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2012年1月17日國家統計局公布的2011年宏觀數據顯示,中國國內生產總值(GDP)放緩至9.2%,低于去年1.2個百分點,而去年四季度GDP同比增長8.9%,增幅創下兩年新低,符合此前低于9%的普遍預期。
點評:進入21世紀后的中國,已習慣了以GDP證明自己的強大,甚至陷入對GDP的迷信之中,“保增長”常年均為中央經濟任務的首要目標,即使政策重點有些微調,“保增長”仍是十分重要的目標。2000-2010年,GDP增長率年平均值高達10.46%,中國經濟列車一直保持著超高速的狂奔。然而,GDP迷信也對中國經濟與社會造成了損害。在大政府的背景之下,政府掌握強大的行政權力和資本權力,對GDP的盲目追求,令全國各地均傾向于將資源投放在門檻較低卻能迅速提高GDP的行業,高污染、低技術的發展方式被不斷復制,最終導致經濟結構愈發扭曲,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愈加強化,資源配置效率進一步降低。與此同時,官員的利益、政績、升遷早已與GDP互相捆綁,官員不僅可從政府投資中獲取利益,政府投資拉升的GDP又成為其重要的政治資本和升遷條件,GDP既是官員的利益來源又是官員追求的目標,于是地方政府GDP攀比愈演愈烈,不斷投資建設大型基建項目,一定程度導致投資效益下降,同時通過賣地及房地產行業的GDP“回饋”中將土地財政的規模愈發擴大。中國經濟在對GDP的迷信下扭曲發展,形成了內外需失衡、投資消費失衡、經濟結構失調等不平衡、不持續、不協調的經濟局面。
GDP是經濟的重要衡量指標,但并不是唯一的指標更不是全面的指標,告別唯GDP論不是以口頭表達,而需以行動顯示。在常年追求GDP的政策選擇下,拉動經濟增長的因素主要是投資需求和出口增長,而2011年的數據顯示,投資為GDP增長貢獻5個百分點而凈出口則拉低GDP增長0.6個百分點,與2010年相比,兩者的貢獻率都在下降,意味著傳統的經濟增長方式正在逐漸失去動力。短期內也許中國仍能依賴高投資維持經濟的高速增長,但長此以往,同樣投入只能收獲越來越小的效果,而為保增長吸引更多資金投資,則會進一步加大風險令經濟陷入惡性循環,結構性的轉型與改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GDP不等同于經濟發展,更不等同于社會發展。告別對GDP的迷信,注重經濟發展的質量,更應該注重的是全要素生產率,即生產活動在一定時間內的效率,以及利用多少的資源與資金可產生同樣的效果。同時,增長結構須作出重大的調整與改革,現時政策之下資本投資受到鼓勵,資本市場活躍而實業出現空心化,即使在實業領域,政策與資源傾向于對GDP有較大貢獻的鋼鐵、石化等重工業,上述兩類情況對就業率均貢獻寥寥,而對增加就業貢獻最大、易于激發創新的中小企卻頻陷困境,雖然近日已出臺若干政策扶持中小企,但要促成結構轉型還需稅制等一系列改革的配合與推動。另外,在這樣的增長過程中,資源與資本愈發向政府與富人聚集,普通民眾享受的收益與GDP的高速增長并不匹配,調整收入分配,讓民眾可享受到與經濟發展同等的收益,亦為社會發展的重要標準。
50%
據國家統計局網站消息,2011年末,中國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超過50%,中國歷史上城鎮人口首次超過鄉村人口。
點評:這似乎足以告慰從100多年前就開始的“現代化”夢想。一日千里的工業化、城市化進程,終于終結了幾千年來農村人口多于城鎮人口的超穩定社會結構。5000年的歷史,以人口比例改變為象征,中華民族在這里開始了拐彎。畢竟,城鄉人口結構的改變,會傳導給經濟結構、政治結構,使一個國家不可逆地擁抱現代文明。從世界范圍,尤其是西方來看,一個國家的“現代化”軌跡大抵如此。
