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界》去年第12期,刊有《兩枚詩文竹臂擱,一對金石忘年交》(以下簡稱“前文”),介紹一對刻有清末吳滔書贈吳隱對聯的竹聯。今年第2期,復有一文“揭露”竹聯真相(以下簡稱“后文”)。我讀后覺得兩文都有不足、誤解之處,不得不也來說幾句。
(一)吳滔確有一聯書贈吳隱,曾刊于上海世界書局1925年影印的《名人楹聯真跡大全》第二冊上。大字為“刻畫(劃)已聞名世早,殷勤可感故人多。”旁有小字,讀來十分通順,感不到“后文”所說“多處文字艱澀生僻,拗口而難以理解”。試作介紹:“石泉宗兄(同為吳姓,故稱‘宗兄’。古人稱兄道弟,只示親熱,不計年歲。)自丁亥秋過來鷺草堂(吳滔堂名,即過我家),信宿(第二天)別去,忽有七年。今春再遇于西子湖頭(西湖邊),欣然握手邀過寓(指吳隱家),出所刻印存(指《遁庵印存》)、碑版(指吳隱所刻碑版拓本)見視(給我觀賞),皆精妙絕倫,不勝欽佩。又訂(約定)越日(第二天)同游云林(即靈隱,康熙皇帝賜名‘云林禪寺’)、三竺(上、中、下三天竺。‘前文’書‘竺’為‘竹’,實誤)。次晚余以舊病復作,匆匆欲歸(‘前文’誤作‘辭’)又承冒雨相送,殷勤備至,甚可感也,歸后即書此聯贈之。癸巳二月,滔并識(記)。”此聯系吳滔自撰、自書、自記。對聯的內容為:“你刻制碑版、印章的技藝,早已名聞于世;你對我的盛情招待,使我感慨良多。”衡之內容,上款非吳隱莫屬。
(二)“后文”介紹的拍品吳滔對聯,顯屬摹本,水平很低。改“石泉宗兄”為“石林仁兄”,文末加“于雨窗”三字,是造假者慣用伎倆。即使抓住他摹自何處,他可說這是吳滔的另一幅對聯。改“印存”為“印石”,則是造假者誤認之故。后文以假、誤為真,似屬欠妥。
(三)這兩塊竹刻對聯的水平很高。從形制看,“前文”稱“臂擱”不妥,宜稱“鎮紙”,也是文房用具之一。用來壓在紙頭、書籍上,以免風刮。“前文”認為竹聯是吳滔所刻,不妥。對聯明明作“即書此聯贈之”。吳滔以畫山水著,也擅書,但不會刻竹。我推想應是吳隱所刻。吳隱喜歡吳滔贈給他的對聯,照刻兩塊鎮紙,置于案頭,可以隨時把玩。
拙見是否恰當?猶請方家指正。(責編:石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