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愛軍 張賀全
林業勘察設計人員失職構成何罪
文◎王愛軍*張賀全*
[案情]村民張某2008年通過競拍方式購得村集體山林一處。2010年9月,張某欲對該處山林進行采伐,向縣林業局提出申請。縣林業局根據基層林業站的實地調查反饋情況同意張某進行撫育采伐,派勘查設計隊工作人員賈某和康某到實地進行勘查設計。賈某和康某帶領村干部于某、山林采伐申請人張某和四個村民到實地后,對采伐區域四至進行了GPS定位和面積測算,在沒有對協助工作的村民進行作業培訓的情況下,便告訴張某帶領四個村民進行全林打號,并叮囑“不得超過區域”。然后,和于某返回村里吃中午飯,沒有進行標準地測算、現場指揮指導等具體工作。四個村民因為根本不懂林業采伐設計規程,就按照張某的要求對張某欲采伐的樹進行了打號。2010年11月,縣林業局根據賈某和康某的勘查設計結果向張某發放了《林木采伐許可證》。由于張某領取《林木采伐許可證》后沒有按要求將其中的一份交給當地林業站,致使張某在采伐時沒有林業部門的工作人員進行現場監督。張某在采伐中沒有按照作業要求進行采伐,出現了“拔毛”、“開窗”現象,經專業部門鑒定,張某超蓄積采伐林木35立方米。知情群眾舉報,要求查處林業人員的瀆職責任。
對賈某和康某是否立案追究刑事責任,有不同的意見。第一種意見認為,應對賈某和康某以涉嫌違法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罪立案追究刑事責任。第二種意見認為,“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只是林業行政主管部門的林政股工作人員辦理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時才可能構成,其他負責勘查、設計、采伐驗收等林業部門的工作人員均屬于 “林業主管部門工作人員在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之外”的人員。對賈某和康某不能按林業主管部門工作人員涉嫌違法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罪立案,只能按林業主管部門工作人員之外的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對待.最高人民檢察院而《關于瀆職侵權犯罪案件立案標準的規定》第十八條第三款規定“林業主管部門工作人員之外的國家機關工作人員,違反森林法的規定,濫用職權或者玩忽職守,致使林木被濫伐40立方米以上或者幼樹被濫伐2000株以上,或者致使防護林、特種用途林被濫伐10立方米以上或者幼樹被濫伐400株以上……。”就是說,依據這個標準,對賈某和康某亦不能按濫用職權或者玩忽職守罪立案追究責任。
[速解]我們認為賈某和康某在沒有現場指導或者監督等情況下,讓張某和不懂林業采伐設計規程的四個村民進行打號“設計”即報告縣林業局,局林政股根據賈某和康某的勘查設計結果(實際是張某自己設計的),向張某發放了《林木采伐許可證》。造成張某超蓄積采伐林木35立方米。應追究賈某和康某濫用職權的責任。但是,因沒有明確規定這些負責勘查、設計、采伐驗收等林業部門的工作人員是否屬于 “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的人員。如果屬于“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之外”的人員,依據《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瀆職侵權犯罪案件立案標準的規定》第十八條第三款規定,其不夠立案標準,不宜追究刑事責任。可是在實際工作中,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是一項系統的程序性工作,發證是在計劃、設計、勘查、審批等環節工作都做好的基礎之上進行的,每個環節都不能缺少,并且勘查、設計等工作在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工作中所起的作用更重要,負責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林政股)的人員僅憑勘查、設計等人員報送的材料登記才能發證。只要不超過年采伐限額,按照批準的指標發放采伐許可證,他們就沒責任,司法實踐中就不會出現違法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罪了。而非具體發證的林業行政主管部門的工作人員(如賈某和康某),同在林業行政主管部門工作,發證和不發證的具體工作人員,同樣可能違反森林法規定濫用職權或者玩忽職守致使林木被濫伐,而法律對待發證(林政股)人員與非具體發證的工作人員的法律處理標準卻不一樣,且相差懸殊。
我們建議,對于這類案件應修改法律或者出臺司法解釋,明確違法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罪的主體范圍。將具體發放林木采伐許可證和不直接發證的工作人員進行統一劃定為林業主管部門的工作人員,如果違反森林法規定濫用職權或者玩忽職守致使林木被濫伐,按同一個罪名和立案(包括量刑)標準處理。以免在同一機關做同一系統工作的人員所負的法律責任不同,造成適用法律上的不平等。
*河北省承德市豐寧縣人民檢察院[067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