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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領域和工作場所的參與式民主
——卡羅爾·佩特曼對參與式民主實踐途徑的探索及其啟示
□李鵬[中共廣東省委黨校 廣州 510053]
自由主義對古典民主的改造和對公民參與的漠視不僅導致自由主義民主在20世紀70年代面臨嚴重危機,也使民主本身失去了活力。為了應對自由主義民主的危機,卡羅爾·佩特曼主張民主的實質就在于公民參與,認為公民參與的實踐應當由經濟領域開始,并逐步向政治領域擴展,以實現一個完全民主化的參與性社會,標志著當代參與式民主理論的正式興起。佩特曼的參與式民主理論引起了中外學界的高度關注,并對當代中國的民主實踐提供了鏡鑒。
佩特曼;民主;參與;自由主義民主;參與式民主;社會主義民主
在民主理論的傳統中,參與一直居于核心地位。古雅典公民親自參與決策、共同決定公共事務的城邦民主被認為既服從理性主義又服從經驗主義的原則,長期以來就被視為民主理論與實踐的光輝典范。近代以后,伴隨著封建集權向以代議制為核心的現代民主的轉變,普選制替代了有限選舉成為代議制民主的基礎,而工業化的發展提高了大眾教育水平,隨著識字率的提高,公民素養和政治認知能力日漸增強,市場經濟消除了各種政治依附關系,培育了新型的社會關系和新型的公民,他們迫切地希望依靠政治參與的資格來實現社會承認,希望通過政治參與的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意愿,維護自己的利益。因此,毫無疑問,現代政治以公民參與范圍和程度的擴張為特征,公民參與不僅成為現代民主政治的重要特征之一,而且還成為判定現代國家合法性強弱以及民主化程度的重要準繩之一。
然而,隨著自由主義統治地位的鞏固,自由主義一改反封建、反專制斗爭歷程中對公民參與的支持態度,懼怕公民參與的擴大會危及自由主義本身的統治,轉而開始限制和排斥公民參與。這一方面突出地反映了以公民參與為核心的民主與自由之間的張力:自由主義關心的是權力的限度問題,而民主關心的是誰獲取權力的問題。在自由主義看來,公民參與的無限擴張將帶來遲滯不前的巨型民主和普遍平庸的平民政治,由此導致的多數暴政必將隨意踐踏個人自由的神圣領域,因為公民參與無限擴張的目標在于落實人民主權的原則,即建立起一個一切公民平等地決定公共事務,平等地參與政治,一切都由公民親手來做的國度,在這樣的國度中“公民被要求完全服從于國家的主權,個人為了民族的自由而被要求完全服從”,其后果將是權利領地的喪失和個人自由的毀滅[1]。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在規模巨大、結構復雜的民族國家所建構的現代政治生態背景下,誕生于城邦小國的古典民主在回應現代民主的過程中遭遇的尷尬和困境。
在經典的自由主義理論家看來,現代民主只能是代議制,以參與為核心的古典民主理想早已成為不切實際的“神話”。因此,以熊彼特為代表的現代自由主義理論家主張拋棄古典民主的參與理想,從代議制民主的實際出發重新界定民主的概念。在熊彼特看來,“民主是一種方法,也就是講,民主就是為達到——立法或者行政方面的——政治決定而實行的某種形式的制度安排。……在這種政治安排中,某些人通過爭取人民選票獲得做出決策的權力。”[2]3-4如果說古代民主的實質是“選民決定政治問題”,那么現代民主的核心則只能是“選舉做出政治決定的人”,因此,熊彼特否認現代民主需要人民政治的參與或者統治,認為民主政治的實質是政治家的統治,在這一過程中,人民的作用只在于“接受或者拒絕將要來統治他們的人。”[3]熊彼特對民主概念的重新界定奠定了自由主義民主的基礎,同時也為自由主義繼續排斥公民參與提供了依據。
盡管如此,要求復興古典民主理論實質的呼聲仍然不絕于耳。許多學者質疑以熊彼特為代表的自由主義民主對公民參與的排斥閹割了民主的真諦,認為自由主義對民主的過分修正擴大了普通公民與代表之間的鴻溝,不僅導致了西方國家普遍的政治冷漠,也導致自由主義民主始終面臨合法性衰退的威脅。自由主義民主的理論與實踐儼然已經演變為一種扼殺公民創造性與積極性、嚴重壓制個人自由的“空殼民主”,這種空殼民主區別于“實質民主”。后者以古典的民主觀念為核心,主張民主的要義就在于參與決策,公民個體作為社會的一份子,每個人都與公共事務密切相關,因為每一個人的利益與偏好只有他個人最清楚,這才是民主價值的真諦;而前者以公民政治認知和政治技能不足為借口,極力降低公民參與的領域和水平,認為過多的公民參與不僅降低了政治系統的效率,也危害到政治系統的穩定,進而主張公民參與的功能僅在于選舉代表,民主的功能就在于通過代表環節來稀釋“群氓”的無知與躁動,作為政治過程的關鍵——公共決策實際上與普通公民無關。自由主義民主的空洞化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然而,詭吊的是自由主義民主的理論與實踐已經近乎反民主,卻依然被冠之以“民主”的稱號,成為當代民主理論與實踐的一大悖論。
