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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前新加坡華人“會館辦學”研究

2012-04-02 03:52:50湯鋒旺
東南亞研究 2012年4期
關鍵詞:學校教育

湯鋒旺

(廈門大學歷史系 廈門361005)

二戰前新加坡華人“會館辦學”研究

湯鋒旺

(廈門大學歷史系 廈門361005)

新加坡華人;會館辦學;社群化;制度化

20世紀初,新加坡華人社會掀起了一股辦學熱潮。會館成了各幫創辦華校的主導力量。要了解華人社會是如何在會館主導下創辦新式教育,必須對會館學校進行研究。鑒于此,筆者以新加坡較早成立的幾所新式華校為研究重點,并結合相關的特刊、賬本、會議記錄等歷史文獻,具體討論了新加坡移民時代“會館辦學”是華人社會舉各幫之力并使之制度化的一種創建教育機制的嘗試。

19世紀末20世紀初,新加坡華文教育進入歷史新階段。從1905年到1920年間新加坡成立了36所華文學校[1],其中,許多華校是由會館創辦并加以管理的。五大幫群先后創辦了新式學校:客家人的應和會館1905年創辦了應新學校;1907年,廣、惠、肇三屬合作興辦養正學校;潮籍人士和閩籍人士分別籌辦了端蒙學校和道南學校;海南會館則于1910年創立了育英學校。可以說,“會館辦學”是二戰前新加坡華人社會辦學的主要模式。

從現有的研究成果來看,涉及二戰前新加坡華人“會館辦學”的主要有兩類:其一,關于新加坡華文教育史研究的論著。此類論著在厘清新加坡華文教育發展脈絡的基礎上初步勾勒了“會館辦學”的具體情況。周聿峨教授在《東南亞華文教育》中對新加坡華文教育的研究雖未專門就“會館辦學”進行闡述,然其有關新加坡近代學校興起、發展革新的論述實則勾勒了會館學校發展的歷史脈絡。鄭良樹博士則闡述了清廷、保皇黨及革命黨對新馬華社辦學的影響,他肯定了會館在20世紀前期在“學校的創辦及資助方面做出的貢獻”[2],并對“會館辦學”的諸多困難做了詳細論述。此外,王秀南、陳育崧等諸位學者從新馬華文教育發展史所作的研究也有部分涉及“會館辦學”內容。其二,關于新加坡華人社會史研究的論著。劉宏教授在敘述戰后新加坡華人社會的嬗變中專門就華人社團與教育進行闡述,具體討論了會館對學校的影響模式、會館學校的組織結構和社會經濟特征等方面。他認為戰后新加坡華文教育與認同的本土化是新加坡華人社會經濟變遷的必然結果[3]。顏清湟博士對戰前新馬閩人教育的研究主要分析了中國因素和福建社群精英對閩人教育事業的影響。李志賢博士對新加坡潮人學校轉型的觀察側重討論教育與政治環境之間的互動。歸納來看,這些著述主要強調的是社會變遷過程中政治經濟等因素對“會館辦學”的影響。

從上述兩點來看,學界現有研究集中在宏觀層面,探討“會館辦學”的歷史背景、影響因素以及面臨困難等方面。這為進一步研究“會館辦學”奠定了基礎。但是,要探究此時新加坡華文教育蓬勃發展的原因除了外部客觀歷史條件外,更重要的是要探討此時作為主要辦學模式的“會館辦學”具有怎樣的運作機制。具體詮釋“會館辦學”的真實面貌則須通過對此時會館學校的具體運作情況進行研究。換言之,對“會館辦學”的詮釋,其實就是探究此時新加坡乃至東南亞華文教育發展的制度性因素。

