些限制，外匯市場很難發揮其正常功能。

四、小結

人民幣國際化是一個積累、發展、實現的漫長過程，我們要有步驟、有規劃的實現人民幣的國際化。人民幣國際化的進程在不斷的擴大和加速實現，漸進有序的推進人民幣國際化是我國金融業和世界金融體系的要求。支付的國際化是人民幣在世界的影響力逐漸增大。特別是世界金融危機前后美元對人民幣的關注對人民幣國際化進程提出了更快發展的要求。

在這一過程中首先我們必須把握好金融體系的健全與改進，使之能適應更開放的國際環境。其中最重要是人民幣國際化金融產品的開發。設計一批有創新意識、符合國際市場需求的投資融資工具，同時進一步完善人民幣的金融市場，是人民幣進一步國際化的重點。其次是人民幣在國際交易中的支付功能的改進與完善。提供更精簡化的交易服務，使在國際貿易中人民幣的交易結算更簡潔、安全、穩定。這樣才能保證人民幣國際化的持續、穩定、發展性的推廣。

參考文獻：

[1] 劉春霞，《人民幣國際化的現狀和模式選擇研究》，《新東方》，2011年4期。

[2] 張翌陽，《人民幣國際化進程的思考》，《今日科苑》，2010年22期。

[3] 許少強，《外匯管理概論》，格致出版社，200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