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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性與文學性:比較文學學科話語的基石*

2012-03-31 20:55:03李夫生
長沙大學學報 2012年3期
關鍵詞:學科研究

李夫生

(長沙大學中文與新聞傳播系,湖南長沙 410003)

跨越性與文學性:比較文學學科話語的基石*

李夫生

(長沙大學中文與新聞傳播系,湖南長沙 410003)

比較文學的學科話語實際上就是指比較文學的學科邊界及學術規范等問題。跨越性是決定比較文學成其為比較文學的學科特征性要點,是其作為開放性學科的一個重要標志。而文學性是保持比較文學成其為文學研究的基本價值觀念。比較文學的學科話語簡而言之有兩個基本點:跨越性和文學性。

跨越性;文學性;比較文學

一 比較文學的學科話語

“比較文學的學科話語”,實際上就是比較文學這門學科的范圍和邊界、內涵和外延以及相關學術規范等等問題,換句話來說,也就是比較文學研究應該遵循的一些基本路徑和準則。

比較文學雖然長期被當作一門正式學科,但其學科的正當性卻不斷受到學界的質疑。自比較文學誕生以來的長達一百多年的歷史當中,這種強烈的質疑未曾間歇,從意大利著名美學家克羅齊(Benedetto Croce,1866-1952)到美國知名學者華威大學(the University of Warwick,U.S.A)教授蘇珊·巴絲尼特(Susan Bassnett,1945-),學界不斷有人指責比較文學的“不合法性”。以至形成了一波又一波的世界范圍內的比較文學“危機”。可以說,比較文學發展到今天,是不斷從“危機”中找到“轉機”的。這是各學科門類中絕無僅有的現象。

美國著名學者韋勒克(Rene Wellek,1903-1992)曾經一針見血地指出:

“我們學科的處境岌岌可危,其嚴重的標志是,未能確定明確的研究內容和專門的方法論。”[1]

韋勒克的這個警告,其實說的正是比較文學學科話語的問題,也就是比較文學作為一門學科必須要明確的研究內容、研究范圍及獨特的研究范式。

與此相應的是,比較文學的學科危機,主要在于兩方面:比較文學作為研究方法還是一種文學鑒賞、辨析、比較、研究的視野?

大多數研究者將法國學派的“影響研究”與美國學派的“平行研究”與“跨學科研究”三大塊綜合起來構建比較文學學科理論基本內容和理論模式。早期研究基本上是前兩個板塊為主。在法國學派“影響研究”的框架下,下設“流傳學”、“媒介學”、“淵源學”等法國學派常用并激賞的具體研究方法;在美國學派“平行研究”理論框架下,又細分為“主題學”、“題材史”、“類型學”、“文體學”、“比較詩學”等文學學科范圍之內的研究方法,以及“文學與自然科學”、“文學與社會科學”、“文學與其他藝術”、“文學與宗教”等跨學科的研究范圍。隨著比較文學學科理論的發展,晚近的一些比較文學研究又加入了第三板塊,即所謂的“跨文化研究”(曹順慶先生則在其《比較文學論》等著作中將它稱之為比較文學中國學派的“跨文明研究”)[2]。這三大板塊構筑起來的比較文學學科理論體系也是時下中國比較文學研究的基本模式。