一 華人“會館辦學”的歷史背景

“戊戌變法”失敗后,康有為由香港下南洋,于1900年抵達新加坡,尋求華社對“維新運動”的支持,之后便開始倡辦新式學校。孫中山先生廣州起義失敗后,奔走海外,鼓勵華社倡辦教育以加強團結。這兩股政治勢力在華人社會中的活動引起了晚清政府的恐慌。他們認為:“今日之海外僑民可以利用亦可以隱憂者莫如南洋各島……其人民富于財產缺于教育……是故善用之則外強可折內亂可彌,不善用之則所以厚敵……亟應興教勸富以系人心而杜隱患。”[4]同時,清政府出于同英殖民當局爭奪華人社會認同的考慮,采取了設勸學所、派視學員、刊發鈐記、頒獎匾額等措施來加強對海外華僑教育的指導。中國因素對新加坡華人社會興辦教育有重要的影響。

但是,晚清政府、維新派和革命派對新加坡華校創辦華校的影響各不相同。晚清政府主要通過派遣官員或視學官、頒獎匾額等形式來推動華校的創辦。1905年,“晚清工商部,及粵督岑春煊,先后遣派考察南洋商務大臣張弼士,視學劉士驥,南來勸辦商會及學校”[5],客屬的嘉應社群在其影響下創辦了應新學校。1906年,劉士驥受兩廣總督張人駿的派遣再次南來視察,同潮幫領袖商議興學辦法后便創辦了端蒙學校[6]。學校創辦之后,晚清各部官員多次蒞臨參觀。1907年5月,駐英大使汪大燮道經星洲回國,參觀應新學校時“贈經費三百元”,并賜“聲教南暨”橫額一塊。同年6月,宣慰華僑欽差大臣楊士奇到訪端蒙,捐助教育品一百六十余元[7]。1909年,福建提學使司派視學員陸君睦和海澄視學鄭郭棠到道南學校視察,親自“試驗甲乙丙丁各班學生論說等文蒙”[8],并對成績優異者進行嘉獎。諸如官員到訪華校的參訪事例不勝枚舉,且在日后逐漸常態化。晚清政府及官員的支持無疑對新加坡華人社會來說是莫大鼓舞。與晚清政府相比,維新派和革命派對華社創辦新式學校的影響主要體現在這些華校創辦者多數是其兩大陣營的支持者或成員。應新學校創辦人湯湘霖不僅是嘉應客幫的領袖人物,還是“保皇黨在新加坡的重要領袖”[9]。端蒙學校創辦人陳云秋、養正學校發起人朱子佩、道南學校倡辦人吳壽珍都是維新派在新加坡的重要人物。而且,據康有為弟子伍憲子所說,南洋新式華校的創辦十有八九都與維新派有關。如果此言確鑿,則維新派對華校創辦的影響可謂甚矣。育英學校則是在民國政府成立之后興辦的,其創辦人黃有淵乃革命派人物,革命派對新加坡華文教育的影響開始嶄露頭角。這些學校的創辦人不僅是各自社群的領導人物,還是維新派或革命派在新加坡的代言人。

新式學校的創辦還與新加坡華人社會狀況息息相關。首先,英校流行,私塾教育存在弊端。當“其時吾國人之僑居星洲者,不下二十余萬,遍查子弟之所學,多崇尚英文,中文學校,寥若晨星,有之只不倫不類之蒙塾耳”[10]。此種情況令華僑子弟為難,華人家長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接受華文教育,而私塾教育又不能滿足華僑子弟日后發展的需要。以課程為例,“義學課程著重于傳統思想倫理之灌輸,旁及寫信與算術,獨缺少英語之教授,這對生長在英殖民地的華人子弟來說,不論是謀事與處世,是很不利的。”[11]華人社會普遍感到必須創辦新式學校來教育自己的子女,萌生了改革私塾教育的意識。其次,“會館辦學”同華人不同社群之間競爭及社群內部權力斗爭有一定的關系[12]。在新加坡華人社會各社群的人口和經濟力量都獲得較大增長的情況下,創辦新式華校不僅是各幫競逐的舞臺,也是各幫領袖人物施展領導能力的絕佳機遇。第三,新加坡華人社會精英對教育改革的呼吁。林文慶是較早認識到教育重要性的華人社會領袖。在他眼里,“華校是新加坡最差的學校,地點不當,光線不足,六歲小童就被問‘人之初’之類的無聊問題。學校的時間存在著根本的弊端,其間運動和休息必須適當分配。體育鍛煉與課本學習應該并重。在這些華文學校只教授華文。由于染上許多惡習,致使學生離校,其品行竟比當初入校時更壞。”[13]這令華人精英分子對自己族群的教育問題感到擔憂,因此大聲疾呼改革私塾教育。可以說,此時新加坡華人社會內部已經積蓄了創辦新式教育的力量。

