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古代雕版刻書,書版流傳經多次刷印,不同印本間往往會出現文字內容上的差異,這種差異有時甚至超過不同版本間的差異。文章以北京大學圖書館藏《青邱高季迪先生詩集》為例,考訂此書的版印淵源,辨析不同版印各自的版本特征,從而闡發古籍版刻之“同版不同印”問題,以期引起學界的重視。
關鍵詞:高啟 版本 同版 版印
中圖分類號: G256.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3-6938(2012)01-0141-04
An Analysis of the Edition of the Poetry Anthology Written by Gao Qi
——Set examples to distinguish Chinese ancient books' printing in different editions
Abstract In ancient China, books were usually carved first on the wood ,and then the carved wood can be handed down, and printed many times, so there remained different printings during the process, and the content in the wood may be changed by adding or removing some words. Finally, we find a kind of ancient book have different editions. This article gives a book for example to elucidate the phenomenon of \"Five printings in the same carved wood\", and analyze different version features to arouse the attention of academics.
Keywords Gao Qi; edition; printing; Chinese ancient books
中國古代雕版刻書,因書版可長期保存,出現了書版遞相流傳及流傳過程中多次刷印的現象。在這個過程中,書版所有者經常在原有書版的基礎上進行挖改、修補、或增刻,形成了同版不同印次中包含類似于版本變化的復雜特性。因此,在古籍編目中,不但要重視對古籍版本的考訂,還要重視對同版不同印次的考訂。即使遇到同版古籍,也要注意對比其不同印本間是否存在文字內容上的差異,并歸納各自的特征。本文以《青邱高季迪先生詩集》為例,考訂其版印的淵源,闡發其不同版印的特點及版本價值,試對古籍版本中“同版不同印”現象作一側面揭示。
1 高啟及詩集注
高啟(1336-1374),字季迪,號青丘子,被后人推許為明三百年詩壇的巨擘。《四庫全書提要》評點曰:“高啟詩天才高逸,實踞明一代詩人之上。其于詩,擬漢、魏似漢、魏,擬六朝似六朝,擬唐似唐,擬宋似宋,凡古人之所長,無不兼之。”高啟的詩集,有《吹臺集》、《江館集》、《鳳臺集》、《婁江吟稿》、《姑蘇雜詠》等,詩凡二千余首,自選定為《缶鳴集》十二卷,共錄詩九百余首,由其內侄周立于明永樂元年(公元1402年)鏤板印行,這是高啟詩集最早的版本。至景泰初年(約1450年左右),徐庸掇拾遺佚,合為一編,題作《高太史大全集》,凡十八卷。雖謂之“大全集”,實則并不完全。如成化間(1464-1487)張習編的《槎軒集》中有些詩就未被搜集,另正統九年(約1443年)由周忱刊行的高啟的文集《鳧藻集》、詞集《扣舷集》,也不在《大全集》內。