比較文學的理論體系建構,無論是兩個板塊還是三個板塊,其最根本的缺陷是歷時性理論描述帶來的一系列困惑:第一個問題是在幾個理論發展階段中,或者說是幾個理論模塊中,各自理論言說規則不一,難免形成自說自話,分類混亂的現象。比如同樣是對主題的探究,在法國學派的所謂“影響研究”中,著重關注的是作品主題如何從A國流傳、轉變為B國作品中的同類主題。換句話說,就是A國作品的主題如何影響到B國作品中的同類主題。而在以美國為代表的“平行研究”中,關注的重心則是對不同民族、不同國家、不同文化中不同作品的同類主題的研究,即所謂跨民族、跨文化、跨語言的“主題”研究。這樣,同為對“主題”的研究,但實質內容卻大不一樣。另外的問題就是理論重疊,相互疊合的問題。同樣是關于“主題學”,究竟是歸諸于影響研究還是平行研究中,或者既放在影響研究中,又放在平行研究中,花開數枝,各表一點,面面俱倒卻又淺嘗輒止?這樣一來,理論凌亂,容易使人莫衷一是。如前所述,在法國學派的“影響研究”中,“主題學”關注是的“材料”的尋根溯源,但在以美國學派為代表的“平行研究”中,則是強調沒有事實影響關系的不同文學體系間的主題研究。正因為各有偏重,又都屬于法國學派和美國學派的關注范疇,因此,給“主題學”準確定位——它是屬于影響研究呢,還是平行研究,竟成了不少研究者難以解決的問題。最終造成的結果是,每位研究者都試圖說清比較文學理論體系,結果卻始終沒有真正地說清楚它的理論體系。

怎么樣才能梳理清楚比較文學的學科理論體系,整合、建構完整的比較文學學科話語?我們認為,唯有從比較文學的最根本的學理——“跨越性”和“文學性”這兩個基點來進行融通,才能真正把握住比較文學的理論內核。

二 比較文學是一種跨越性的研究

無論在比較文學發展的哪一個階段,比較文學都有一個突出的特征,這就是它所具有的開放性的眼光——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跨越性”。對于“跨越性”的學科特征,應該說在比較文學界已經形成了基本共識。但是,在“跨越性”這個問題上,各家闡釋又眾說紛紜。其中傳播最廣的要數“四跨說”,即指比較文學是“跨民族、跨語言、跨文化、跨學科”的文學研究[3]。

可以說,在比較文學發展的過程中,具有開放性眼光的“跨越性”成就了比較文學學科,也造成比較文學學科一次又一次的危機。

“四跨說”雖然都在法美學派的定義中的有所超越,但仍存在一些需要澄清或者說需要特別說明的地方。這是因為:

有關“跨民族”的問題。法國學派認為比較文學是一種跨國文學研究的觀念給出了比較文學最初的學科界限,但在具體的文學研究實踐中這個界定并不精準。比較文學是為了突破民族文學的界限而興起的,它的著眼點是對不同民族的文學進行比較研究。“國家”是政治地緣概念。一個國家的人民,可以是一個民族的,也可以是由多民族組成的。因此,比較文學的界限,應該是跨越民族的,而不是國家的界限。其實,在法國學派興起的時候,在歐洲各國,民族和國家總體而言是重合的,只有極少數國家和民族不相吻合。而且,比較文學興盛之時,歐洲民族國家尚未大量崛起。因此,更加強調國家的重要性。這樣“跨國”與“跨民族”并無實質上的二致。但是,當比較文學興起之后,尤其是二次世界大戰之后,問題就顯得復雜了。一是大量民族國家的崛起,另一個是比較文學開始越過法國邊界,拓展到西歐以外的地方。現代國家大多是多民族的,比如中國,就有56個民族組成,美國作為一個移民國家,其民族多樣性更加豐富。如果每個國家內部的幾十上百種民族之間都是比較文學研究的范圍,那么難免造成文學研究領域的混亂。而且跟比較文學的創始者們提出的比較文學要具有國際眼光的學科初始宗旨也不相符合。所以,尊重比較文學學科實踐,把一國內部的民族文學比較研究僅僅當作一種大的民族范疇文學來研究應該是比較切合實際的。從這個角度來說,雖然中國有56個民族,美利堅合眾國差不多集中了世界各種民族在一起,但在我們進行比較文學研究時,我們仍然將中國、美國等這樣的民族國家的文學當作一個國別文學來進行。在這種情況下,中華民族、美利堅民族是一個大的民族集合概念。