從上述新式學校創辦的內外因素來看,中國因素在新式學校的創辦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晚清政府從其所推行的華僑教育政策及措施方面對華人社會興辦新式教育加以支持;保皇派和革命派則主要通過其成員或支持者來推動新式華校的創辦。從內部因素看,新加坡華人社會內部開始認識到發展新式華文教育的必要性,華人社會的精英階層更是不遺余力地呼吁和推動。此外,英殖民政府對華文教育采取不聞不問的放任政策也是促使華人社群積極辦學的重要因素[14]。整體而言,新加坡華人社會新式學校的創辦是在多種因素綜合作用下產生的。

二 “會館辦學”的社群化運作

20世紀初,新加坡華人社會的整合進入新階段,華人社會幫的結構基本穩定下來,各幫的內部整合繼續深化。華人社會通過“會館、宗親會、行業公會、華商俱樂部等各類社團和組織,以維持華人社會的運作”[15]。對于地緣性組織的會館來說,推廣教育是其重要功能,應和會館、福建會館、潮州八邑會館等都將此列為主要宗旨之一[16]。“會館辦學”不僅是會館傳承中華文化功能的具體體現,也是華人社會整合的組成部分。新加坡華人五大方言群會館分別創辦自己的新式學校。這些學校在華人社會幫的建構下創建,并在各幫所屬會館主導下開展校務管理和經費管理。會館學校的運作實際上是華人社會結構“幫”特點的折射,方言群成為“會館辦學”的力量源泉。盡管,此時新馬華人社會民族主義思潮風起云涌,華人社會的社群邊界在民族主義浪潮的沖擊下開始模糊。康有為為首的保皇派和和孫中山為首的革命黨人“都把現代學校視為破除南洋華人社會的幫派障礙的一種手段”[17]。然而,在實際辦學中各幫所體現出的社群邊界依然畛域分明、不可逾越。

首先,從會館學校的人員組成來看,無論在董事、教師還是學生,都具有明顯的社群屬性,這反映了會館學校的運作是在“幫”的系統內進行的。具體情況如下:第一,各校董事會成員都是由所屬社群選舉產生的,各校的董事基本都是各自社群領袖。道南學校《歷年來董事教員名錄》①道南學校編輯委員會:《新加坡道南學校一覽》,1932年,第1-5頁。、養正學校《廿二度董事一覽表》②新加坡養正學校出版委員會:《新加坡養正學校概況》,1933年,第329頁。以及育英學校《本校現任校董名籍錄》③新加坡育英學校校刊編輯部:《育英學校校刊》(第一期),1925年,第54-56頁。都表明了這一點。第二,各校章程或招生簡章中對會館學校的學生進行權利的限定。章程中會館學校規定本幫弟子享有某些特殊待遇,如應新學校規定只有嘉應子弟才享有免費和減費的權利。而且,“這種幫派的觀念還很清楚地顯示在招生的廣告上”[18]。因此,會館學校的學生主要來自本社群。應新學校學生籍貫大都來自梅縣、平遠、興寧、蕉嶺、五華的嘉應子弟。端蒙學校的學生大都來自潮州八邑。據1931年的調查顯示,潮州八邑籍貫的學生人數在端蒙學校學生總數中的比例高達90%[19]。道南學校的學生以福建人居多,1932年道南學校學生總共有257名,而只有13名來自其他社群的學生[20]。第三,會館學校的校長及教員從屬于會館學校的社群屬性,各校校長及教員的籍貫基本上與各會館學校的社群屬性相一致。據統計,二戰前的道南學校教職員55.6%的籍貫是福建。而從1933年至1941年的端蒙學校教師全部是潮州八邑人士[21]。由于校長掌一校大權,各屬會館自然倍加重視挑選校長。與教師籍貫比較,校長籍貫屬本社群的比例更高。應新學校前十任校長都是清一色的嘉應人士,育英學校的前十任校長亦皆來自瓊幫。一般來講,學生、教師、董事的社群屬性一致在會館學校是普遍現象。會館辦學的主體、教育者與教育對象在于其所屬社群。