然而,放眼現實,其城市化路徑仍存在諸多需要改進的問題。第一個問題是:城鎮人口超過鄉村人口,這是經濟社會發展的自然結果嗎?顯然不全是這樣。如果說從改革開放后,一直到20世紀90年代末,中國的城市化進程,還基本上是工業化、商業化的結果,農村居民轉化為城市居民無論是否有制度相配套,還有產業結構相配套的話,那么,從21世紀初開始,情況就發生了變化。從那時開始的城市化進程,城市的擴張沖動,權力對農村居民“強制城鎮化”的抱負,已經成為主角。城市的擴張迎合了占有農民土地來實現利益最大化的訴求,而在對農民的“強制城鎮化”中,缺乏產業結構的配套。農民確實從農村搬到了城鎮的居民小區,然而,在一切生活必需品都需要錢的情況下,往往陷入窘境。新增加的“城鎮化率”,使城市處于一種表面繁榮的狀態。第二個問題是:城市化是否實現了在制度上給予所有居民同等國民待遇,是否預設他們是平等的權利主體?《社會藍皮書》里提到,目前城鎮常住居民里有近四成是農民工。這是無根地漂浮于城鄉之間的一群。在城鄉存在制度隔離的時代,農村社會具有為城市社會“造血”的功能。而現在雖然農村和城市所分隔的社會結構已經打破,但城市社會仍然企圖只是通過對農民工身體的“城市化”,掠取其勞動力來支撐自己的經濟結構,以及分配給戶籍居民福利。它排斥農民工在權利上、身份上變成真正的城市居民。
中國用30多年的時間,以世所罕見的速度改寫了5000年的歷史。城市化仍處于較低水平,當然不是速度的過錯。但一定是某種程度上的失策。它從一開始沒有把城鄉居民權利和福利均等化,現在對已經融入城市經濟結構的人進行權利排斥仍就存在。到了下決心廢除一系列阻礙真正的城市化、阻遏國民權利平等的制度的時候了。
1000億元人民幣
醞釀已久的地方養老金入市有望實現“零的突破”。2012年1月17日,據報道南方某省已經獲準將1000億元的基本養老基金轉交全國社保基金理事會運營,一季度將開始投資。
點評:有關養老金入市的問題可謂“醞釀”已久,而今看來真要付諸實施了。盡管分析人士認為,新增資金將提振股市和債市,也有利于養老金保值增值。盡管全國社保基金理事會理事長戴相龍表示,養老金入市并不意味著要全部投資股票,而只是小部分投資股票。但消息甫出,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一則,它動的是百姓的養老錢。二則,是賠是賺還是個問號。記得證監會新任掌門人“建議”養老金入市后,一時間引發輿論高度關注和質疑。經濟學家郎咸平直言,社保基金入市將毀掉百姓的養老錢;財經評論家葉檀認為,養老金目前絕對不能入市,這是保障國人未來生活的最后一道屏障;中華工商時報副總編輯劉杉表示,如果股市不改圈錢職能,證監會不將工作放在保護投資者方面,那么養老金入市就是“圈完你現在的錢,再吃掉你養老的錢”。總而言之,對于養老金入市,贊成者不多,反對者不少。
可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養老金卻要入市了。不僅南方某省,還有可能在經濟水平較發達的省份再行試點。按戴相龍的說法,養老金投資股市應堅持長期投資、價值投資、責任投資,客觀上有利于股市穩定,而不是被動托市、救市。歐美國家類似養老金的資金早已進入股市,有的投資比例達全部運營資金一半,從長期看投資收益率較高——似乎養老金入市符合國際慣例,只有利好,沒有風險。其實,這是值得商榷的。
首先,中國不同歐美。如美國的401K計劃,繳納養老金的人擁有自主選擇權,而且以中小股民利益為唯一前提,可以選擇安全投資。如果強迫進入,是對國民權利的重大侵犯。一旦虧損時有關方面就必須盡到賠償之責。政府也會出面懲治上市公司,或懲治不法機構投資者。而中國股市如何?上證指數一夜之間回到了十年前,演出了一出穿越劇不說,內幕交易、操縱股價、老鼠倉、新股發行的三高現象等等,在這么個亂像橫生的市場里,拉養老金入市不是很危險嗎?其次,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這是有關方面經常教導我們的常識。的確,同天下沒有免費午餐一樣,世上也沒有穩賺不賠的股市。既然是這樣,那么在諸多問題未決,在投資人“七虧二平一贏”的國內股市,拿百姓的養命錢來急匆匆地入市,算是“謹慎”的嗎?