20世紀60年代末,西方世界爆發了一場大規模的反政府運動,終結了凱恩斯革命以來西方世界持續的繁榮與穩定。在“新左派”的鼓舞下,抗議運動風起云涌,勞工階層不滿無權狀況,迫切地希望改變自己的處境,增強自身在政治經濟領域的話語權。在經濟領域,勞工控制工業運動興起;在政治領域,普通公民要求在更加廣泛和深入地參與政府決策制定的過程。然而,自由主義民主卻在如何應對這種新的趨勢面前無能為力。自由主義的政治、經濟、文化系統陷入全面危機。在這一背景下,1970年,卡羅爾·佩特曼出版了《參與和民主理論》,分析了自由主義民主危機的根源,主張復興公民參與在民主理論與實踐中的原有地位,以修正自由主義民主的弊端,標志著參與式民主理論的正式出現。
在佩特曼看來,自由主義民主面對危機之所以無能為力,關鍵就在于其理論和實踐把“公民參與政治的方式限定為投票選舉領導者。……在熊彼特為代表的自由主義民主理論中,參與沒有特殊或關鍵的地位。”[2]4-5因此,修正當代自由主義民主缺陷的唯一方法,只能是重新回到民主的實質,通過擴大公民參與的廣度和深度,讓公民在參與的過程中學會參與,在參與的過程中提高政治認知、鍛煉政治技能、增加公民修養,進而使當代民主從理論和實踐兩個層面回歸民主的本來面目。在佩特曼看來,自由主義民主以公民參與資質和能力不足為理由來限制和對抗民主的參與要求,卻忽視了良好的參與技能和民主素養只能在公民參與的實踐過程中才能塑造,而盧梭、約翰·密爾等人對參與教育功能的論述為當代參與式民主理論的主張提供了有力的依據。
佩特曼認為,盧梭是參與式民主理論家中最早也是最為卓越的代表。在盧梭看來,一個參與式政治體系能夠保證個人的自由,因為公民只有在參與政治的過程中才能獲得和體認自由的價值,只有通過參與,個人才成為自身的主人,因為一個人的自由不能包含其他人的意志,任何一個沒有成為自己主人的人都是不自由的;另一方面,在參與政治的過程中,公民逐漸學會了區分私人領域和公共領域,學會了辨別個人欲望和公共利益,感受到了成為一個公眾人物和作為一個利己私人的不同。總之,參與能力的提高和公民素養的增強只能在實際參與的過程中實現,參與越頻繁,參與的動機和能力就越強;更為重要的是,在參與的過程中培養起來的公民屬性為參與制度提供了重要的維護作用,因為參與培養了公民個人的社會歸屬感,同時也使集體決策更容易被個人所接受。
密爾拓展了盧梭的觀點并把這些結論運用到對大規模社會的分析中。在密爾看來,政府最重要的功能就在于教育功能。政治制度對人們的思想具有重大影響,而政治制度在多大程度上促進了社會精神尤其是人們的知識、品德和政治素養是判斷政治制度好壞的標準,因此評價一個政府是不是好政府并不能依靠邊沁式的純粹保護性的功利主義標準,而是要看政府在多大程度上促進了公民的能力、道德和知識,并在此基礎上促進了社會成員積極參與社會事業的管理。密爾認為,大眾的、民主的政府在實現教育功能上具有積極意義,所以民主制度才是最好的政體,因為在個人、個人品質和心理特征與政治制度的類型之間存在著互動關系,而負責任的社會行動和政治行動主要取決于人們的政治行動所處的那種制度——即盧梭理想的參與性制度,在這一制度下,公民通過參與獲得的性格品質會通過參與而得到進一步發展,因而政治體系也就獲得了一種自我維持的能力。
在佩特曼看來,以熊彼特為代表的自由主義民主理論家誤解了以盧梭、密爾為代表的古典民主理論家,他們一味地強調代議制,偏愛精英,厭惡公民參與,把選舉等同于民主,“從未解釋參與在早期民主理論中的地位,或者為什么在一些理論中參與被賦予如此高的地位,這就需要對有關的理論進行仔細地檢視。……正是后者(指盧梭和密爾)提供了一套實現政治民主所必要的特定方案和行動計劃:通過‘公共教育的確能夠實現政治民主,而公共教育必須依賴于社會許多領域中對廣義政治活動的參與’”[2]18-19。由此,佩特曼主張用參與式民主的核心概念來修正自由主義民主對“政治”、“參與”和“民主”的歪曲:參與式民主認為家庭、學校、工作場所、工業領域乃至各級政府等日常的社會化場所和機構都是權威運作的環節和領域,簡言之,這些領域本身就可被視為一種權威結構。在權威結構中,參與首先指平等地在權威機構的各個層次、各個領域參與管理;其次,參與指公民個人能夠通過不同的程序深入或者影響管理活動的核心,即決策過程中。而民主本身就是為了解決公共事務而在所有與該事務有關的公民中尋求共識的制度安排,由此可見,民主的核心就是參與[2]40。
以盧梭、密爾為代表的古典民主理論家為參與的教育功能提供了大量的論證,但是在現代社會中,一個參與性的社會應當如何構建呢?換言之,公民參與應當首先從什么領域、從哪一個層次開始呢?在佩特曼看來,公民參與技能的培育應當從公民日常工作的領域開始,因此,工業領域和工作場所是參與式民主的關鍵領域。