其次,學校經費狀況也是會館集社群之力興學的反映。從創辦經費的籌集來看,各校在經費上是不平衡的。道南學校在創辦之初,福建會館決議“通過逐年校費不敷由天福宮余款支補,并向閩僑募捐四萬余元為基金及開辦費并逐月月捐數百元為經常費”[22]。育英學校“即在前清宣統二年,共得捐款九千余元,并提撥瓊州會館存款六千余元,都為一萬六千余元”[23]。和道南學校相比,育英學校辦學經費的規模和金額都顯得稍遜一籌。從各校常年經費狀況來看,端蒙學校在1905年至1930年間幾乎是年年入不敷出[24],道南學校的情況則較好。會館對學校每月的津貼也是視會館自身經濟狀況而論。據賬本記載,1928年應和會館每月津貼應新學校280元[25],這與此時福建會館對道南學校的津貼數目相比就少了許多。此外,各幫屬的廟宇對會館學校給予了很大支持。應新學校辦學經費中很大部分來自海唇福德祠,道南學校亦與天福宮關系緊密。因此說,會館學校經費來源的社群屬性明顯,會館學校的經費狀況是華人不同社群經濟力量的反映和延伸。

第三,會館學校以方言為教學用語是會館辦學社群化的體現。據黎寬裕先生在《浮生追憶——一位新加坡人之自述》中談到,他在1910年轉入應新學校就讀時,因此校是梅州人士所辦,故授課用語為嘉應客話[26]。道南、端蒙、養正等會館學校亦莫不如此,方言教學使得各會館學校之間筑起了一道壁壘。在這過程中,會館通過方言教學所塑造的次族群認同實際上是會館社群內部整合的重要部分。但是,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并不長。當華人民族主義喚醒華人的民族意識后,社群認同在華人社會內部被一定程度的削弱與消解。1916年,道南學校首先廢除方言教學而采用國語教學[27]。隨后,各社群相繼開始廢除方言教學轉而使用國語教學。這樣看來,會館學校教學用語從方言到國語的轉變,代表著會館辦學從社群化走向超社群,華文教育從而得以在更大范圍內實現華社的整合與發展。

概言之,會館辦學是新加坡華人社會內部建構與整合的重要內容。它是在新加坡華人社會幫的建構之下進行創辦、管理與運作,其資源來自于社群內部。董事會在社群內謀劃校務的管理,教職工與學生則在會館學校之下進行教學和學習。會館學校在人員社群屬性的整齊劃一,會館與學校連接成一體,有利于社群內部齊心協力辦教育。這也是會館辦學持久生命力的關鍵所在。會館促使整個社群為學校的創辦、管理及運作提供一切可能的條件,以確保辦學能夠正常、有序地發展。在整合中辦學,以辦學促整合,會館學校成為華人社群整合的重要紐帶。這是會館辦學的方式,也是會館辦學的重要特點。從這個意義說,方言群是會館辦學的力量源泉。

三 “會館辦學”的制度化管理

與早期華人社會辦學的形態不同, “會館辦學”所呈現的是制度化辦學模式。這個特點反映在組織結構、經費籌集及校務管理等方面。在20世紀上半期,新加坡華文教育良好的發展勢頭與“會館辦學”的制度化模式有很大關系。

