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員崗位報考現狀的歷史根源解析

劉勇波 徐傳武

(山東大學文史哲研究院，山東 濟南 250001)

公務員崗位報考現狀的歷史根源解析

劉勇波 徐傳武

(山東大學文史哲研究院，山東 濟南 250001)

本文針對目前我國公務員崗位報考人數逐年增加的現象，使用“范式理論”這樣一個分析問題的工具，揭示出公務員考試、“官本位”思想、“科舉制度熱”等一系列社會現象與“等級制”思想的內在聯系，推論出結論:“等級制”思想是我國傳統社會倫理思想的“范式”;公務員崗位越來越受重視的歷史根源就是“等級制”思想。

公務員;范式理論;等級制

相關資料顯示，從2001年至今，國家公務員報考人數平均以每年20%的速度遞增，2010年國家公務員報考人數高達130多萬，平均報考比例約85:1，更驚現了4000:1的熱門職位，公務員考試已成為“中國第一考”。①蔣微:《公務員考試的社會透視》，《理論觀察》2010年第5期。面對如此火爆的公務員報考形勢，每個人心里都會產生“這是為什么”的疑問，也都會有一探究竟的想法。本文就針對此現象背后的現象原因進行解析，深度剖析其歷史根源。

一、公務員崗位越來越受重視的現實原因分析

(一)嚴峻的就業形勢產生的壓力

“公務員崗位越來越受重視”現象和當前社會嚴峻的就業形勢是緊密相關的。近年來，隨著我國高等院校招生規模的不斷擴大，我國高校畢業生供給相對過剩的情況日益突出，“畢業即失業”成為高校畢業生面臨的嚴峻問題。面對巨大的就業壓力，報考公務員幾乎成了所有專業學生的首選。

(二)公務員職業的自身特點具有較強的吸引力

我國公務員法規定，公務員是指依法履行公職、納入國家行政編制、由國家財政負擔工資福利的工作人員。作為一種職業，公務員有許多區別于其他職業的自身特點和優越性。

1．公務員職業的穩定性較高。根據國家相關部門統計的數據顯示，我國自實行公務員制度以來，每年因各種原因辭退的公務員人數僅占非常小的比例，相對其他行業來說，這個數字可以忽略不計。這充分證明了公務員有較高的職業穩定性，這也是公務員職業具有超強吸引力的重要原因之一。

2．公務員享有的福利待遇非常優厚。隨著市場經濟的逐步完善，人們在追求各種利益機會的時候都會面臨著較大的風險和考驗。與此相比，公務員職業風險性卻非常小，公務員有著完備的財政和社會保障體系，不但收入非常穩定，而且待遇也很優厚，這些優勢是其他行業無法比擬的。

3．公務員的社會地位較高。職業在作為人的謀生手段的同時，也具有決定一個人的社會地位的功能，一個人所從事職業的性質也就決定了他的社會地位的高低。國家行政機關的公務員代表國家行使行政權力，這本身就會給公務員帶來較高的社會地位和較強的優越感，這方面的成就感也是其他高薪職業的從業人員始終都無法體會到的。

二、公務員崗位越來越受重視的歷史根源分析

(一)應用“范式理論”研究“公務員崗位越來越受重視”的歷史原因

1．“范式理論”的簡單說明

“范式理論”是由美國著名科學哲學家托馬斯·庫恩提出來的，是庫恩科學哲學觀的核心內容。托馬斯·庫恩常以此來概括和研究多個領域的現實科學，而不是僅局限于科學史和哲學等領域?！胺妒健币辉~來自希臘文，包含“共同顯示”的意思，由此引申出模式、模型、范例等義。庫恩經常使用這一詞語來說明他從科學史研究中獲得的關于科學發展的某種規律性的模式，他認為“范式”是一個整體性的認識世界的框架和價值標準，是集信念、理論、技術、價值等為一身的理論范疇。庫恩還認為“范式”很接近于“科學共同體”這個詞，因而可以將其理解為“科學共同體”所具有的信念、價值、技術手段等的總和。這些概念規定了他們的理論體系、基本觀點和研究方法，提供了共同的理論模型和概念框架，形成該學科的理論傳統，并規定著其發展方向。