清桐鄉人金檀歷經四年的時間,較全面地輯注了高啟的詩文,于雍正六、七年時刊刻了《青邱高季迪先生詩集》,收錄高啟詩文十八卷,含樂府、五古、七古、五律、七律、五絕、七絕、長短句、聯句等,還有遺詩一卷,扣舷集一卷,鳧藻集五卷,并附錄本傳、年譜,及與高啟同時人的哀誄、祭文、悼詩和后人對他的詩評、雜記等。相較于之前的版本,它不但補入了《大全集》中所未載的佚詩,而且還廣泛地搜輯了許多遺詩,并附錄許多其它的資料,又將詞集、文集附后。因此,被認為歷來是高啟詩集最完備的版本。在陳璋所作序中,嘆金檀乃高啟之知己。因“以青邱集歷年久遠,易本不一,寖失先生手定之旨。因詳訂舛訛,廣增注釋,殫精竭思,浹四旬歲而后成,于是青邱全集重新。”可見,此部詩文集注收錄高啟詩文最全,金檀詳訂校注最細,是研究高啟及其詩文的重要文獻。
2 考訂同版及先后印次
在《中國古籍善本書目》中,可查出《青邱高季迪先生詩集》在全國各大圖書館中均有保存,屬存量較多的善本書。因高啟其人的地位及此詩文集的完備,此本廣刊流傳。善本書目中著錄為:“青邱高季迪先生詩集十八卷遺詩一卷,明高啟撰,清金檀輯注;扣舷集一卷、鳧藻集五卷,明高啟撰,清金檀輯;附錄一卷,清金檀輯;年譜一卷,清金檀撰;清雍正六年七年金氏文瑞樓刻本。”[1]金檀藏書甚豐,筑“文瑞樓”貯之,有《文瑞樓藏書目錄》十二卷傳世。這部詩集注書版最初便是由金氏以“文瑞樓”的名義雕版刊刻。
全國各大圖書館的古籍編目大多數依據“雍正六七年文瑞樓”版本來著錄。其中北京大學圖書館所藏此部書的數量較多。原館藏號“811.162/0038.1”即有八部,燕大舊藏善本“NC/5402.2/8141.55”一部,另原館藏號為“X/810.6/0038”的《高青邱集》實為同一部書,近日新編書目中又增加一部。這十一部書基本反映了青邱詩集注不同印本的多種情況。在此十一部書中,其字體書版相互吻合,當屬同版無疑,但這幾部印本間存在著初印、后印的區別。初印本筆鋒清晰,筆道有神韻,字跡清朗;后印本筆鋒磨損,字跡漸稍模糊,墨跡有所漫溢。如有的圖上版框中間靠右側有一個微細的小裂口;有的圖上版框中左側也出現一個微細的裂口;有的圖兩邊的缺口都微微地擴大;有的圖右側缺口再擴大;有的圖此段邊框完全脫落,出現整個缺口(圖十二)。再仔細比較這幾部印本的文字內容,發現其間更存在較大的差異。因此,《青邱高季迪先生詩集》諸多印本雖版本相同,但有必要進一步歸納并揭示其不同的版印特征。
3 考訂五次版印的版本特征
結合書版字跡及文字內容的變化及差異,刻于清雍正間的同版古籍《青邱高季迪先生詩集》,大致可細分為五次版印。分別為:文瑞樓初刻初印本、墨華池館重訂本、文瑞樓剜剔后印本、文瑞樓補剔后印本、平湖寶蕓堂后印本。是同一書版主人對堂號的變更,還是書版真正易主,在古籍版本研究中確實是一個較復雜的問題。此部書幾次刷印,歷經時間較長,其書版易主的可能性還是較大的。文瑞樓初刻出自金檀其時本家無疑,墨華池館屬于較特殊的一個階段,它僅存一時,卻在版印上發生了內容文字上較多的變化(見后文詳述),當屬另一書版主人的行為。乾隆后期,有“文瑞樓剜剔后印本”,乾嘉之后有“文瑞樓補剔后印本”,此“文瑞樓”應屬金檀后代,亦可劃入流傳過程之一。至“平湖寶蕓堂后印本”,平湖是嘉興東北部之地,文瑞樓為桐鄉,其地點更換,是書版流傳的結果。