首先,組織結構的制度化。會館學校的組織構架是“雙軌制”,它由董事會議與校務會議共同組成。董事會為最高機關,校長受董事會聘任,代表董事會主持學校行政[28]。從董事會的組成和職責來看,董事會通過選舉的方式產生董事,選舉設有唱票、記票和監票人員,以保證董事及職員選舉的公開透明[29]。董事會章程明確規定了總理、副總理和董事的職責,并確保董事會在籌劃、管理學校事務過程中的主導地位。從校務會議方面來看,校長領導下的校務會議包括教務部、事務部和訓育部,各部又分別設有教務會議、事務會議和訓育會議,每個會議下面分別設置職責不同的股。在此基礎上,各部制定了詳細的規則,形成了嚴密、規范的校務管理體系。當然,各校在管理制度上也存在差異。在董事會的人數、董事權責以及會議制度等方面,各校都有一些具體的規定。以會議制度為例,養正學校規定以“七人以上”出席為法定人數,若不足則改日召開第二次會議,但第二次會議則不再受法定人數之限制,只要四人以上到會即可表決上次議案[30]。其他學校的董事章程對會議制度的規定則不盡相同。盡管,各校規章制度的具體規定略有不同,但都采用董事制管理學校事務,并以此加強組織結構的制度化。

其次,辦學經費的制度化。能否實現經費來源的常態對學校來說至關重要,“會館辦學”相比之前的華商辦學,在辦學經費方面改觀甚大。這固然與華社經濟實力的增長有關,但更是得益于董事會制度化管理經費的結果。從經費來源來看,會館學校的經費來源具有多元的特點。以端蒙學校為例,其經費來源包括特別捐、常年捐、學生學費、萬世順公款之租息等項[31]。其他各校收入項中亦具有多樣化的特點。為了解決龐大的經費,校董事會還置辦起學校產業,以其租金收入作為穩定收入。另外,學費在整個學校收入中所占比重雖小,但是相對穩定。有些學校學費收入在收入總額中也接近一半[32],對學校的正常運作頗為重要。為此,會館學校在章程上對學費繳納的時間、數額、方法加以規定。商人和商家每年所認捐的款項也較為固定。當學校面臨特殊事項需要經費而自身無力解決時,通常會通過多種方式來籌集,最常見的是舉行游藝會演。董事會通過成立演劇籌款會、具體討論籌辦工作、相關人員出售劇券和正式演出等四個部分來籌辦游藝會[33]。雖然作為臨時性的措施,董事會也是依據一定程序來進行籌款活動。

第三,校務管理的制度化。在校務問題上,會館學校首先必須處理好董事會與校長的關系。因此,“為劃清權限以利校務進行計”,董事會規定:“董事會專任籌捐經費策劃進行。其余凡關于管理教授上各事由校長教員負完全責任”[34]。同時,在章程上對校長職責加以確認并在聘請校長之時將權責具體化、法律化。聘請校長的“關約” (合同)中一般包括校長的授課時間、任期、薪資、權責等具體條款[35],從章程和條約上明確了校長對董事會負責。董事會也通過章程、合約形式來規定教職員的權責。教職員職責一般包括協助校長處理一切校務、恪守教務職守和遵守關約 (合同)等方面。學校為此專門制定章程管理教職員。但是,董事會一般是通過授權校長來間接管理教職員。而校長則通過同教師簽訂合約將教職員的權責具體化,承擔包括所教科目及課表、課外服務時間、請假等職責[36]。董事會通過章程和合約形式賦予校長管理教職員的權利。另外,會館學校還在課程、學科時間、教科書及學生事務等方面明確規定。學校課程一般包括國語、英文、公民、歷史、地理、衛生等。教科書則主要來自中華書局、商務印書館等[37]。而且,會館學校在依據中國頒布的教育規章制度的同時根據本地情況做出適當調整。如根據當地情況增加英文課程,調整上課時間等等。可見,會館學校對其事務的管理是以各類章則為準繩,以確保辦學秩序的井然。

綜上所述,會館學校的制度化建設表現在:其一,會館學校的組織結構特點在于通過組織結構制度化建設構建起雙軌制的學校管理模式,董事會議與校務會議各司其職,行政與教學分離,以確保教學秩序的規范;其二,會館學校的經費管理是基于其組織結構制度化的基礎上進行的,正是有了制度保障才使得辦學經費具有多元、穩定的收入渠道;其三,董事會通過各項章程、條例的制定使得學校事務有章可循,校長則依照規章制度對學校事務的方方面面進行有效管理。會館學校的制度化是建立在華人社群的基礎上,制度化是“會館辦學”的重要特征,它保障了學校的正常運行。