不管怎樣,我們姑且以最大的善意理解養老金入市的動因,確實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兒,但如前述的常識,投資股市是有風險的,而且風險很大。因此,有關方面在決意要讓養老金入市的時候,很有必要“謹慎”地回答:所謂的“從長期看投資收益率較高”究竟是多期?萬一把控不好,賠了又怎么辦?如果這些問題回答不了或回答不好,那么,養老金入市就是盲目的,更遑論謹慎了。
7030條意見
校車安全條例草案向社會征求意見日前結束,截至2012年1月11日,共有2818人次通過網絡、信函提出7030條意見。公眾意見在“就近入學還是發展校車”、“校車高標準是否可行”、“校車安全是否該由教育部門牽頭”等問題產生了分歧和激烈碰撞。
點評:如此多的意見,足見公眾對《條例》的重視。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梳理這些意見,進行合理的采納。從征求到的意見來看,存在各種觀點的激烈交鋒,這就更考驗條例制訂者,如何尊重各方利益,做出科學決策。
舉例來說,《條例》征求意見稿的第三十六條規定,“學校應當指派照管人員隨校車全程照管乘車學生,并定期對隨車照管人員進行安全教育……”對于這一條,正方意見為,“學校指派的人員熟悉學生情況,和學生溝通交流比較方便……對保障學生乘車安全有利。”而反對意見是,“學校編制緊張,教師的工作壓力本來就很大,在學生上學前和放學后還要兼做隨車照管人員,難以承受,會影響教學秩序和教學質量……”兩種意見是完全不同的責任劃分,牽涉到對學校辦學功能、校車責任的認識以及校車運營的具體管理。如果有關部門認為學校是運行安全責任的主體,就可能保留這條,不進行修正;但如何決策才是最科學的,從立場不同的各種意見中,很難得出直接答案。合適的辦法,或許是對此條進行民意表決。
推而廣之,對意見集中的十大交鋒點,可讓學校、家長、學生等利益相關方,進行針對性的討論和表決。也就是說,在目前征求意見進行修訂的基礎上,再進行一輪征求意見,公眾可以看到哪些意見被修訂稿采納,并進一步提出建議。更理想的方案,是在適當時機將校車安全法制化提升到國家立法的層面。在由國務院法制辦或全國人大常委會指定的立法小組擬出草案后,再次聽取意見并加以完善,而后提交全國人大進行討論、審議。如此,各方意見可以在立法平臺上進行更充分的博弈。給校車安全以法律之“身”,在確保其權威性的基礎上,也可更好地用制度來規范政府的投入責任、安全監管責任落地。在討論校車安全問題時,美國保障校車的做法,時常被提及,其中有一條就是全美管理校車方面的法律規定非常健全,而這些法律都是通過立法機構制訂的。當然,經過這些程序也許會讓立法的速度減慢,但是,寧可慢一些,也不能倉促推出一個并未充分反映民意,存在不足的法規,否則,是不具備執行力,甚至會帶來新的安全隱患。
3380萬元人民幣
由中國人民大學訴訟制度與司法改革研究中心、北京大學法律經濟學研究中心提供學術支持,并由學者、律師和媒體共同參與的“2011中國企業家犯罪報告”于2012年1月15日發布。報告顯示,在企業家涉案的199例案件中,國企和民企分別為88例和111例,其中59例國企企業家貪腐案例中,平均涉案金額達到3380萬元人民幣。
點評:關注企業家犯罪現象,研究企業家犯罪成因,探討遏制企業家犯罪路徑,無論是對于保護企業家群體,還是維護市場經濟秩序和民主法治環境,其積極意義都不言而喻。然而,全國律師協會刑事業務委員會主任田文昌在“企業家犯罪分析”的主題演講中,提出對立法做更加細致明確的規定,營造對國企企業家、民營企業家一視同仁的更加寬容的司法環境,這樣的建議實在難以讓人茍同。田文昌認為,企業家犯罪案件中除了確實有罪外,還有無意識不知不覺中的犯罪,因法律界限不清導致的犯罪以及被誣陷受司法機關打擊等,導致“當前的法制環境對企業家來說風險很大”,由此建議改善司法環境,聽起來的確不無道理。然而,另一個現實是,去年199例企業家犯罪案件中,未有一例被判死刑立即執行,其中88例國企企業家貪腐金額平均達到3380萬元人民幣之巨!難道這樣的司法環境還不夠寬容嗎?