3.1 文瑞樓初刻初印本
“文瑞樓初刻初印本”北大館藏兩部,一為燕大舊藏善本“NC/5402.2/8141.55”,一為北大善本“SB/811.162/0038.1”。其通篇字體清朗,筆鋒清晰,字跡工整,保留了初刻時精良的品相。原版框高17.8cm,寬14.6cm,白口,單黑魚尾,左右雙邊,小字雙行,11行22字。詩集注前有“雍正六年臘月既望長洲舊史陳璋序”,及“雍正六年歲在戊申孟秋月七夕前一日桐鄉金檀序”,遺詩卷后有“雍正七年歲次乙酉陬月上元桐鄉金檀跋”;另查全書中遇“舷、絃、真、貞、稹”
等字均作缺筆,以避康熙與雍正之名諱。因此,基本可定此初刻在雍正六、七年間(1728-1729)。該本有幾個主要特征:其一,內封。詩集注內封鐫“高青邱詩集注/扣舷集附后/文瑞樓藏版”(圖二),其后所附鳧藻集亦銜內封,鐫“高青邱鳧藻集/文瑞樓藏版”(圖三)。此為初刻時的字體特征。其二,該本版心皆鐫“文瑞樓”三字,是文瑞樓初刻的典型,后印者則都將其挖除。其三,責任者信息。詩集注為桐鄉金檀輯注,姪成鼎、男宏熹仝校;扣舷集為桐鄉金檀重輯,男宏羆、宏槱仝校;鳧藻集為桐鄉金檀重輯,姪成鼎、男宏熹仝校。這應是金氏文瑞樓初刻中準確的注校者信息。而且還可注意其“桐鄉”二字均在第二行,置于“金檀”之上。從北大所藏兩部看,燕大舊藏本刷印在前,整體墨色更濃。尤其文中高啟詩文大字粗筆濃,金檀小字注細筆淡,層次更加鮮明;再仔細比較筆鋒,燕大本(圖七)比北大本(圖十二)的筆鋒精微處也更完整。但綜合而言,二者的差別并不太大,刷印的時間還是較接近的。
3.2 墨華池館重訂本
文瑞樓初刻初印后,書版易主,轉至“墨華池館”(圖一),見內封重鐫為“高青邱詩集注/扣舷集附後/墨華池館”,鳧藻集內封為“高青邱鳧藻集/墨華池館”。上文所提北大館新編書目即為此部,現編號為:“SB/811.162/0038.2”。另筆者查出原編目為“X/810.6/0038”的《高青邱集》,實則同為墨華池館本的詩集注。在版印形式上,這兩部正好代表了墨華池館前后兩個階段的印本特征——前印本的詩集注內封為藍底印花紙,全本字跡清晰,印本精良(圖五,圖八,圖九,圖十五)。后印本的內封均為普通紙,相較前印,全本字跡稍遜模糊。據此也可間接推斷,文瑞樓初刻初印后,應當是在較短的時間內,書版就輾轉至墨華池館,故此本前印幾乎還保留了初刻初印本的良好品相。
具體從版本內容上辨析,墨華池館本相較于文瑞樓初刻初印本發生了較大的變化。如“卷端責任者”處有挖版改動,詩集注責任者改為“金檀輯注,桐鄉汪夢齡、汪安重訂”; 扣舷集與鳧藻集均改為“金檀重輯,桐鄉汪夢齡、汪安覆校”。其原刻中的“桐鄉”二字從第二行被移至了第三行。
3.3 文瑞樓剜剔后印本
墨華池館重訂本后,該書版又回到了文瑞樓,形成第三印。可見此印為新鐫刻的“文瑞樓藏版”內封,與初刻本的文瑞樓在字體與版式上均有差別。進而,在三個部分的卷端,原重訂者都被挖除,并將第二行的字移至第三行,形成詩集注責任者僅存“桐鄉金檀 星軺輯注”,扣舷集與鳧藻集僅存“桐鄉金檀 星軺重輯”(圖四)。筆者推測,此文瑞樓印本很可能是金氏后族,力圖恢復其祖金檀注本的重要性,而有意抹去重訂者的信息,也無需再標注前親的校對,故只標立“金檀”一人。但是在版本上,該書版卻已是重訂挖改后的狀況,所印的仍是重訂后的內容。由此,此印因重訂者的抹除,造成責任者信息的丟失,容易誤將重訂后的內容當作原金檀輯注的版本來理解。這對《青邱高季迪先生詩集》注本的理解有極大的影響。