四 “會館辦學”機制的分析

“會館辦學”是20世紀前期東南亞華人包括新加坡華人辦學的主要模式。就新加坡華人社會而言,雖處于英殖民當局的統治之下,然而華人會館承擔起了興辦教育的功能和使命。會館以華人社會結構為基礎,在社群內部積聚辦學力量,促使華文教育發展到新的階段。盡管,“會館辦學”這一概念早已為人所知,然囿于各種因素卻未能就此做進一步的探討。通過對會館辦學機制的研究,以了解“會館辦學”的力量源泉以及制度建設,從中挖掘“會館辦學”的內涵。而且,如何認識和評價“會館辦學”關系到對新加坡華文教育發展的理解和認識。

首先, “會館辦學”與“華商辦學”存在差異。“海外華人社會同傳統中國社會的階級結構有天壤之別,海外華人社會由‘商’和‘工’兩個階層組成”[38]。在商業氛圍濃厚的新馬地區,商人階層的佼佼者成為華人社會的領導層,并成為華社辦學的主要推動者。從“華商辦學”到“會館辦學”,新加坡華人辦學形態發生了實質性變化。這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辦學主體大大增加。以往“華商辦學”是個人的行為, “會館辦學”則是全民辦學,辦學主體從商人階層中的個別人物向社群大眾擴展,辦學力量大大增強,激發了社群內部各階層的興學熱情。第二,管理制度的創新。早期華商個人興辦教育隨意性比較大,朝令夕改時有發生。然“會館辦學”則建立了以董事會議和教務會議為核心的雙軌制,克服了以往華校管理混亂的弊病。第三,辦學效果更為凸顯。“會館辦學”的成效不僅表現在華校的增多,更顯著的是辦學理念的轉變,積極推進本屬子弟在殖民地新加坡的生存與發展。從上述來看,以會館為主導的辦學形態相比華商個人的辦學形態發展得更充分。

但是,“會館辦學”與“華商辦學”的界限并不是涇渭分明。會館辦學過程中,作為領導層的華商參與了華校創辦的整個過程,并發揮了不可忽視的作用。第一,商人及商號的捐款是辦學經費的重要來源,應新、端蒙、養正、道南和育英在創辦時,作為創辦人的商人都曾捐出不少的款項。以道南學校為例,在其創辦時的四次收捐活動中,李清淵、吳壽珍、劉金榜等福建幫商人捐款數額較大,福建社群的商號認捐也非常積極[39]。其他會館學校莫不如此。第二,華商既是會館的領導者也是會館學校董事會的成員, “兩團體之董事亦類皆相同,其不同者不過幾人而已”[40],華商承擔了會館學校管理者的角色。這些擔任會館學校董事的商人,不僅要經營自己的生意,還要參與會館學校事務的管理。從這個層面講,會館辦學中包含了華商辦學的成分。但是,華商在會館辦學過程中發揮的重要作用并不意味著會館辦學等于華商辦學。一方面,雖然華商承擔了大筆辦學經費,但因創辦學校經費數額巨大單靠商人或商人階層是不夠的。另一方面,華商是在會館學校董事會制度下管理華校的。因此,商人對會館學校的經費支持和管理是會館制度辦學的重要環節,但非全部。

其次,會館學校運作機制的合力與張力。“會館辦學”的內涵主要體現在辦學力量的社群化和管理的制度化兩個層面,這也是保障會館辦學順利進行的關鍵因素。但是,會館辦學的內部機制本身存在張力與合力。

從會館辦學社群化來看,會館學校的經費、學生、師資等都以社群為基礎,社群成為“會館辦學”的力量之源,離開了社群會館學校就無從生存,更談不上發展。而且,會館學校以社群為單位的分布格局也激發了華人社群之間興辦教育的競爭,許多方言會館為了“爭一口氣”[41],努力為自己方言群的子女提供教育機會,由此形成了一種良性競爭的辦學環境。這是會館辦學社群化所帶來的辦學合力。但這種合力具有局限性和狹隘性。由于會館學校的社群邊界清晰可見,使得會館學校具有濃烈的幫派主義。譬如董事會在招聘校長、教師之時,往往不是以才論人,而是局限在社群內部以私人關系來挑選人才,這難免影響學校教學質量。會館學校之間各自為政,教學行政不統一,也不利于教學行政資源的優化配置。