有關“跨語言”的問題。以語言界限來限定比較文學的學科同樣存在一些問題。語言和國家的界限是難相吻合的,英國和美國、澳大利亞及世界很多說英語的國家之間,雖然語言發音、表述習慣等方面略有區別,但總體而言是沒有語言界限的。那它們之間的比較是否就不能算是比較文學了呢?反過來說,同一國家內部也有不同的語言,比如南美的一些國家,同一國家內部可能既說西班牙語又說法語,甚至還可以說英語,這些國家的文學研究就不能算是比較文學的范疇嗎?還有一種現象更讓人迷惑,如一些跨語際寫作的作家,可以用不同的語言來進行寫作,這讓“跨語言”問題更加撲朔迷離。

那么究竟怎樣才能充分展示比較文學“跨越性”的效果呢?比較文學從一開始就著眼于“世界性”的學科情懷。雖然各個發展階段的理論表述各有偏重,但“世界性”始終是比較文學學科理論的終極關懷。法國學派強調文學關系的重要性,強調“比較文學是文學史的一支”,研究“曾存在過的跨國度的精神交往與實際聯系”[4]。基亞(Marius Francois Guyard,1921-)更是明確地說比較文學是一種“國際文學的關系史”[5]。這些學科開創者的理論表述,其實都有一種國際眼光,即強調將跨國文學史的關系研究觸角伸到國別文學史的研究之外。美國學派的學科理論更加務實,將比較文學開疆拓土的視界投得更深更遠,提出超越文學史的限制,可以將文學性(美學價值)納入比較文學的法眼中來,格外重視沒有實際事實聯系的文學比較研究。這樣,比較文學研究的“跨越性”就不再僅限于文學關系史的比較研究中,視野更加廣闊得多。

在此基礎上,美國學派更進一步提出了跨學科研究,從而將比較文學的跨越性更向前推進了一步。雷馬克(Henry H.H.Renmak)在其著名的《比較文學的定義和功能》一文中,認為,比較文學可以“把文學和人類所表達的其他領域相比較”[6]。雷馬克實際上說的就是指跨學科的比較研究。為規避跨學科比較研究在可比性上“大而無當”的風險,雷馬克提出了可比性的“系統性”原則,即只有當文學和其他學科的知識體系進行“系統性”比較時,比較文學的學理性才能確立。但是,雷馬克雖然注意到了比較研究可比性“系統性”法則,但并沒有作出非常嚴格的邏輯界定,因此,這個“系統性”仍然顯得比較空泛無定。即使這樣,跨學科研究仍將比較文學學科理論大大向前推進了一步,開拓了文學研究的視野,比如詩與畫、文學與心理學、社會學研究等等。

近些年,中國比較文學界更進一步提出了比較文學話語的“跨異質文化”論。當西方背景的比較文學研究進入非西方背景的異質文化的時候,跨國研究已經不能解釋文學內部的很多東西。曹順慶先生在其《比較文學中國學派基本理論及其方法論體系初探》一文中指出,比較文學中國學派的基本學科特征是“跨異質文化”。“如果說法國學派跨越了國家界線,溝通了各國之間的影響關系;美國學派則進一步跨越了學科界線,并溝通了互相沒有影響關系的各國文學,那么,正在崛起的中國學派必將跨越東西方異質文化這堵巨大的墻,必將穿透這數千年文化凝成的厚厚屏障,溝通東西方文學,重構世界文學觀念。”[7]近些年來,曹順慶對其“跨異質文化”略有修正,進一步升級為“跨文明研究”。在他看來,“文化”一詞涵義過于混亂,難免有理解上的誤區。實際上“跨異質文化”和有些學者提出的“跨文化”研究是不太相同的。“跨異質文化”更加注重中西文化系統之間的差異性,從某種意義上說,“文明是文化差異的最大包容點”,所以以“跨文明”取代“跨異質文化”表述更為妥當[8]。