除了內封與責任者信息的變化外,此次版印還具有乾隆修四庫時期的典型特征。其一,該本在第一冊首頁添加了“欽定四庫全書提要”,包含高啟大全集十八卷與鳧藻集五卷的提要內容。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開始纂修四庫全書(圖十四),歷經十年,其中大全集的提要撰于乾隆四十四年,鳧藻集的提要撰于乾隆四十三年,可初步推測刷印時間至少是在乾隆四十四年之后。
其二,此本有“剜剔”。在原刻小字注中凡有引用《錢謙益列朝詩集》或《列朝詩傳》等三十處皆被挖除。如在詩集注卷端左下角剜剔一處(圖十一),及卷三第二十一至二十二頁剜剔三處(圖十三)。
乾隆修四庫乃“寓禁于征”,其間大興文字獄,禁毀書籍。當時錢謙益的作品就是主要的禁毀對象。在《四庫全書總目》集部總敘中提到:“至錢謙益《列朝詩集》,更顛倒賢奸,彝良泯絕,其貽害人心風俗者,又豈鮮哉!”[2]又在述評清朱彝尊所編《明詩綜一百卷》中,謂“至錢謙益《列朝詩集》出,以記丑言偽之才,濟以黨同伐異之見,逞其恩怨,顛倒是非,黑白混淆,無復公論。”[3]明確下令禁毀錢氏書目的時間,據《四庫全書纂修考》所載,乾隆曾于四十三年下詔嚴厲督飭,謂自是年十一月起,“予限二年,實力查繳”。四庫館臣于是議定《查辦違礙書籍條款九則》,其中一則即為:“錢謙益,呂留良,金堡,屈大均等,除所自著之書,俱應毀除外;若各書內,有載入其議論,選及其詩詞者,原系他人所采錄,與伊等自著之書不同,應遵照原奉諭旨,將書內所引各條簽明抽毀,于原板內鏟除,仍各存其原書,以示平允。其但有錢謙益序文,而書中并無違礙者,應照此辦理。”[4]另在《清代文字獄檔》中亦有乾隆四十五年奏折中記:“奉有諭旨,錢謙益等所著悖妄詩文俱應銷毀,其各項書籍內凡有采錄其詩文及記載其人事實書目者,亦均應芟削。”[5]由此可進一步推證,此次詩集注的版印大致是在乾隆四十四至四十五年后,遵照“將書內所引各條簽明抽毀,于原板內鏟除”,所以形成了剜剔,詩集注因而也得以“存其原書”。
因此,文瑞樓剜剔后印本是詩集注在乾隆時期所形成的一個特殊的版本。北大館所存有兩部,原編號為“X/811.162/0038.1”和“LSB/698”(李盛鐸藏書專用編號)。
3.4 文瑞樓補剔后印本
詩集注書版從墨華池館回到文瑞樓后,應當是保留了較長的一段時間,因為除了“文瑞樓剜剔本”外,另有一個文瑞樓的本子。此本亦附有“欽定四庫全書提要”,與此前剜剔本比較有幾點不同:
其一,內封與剜剔本相同。同為“文瑞樓藏版”,字體和版式都一致,表明書版仍存文瑞樓。
其二,書內字跡稍顯模糊。如詩集注卷端“青”、“圣”二字出現缺筆,表明是在三印之后又經歷了較長一段時間,刷印了較多次數。
其三,卷端責任者變更。詩集注、扣舷集與鳧藻集這三處的卷端責任者,都重鐫刻為“桐鄉金檀、星軺輯注,姪成鼎、梅均,男宏熹、開霞仝校”。其“桐鄉”二字又返至第二行。整體的行款及列名似乎仿照了文瑞樓初刻初印的狀態,但忽略了初刻時扣舷集的校對者實為“宏羆與宏槱”, 并非三者完全相同;且扣舷集與鳧藻集的初刻為“金檀重輯”(圖十),不同于詩集注為“金檀輯注”。同時因此版已經重訂改動,不著重訂者信息,仍造成責任者信息的曲解。
其四,此次版印還要特別注意,在詩集注的卷端處,上一印文瑞樓剜剔本挖除的地方,在此印中做了補版,補入“錢謙益列朝詩集”七字。與剜剔前的原刻比較,其字體筆鋒均有不同,故也可進一步確定上一印剜剔本確是在原版內完全鏟除,不是覆紙遮蓋而已。而除此卷端一處外,其余各挖版處仍保留挖版后的狀態,沒有補刻。依照這些線索就可更加明確,此本的修補印行是在文瑞樓剜剔本之后,而且應當是過了乾嘉禁書最嚴厲的時期了。