在佩特曼看來,參與式民主最終需要一個參與性的社會,即依靠一個完全實現了權威結構民主化的社會來支撐,而參與式民主的構建成功與否,要看個人的參與行動是否真的能夠帶來權威結構的民主化,而相關假設的證成最關鍵的是要看公民的參與行動能否首先促使個人生活和工作場所的民主化,因為相對于整個權威結構而言,工作場所是與個人日常生活最為密切的地方,個人一生中絕大多數的時間是在自己的工作場所中度過的。如果個人的參與行動能夠在提高公民素養、鍛煉公民政治技能方面發揮作用,進而使基層的權威機構率先民主化,那么參與的教育功能就會具有實踐依據,同時參與使基層權威結構的民主化也為整個權威結構的民主化帶來了希望:首先,工作場所和工業領域為公民在初級層面學習如何管理公共事務提供了場所,傳統的政治系統要求公民在參與行動的一開始就是一個具有完善的政治認知、全民的政治技能的優秀公民,這一不切實際的要求使許多公民被排除在公共事務決策過程之外,因此,工業領域和工作場所作為公民參與教育的起點,其功能是其他領域無法替代的。其次,工業領域中權威結構固化的根源在于“管理者”和“工人”之間固定的角色差異,這種固定差異的實質在于管理者負責決策,而工人只能按照決策從事生產。工業領域和工作場所的參與式民主改變了傳統工業領域中的權威結構,它鼓勵普通工人參與到與自己生產活動密切相關的決策環節中去,改變由于生產和工作角色差異導致的權利和地位不平等。這一主張為個人平等獨立地參與,通過參與獲取政治效能感,進而為擴大參與的領域和范圍提供了條件。密爾曾指出,“人們如果沒有地方層次上的參與準備,全國性政府的普選和參與是沒有用的。正是在地方層次上人們學會了如何管理自己……大國中的個人往往能夠有效地參與‘巨大社會’的管理。那么,進行這種參與所需的品質就必須在社會基層中得到培養和發展……正是通過在地方層次上的參與活動,個人才‘學會了民主方法’……只有通過小范圍地實踐大眾政府的活動,才能在更大規模上學會如何運作大眾政府。”[2]29在密爾的啟發下,佩特曼設想:“如果工作場所中的這些參與成為可能,那么工業活動中的權威關系將從現在的上級與下級(管理者與員工)的關系,變成整個員工與選舉產生的管理者(領導)之間的平等合作的關系,就像在地方層次上選舉代表那樣。也就是講,工業領域的政治關系(在廣義上使用‘政治’一詞)將不得不民主化,而且有可能進一步發展。”[2]32
為了防止參與式民主淪為烏托邦式的玄想,佩特曼認為必須在實踐領域中檢驗參與式民主的核心主張,而工作場所與工業領域中參與是檢驗普通公民的參與行動與參與式民主構想之間實際關聯的關鍵領域。可喜的是,南斯拉夫社會主義的工人自我管理制度在整個國家經濟領域的不同層次和規模的實踐,為參與式民主及其理論提供了引入大規模工業民主的實踐例證[2]82。
在南斯拉夫,每個工業企業由一個選舉產生的工人委員會管理;工人委員會由整個企業中各個選舉單位集體(所有工人)選舉產生。根據法律規定,所有超過7個人以上的企業必須建立工人委員會,但是如果企業人數不足30人的,由所有的工人組成委員會。在更大的企業中,工人委員會的規模從15到120名不等,平均為20到22名。大企業可以根據需要選舉部門委員會。1961年后,一種在南斯拉夫稱為“經濟單位”的制度開始建立,每個企業被分成小的生產單位,生產單位實行自治管理,這些單位的組織活動由企業負責,單位的管理權在整個企業工人大會手中。
工人委員會的任期為兩年,成員可以由選舉者罷免,每個月定期召開會議。工人委員會內部有小組委員會處理特定事務。小組委員會的成員不一定全部來自工人委員會。工人委員會從它自己的成員中選舉產生執行機構,通常是管理委員會。管理委員會從3名到17名不等(包括廠長),任期一年,連續當選兩次則卸任后兩年內不得參選。管理委員會每周舉行幾次會議,主要功能是監督廠長工作、起草企業年度的計劃、保障企業計劃的實現。其他法律規定的“管理組織”除了工人委員會和管理委員會以外還包括廠長。廠長職位的候選人選擇權掌握在工人委員會手中,廠長任期四年。各部門負責人組成的委員會、廠長一起管理企業并負責執行工人委員會的決定。
