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述舌尖現象相關研究

胡亞娟

摘要舌尖現象是較為普遍的語言現象。從描述性研究到實證性研究，TOT相關研究為我們了解言語產生、記憶等領域提供新的視窗。本文總結以往TOT相關研究，試提出今后努力的方向。

關鍵詞舌尖現象言語產生語言

中圖分類號：H0 文獻標識碼：A

0引言

舌尖現象（Tipofthetongue，TOT）是日常生活中的普通現象，表現為：明明知道某個單詞，覺得它就在自己的舌頭邊上，但就是說不出來。①早在1890年就有對TOT的描述性研究，1966年Brown和McNeil才開啟實驗的先河。②之后的研究者們關注的領域各不相同，也得出一些成果。

1TOT相關領域研究

在言語產生領域，研究者們關注詞匯提取階段和TOT產生的原因。詞匯提取加工研究沒有統一的結論，其爭論的焦點在于詞匯之間是競爭還是激活的狀態。競爭觀點認為：詞匯加工過程是不斷地在克服其他詞匯的競爭或者干擾。如果目標詞能夠很好地克服其他詞匯的競爭或者干擾，那么目標詞就能成功地通達，最后提取產生。如果競爭的干擾作用十分強烈時候，目標詞成功提取的可能性就比較小。由此，TOT的阻礙模型便產生了，阻礙模型認為詞匯提取存在競爭者。Woodworth首先提出，TOT狀態是一種持續的提取過程，是一種相似但是不正確的體驗。TOT的發生是因為個體在提取詞匯的時候，會認為那些和目標詞相關的詞匯是正確的，而目標詞被回憶者認為是不正確的。目標詞的相關詞擔任阻礙者的功能。如果目標詞能夠克服這些阻礙者的阻礙或者競爭，目標詞會被成功提取。

詞匯提取加工的激活觀點認為，目標詞的激活程度只有超過目標詞的激活閾限，才能被提取。激活觀點中，詞匯提取加工階段研究結果有不同的答案。有研究者認為詞匯提取階段是兩個獨立的提取階段還是兩個相互交互階段，或者其他觀點。部分激活理論基于詞匯提取模型而提出，Brown和MeNeill（1966）發現處于TOT狀態下的被試常常報告目標詞的語義信息和很多語音特征，有時語音信息是一點都沒有激活。③之后，Burke（1991）提出了一個更為詳細的激活模型——傳導缺陷模型。④Burke等發現被試在TOT狀態下很難清晰地掌握語音信息，但能夠準確地提供語義信息。這種在提取知道詞匯過程中，語音形式提取隨時都會失敗，這就支持了詞匯提取的兩獨立階段模型。目標詞的語義信息激活成功地超過激活閾限，但是語音表征的激活啟動仍在可通達的閾限之下。在這個狀態下，即使是在高啟動條件下激活量也是在閾限之下，這就引起TOT。研究者們認為語音層激活水平是很容易下降的，因為在單詞的語音之間不像概念之間是沒有固有的聯結。當一個詞匯的的語義已經激活和提取，而語音只有部分激活，這是因為目標詞的語音在啟動激活的傳輸過程中存在缺陷。Biedermann等研究發現無論是英語言語者還是德語言語者的TOT反應來看，句法信息和語音信息的提取時相互兩個獨立的階段。⑤在表意文字的漢語言語者的TOT研究中也發現，被試能有效提取語義信息，而不能成功提取語音信息（王文博，2004）。⑥

記憶加工領域研究了人類記憶和遺忘。從19世紀90年代，研究老化與TOT關系的數量越來越多，研究者們想要探討日常交流是否會有年齡的差異。James研究發現在呈現語音啟動的條件下，年老被試發生TOT的量仍然較多于年輕被試。傳到缺陷模型認為TOT隨著年齡增大而增多是因為年老者的神經活動水平降低了。詞匯結點和語音結點之間的連接變弱了，激活傳輸能力降低了，語音結點才不能被有效地激活。⑦

元認知領域關注是TOT經驗的主觀體驗，認為TOT是元認知狀態，類似學習的判斷和知道的體驗。在學習和記憶過程中執行監察和控制的功能，提示我們將要提取失敗的詞匯有可能會被回憶出來。⑧

神經心理學領域強調失語癥患者TOT的本質，失憶，癡呆和一些其他大腦疾病，這些給了TOT研究有很大的空間，但是客觀地來說，這個領域只有少數研究，主要因為實踐困難。至少我們應該明白，在五個領域之間是相互交叉的。

2展望

在TOT相關領域的研究中，我們可以發現，各個領域之間的研究是相互交叉在一起的。被試的情緒狀態與TOT之間的關系，記憶與TOT等關系有待于進一步研究。尤其是在不同文字背景下的TOT與其他心理過程的關系也是今后研究需要擴展的領域。

在TOT相關領域的研究中，我們可以發現，對漢語言語者的TOT研究甚少，涉及到漢字的特征，不同文字的研究可以為TOT的研究添磚加瓦。對于我國少數民族的語言文字都尚未涉及，有關TOT的言語記憶和言語產生實質探討，有助于建立并檢驗雙語表征和雙語加工的理論模型。如，維-漢雙語者的概念表征模型。維吾爾文字是典型的拼音文字，漢語是典型的表意文字，兩種不同文字之間的研究結果傾向于支持部分激活理論還是阻抑理論呢？概念表征是共同存儲還是獨立存儲？這不僅填充了理論知識，同時也為新疆的雙語教學提供理論支持和科學指導。

其次，與TOT有關的還有指尖現象（tip-of-the-finger）、鼻尖現象（tip-of-the-nose）和筆尖現象（tip-of-the-pen）。Thompson（2005）對手語者的指尖現象研究發現TOT與指尖現象的相同之處和不同之處。⑨另外，被試在報告特定氣味的名稱時候，也有類似TOT的體驗（鼻尖現象）。這三個現象之間的關系還需更多的研究。

本研究得到新疆師范大學“研究生科技創新基金”項目20111116的資助

注釋

①②③Brown，McNeill.（1966）.ThetipofthetonguePhenomena.JournalofVerbalLearningandVerbalBehavior，5：325-337.

④Burke，Donald，Elizabeh.（1991）.OntheTipoftheTongueWhatCausesWordFindingFailuresinYoungandOlderAdults.Journalofmemoryandlanguage，30：542-579.

⑤Biedermann，Ruh，Nickels，（2008），InformationRetrievalinTipoftheTongueStates：NewDataandMethodologicalAdvances.PsycholinguistRes，37：171-198.

⑥王文博.從詞在唇邊現象看中國英語學習者英語詞匯的提取過程.洛陽：解放軍外國語學院，2004.

⑦James，Burke.Phonologicalprimingeffectsonwordretrievalandtipofthetongueexperiencesinyoungandolderadults[J].JournalofExperimentalPsychology：Learning，MemoryandCognition，2000，26：1378-1391.

⑧Schwartz.（2011）.Tip-of-the-tonguestates：retrieval，behavior，andexperience.MemoryCognition，39，737-749.

⑨Thompson，Emmorey，Gollan.（2005）Tip-of-the-fingersexperiencesbyASLsigners：Insightsintotheorganizationofasign-basedlexicon.PsychologicalScience，16，856-8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