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在W型震蕩時代
2012年不可避免地來了。
說不可避免,是因為“2012”早已不僅是年份序列,而是隨著一部災難大片和一個神秘傳言,被賦予了更多的“末日”情結。這一年似乎并不令人期待。雖然如今不少都市人流行調侃“反正都2012了”,但對心靈的瞬間逃避,并不真能化解這個世界的糾結和恐懼。
所有,都在走向不可測
自從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人們一直都在猜測和爭論,究竟全球走勢是悲觀的“L”型,還是樂觀的“V”型。3年半后的今天,我們發現我們周圍的世界,既不是“L”,也不是“V”,而很可能是更令人心力交瘁的“W”型震蕩。
全球經濟如此。
3年來,我們經歷了空前的各國聯手救市。救市有效果,但卻不解決問題。于是又經歷了空前的大西洋兩岸和日本三大經濟體同時低迷。如今,奧巴馬被失業問題弄得焦頭爛額,而歐洲首腦們更為排著隊的“希臘們”而煩不勝煩。特別是歐洲,國家破產的陰霾揮之不散。正如2011年所糾結的:救希臘,很可能把歐洲拖垮,進而打擊全球經濟;棄希臘,更會導致歐盟崩潰,全球經濟更不堪設想。于是專家們悲觀地斷言:歐債危機,將會長時間存在。沒人敢擔保全球經濟不會“二次探底”。
中國經濟如此。
比起西方,中國經濟的走勢要靠譜得多。但中國經濟及宏觀政策,也在遭遇越來越劇烈的震蕩,和越來越糾結的兩難。誠如專家所詬病的:我們不是過熱,就是過冷,不是泡沫,就是低迷,就沒正常的時候!進而我們的政策周期越來越短,搖擺幅度也越來越大。當本來應指導中長期的宏觀調控,變成每月都要爭論的焦點時,我們還能指望“科學發展觀”深入實踐嗎?當牽一發動全身的金融和房市政策,從中央到地方,從企業到民眾,個個焦慮、人人拍案時,我們還能指望“和諧社會”輕易實現嗎?
不僅是經濟,全球政治也如此。
2012年,全球65%的政府面臨更替。但2011年的全球就已風云突變。從北非到中東,再到伊朗和俄羅斯,從穆巴拉克入籠、卡扎菲暴尸、阿薩德與內賈德雙危、普京走下神壇、華爾街被占領……這一連串的震蕩,雖說遲早會來,但像2011年這樣說翻就翻、說打就打,想必從不缺市場的陰謀論,都始料未及。相信有人在推波助瀾,但誰敢說有人預謀在先?
當下,一切都是顯得那么脆弱和不可測。而在政治與經濟雙重震蕩下,企業自然難逃風暴。
不要說那些在中東投資的央企,就說創造了全球文化經典的惠普,在創業70年后居然也陷入了進退失據的狼狽境地?!爸Z基亞破產”雖是謠言,但這樣一家幾年前還備受推崇的領袖,驟然成為病危的主角,以至其官方不得不辟謠,就足以令人震驚。可諾基亞犯了什么大錯嗎?似乎沒有。但僅僅因為一瞬間沒保持住“最卓越”,就應在下一瞬間陷于生死一線嗎?如此,此刻最卓越的蘋果,在失去喬布斯后,又有誰敢斷言其能走多遠?
同時,全球經濟的震蕩,正迫使眾多跨國公司將中國業務視如救命草;而政策層面的震蕩無常,又使這些重壓下的老外無所適從。不是嗎?比如:誰能提前想到政府用車排量會突然限制在1.8升之內?
國際化央企、本土化外企,尚如此狼狽,草根民企的生存可想而知。一年來的團購風潮,從一哄而起以致不做就OUT,到突然崩盤能活就了得,只空留一片產業的狼藉和從業者的哀鳴。這樣短時間內過山車式的劇烈震蕩,也是以往不可想象的。
與此同時,傳媒業也在劇烈震蕩,人心惶惶?,F狀可歸納為:傳統媒體都似“死相”,而新興媒體卻全無“活法”。
這一切,本質上或都可歸因于“恐懼”。
恐懼,時代的大敵
“2012”,似乎本身就意味著恐懼。而恐懼,正是創新與和諧的大敵。而恐懼引發的過激反應與末日心態,又必然引發更多恐懼、扼殺更多創新、摧毀更多和諧。
在這樣走勢劇烈震蕩、突發變局漸成常態的時代,我們能夠擺脫恐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