在南斯拉夫工業組織與政治結構的相互關系方面,佩特曼發現了工業領域與政治結構之間民主化的相互關聯。她認為,南斯拉夫是一個共產主義國家,工人委員會自然會受到國家政治結構的影響,這種影響突出地表現在共產黨對工人委員會施加的影響和控制上,這些作用主要通過如下途徑實現:第一,共產主義聯盟通過讓自己的黨員當選為社區大會的成員影響工人委員會。第二,共產主義同盟通過工會的教育功能實現對工人階級的影響。第三,通過將自己的成員選舉進工人委員會來實現共產主義同盟對工人委員會的影響。在共產黨的影響下,工人管理組織如工人委員會等也直接參與國家最高管理層或中高級管理層的許多具體的決定和政策事務,這些事務基本上分為三類:第一類屬于“生產——財務類”(生產計劃、工資和機器的銷售)等傳統上屬于高級管理層的事務;其它兩類主要是“組織維護”和“個人需要”的事務。后來的研究表明,企業工人委員會在最重要的高層管理方面的討論越來越多了,這表明工人委員會事實上能夠擺脫專業的管理者的限制,已經學會了如何處理那些超越他們低層生活和工作環境的事務,并逐漸地增強了運作該制度的能力。這一趨勢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參與具有教育功能的認識,它拓寬了人們的視野,培養了人們參與政治的興趣,形成了更具有實用性的政治參與能力。同時,由于工業結構和政治結構緊密相連,工人委員會負責決策這一特點,揭示了工業領域民主結構擴大到政治結構的可能性,即“政府”的選舉過程和管理實踐將深深地受到工業領域中具有優良政治品格和政治技能的工人的影響,工業領域中的參與成就直接嵌入了政治領域的參與活動中。
在佩特曼看來,南斯拉夫參與式民主的成功實踐為我們探索現代大規模工業領域的直接民主和自治提供了借鑒:首先,參與式民主主張權威結構的民主化以打破工業領域和工作場所權威結構的固化為前提,而南斯拉夫管理組織中頻繁輪換管理人員改變了工業領域和生產過程中“管理者”和“工人”的角色固化,為普通工人參與決策提供了條件。其次,參與式民主主張公民應當能夠直接參與決策過程,南斯拉夫工人自治管理制度賦予每位工人一人一票,就企業的重大問題進行民主決策,這一制度保證了工業領域中的每個人都有至少一次直接參與決策的機會。在佩特曼看來,南斯拉夫社會主義工人自治模式的成功使參與式民主獲得了現實的依據,“很顯然,尋求更多的參與,以及參與民主理論本身,并非如人們認為的那樣是建立在一種危險的幻覺之上,也不是建立在過時的、非現實的理論基礎上的。我們仍然擁有一種現代的、富有生命力的、以參與為核心的民主理論。”[2]103-104
佩特曼的參與式民主理論重新思考了民主、參與等民主理論與實踐中的核心概念,指出了自由主義民主對民主概念的改造實際上偏離了民主的要義,不僅擾亂了人民對民主的正確認識,在實踐領域中也造成了較大危害。參與式民主通過構建一種參與性的民主社會,修正了自由主義民主理論的弊端,一定程度上指出了當代自由主義民主危機的根源就在于權威結構的固化及其對公民參與的拒斥,不僅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也具有重大的實踐意義。
首先,佩特曼對自由主義民主理論和實踐的批評和對民主本質的分析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會主義民主價值觀的科學性和合理性。在社會主義國家,民主就是人民當家做主,這種民主與自由主義的民主有著天壤之別。自由主義民主認為民主是政治家的統治,民主的核心就在于公民選擇替自己做出決策的人。而在社會主義國家,民主不僅指人民主權,還指人民意志的實現,它主張人民自己創造、建立和運作國家制度和國家權力,并要求人民能夠運用國家權力和制度來決定自己的事情。馬克思曾明確指出,“國家制度如果不再真正表現人民的意志,那它就變成有名無實的東西了。”[4]316因此,“民主制度的獨有特點就是國家制度無論如何只是人民存在的環節……不是國家制度創造人民,而是人民創造國家制度”。[4]281列寧曾指出,所謂“發揚民主,就是使全體居民群眾真正平等地、普遍地參與一切國家事務。”[5]在列寧看來,全體人民對國家事務的管理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在社會主義民主制度下,民眾必須在社會主義先鋒隊的領導下參加政治生活,并根據人民群眾親自參與政治生活的體驗對他們開展開始管理國家事務[6]。毛澤東創造性地把人民主權發展為“人民民主”的概念,并指出社會主義國家的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是任何資產階級國家不可能具有的最廣范的民主”[7],是廣大工人、農民、知識分子在共產黨的領導下組成人民的國家,選舉人民的政府,“人民的國家是保護人民的。有了人民的國家,人民才有可能在全國范圍內和全體規模上,用民主的方法教育自己和改造自己。”[8]鄧小平在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實踐過程中,多次強調社會主義的民主是“工人、農民、知識分子和其它勞動者共同享有的民主,……不是資產階級的個人主義民主。”而發揚社會主義的民主就是要實現“黨和國家政治生活的民主化、經濟管理的民主化、整個社會生活的民主化”[9]。