從比較文學學科創立之初法國影響研究學派的“跨國”至美國平行研究學派的“跨學科”再到當下的比較文學界的“跨文化”,萬變不離其宗,比較文學始終具有“跨越性”,這是比較文學學科的一個最根本的基石,是比較文學學科開放性的、世界性的學科特征最根本的保證。

三 比較文學是一種“文學關系”的研究

比較文學的興起是從法國學派有關國際文學系史的實證性研究開始的。前面我們提到,比較文學剛剛創立的時候,就遭到了來自著名美學家克羅齊等人的非難。為了應對這種理論質疑,法國學派必須考慮到比較文學作為一門學科所應具備的科學基礎。所以基亞明確指出:“比較文學并不是比較,比較只不過是一門名字沒取好的學科所運用的一種方法。”[9]法國學派認為比較文學是一種實證性的文學關系史的研究。公允地說,這種實證性的文學關系研究,奠定了比較文學學科的嚴謹的科學性研究基礎。

但是,由于在實際操過過程中,法國學派的比較文學研究者過于強調實證的影響研究,束縛了研究的有效展開,逐漸使后人對這種研究范式產生懷疑和反思:首先是美國學派對法國學派作出激烈批評。在著名的教堂山會議上,美國學者認為,法國學派的影響研究是僵硬的外部研究和文學史研究,在當時文學研究由社會學的外部研究向關于文學性的內部研究轉向的歷史語境下,韋勒克提出比較文學研究要“正視‘文學性’這個問題”[10],應該把美學價值重新引進比較文學學科領域中來。因為“文學性”問題是美學的中心問題,是文學作品得以存在的內部規律性。相應地,比較文學應該從簡單的國際文學關系史的定位中重新回到文學本身。比較文學不應該只屬于文學史研究的范疇,同時它也應該包括文學批評和美學批評的內容。

美國學派韋勒克等人的質疑和責難當然自有它的道理。作為一個開放性的具有世界性眼光的學科,比較文學學科話語不應有自我束縛和限制。而且,作為文學研究的一種范式,對文學內部規律的重視也是應有的題中之義。但是,美國學派對法國學派影響研究的責難也有它的一些片面性。作為學科發展第一階段的重要理論,“影響研究”有其充分的學科理論價值。比較文學學科理論中的“影響研究”,首先是一種文學關系學研究。就其最初的學科定位來說,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方面它強調文學關系史的研究;另一方面它繼續追求一種實證性的文學關系研究。

就第一個方面而言,比較文學學科理論中的文學關系研究實際上屬于文學史研究的范疇。波斯奈特(H.M.Posnett,1855-1927)在1886年出版的世界上第一部比較文學的專著《比較文學》,實際上就是一部關于文學的進化史著作。波斯奈特用進化論的觀點來檢討文學的發展演變過程,探討比較文學的學科定位。她提出:

“我們采用社會逐步進展的方法,從氏族到城市,從城市到國家,從以上兩種到世界大同,作為我們研究比較文學的適當順序。”[11]

氏族——城市——國家——世界的文學進化圖式實質上使比較文學在其最初發展階段著重關注和研究的對象就是文學的進化史。法國學派在波斯奈特的定義之下有所拓展。梵·第根(Paul Van Teighem,1891-1958)提出,比較文學研究可以在各個方面延長一個國家文學史所獲得的結果,能夠“補充那些本國的文學史并把它們聯合在一起。同時,它在它們之上,紡織一個更為普遍的文學史的網”[12]。其意在于,比較文學的研究在于不同國家的文學史之間,是國別文學史的一種補充和完善,是一種彌補國別文學史視野片面性的文學史研究方法。這樣,比較文學的這種國際文學關系史就共同編織出國際文學發展的總體網絡,從而形成一種總體國際視野。不同國家文學之間的互相交流、對話、融合是形成文學發展的重要途徑。比較文學的興起,從國際文學關系的研究中發現了文學橫向發展的新動力,促進了文學和文學研究的進步。