從會館辦學制度化來看,會館對學校的管理具有公開、民主的特點。無論在董事及校長人選的選拔方面,還是在具體校務的決定方面,都行民主與協商的精神。這是其管理制度上的優勢。但是,會館學校在管理上也存在董事權責侵害校長權責的問題[42]。加之,會館學校濃郁的幫派色彩,一定程度上消解了辦學制度化。這是會館辦學社群化的張力所在。隨著新加坡華人社會從社群向族群跨越的整合,原來的社群認同在民族主義思潮席卷之下正在淡化,會館辦學的社群化對制度化抵消開始萎縮,超越社群興辦教育成為趨勢。

概言之,會館對二戰前新加坡華文教育的發展所發揮的重要作用常為人們所津津樂道,然而很多人對會館辦學的涵義卻不甚明了。本文的論述表明“會館辦學”其實有其豐富內涵。它在辦學力量上以社群為基礎,在機制上以董事會和教務會為核心的“雙軌制”,實現對華校進行制度化、規范化的管理。“會館辦學”成為殖民地時期的新加坡華人辦學的主要形態。當然,“會館辦學”的模式存在不盡如人意之處,最為明顯的莫過于其“地方觀念”的根深蒂固[43]。而伴隨新加坡華人社會的覺醒,民族主義塑造下的“會館辦學”從單一社群走向超越社群,促使新加坡華文教育繼續向前邁進。但是,當民族國家建立后,會館所承擔的教育功能被弱化,會館也淡出了華人辦學的歷史舞臺。

【注 釋】

[1]周聿峨:《東南亞華文教育》,廣州:暨南大學出版社,1995年,第46-47頁。

[2]鄭良樹:《馬來西亞華文教育發展史 (第一冊)》,吉隆坡:馬來西亞華校教師總會,1998年,第194頁。

[3]劉宏:《戰后新加坡華人社會的嬗變:本土情懷·區域網絡·全球視野》,廈門大學出版社,2003年,第109-134頁。

[4]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清代中國與東南亞各國關系檔案史料匯編》(第一冊),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98年,第161頁。

[5]楊映波: 《應新學校史略》, 《星洲應新小學特刊》,新加坡:新加坡應新小學,1938年,第5頁。

[6]林國璋:《本校大事記》,《端蒙學校二十五周年紀念刊》,新加坡:新加坡端蒙學校,1931年,第1頁。

[7]吳華:《新加坡華文中學史略》,新加坡:教育出版社,1976年,第103頁。

[8]道南學堂告白,《叻報》1910年1月24日。

[9]許甦吾:《新加坡華僑教育全貌》,新加坡:南洋書局,1949年,第24-25頁。

[10]楊映波: 《應新學校史略》, 《星洲應新小學特刊》,新加坡:新加坡應新小學,1938年,第5頁。

[11]崔貴強:《新加坡華人——從開埠到建國》,新加坡:新加坡宗鄉會館聯合總會,1994年,第155頁。

[12]李志賢:《新加坡潮人教育事業與政治環境的互動——潮人學校轉型的觀察》,《汕頭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4年第3期。