2．“范式理論”在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研究中的獨特作用

庫恩從社會和歷史的角度出發，把哲學、社會、心理等因素引入到“范式理論”中。他的“范式”概念有兩層意思:一是它是社會特殊共同體的共有信念;二是它是常規科學作為規則的解謎基礎。盡管庫恩所提出的“范式理論”的概念本來是針對科學史而言的，但是后來人們在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研究中也經常利用庫恩的“范式理論”解釋一些復雜的問題。人們在使用這一工具解決實際問題的過程中，逐漸發現“范式理論”能夠對一些人文社會科學方面的問題進行規律性總結，能夠使很復雜的問題簡單化、條理化和規律化。①丁鼎:《“禮”與中國傳統文化范式》，《齊魯學刊》2007年第4期。鑒于“范式理論”在這方面的獨特作用，本文就采用該理論來剖析我國當前社會上的“公務員熱”的歷史根源。在使用“范式理論”對與公務員考試相關的歷史問題分析和研究后，我們發現，在中國存在了幾千年的“等級制”觀念才是我國傳統的社會倫理思想的范式，“等級制”既是我國古代封建社會的表征，也是我國儒家文化的核心，是我國古代社會評價人的社會地位的價值標準，在傳統的思想體系中，“等級制”是傳統社會倫理思想的出發點和歸宿點。為什么說“等級制”是中國傳統社會倫理思想的“范式”呢?我們可以通過對與“等級制”概念相關的歷史和現實問題的研究中找到答案。

(二)等級觀念的產生與發展研究

1．等級觀念的歷史根源

等級劃分的觀念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它是經歷了復雜而漫長的發展過程后逐步形成的。正如《呂氏春秋·恃君覽》所載:“昔太古常無君矣，其民聚生群處，知母不知父，無親戚兄弟夫婦男女之別，無上下長幼之道。”這種無分無別、群處聚生的狀況緣何而起呢?之后又是如何產生和發展出“分”和“別”的呢?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當時的生產力水平非常低下，人類經常受到天災和野獸的威脅，為了能夠生存下去，人們不得不聚集在一起生活，所以早期人類是以“群居”狀態生活的。當時的人們一起生活、一起生產，所有物品共同分配、共同消費，過著單一而原始的生活。人類在早期的群居時期，起初是“男女雜游，不媒不聘”的雜亂交游狀態，后來隨著生產力水平的不斷提高，年齡和性別的區別才逐漸被人們認識到，男女在社會生活中也有了不同的分工，血緣家庭的社會生活形式才出現。血緣家庭是人類最初的社會組織形式。隨著血緣家庭的出現，祖孫之間及父母子女之間的亂婚雜交現象終于被消除了，家庭內部也開始出現了男女有別、長幼有別、尊卑有別的“分”和“別”的情況，從此人類歷史跨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隨著私有財產的不斷增多和貧富分化的日益嚴重，社會家庭形式也逐漸由母系家庭轉變為父系家庭，父權家長的權威也逐漸被建立起來;隨著家庭的繁衍生息，家族的社會組織形式也出現了，家族是由家庭分化出的多個家庭共同組成的社會組織形式，家族內部也有按血緣親疏區分的大宗、小宗之分，也都一樣遵守男女有別、長幼有別、尊卑有別的規定。隨著各種分化的逐步發展完善，宗法制和禮樂制也經歷了從無到有、由不完善到完善的過程，最終到了周朝終于形成了較為完備的“周禮”。

2．等級制度體系的建立

在文明程度很高的古代中國社會中，人們的等級劃分觀念非常強烈，并且建立起了一整套完備的維護體系。尊卑、貴賤、長幼、親疏是當時人們政治活動和社會生活中非常重要的社會關系。“禮”的主要作用就是規范、區分、維護這些復雜的社會關系?！抖Y記·曲禮上》記載:“夫禮者，所以定親疏，決嫌疑，別異同，明是非也?！薄岸Y”的這一作用也被概括為“別異”、“辨異”?！盾髯印氛摗吩?“禮別異”;《禮記·樂記》曰:“禮辨異”。由“禮”所“辨”、“別”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尊卑、貴賤、長幼、親疏這些社會關系的各種差異，把這些差異作為區分標尺，來確認社會成員或階層、團體的身份地位和所處的等級關系鏈條的具體位置。一言以蔽之，“禮”就是用來排列等級的，并由此來維持整個社會有機體秩序，使其有條不紊的正常運行。①治丹丹:《管窺孔子等級觀》，《科教導刊》2010年第5期。

3．等級制體系建立的本質原因

(1)孔子當時所處的歷史背景決定了等級制度建立的必要性

孔子當時所處的歷史階段正是社會發生著大動蕩的春秋時期，當時的情形是“禮崩樂壞，王室衰微，諸侯并起”。平王東遷后周王室的情形是江河日下，只有依靠諸侯國的幫助才得以勉強維持?！蹲髠鳌る[公六年》載:“我周之東遷，晉鄭焉依?！笨鬃赢敃r身處于亂世之中，大變革、大動蕩是當時社會的主要特征，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面都出現了劇烈的動蕩?！墩撜Z》中記載了孔子對當時社會情形的評述:“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諸侯出。”隨著周王室的迅速衰落，其可控制的地盤越來越小，王室收入逐年減少，最后甚至淪落到低聲下氣向諸侯們乞討的地步，此時的周天子對自己祖宗制定的禮制已經無暇顧及了，尊卑貴賤等級制度已完全亂套。這時的社會狀況促使孔子等有志之士產生建立一套規范的等級制度的強烈愿望，為的是盡快恢復正常的社會秩序，使人民重新過上安定的生活。