就第二個方面而言,比較文學學科理論中的文學關系研究特別強調實證研究。法國學派的研究方法之一就是文學的實證研究。它力圖用實證的方法來研究法國文學對其他國家的文學的影響力量,從而證明法國文學的重要性。應該說,法國學派的這種理論起源,深層意識中含有一定的文學沙文主義,但是在比較文學學科理論的發展演進過程中,它逐漸摒棄了這種觀念,而向著比較文學的“世界性”開放。在學科發展的過程中形成的影響研究的實證性方法,為比較文學的學科理論奠定了堅實的科學研究基礎,形成了一整套的行之有效的研究方法。包括:淵源學、流傳學和媒介學等實證性的文學研究范疇。淵源學主要通過溯本求源的方式來探討一種或多種文學現象的橫向來源;流傳學主要研究一個文學現象在另外的文學體系中獲得的影響和傳播的情態;媒介學研究不同國家文學之間文學影響得以形成的中介方式。

值得注意的是,比較文學法國學派的影響研究及其它所提供的種種研究方法,在用實證性的科學研究方法來求證法國文學在國際文學關系中的地位和影響的時候,雖然注意到了文學在傳播和影響的過程中的種種變異現象,但是并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就是比較文學發展的第二個階段美國“平行研究”為主流的階段,文學現象之間的變異現象也沒有受到足夠的關注。美國學派的平行研究是從“文學性”出發,來研究不同體系內文學現象的共同點。它注重強調沒有實際影響關系的文學現象之間的“某種關系性”[13]。這種關聯性在韋斯坦因那里就是所謂的類同或者平行研究中存在的“親和性”[14]。無論是“關聯性”也好,“親和性”也罷,其實都是求同思維范式的體現。這在單一的西方文學體系中是很有效的一種研究方法,但是,在世界文學的范圍看來,這種理論并不一定放之四海而皆準。除一些基本的文學原理大致相同外,在不同文化體系內,文學現象表現為更多的是不同狀況,更多的是面對同一個文學對象而形成的不同的文學表達形式或觀念的變異。

除了不同文化體系中文學的變異性之外,我們還應看到異質文化中文學的差異性。也就是除一些基本的文學原理外,在文學表現形式、表現習慣,審美觀念等具體的文學形態上,不同文化體系內的文學都會存在不同的樣態。我們將這種樣態稱之為文學的差異性。這種文學差異性在各個不同的歷史發展階段都是存在的,在強調多元文化相互尊重的今天,更是色彩斑斕。這種狀況的出現,給比較文學帶來了新的機遇和挑戰。比較文學作為研究文學關系的一門學科,比須面對這種新的狀態。

怎樣處理這種不同文學變異甚至差異?比較文學的世界性眼光要求比較文學學科理論必須具有博大的胸懷。因為,正如意大利著名思想家和作家恩貝托·艾柯(Umberto Eco,1932——)所說的,在文論多元化的語境下,“人們發現有差別越多,能夠承認和尊重的差別越多,就越能更好地相聚在一種互相理解的氛圍之中”[15]。這就告訴我們,比較文學研究不僅要關注一種文學現象的影響形式,更要關注它的變異形式,同時還要關注它的差異之所在。只在在尊重差異的基礎上,才有真正進入“世界文學”的可能性。埃柯的這種認識是難能可貴的,作為居于歐洲文明中心的他,不僅意識到了不同文化之間巨大的差異,并且對這種差異的重要性有足夠的認識,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睿智的洞見。因此,我們認為,比較文學要以各民族異質文化的相互尊重和理解為前提,比較文學要從“異”出發。因為,只有容得下各種不同文化的“變異性”、“差異性”的胸懷,才真正會有文學“世界性”的天空[16]。

