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牛“屢錯屢犯”暴露企業文化的劣根性

2011年12月24日，國家質檢總局發布了43類產品質量國家監督抽查結果，其中蒙牛乳業(眉山)有限公司生產的一批次產品被檢出黃曲霉毒素M1超標140%。據有關專家介紹，黃曲霉毒素被世界衛生組織的癌癥研究機構劃定為1類致癌物，是一種毒性極強的劇毒物質。黃曲霉毒素的危害性在于對人及動物肝臟組織有破壞作用，嚴重時，可導致肝癌甚至死亡。

點評：這是繼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2009年特侖蘇事件、2010年誹謗同行業者事件、2011年小學生集體牛奶中毒事件之后，又一樁牽涉蒙牛的丑聞。由于M1屬世界衛生組織劃定的1類致癌物，一盒含有超標了1.4倍M1的鮮牛奶，相當于是貼上骷髏圖的一盒毒液，這使乳品企業蒙牛在三聚氰胺事件后殘存的一線公眾信任，在M1事件中被扯得粉碎。12月26日當天乳業股大跳水，市場先行有了反應。

仔細梳理蒙牛2008年以來各類事件的直接起因，不難看出有這么幾類：一是奶源質量把關不嚴。三聚氰胺事件被指是奶農和某些小型奶源供應商，為提高蛋白質含量而添加了危害身體健康的三聚氰胺。而這次M1事件，則指是因飼料里含發霉谷物致使M1通過奶源受到污染。兩次事件中，只要蒙牛在奶源質量環節嚴格把關，加強檢測，這類問題是完全可以控制的。二是虛假做派。如號稱蒙牛乳品精華的特侖蘇牛奶，卻含有OMP致癌物，在明知情況下刻意隱瞞。三是授意中介或通過網絡水軍，惡意攻擊同行。最后一則中小學生集體中毒案，最后卻成了糊涂案。

蒙牛的問題，與其企業兼并改造的路徑也不相稱。中糧集團注入巨資，收購蒙牛股份，按理在資金充實及市場拓展的前景下，新企業內部質量管理往往會更上一層樓。蒙牛企業自稱要“致力于人類健康”，但從其某高官一次海外產品推介會上稱“銷往海外的牛奶比內地的安全”的話語來看，蒙牛并沒有平等對待消費者的“倫理觀”，致其潛意識中以為，傷害國內消費者的“惡”低于傷害境外消費者的“惡”，因此使其在產品的質量管理中，無意識地注入了“可以對部分產品降低要求”的標準，導致發生“標準遞降效應”，直到觸底發生重大質量事故。

從事故“為什么又是蒙牛”的惡性循環來看，蒙牛基本上失去了自我修復的機能。這一次M1事件，蒙牛雖在同一天兩次道歉，但道歉并沒有以誠意的行動相配合，而是以道歉為名，減少或剔除責任為實，自然也不會得到消費者的理解。2008年之前，市場上可謂三足鼎立，風暴過后，就剩兩家，雖也受了重大損傷，但作為市場幸存者卻迎來低競爭。這樣好的環境下，企業只要抓住機會，加強企業內部治理，進行足夠的反醒，則同一模式問題難以再犯，而且企業品牌可以重塑。三鹿的前車之鑒，沒有給蒙牛足夠的警示，說明蒙牛內部企業文化沒有足夠上升的驅動力量。 蒙牛的事例表明，在中國，要真正做成世界級的品牌，功夫并不在于獲得了多少市場份額，而在于做足企業內功，內功的核心在于道德、嚴謹、負責、創新，也就是企業文化建設。表面占有龐大的市場份額的無靈魂之企業，倒起來，更慘，更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