(2)從根本上維護血緣性是等級制度建立的主要目的

等級制度建立的主要目的就是用制度化的方式對血緣性進行維護?！墩撜Z·八佾》云:“子曰:周監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全力維護“周禮”與其所規定的等級秩序，孔子希望能夠參與政治，幫助統治者治理國家，說服國君們“遵守周禮”，事實上這樣做目的就是要維護宗法制國家的血緣性?？鬃雍驮S多生逢亂世的有識之士一樣，希望提出一套治理亂世的有效方法，使世道從“無道”重回“有道”，希望能將前代興盛一時的周禮加以合理改造，再將改造后的周禮運用到當時他所處的動蕩不安的社會環境中。按照周禮上的規定，以血緣關系的親疏來規定社會成員地位身份，使每個人都能各得其所，明白自己的權利和義務，在層次分明的社會結構中安守本分，不得僭越，他認為只有這樣才能使動蕩不安的社會重新回到穩定的狀態，人們才能過上穩定的生活。所以孔子的等級觀念具有濃厚的原始血緣性情結，例如從記載孔子言行的文獻《論語》中，我們就能找到強調血緣性和等級關系的言論和主張，如“君子不馳其親”“仁者人也，親親為大”等，在這本文獻中還多次提到了“孝”和“悌”，“孝”、“悌”觀念就是對父子、兄弟之間社會地位尊卑高下的維護。以上這些觀念是作為約束人們行為的準則而存在的，這些準則同時也是維持社會秩序和維護社會穩定的主導力量。由父子之間“親親”而推及擴展到君臣之間的“尊尊”，由對父母盡孝推及擴展到忠君愛國的較高層面，由對“小家”的維護推及到對“國家”的保護。認為“其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論語》中記載的這句話就是最有說服力的證據，把尊敬關系從單純的血緣關系推及泛血緣關系的觀念，在維護國家穩定和保持正常的社會秩序等方面發揮著重要的積極作用。

4．孔子等級觀的積極作用

“等級劃分”思想提出的社會背景是社會動蕩不安、人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為了維護正常的社會秩序，使天下重新回到太平盛世，救黎民于水火，孔子作為一個有極強社會責任感的知識分子的代表，審時度勢地提出了“等級劃分”的思想，體現他憂國憂民的憂患意識。他的治國思想充滿了對下層人民的關愛之情，主張以“仁”、“德”治國，提出人與人之間應該是有別有分的，社會成員應當按等級劃分，要避免絕對平均、絕對平等的錯誤觀念，面對當時的社會狀況和社會現實，這些觀念無疑在維護社會穩定、使社會重回正常而有序的軌道方面有一定的積極作用。

通過以上論述，我們對等級觀念的產生與發展有了一個較為清楚的認識，也可以得出“等級制”就是封建社會倫理思想源頭的結論。

(三)與“等級制”相關的問題研究

1．“官本位”思想產生的歷史根源分析

“官本位”是指一個國家的社會價值觀是以“官”來定位的，官大的社會價值高，官小的身價自然小，與官不相干的職業則比照“官”來定位各自的價值。它是“等級制”觀念在傳統社會倫理思想上的具體表現形式，伴隨“等級制”觀念而產生。在封建社會幾千年歷史中，“當官”的思想一直被認為是最正統的思想，“讀書做官”幾乎是所有古代讀書人的夙愿。

回顧我國兩千多年的封建社會歷史會發現，從秦朝開始建立的、后來不斷完善的政體就是“官本位”體制——中央集權的官僚地主階級體制。秦始皇在統一全國后，廢除了分封制而集權于中央政府，廢除領主食邑制而設立郡縣，中央政府委派官吏管理，土地歸國有，由國家統一分配?；实鄢蔀樽畲蟮墓俸妥畲蟮牡刂?積極宣揚“官為國本、民為官役”的思想。

從歷史的發展軌跡來看，“官本位”產生于先秦的“學而優則仕”思想。中國古代各種職業是有高低貴賤之分的、由高到低的職業依次是士、農、工、商，入仕當官成為人們最理想的職業選擇。之所以“學而優則仕”，“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鐘粟”，是因為當官就會有權力，有了權力就會擁有一切。