[13]李元瑾:《林文慶的思想:中西文化的匯流與矛盾》,新加坡:新加坡亞洲研究學會,1991年,第62、63頁。

[14]唐青:《新加坡華文教育》,臺北:華僑教育出版社,1964年,第8頁。

[15]曾玲:《福祠綠野亭發展史 (1824—2004)》,新加坡:新加坡華裔館,2004年,第54頁。

[16]吳華: 《新加坡華族會館志》,新加坡:南洋學會,1975年,第22-23頁。

[17]顏清湟:《星馬華人與辛亥革命》,臺北:聯經出版社,1982年,第154-162頁。

[18]顏清湟:《戰前新馬閩人教育》,《海外華人史研究》,新加坡:亞洲研究學會,1992年,第289頁。

[19]《總校學生籍貫人數比較表》,《端蒙學校廿五周年紀念刊》,新加坡:新加坡端蒙學校,1931年,第22頁。

[20]《學生籍貫比較表》, 《新加坡道南學校一覽》,新加坡:新加坡道南學校,1932年。

[21]劉宏:《論二戰后新加坡華人社團與教育的互動關系》,《華僑華人歷史研究》2002年第1期。

[22]《校史》,《新加坡道南學校一覽》,新加坡:新加坡道南學校,1932年。

[23]《本校過去之史略》, 《育英學校校刊》 (第一期),新加坡:新加坡育英學校,1925年,第43頁。

[24]《端蒙學校廿五周年紀念刊》,新加坡:新加坡端蒙學校,1931年,第16頁。

[25]《應新學校常年收支賬本:1928-1》,新加坡:新加坡應和會館。

[26]黎寬裕:《浮生追憶——一位新加坡人之自述》,新加坡:中華書局,1929年,第1頁。

[27]陳國華:《先驅者的腳印——海外華人教育三百年1690—1990年》,加拿大:Royal Kingsway Inc,1992年,第227頁。

[28]李志賢、林季華、李欣蕓:《新加坡客家與華文教育》,黃賢強:《新加坡客家》,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166頁。

[29]《應新學校會議記錄:1931-9-1[B]》,新加坡:新加坡應和會館。

[30]《本校員辦事章程》, 《新加坡養正學校概況》,新加坡:新加坡養正學校,1933年,第269頁。

[31]林國璋:《本校大事記》,《端蒙學校廿五周年紀念刊》,新加坡:新加坡端蒙學校,1931年,第3頁。

[32]《本校現任董事名籍錄》,《育英學校校刊》(第一期),新加坡:新加坡育英學校,1925年,第54-56頁。

[33]《育英學校第三次演劇籌款之經過情形》,《育英學校校刊》 (第一期),新加坡:新加坡育英學校,1925年,第49-51頁。

[34]《新加坡養正學校概況》,新加坡:新加坡養正學校,1933年,第259頁。

[35]《校長聘書》,《新加坡道南學校一覽》,新加坡:新加坡道南學校,1932年,第9頁。

[36]《教員聘書》,《新加坡道南學校一覽》,新加坡:新加坡道南學校,1932年,第10頁。

[37]傅無悶:《星洲日報周年紀念冊》,新加坡:星洲日報有限公司,1930年,第10頁。

[38]王賡武:《東南亞與華人論文集》,新加坡:海涅曼教育出版社,1981年,第162頁。

[39]福建倡設道南學堂廣告, 《叻報》1907年4月16日。

[40]《應新學校會議記錄:1930-10-1[B]》,新加坡:新加坡應和會館。

[41]鄭良樹: 《馬來西亞華文教育發展史 (第一冊)》,吉隆坡:馬來西亞華校教師總會,1998年,第216頁。

[42]黃炎培:《南洋華僑教育商榷書》,《教育雜志》1917年第11期。

[43]李守善:《南洋華僑教育效率低微的原因》,劉士木:《華僑教育論文集》,上海:國立暨南大學南洋文化事業部,1929年,第142頁。

Study on the School Running by Chinese Guild Hall in Singapore before the World WarⅡ

Tang Fengwang
(Department of History,Xiamen University,Xiamen 361005,China)

Overseas Chinese in Singapore;the School Running by Chinese Guild Hall;Socialization;Institutionalization

In the early 20thcentury,there was an upsurge of running Chinese school in Chinese Society in Singapore,in which Chinese guild hall was the leading force.To understand how Chinese guild hall led Chinese society to found the new school,it is necessary to study the school running by it.For that reason,the paper focuses on several Chinese schools founded earlier in Singapore,and uses first-hand historical documents such as special issues,account books,meeting minutes,to argue that the school running by Chinese guild hall was a try for the Chinese society in Singapore to create education mechanism with their all strength.

D637.333.9

A

1008-6099(2012)04-0090-07

2011-11-03

湯鋒旺,廈門大學歷史系世界史專業2011級博士生。

【責任編輯:石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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