2001年,江則民同志《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七十周年大會的講話》中再次強調了社會主義民主的核心,就是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廣大工人、農民、知識分子和全體人民作為主人管理自己的國家。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新一代領導集體,審時度勢、高屋建瓴地指出“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把社會主義對民主的認識提高到了一個新的水平。2007年,黨的十七大報告鮮明指出:“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人民當家作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和核心。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是我們黨始終不渝的奮斗目標。……政治體制改革必須隨著經濟社會發展而不斷深化,與人民政治參與積極性不斷提高相適應。”[10]社會主義民主對人民主權和人民管理國家事務的一貫強調,體現了社會主義相比于資本主義的巨大優越性,而這種優越性已經在參與式民主對自由主義框架內公民參與的衰落和民主危機的探究中得到了有力的證明。
第二,佩特曼指出了公民參與是民主的核心,分析了自由主義民主漠視公民參與所帶來的危害。在佩特曼看來,參與是民主的核心,通過參與來逐步培養積極、理性、負有政治情感的公民是民主的歸宿。在人類社會漫長的民主實踐和根深蒂固的民主觀念中,參與一直被視為民主的精髓,從古希臘開始,參與就和民主密不可分。城邦民主把公民參與政治視為公民應盡的義務,同時還將參與視為公民資格之所在,正因為如此,城邦民主體制下如果某個公民不參與政治,這就意味著這個公民喪失了公民資格,將與奴隸和動物無異。近代的盧梭、密爾等主流思想家也把參與視為民主的核心,在他們看來,真正的民主必須保證所有公民能夠充分、直接地參與公共決策,只有在大眾參與的情況下,負責任、妥協、包容、平等和自由的民主價值才有可能實現。而當代自由主義民主歪曲民主的核心要義,以公民素養不足為由公然拒斥公眾參與,造成了當前自由主義民主實踐的困境與危機。當代自由主義民主借助代議制機制尤其是龐大的官僚機構抑制了個人的自由,消解了個人參與公共生活的積極性,導致了普通公民日漸疏離公共領域;自由主義民主崇尚精英蔑視大眾,以公民素養不足為由拒斥公民參與進而阻撓權威結構的民主化,導致了政治和經濟領域中權力結構的長期固化和普遍的不平等;最后,自由主義民主一味地強調公民政治技能不足,卻對培養公民政治認知、提高參與技能條件不足的情況視而不見,過度關注于國家層面的民主建設,導致民主在微觀層面和宏觀層面失衡,最終引發嚴重的社會危機,使整個資本主義政治社會體系幾近癱瘓。佩特曼的參與式民主理論從正反兩個方面所做的對比使我們堅信只有切實貫徹人民當家做主的原則,逐步擴大公民管理公共事務的領域,健全公民參與政治的有效途徑,才能不斷增強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生命和活力。
第三,佩特曼通過對南斯拉夫工人自治的檢視,肯定了大規模工業民主及其向政治民主擴展的可能性,為我國基層民主實踐環節中對工業企業領域民主參與的探索提供了重要的支持,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中國共產黨歷來就把企業的民主管理同工人階級的翻身解放、當家做主聯系在一起,認為企事業單位的民主管理并不單純是一個管理方法的問題,它關系到工人階級的領導地位以及當家做主的權利能否真正實現。1957年,全國公有制的企業中開始普遍推行職工代表大會制度。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企業民主作為社會主義民主建設的重要環節的地位進一步明確,而且從理論上對企業民主管理問題做了深入的研究和論證。伴隨著經濟體制改革,工業企業中職工代表大會權力逐漸擴大,工會在企業中的地位和作用得到肯定使企業民主管理得到了切實的保障。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憲法、全民所有制工業領域中的企業法、勞動法、工會法和全民所有制工業企業領域中的職工代表大會條例等相關法律法規的不斷修改和頒行,使我國職工代表大會的職權有了具體的規定和保障:職工對企業生產經營、發展計劃和方案有審議建議權;對獎金、工資、獎懲和勞動保護等規章制度有審查通過權;對事關職工生活福利的相關事項擁有審議權和最終決定權;對企業管理者擁有評議權和監督權;對企業管理者擁有推薦權或選舉權。長期的實踐證明,工業領域和工作場所中的民主制度在協調勞動關系、實行民主管理、保障和維護職工合法權益、維護社會穩定和發展等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11],為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民主做出了重要貢獻。