“官本位”思想成熟于西漢武帝時期。自從漢武帝采納了董仲舒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建議后，儒家學說就成為在全國占統治地位的思想，“官本位”思想意識也就成為整個社會的主流思想意識。從此，“讀書為官”也就成為人們最高的理想追求?！叭鼰艋鹞甯u，正是男兒讀書時”，“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吃盡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等警句也就成為流傳千古的教子座右銘。

“官本位”的思想從一開始出現就帶有濃厚的等級色彩。早在秦漢時代，實行的“品位分級”制度，就把官員們分為若干爵位等級;三國時期，曹魏改爵位為“品”，從上而下分為一到九品。后來因為品位等級太少，官員數量又不斷增加，于是又將每“品”分為正、從兩個等級，后來又將四品以下的正、從等級再分為上、下兩階，如此一來，大小官員一共分成了30個等級。這種官僚等級制度一直持續到明清時期。“官本位”制度造成社會成員等級愈加森嚴，尊卑貴賤的界限非常分明。封建社會的“官本位”制度的突出特點是“官貴民輕”，整個社會以官為貴，以官銜的大小論社會地位的高低，官員成為了整個封建社會的主體和中心。因此，官員不論大小，都被稱為“老爺”，老百姓都被稱為“草民”、“賤民”、“奴才”。“為官做老爺”是封建社會對官員地位的普遍認同，是否當官以及官職大小，是評價一個人成就價值的主要標準，甚至對歷史人物的評價，最看重的方面也是他們的官銜，而不是他們的文化成就或對社會的貢獻。

由以上論述可以看出，“官本位”思想本身不但具有濃厚的等級色彩，其思想根源也來源于封建的“等級制”觀念。

2．科舉考試熱

在“等級制”思想的教育和熏陶下，古代的士人把謀求成為“上等人”和“當官”當成自己奮斗的終極目標，其它的職業都被視為非正統職業。統治階級為了維護自身的統治，從隋朝開始建立起通過科舉考試錄用人才的制度，一直到清朝光緒三十一年(1905)該制度被正式廢除，共存在了1300余年。在這漫長的1300余年的科舉考試中，產生了700多名狀元、近11萬名進士、數百萬名舉人。①朱向東、貝清華:《官本位的成因解析》，《人民論壇》2010年第9期。形成長盛不衰、規模宏大、蔚為壯觀的趕考熱潮，可見當時的“科舉考試熱”決不亞于現在的公務員報考形勢。

科舉制度作為封建官僚制度的產物，為封建專制社會統治階級源源不斷地輸送了大量的忠誠維護封建社會統治秩序的候選人，從產生之初就成為支撐和維護“官本位”思想的載體。中國人歷來都把“當官”看得非常重要，我們有理由說這是古代儒家的倫理社會學說灌輸給當時中國人的治國安邦的韜略，這種思想也是中國古代“修齊治平”思想的一個反映;我們也可以說實行科舉制是鼓勵人們“學而優則仕”。這種表面上公平合理的考試制度，使得那些追名逐利的讀書人不得不去熟背那些統治階級指定的書籍，這些人把當官當成撈取社會經濟與政治利益的捷徑，這也是他們躋身上層社會的唯一渠道。當官發財和經商發財相比較，當官這種方式無疑更吸引人，已被社會各階層的人們當作名利雙收的最優途徑。這種先當官后發財的思維定勢除了抑制中國古代商業的發展外，還使得中國幾千年的封建史僅傳承這一種“讀書——科舉——做官——發財”的模式。②池如龍:《官本位產生和發展的歷史根源》，《社會科學》1999年第2期?！翱婆e考試熱”實際上是具有濃厚封建社會政治色彩的“官本位”思想的外在表現，同時也是“等級制”觀念的產物。

應用“范式理論”的研究方法，通過以上分析和研究，我們可以發現，無論是流行于古代社會的“官本位”思想、“科舉考試熱”，還是流行于當代中國社會的“公務員崗位越來越受重視”問題，都顯示出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受到了“等級制”觀念的影響?！暗燃壷啤本褪侵袊鴤鹘y社會倫理思想的“范式”，借助這個帶有普遍規律性的“范式”，我們可以解釋很多復雜的社會問題和現象，當然也包括目前存在于社會上的“公務員崗位報考人數越來越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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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4145［2012］05－0173－04

2012－03－01

劉勇波(1969—)，男，山東大學文史哲研究院博士研究生，山東交通學院財經學院副教授。徐傳武(1948—)，山東大學文史哲研究院教授、博導。

(責任編輯:陸影 luyinga1203@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