但是,我們強調比較文學“文學關系”研究中的“變異”、“差異”問題,又必須警惕兩種極端的傾向:一是極端化的文化相對主義;一是將文化“他者”烏托邦化。文化相對主義固然超越了對“化者”文化高低優劣的劃分,超越了以某種中心為價值判斷標準的偏見,但它如發展到極端,極易走入另一個“自我中心”,從而缺少寬容性,與“世界文學”理想背道而馳;而將“他者”文化或文學烏托邦化的結果是陷入到一種對“差異”或者“變異”的夢幻迷戀之中,將“他者”鏡像化為一種理想模式,從而缺少一種識別與批判的勇氣[17]。

四 比較文學是一種文學(總體)性的研究

比較文學從它創立學科起就致力于文學的總體性研究。但是在比較文學草創時期,比較文學和總體文學之間卻有著糾纏不休的關系。

法國學派主將基亞就曾指出:

“人們曾想,現在也還在想把比較文學發展成為一種‘總體文學’來研究,找出‘多種文學的共同點’(梵·第根),來看看它們之間存在的是主從關系抑或只是一種偶合。為了紀念‘世界文學’這個詞的發明者——歌德,人們還想撰寫一部‘世界文學’,目的是要說明‘人們共同喜愛的作品的主體’。1951年時,無論是前一種還是后一種打算,對大部分法國比較文學工作者來說,都是些形而上學的或無益的工作。”[18]

基亞的這種批評,是針對梵·第根的“總體文學”觀,力圖維護以他的老師伽列等人的比較文學學科觀念的純潔性的。因為,在伽列等人看來,比較文學什么地方的“聯系”消失了,那么那里的比較工作也就不存在了。

事實上,梵·第根與基亞的爭歧,僅僅在于梵·第根在強調比較文學“關系”的同時,還設想過“總體文學”:

“比較文學最通常研究著那些只在兩個因子之間的‘二元的’關系……所謂‘文學之總體的歷史’,或更簡單些‘總體文學’,就是一種對于許多國文學所共有的那些事實的探討。”[19]

比基亞學科眼界稍微開闊一些,在梵第根看來,“總體文學是比較文學的一種自然的展開和一種必要的補充。”[20]他提出的“總體文學”實際上是在歌德的“世界文學”概念的啟迪下對文學整體性的一種最初把握。事實上,它沖擊了法國學派其他代表人物如基亞等人刻板固守的一國對一國的關系,沖擊了法國學派的根本立場,即比較文學非“比較”而是“關系”、“貿易”。因此,他所提出的“總體文學”,啟發了后人在比較文學研究領域的進一步拓展。

之后美國學者韋勒克、雷馬克等人進一步修正了梵·第根的比較文學學科觀念。韋勒克說:

“我懷疑梵·第根區分比較文學和總體文學的意圖是否行得通。他認為比較文學局限于研究兩個文學之間的互相關系,而總體文學則著眼于席卷幾國文學的運動和風尚。這一區分當然是站不住腳的,也是不切實際的……把‘比較文學’局限于研究文學之間的‘貿易交往’,無疑是不恰當的。”[21]

這樣,在韋勒克看來,“比較文學已經成為一個確認的術語,指的是超越國別文學局限的文學研究。”[22]

雷馬克對“比較文學”下的定義更加直截了當:

“比較文學研究超越一國范圍的文學,并研究文學跟其他知識和信仰領域的關系。”“簡而言之,它把一國文學同另一國或多國文學進行比較,把文學和人類所表達的其他領域相比較”[23]。

雷馬克的“比較文學”定義幾乎成了金科玉律。但依然遭到來自韋勒克等人的質疑。韋勒克認為:

“內容和方法之間的人為界線、淵源和影響的機械主義概念,以及盡管是十分慷慨的但極屬文化民族主義的動機,是比較文學研究中持久危機的癥狀。所有這三個方面都需要徹底加以調整。比較文學和總體文學之間的人為界線應當廢除。……(比較文學)就我個人來說,我希望干脆就稱文學研究或文學學術研究。”[24]

