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迪,宋奇洋
論美國“對臺政策”及我國的應對策略
徐 迪1,宋奇洋2
中美建交后,美國不顧中國的反對和交涉,制定了《與臺灣關系法》和《加強臺灣安全法》。美國的一系列“對臺政策”已嚴重違反了國際法準則和中美三個聯合公報。根據現行的國際法理論與實踐,如果某一行為(包括作為或不作為)依國際法的規定可歸因于特定國家而成為該國家的行為和可歸因于一國的行為違反了該國承擔的有效的國際義務,那么該國就應承擔相應的國家責任。據此,美國對臺政策已構成國際不法行為,其應當承擔國家責任,并有義務賠償中國因此受到的物質損失及精神損失。中國應堅持“一個中國”的政策,絕不動搖;維護國際法權威,積極參與國際規則的制定;努力增強綜合國力。
對臺政策;國際不法行為;國家責任;對策
1979年,美國制定《與臺灣關系法》,它露骨地執行“一中一臺”政策,將臺灣同主權國家相提并論,而美國政府更是從1996年以來,就希望將臺灣加入自己在東亞的TMD(戰區導彈防御系統)體系之中,以此來威脅中國的統一。美國如此置國際法于不顧,單純追求自己的“國家利益”,已經嚴重違反了國際法,應承擔國家責任。本文將針對美國所應承擔之國家責任進行具體分析,并探討我國之應對措施。
臺灣自古以來就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國際社會也早已經承認臺灣問題是中國內政問題,所以關于臺灣的一切問題是屬于中國國內管轄的事項,不允許其他國家以任何方式或借口進行干涉。但是,美國政府仍然視國際法于不顧,制定了《與臺灣關系法》和《加強臺灣安全法》,成為向臺灣出售武器和提供其他“防務保障”的“法律”依據,將臺灣納入其戰略體系中,這就意味著美國將臺灣納入保護對象。
而美國眾議院于2000年2月1日通過的《加強臺灣安全法》,更是不顧中國方面的多次嚴正交涉,企圖為美國擴大與臺灣的軍事聯系、向臺出售先進武器裝備及技術提供所謂“法律”依據[1]。這是美國反華勢力試圖永久分裂中國、破壞中國統一大業十分危險的政治行為。比起之前的《與臺灣關系法》有過之而無不及。顯而易見,臺灣的防務問題已被美國插手,而對領土的防務問題本來應當屬于一國內政的重要內容,豈容他國干涉?所以美國的行為明目張膽而且粗暴的干涉了中國的內政,顯然已經違反了《聯合國憲章》、《關于各國內政不容干涉及其獨立與主權之保護宣言》等國際法中關于不干涉主權國家內政的規定。國家之間應該相互尊重主權,不互相干涉內政,這是國際法中最基本的原則。美國制定的《與臺灣關系法》和《加強臺灣安全法》完全忽視中國對臺灣的主權,干預中國的內政問題,嚴重違反了國際法的互不干涉主權國家內政原則。
既然中美三個聯合公報是國際法上的條約,并且對中美雙方都屬有效,那么,根據《維也納條約法公約》第26條的規定,美國應該履行這一條約義務,認可只有一個中國,臺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個部分,必須馬上停止同臺灣方面“官方”的聯系,減少甚至停止對臺灣的出售武器[2]708。
但是,對比中美三個聯合公報與美國單方面制定的《與臺灣關系法》、《加強臺灣安全法》的內容,可以明顯看出美國違反了其所應承擔的國際條約義務。
第一,美國在同中國建交的原則中,接受了中國提出的對臺灣撤軍、廢約和斷交三個原則。但是《與臺灣關系法》卻一再強調臺灣的領土安全問題。在美臺“斷交”后,美國制定的《與臺灣關系法》和《加強臺灣安全法》是變相地恢復之間的軍事防務關系,成為繼續出售武器給臺灣的 “法律”依據[3]5。
第二,在建交公報中,美國承認“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唯一的合法政府”,美臺間只能保持“文化、商務和其他非官方關系”[3]84。但是《與臺灣關系法》中規定“凡當美國法律授權或根據美國法律同外國或同其他民族、國家、政府或類似實體時,上述名詞含義中應包括臺灣,此類法律亦應適用于臺灣”[2]701。由此可以看出美國政府是故意違反聯合公報的允諾,繼續視作臺灣為“國家”,將臺灣當局作為“政府”。
第三,沒有停止向臺灣出售武器。《與臺灣關系法》不顧中美三個聯合公報和中國政府的反對,公然將繼續向臺灣出售武器以法律的形式確立下來。而《加強臺灣安全法》更是首次為臺灣軍官赴美深造打開了大門,使美國對臺灣的安全承諾具體化為法律條文。它們向世人表明,中美三個聯合公報只是變相的更改了美國和臺灣之間關系的形式,但是沒有改變美國和臺灣的實質關系。從本質上看是美國和臺灣之間舊有關系的延續。
國家責任概念并沒有一個普遍公認的定義,我國學者多數認為國際法上的國家責任,是指國家對其國際不法行為所應承擔的國際法律責任[4]。這一定義突出表現了國家責任在性質上是對違法行為的國際法律責任,這種責任是國家作為國際人格者的地位所附加的,國家的主權不能提供否認這種責任的依據[5]。這與在國際關系中,一國對另一國的不禮貌或不友好行為引起的政治責任或道義責任不同,也與國家由于某些國際法未加禁止的行為所產生的損害性后果而應負賠償的責任有所區別。
在國際法中,國家是被當成一個完整的整體來對待的,這一點與它們在國際法上被承認為一個單一的法人是一致的。這種歸屬原則在于國際法不允許一國以內部分以分權方式來逃避其國際責任。同時,國家雖然是真正有組織的實體,是有完全權威按照國際法行動的法律人格者,但是,國家本身并不能采取行動,而只能由其代理人或代表采取行動。