[1]貢斯當.古代人的自由與現代人的自由[M].北京:三聯出版社, 1998: 324.
[2]佩特曼.參與和民主理論[M].上海: 上海世紀出版集團, 2006.
[3]熊彼特.資本主義、社會主義與民主[M].北京: 商務印書館, 1999: 415.
[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5.
[5]列寧選集(第28卷) [M].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0:111.
[6]列寧選集(第3卷) [M].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5:504.
[7]毛澤東著作選讀(下冊)[M].北京: 人民出版社,1986: 760.
[8]毛澤東選集(第4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1:1476-1477.
[9]鄧小平文選(第2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4:168-175.
[10]胡錦濤.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奪取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新勝利而奮斗[N].人民日報, 2007-10-25(1).
[11]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中國的民主政治建設白皮書[R].2005-10-19.
Participatory Democracy in Industrial Field and Work Place Carol Pateman’s Theory about Participatory Democracy and Its Significance
LI Peng
(The Party School of Guangdong Province Guangzhou 510053 China)
Liberalism ignored the participation of the demos and reconstructed the classic democracy, which put liberal democracy into great crisis and made the democracy comedown.In order to save the democracy, Carol Pateman claimed that the essence of democracy lies in the citizens’ participation in political life.She protested the participation should be expanded from the economic field to the political field so that a completely democratized society can be formed.This opinion about democracy and participation indicated the start of modern participatory democracy, aroused a great attention in the academic field, and also provided the reference to the practice of democracy in China at present.
Pateman; democracy; participation; liberal democracy; participatory democracy; socialist democracy
D082
A
1008-8105(2012)04-0102-06
2011-09-09
李鵬(1984-)男,廈門大學政治學博士,中共廣東省委黨校科學社會主義教研部副教授.
編輯 張 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