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杰

當地上交通越來越擁堵的時候,有錢人已經開啟了“私飛”的潮流。
想象一下這樣的生活:豪華轎車在你的高級公寓門口迎候,一出門,司機先是彬彬有禮地自我介紹,“May I help you,sir?”一口地道的倫敦腔,特紳士的那種,隨后殷勤地為你打開車門,倍兒有面子。直達機場后,經由專用通道不到半分鐘就可通過安檢。飛行員就等在安檢窗口后面,他們接過你的手提行李,帶你登機。機艙的內飾豪華考究,堪比星級賓館。什么寬帶呀,光纜呀,衛星呀,能給他接的全給他接上。還有吧臺、卡拉OK、麻將機,滿足你的各種需求。在這里,你不再需要用安全帶把自己拴在座椅上,而可以安閑地窩在真皮沙發中。一般情況下,在完成登機5分鐘后,飛機便可騰空而起。
這不是電影《大腕》的臺詞,而是正在新富群體中流行開來的新消費主義觀念。擁有私人飛機的主人們,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不用預定機票,不用排隊安檢,如果你考取了飛行駕照,還可以自己做主,暢游天際。看來,“私飛”的熱潮已經不能阻止了。
不只是飛行
在全球四大公務航空會展之一的亞洲公務會展上,山西富豪團“買飛機代步”,并訂購10架私人飛機的大手筆之舉,真是奪人眼球。至今私人飛機在中國依然是極其小眾的奢侈消費品。有人為私人飛行算過一筆賬:考個飛行駕照,要花費16萬元;參加飛行俱樂部,花30萬元飛100小時;不算油耗,每年維護費為飛機價格的5%;飛行200小時,需大修一次,花費約100萬元。玩私人飛機,資產必須上億元,年收入起碼上3000萬元。
隨著富豪數量不斷增加,中國的私人飛機市場規模正直線上升,私人飛機正由富豪們的奢侈品變成商務出行的交通工具。我國的私人飛機的主流是公務機,大部分買家都是擁有金錢、地位,但時間緊張;擁有名望、聲譽,但渴盼個人空間。在展現購買力方面,他們是高調的,“只買貴的,不買對的;只買新的,不買二手”。他們認為大的、貴的更安全,更有面子。他們中有的是公眾人物,主要是為了出行方便、防止窺探隱私,現在在機場偷拍的記者數不勝數。而有的是企業家,私人飛行除了更快捷、更自由,還能提升公司形象。亞洲公務航空協會的一項統計顯示,企業家擁有公務飛機后,平均一年增加了1/3的工作時間。
有人說,美國富人喜歡私人飛機有四大理由:節省時間,提高商業安全,提升公司形象,增強員工凝聚力(員工已經將私人飛機作為他們出差的最主要交通工具)。No Plane,No Gain(無飛機,無收獲)這是美國使用公務機的公司高管、富豪的一句流行語,意思是不使用公務航空,企業難以實現持續增值,即公務機消費,更多是“時間機器”,節約時間,而不是炫富的奢侈品。而中國富人擁有私人飛機更多地屬于“個人愛好”,更像是一種寵物和玩具,將之用于娛樂、交際乃至炫富。目前國內購買公務機的圈子很小,非富即貴,更多的是考慮面子及尊貴,對于實用性似乎都不怎么在乎。中國富豪喜歡購買全新飛機,對二手飛機嗤之以鼻。有富豪非要買新飛機,并把二手飛機比作離過婚的女人,讓人哭笑不得。而在國外,很多知名公司和富豪都喜歡到二手市場上挑選心儀的飛機。特別是3年以內的二手飛機,經過頂級完工中心和內飾專業公司的翻新,體驗感、舒適度和新飛機并未兩樣。
星“粉兒”
私人飛機的青睞者,以明星為最。各路大牌紛紛加入了“私飛熱”中,關注度最高的莫過于本山大叔。他的市值近2億的公務機“本山號”,是一架龐巴迪挑戰者850公務機。機上共有14個座位,飛機里有酒吧、健身房、臥室,傳真、衛星電話、電腦等辦公設備一應俱全;最快能飛850邁,最高能飛12497米,最遠能飛5129公里,可以讓趙本山從沈陽飛往地球上的任何一座城市。私人飛機對于他來說既節約時間,只需提前一兩天跟民航局打招呼,報備一下出行的時間地點,就可以在全國300個民用機場輕松升降。同時也可以對外出租賺錢。用趙本山自己的話說,“人家好萊塢明星可以買私人飛機,難道中國人就不允許有嗎?”