綜上各條,可見文瑞樓補剔后印本的補刊者似乎是想恢復文瑞樓初刻原貌,但對詩集注內容與版本并無清楚的了解,僅作一些表面文章,將卷端責任者及空白處依照初印本作了修改補刻,而對書中歷次修補剜改則一仍其舊。北大館存有此次版印本一部,原編號為“X/811.162/0038.1/C2”。
3.5 平湖寶蕓堂后印本
詩集注書版經文瑞樓剜剔、補剔版印后,再次易主,轉至“平湖寶蕓堂”,出現了平湖寶蕓堂后印本,可見該本新鐫刻的詩集注內封為“高青邱詩集輯注/扣舷集附后/平湖寶蕓堂藏版”(圖三,圖六),另鳧藻集皆無附內封。這一次的刷印與文瑞樓補剔后印的特征基本一致:卷首有四庫提要;卷一有補版,其余處存挖版;責任者相同。另從詩集注卷端處,可見“金檀”之“檀”字有磨損,字跡更模糊,也表明是在文瑞樓補剔后印本之后。據此可推測這應是該書版最后階段的刷印了。所以今存平湖寶蕓堂的復本也較多,北大館藏共四部,原編號為“SB/811.162/0038.1/C2”、“SB/811.162/0038.1/C3”、“SB/811.162/0038.1/C4”、“SB/811.162/0038.1/C5”。這四部中主要反映了平湖寶蕓堂兩次刷印的狀況——前期的內封為黃色紙,字跡較清晰;后期內封為白紙,個別字字跡更漸模糊。
4 結語
通過以上五次版印的詳細考訂,可和《青邱高季迪先生詩集》由“文瑞樓刻版”幾經輾轉,從雍正六、七年開始,經乾隆嘉慶,再延至清末,歷時至少百年以上。其書版從原刻家流出,間又返回本家,而后再次流傳別家。這正是古代版刻流傳的有趣現象。在流轉過程中,同一個書版易主更替,經過挖版修版,內容增刪等,發生了多次版印,形成了同版不同印中的版本變化。因此,高青邱詩集注的多個印本,就不能簡單當成同版,而應作不同版本來對待,具有其不同版本的價值。從基本內容及版本上看,雍正六、七年間的“文瑞樓初刻初印本”是現存金檀輯注青邱詩集原貌的本子,其筆鋒清晰,刻印精美。雍正七年后至乾隆四十四年間的“墨華池館重訂本”是汪氏二人重訂后的本子,是研究高啟詩集注的另一重要版本。后兩個文瑞樓本不可與初刻初印本的文瑞樓相混淆。乾隆四十四年后形成的“文瑞樓剜剔后印本”是乾隆時期一個特殊的本子,也可作為乾隆禁書運動影響下的一個產物。乾嘉以后所形成的“文瑞樓補剔后印本”部分恢復了文瑞樓初刻的原貌,但仍不完整,保留了乾隆后期版本的一些面貌。嘉慶以后出現的“平湖寶蕓堂后印本”與“文瑞樓補剔后印本”的特征基本一致,只是書版磨損較多,字跡模糊,已不如以前各本精良,是該書版最后階段的印本。
從編目工作上說,北大圖書館的原編,忽略了幾次版印的特征,籠統地著錄為一種版本。現按照不同版本來著錄,以十進分類法編目的北大館藏諸部,其先后五印的書號可改為:811.162/0038.1,811.162/0038.2,811.162/0038.3,811.162/0038.4,811.162/0038.5。針對同版不同印的古籍書目,編目中可展開系統的著錄,即在每一次版印信息中說明與它本的關聯,呈現系統的版本關系,從而為研究者提供最直觀的版本源流信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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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楊芬(1981-),女,哲學碩士,北京大學圖書館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