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瑕疵否定“雷鋒精神”

何 輝

最近，“雷鋒精神”再次成為熱議話題，但與此同時，網絡上出現了對“雷鋒精神”及雷鋒其人其事質疑的聲音。一時之間，不少人心中五味雜陳。筆者認為，這種質疑根本談不上是一種思潮，除了個別動機不純者，沒人愿意以此否定“雷鋒精神”蘊含的善良與高尚，時代的變化讓雷鋒等英雄人物得到再認知，這有助于我們更為負責地傳播“雷鋒精神”。

自上世紀60年代以來，公眾語境中的雷鋒，總是隨著中國社會的發展出現一些微妙變化。尤其是在微博等新媒體大行其道時，缺乏歷史經歷的年輕人對雷鋒平凡的一面和受質疑的一面很有興趣。對于老一輩來說，聽到這類議論，心里多少會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對歷史人物與事件提出質疑，說明當代人獨立思考能力增強，越來越追求理性與真實。鮮活、真實的雷鋒得以從歷史的塵封中逐漸步入我們的視野，這是時代的進步。

不可否認的是，有很長一段時期，我國在宣傳工作中確實喜歡塑造“高”、“大”、“全”的模范人物形象。這種宣傳，是過去尤其是戰爭年代的產物，有明顯的時代烙印，在其他國家的某些特定時期也同樣出現過。在今天看來，這樣的宣傳確實顯得笨拙。

不過，我們也應警覺，在種種質疑聲中也有一種傾向，即試圖以偏概全否定過去的一切。這種傾向，我們應該反對，因為宣傳方式上的瑕疵不足以成為否定雷鋒高尚品質與精神的理由。

亞里士多德曾說，真實和良好的事物在本性上更易于推論和說服。這從很大程度上可說明，“雷鋒精神”深入人心，感動了一代又一代人，不是單靠宣傳，而是因為不論哪個時代、國家與民族，每個人都有向善的天性，人性中的高貴精神最容易獲得廣泛而持久的響應。

如果我們在復原了雷鋒完整的人生與事跡之后，還有人抓住其中的瑕疵全盤否定“雷鋒精神”，那就是在對我們所推崇的理性與公正扇耳光。這就好比我們發現喬布斯的人生與品行有瑕疵，就去否定“喬布斯精神”一樣。“喬布斯精神”是什么精神？它不是喬布斯的全部，而是他對創新的努力與執著，這種精神得到了許多人的共鳴與推崇。從這種意義上說，不論是“喬布斯精神”，還是“雷鋒精神”，抑或是我們提倡的“張海迪精神”及其他種種美好的精神，它們之所以被人們推崇和提倡，不是因為作為完美的典型才有其長久的生命力，而是因為它們是人類復雜的品性所展現出來的高貴之處。

如果繼續深論，假若有人因雷鋒品行中的瑕疵而否定“雷鋒精神”，并以此來為當今社會中的玩忽職守、損人利己、物欲橫流等丑惡現象辯護的話，那么這種動機就是可鄙的。我們不該因丑惡的存在而否定美好的存在，“雷鋒精神”永遠是現實需要的，雷鋒需要被社會再認知，但他以“螺絲釘”精神在平凡崗位上為人民服務、樂于助人的高尚品質，同樣永遠值得我們尊敬和學習。▲（作者是中國傳媒大學輿情研究所副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