雷馬克和韋勒克等人對比較文學的重新定義,值得肯定的地方是拓寬了比較文學的研究視野,糾正了法國學派的文學沙文主義傾向,將比較文學的研究范圍從狹隘的文學“貿易”關系轉而為文學性之間的研究,無疑挽救了比較文學局促的頹勢。但是,雷馬克、韋勒克等人卻又為比較文學危機打開了另一個口子,即比較文學疆界的無限化,使比較文學限于到“無邊的比較文學”新危機中。特別是近些年來,文學研究界“文化研究”熱潮的崛起,“文化研究”滲入到比較文學學科中來,使得比較文學研究更加拓寬了視野,也使得比較文學陷入到空前的危機中來,即當一個學科沒有一定的學術界限時,這個學科存在價值等問題也就應運而生了。

我們認為,比較文學學科話語,有其自身產生的歷史淵源、發展現狀所決定的。完全否認學科發展歷史和拒斥發展現狀一樣,都是對學科本身不負責任的一種偏頗做法。因此,比較文學的學科話語,既應尊重學科發展歷史過程,又要吸納發展過程中的各種研究新成就。比較文學在其發展過程中就是有別于一般的文學研究方式而出現的,“比較”是其基本的法則,那么我們始終要將“比較”作為比較文學學科的不二法門。但是“比較”的內容和形式不是一承不變的,從“法國學派”到“美國學派”,不僅是學科發展階段的變更,更是比較文學之“比較”在內涵和形式上的更新、換代。但無論比較文學如何發展,“文學”始終應是這門學科的核心部分,應是其關鍵詞。因此,無論研究方法如何,我們始終應堅守“文學”這條邊界和底線。不然,“比較文學”這門學科或就真的可以壽終正寢了。

綜上所述,我們認為,比較文學的學科話語簡而言之有兩個基本點:跨越性和文學性。跨越性是決定比較文學成其為比較文學的學科特征性要點,是其作為開放性學科的一個重要標志。而文學性是保持比較文學成其為文學研究的基本價值觀念。如果說,“可比性”是“文學關系”或“文學和其他知識信仰”之間可供比較研究之處,而“文學性”則是比較對象之間與文學之間的本質聯系,那么,“跨越性”則是則是比較文學學科“世界性”的學科屬性表現。應該指出的是,無論“可比性”或“文學性”還是“跨越性”都會隨歷史時代的具體情境的變化而變化,并不是一承不變的。

[1][10][21][22][24][美]韋勒克.比較文學的危機[A].干永昌,廖鴻鈞,倪蕊琴.比較文學研究譯文集[C].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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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陳惇,孫景堯,謝天振.比較文學[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

[4][法]伽列.比較文學·初版序言[A].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比較文學研究資料[C].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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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曹順慶.比較文學中國學派基本理論及其方法論體系[J].中國比較文學,1995,(1).

[8]曹順慶.比較文學學[M].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2005.

[9]基亞.比較文學·前言(第6版)[A].干永昌,廖鴻鈞,倪蕊琴.比較文學研究譯文集[C].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

[11][英]波斯奈特.比較法和文學[A].干永昌,廖鴻鈞,倪蕊琴.比較文學譯文集[C].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

[12][19][20][法]梵·第根.比較文學論[A].干永昌,廖鴻鈞,倪蕊琴.比較文學譯文集[C].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

[13][美]亨利·雷馬克.比較文學的法國學派和美國學派[A].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比較文學研究資料[C].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86.

[14][美]韋斯坦因.比較文學與文學理論[M].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1987.

[15][意]恩貝托·埃柯.尋求溝通的語言[A].跨文化對話(第1輯)[C].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00.

[16][17]李夫生.比較文學:從“異”出發[J].求索,2004,(12).

I1

A

1008-4681(2012)03-0070-05

2012-04-28

李夫生(1964-),男,湖南瀏陽人,長沙大學中文與新聞傳播系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世界文學與比較文學。

(作者本人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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