另一個典型便是著名演員成龍3000萬美元(約2億元人民幣)購入巴西Embraer公司的Legacy 650超豪華私人飛機。該飛機艙口有醒目的黃色中英文合璧的“龍”字及紅色英文“JC JET”字樣,機尾也有黃色中英文合璧的“龍”字,飛機全身有兩條貌似龍的圖案盤繞,非常醒目。成龍開玩笑說,“這樣在九霄云外都能認出了”。這架飛機擁有3個機艙、獨立廚房、減音裝置、特大行李艙。客椅全由真皮制造,客艙擁有22扇寬大的舷窗,提供充足自然光,并設有冰箱、存酒柜、咖啡機、微波爐及焗爐等,可謂一應俱全。而這架飛機對成龍最大的好處就是非常能飛,解決成龍平日經常中途轉機的麻煩,變成他的空中移動城堡。
與中國市場相比,擁有私人飛機在歐美并不罕見,尤其是9·11之后,明星們為了隱私與生命安全的雙重考量,自備航空交通工具也在所不惜。而中美私人飛機的數量也相差甚遠。好萊塢巨星湯姆·克魯斯擁有3架私人飛機,其中的“海灣激流4”私人飛機花了他2000萬英鎊,其奢侈程度從這架飛機上所擁有的三個艙、10個座位、一個家庭影院就可見一斑。除了方便外,阿湯哥購買飛機大概還有個目的,就是向朋友炫耀。他曾經帶著朋友到加州伯班克鮑勃·霍普機場參觀他的飛機,一名旁觀者說,“他就像一個擁有新玩具的孩子。”
而同樣身為國際巨星的安吉麗娜·朱莉2005年就考取了飛機駕駛執照,她不僅擁有私人飛機,而且對飛機操作十分熟悉,能非常熟練地在德克薩斯為一架小型私人飛機調整座椅。用她自己的話說“我喜歡自由,駕駛飛機的感覺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還有很多像湯姆·克魯斯和安吉麗娜·朱莉這樣的歐美大牌都擁有自己的“座駕”。中外的明星大腕們都在為私人飛機而瘋狂。
“飛天”夢
雖然相對來說價格昂貴、費用較高,但私人飛機主要還是一種交通工具。更重要的,是人們開始重視它的商務功能,就像上個世紀80年代人們認為私家車是奢侈品一樣,現在卻是再平常不過的交通工具。城市的生活變得越來越擁擠,直到有一天,陸地滿足不了人們出行的需求,那私人飛機也許會成為空中“出租車”,你可以打一個“飛的”,悠閑地在空中看著地上走不動的車流,盡情地幸災樂禍。
如今,越來越多的事業有成者厭倦了傳統的生活方式,駕著自己的飛機穿梭在藍天白云間成為了他們夢寐以求的休閑方式。在以往,他們會把錢花在頂級豪華車和游艇上,而現在,私人飛機成為更多人的選擇。對于購買私人飛機的人來說,更多的不是為了出行,而是一種自我擁有。也許這正是一種時尚和實力的象征。
中國的低空還沒有完全開放,私人飛機的發展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但可預計的是,未來私人飛機的市場前景會非常廣闊。到一定時間,它的價格也不會高到只有少數富豪才買得起,而它的安全系數也會大大提升。不過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完善的空中安全管理制度和法律的制定是非常有必要的,不然地上和空中的交通都亂作一團,那就失去了美好初衷的意義。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飛天夢”。當私人飛機像私家汽車一樣在中國騰飛的時候,享受“漫步”在云端的你可不要忘了遵守交通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