與司法對企業家犯罪“心太軟”形成鮮明對應的是,落馬企業家數量在逐年增加,國企企業家腐敗金額大幅度增加,光明集團創始人、前董事長馮永明一個人就貪了7.9億元人民幣。企業家犯罪的成因和情節固然很多,而且比較復雜,但在某種意義上說,或許正是司法過于寬容的結果,因為違法犯罪的成本、風險小,才令少數企業老總更加有恃無恐,鋌而走險,通過違法手段暴斂財富。因此,健全法規,盡可能完善各項實體法和程序法,消除可能存在的法律模糊邊界,減少企業經營管理中因法規不明晰“觸礁”的可能性,保護企業家合法權益,當然很有必要;但更重要的是在司法實踐中,不是要更寬容,相反地應該更加嚴明地依照法定的原則定罪量刑,給予嚴重經濟犯罪行為嚴厲制裁,才能有力地震懾犯罪,有效遏制企業家犯罪節節攀升的現象。一味地強調司法環境的寬容,不是保護企業家,最終只會誘引更多企業家誤入歧途。
9999元人民幣
近日,一款專門為領導干部和決策人士量身打造的新媒體型移動辦公平臺——“紅派壹號”,由全國網聯在人民日報社人民網、工信部研究所等單位的共同協作下成功推出。該款平板電腦集成了目前最頂級的軟、硬件配置,包括A9雙核處理器、1G內存、16G存儲、1280×800分辨率、7600毫安電池、電容屏手寫筆等,單機售價高達9999元人民幣。
點評:頂級配置、不菲價格的“紅派壹號”甫一問世,就引來網民狂潮般的質疑,它未免有些尷尬。網絡時代,領導干部當然應該觸網、應該了解網絡輿情,但是,用得著這樣高端、又有“特供”之嫌的“紅派”嗎?據報道,這款電腦開機畫面預設的圖標如下:“中央領導動態”、“強國論壇”、“e政廣場”、“每日決策參考”、“領導干部微博”、全國領導干部資料庫”、“網絡輿情”、“今日人民日報閱讀”、“歷史人民日報查閱”、“移動辦公中心”……明眼人一看即知,“紅派壹號”圈定的目標人群為領導干部。這樣煞費苦心的“傻瓜化”設置,看上去似乎是為了讓公務繁忙的大小官員便于操弄,滿足其“進行移動辦公的需要”。實際上任何一款電腦都可以設計和安裝并拖出這樣的圖標。之所以將這些圖標也作為一個“賣點”,可能有不懂裝懂、自鳴其陋的因素,更不排除“私心”——以所謂的“個性化”服務,抬高產品價格。
即便排除了這些因素,過于高調地宣傳服務領導干部的“紅派壹號”,也頗有些不合時宜。其一,領導干部用什么樣的設備上網并不重要,更無需“特供”,重要的是領導干部能不能真正踐行“網絡問政”。在“器”與“用”之間,關鍵在于隱含在“器”后面的“用”,而非具體的工具。條條大路通輿情,并不一定需要專門配置的高端電腦。只要愿意了解輿情、愿意網絡問政,渠道很多,又豈止一款“紅派”所能壟斷得了的?其二,標價高達9999元人民幣的“紅派”是希望領導干部自掏腰包購置,還是希望能列入政府采購項目公費配備?抑或干脆希望這款電腦成為社會上流行的禮品,“今年過年不送禮,送禮就送紅派壹號”?想來,以領導干部工資單上那點數字顯示的工資來看,讓他們自費購買的路子不會走得通,這也未必就是開發者本意,都靠自己掏腰包,經銷商恐怕得喝西北風去。那剩下來的可能,只能是公務消費或禮品消費了,而無論哪一種消費,都是社會資源的極大錯配和浪費!去年年底公布的《機關事務管理條例》(征求意見稿)明確規定,政府各部門在公務運行中要本著厲行節約的原則,“不得采購奢侈品”,這樣一款高端的平板電腦顯然屬于“奢侈品”,當然應該被列入禁止采購的范圍。至于禮品消費,更是一種危害甚烈的社會毒瘤,需要清除而非暗示。