概括地說,違背國際義務就是一國的行為不符合國際義務對它的要求,違背國際義務是個特別的概念,他不僅將國家與私人之間訂立的合同義務排除在外,而且,一國所違背的國際義務必須是能引起國家責任的義務。這種義務可以是國際習慣、條約和一般法律原則確定的,也可以是國家通過單方面行為承擔的;也不論是行為義務還是結果義務,一國所違背的還必須是對該國有效的國際義務。
綜上,根據2001年11月國際法委員會第53屆會議中通過的《條文草案》和國際法的理論及實踐,美國政府的“對臺政策”已經構成國際不法行為,必須承擔國家責任。
作為發展中國家的中國,更應該拿起國際法律武器來維護自身權益,決不能任由少數幾個國家追求所謂“國家利益”不顧別國的主權和領土完整,而單方面篡改國際法,粗暴踐踏國際法準則。對此,我國應該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努力:
1.進一步加強國內涉及臺灣問題的立法。臺灣本就是我國之領土組成,國內立法理所當然對其發生效力,因此,必須盡快制定一系列直接或間接涉及臺灣問題的法律,從而對臺灣當局進行有效的威懾和約束。《反分裂國家法》的制定出臺無疑是解決臺灣問題的一個里程碑式的舉措,標志著我國解決臺灣的方式從政治途徑到法律途徑的轉變[6]。但是該法還只是間接涉及臺灣問題,其所產生的威懾力有所欠缺,因此應當盡快制定更為直接的解決臺灣問題的法律,并明確臺當局有損國家利益的行為所應承擔的責任,如此將有助于臺灣問題的解決。
2.更積極地參與制定國際規則。作為世界上有較大影響力的國家、聯合國安理會五大常任理事國之一,我國應該在國家間交往與關系處理的條約、規則的制定上發揮更大的作用,充分行使應有的話語權,在某種意義上,完全可以在國際規則的制定中突出并明確我國與美國在臺灣關系的處理上的相關規則。
3.作為發展中的大國,中國應該更加關注國際法院對于國家責任糾紛問題的仲裁和判例,這樣不僅有助于中國加深對國際上對此類問題的了解,對中國更加積極地參與國際規則的制定,也大有裨益。同時,中國應該從國際案例上吸取經驗,加強利用國際法院或國際仲裁等法律方法來維護國家權益,有效追究某些嚴重侵害中國國家利益的加害國國家責任,不能固守著以政治或外交方法來解決國際法糾紛的傳統途徑。
當今世界的較量,主要體現在綜合國力的較量上,只有努力發展綜合國力,才能在國際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才能抵制和挫敗美國的強權政治、霸權主義、單邊主義,才能捍衛自己國家領土和主權完整[7]。一方面,中國通過自身嚴格遵守國際法的行為為國際社會樹立典范;另一方面,增強了國力的中國對國際法的維護有助于加強樹立國際法的權威性、穩定性,從而促進整個國際社會秩序的和諧與穩定。
綜上所述,美國的一系列對臺政策已經造成對我國內政之嚴重干涉,根據國際法上的相關理論與實踐,美國的對臺政策也已達到了國際不法行為的構成要件,所以,其必須為其行為向中國承擔相應的國家責任,并有義務賠償中國因此受到的物質損失及精神損失。而我國有權就美國的不法行為對條約權利的損害提出相關的賠償要求,同時,中國也有權因美國不尊重其主權和領土完整,干涉其內政等[8]粗暴踐踏國際法之行為提出損害賠償的要求。而為了能夠使上述之要求得到美國的應允,我國必須在堅持主權、維護領土完整的基礎上不斷提高自身綜合國力,增強國際競爭力,否則我國的訴求便無法得到實質性的落實。
[1]宮小雄,梁智勇.美國反華勢力破壞中國統一的危險舉動——透視《加強臺灣安全法》法案[EB/OL].解放軍報網絡版,2000-02-14.
[2]王鐵崖,田如萱.國際法資料選編[M].北京:法律出版社,1982.
[3]魏靜.評《與臺灣關系法》[J].甘肅社會科學,2001(5).
[4]周洪鈞.國際法[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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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張景旭,劉佳雁.剖析美國《與臺灣關系法》[J].臺灣研究·對外關系,1999(2):60.
[7]劉超,夏清瑕,劉正,等.國際法專論[M].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2004:246.
[8]張霞.美國對外民主滲透活動的機制、手段與特點[J].新經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1):57-59.
(作者單位:1.東北師范大學政法學院;2.吉林大學文學院新聞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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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6201(2012)04-0259-03
2012-02-25
[責任編輯:秦衛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