網絡社會的精義之一即平等,領導參與網絡問政同樣應恪守這一平等原則。否則,不可能了解到真實民意,也不可能真正利用好網絡這個意見平臺。過于強調身份地位的“紅派壹號”,顯然還停留在“特供”、“特權”的思維模式里。這樣的思維,與網絡社會脫節,與網絡問政亦無關,甚至與領導干部同樣也無關。強拉硬扯的背后,不過是生意經而已。
10余萬元人民幣
原山西省靜樂縣縣委書記楊存虎的女兒王燁在山西省中醫學院讀本科5年,一直以山西省疾控中心人事科科員的名分吃著空餉達10多萬元人民幣,且5年的學費也由省疾控中心承擔。媒體報道后,2012年1月14日,山西省紀委給予楊存虎黨內嚴重警告處分;1月15日,山西省委免去楊存虎縣委書記職務。
點評:原山西省靜樂縣委書記楊存虎安排女兒王燁進入省疾控中心“吃空餉”5年,其行為儼然是當代版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引起社會公眾嚴重質疑。本人不在崗卻能正常領取工資、享受各種福利待遇,此舉與“貪污公款”何異?與“中飽私囊”何異?雖然“吃空餉”的王燁已被清退,其“靠山”楊存虎也被免職。但全國各地的機關單位還有多少個以一己之權蔭庇子女的李存虎、劉存虎?還有多少個“白吃”納稅者錢糧的張燁、李燁?機關單位的“糧餉”吃起來怎如此容易?被白白吃掉的“空餉”當如何彌補?這種種問題還需嚴查、深查、細查,“吃空餉”事件決不能因縣委書記被免職就畫上句號。王燁事件,并非國內首例,也絕非最后一例。山西省疾控中心主任張杰敏曾透露“省疾控中心在外脫產學習的人非常多”,此言無疑暴露了“吃空餉”現象的普遍性和嚴重性,也給相關部門敲響了徹查的警鐘。在職官員之所以能夠安排親友進機關“白吃飽”,實際上是恣意的權力給“雞犬們”吃的“權力餉”。違規縣委書記被免職,應該是查處此類案件的一個開始。要切實查一查,還有多少個楊存虎在為子女吃空餉而“虎視眈眈”,還有多少個王燁因“爹好才是真的好”而衣食無憂?公權力肆虐至此,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同時,縣委書記被免職也應是查漏補缺、完善制度的有利節點。吃空餉現象的出現,正是因為機關單位無論是在編制管理上,還是財政監管上,都缺少起碼的公開性、透明度。連按編制配套支出財政的基本程序都難以落實,公眾最基本的知情權、參與權都難以保障,監督就更是無從談起了。因此,以楊存虎父女為起點,真正查一查導致“私竊”公餉的制度漏洞在何處,做到及早彌補,加強防備,尤為必要。權力“吃空餉”本質上就是蠶食國家資產,需嚴格杜絕。但因公權力的濫用,監管的缺失和懲處力度的薄弱,使得這種現象層出不窮且屢禁不止。如今,王燁事件在公眾的關注和監督之下已有了初步的進展,但其父楊存虎被免職的處理還遠遠不夠。要想切實關閉見不得光的“吃空餉”行為的“后門”,還需在制度、監管、懲處等方面下一番狠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