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還很小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電話里藏著一個神秘的人——信息臺,她是一個無所不知的人。
第一次和這個神秘人對話,發(fā)生在一個媽媽不在家的下午,我在玩耍時不小心被錘子砸到了手指,傷口很疼,但是家里沒人能安慰我,我把手指含在嘴里滿屋子轉(zhuǎn)悠,最后我來到了電話機旁。
我拿起電話筒說:“信息臺嗎?”然后是一兩聲咔嗒的聲響,一個清晰而又溫暖的嗓音傳入我的耳中:“您好,這里是查詢臺。”
“我砸傷了我的手指……”說著我就委屈地哭了,我終于找到了一個傾聽者。
“媽媽在家嗎?”電話那頭的人問。“沒有,我一個人在家。”我哭泣著回答。“那手指流血了嗎?”她問。
“沒有,我小小心用錘子砸了一下手指,很疼。”
“你能打開家里的冰箱嗎?”她輕聲問。我說我可以。“那就從冰箱里取出一點兒冰塊,然后放在你被砸傷的手指上。”
從那以后,無論遇到什么事我都會找信息臺。我的地理作業(yè)或數(shù)學(xué)題都是向她請教,她總是耐心地幫我解決問題。有一天我的金絲雀死了,我告訴她這個不幸的消息。她試著安慰我,但我依舊沉浸在悲傷之中,我對她說:“它有著如此熒妙的嗓音,能給我們?nèi)規(guī)須g樂,為什么最后卻變成籠中的一堆羽毛呢?”她輕輕地對我說:“保羅。這只鳥兒到了另一個世界依然可以歌唱。”聽完她的話,我心情莫名地好轉(zhuǎn)起來。
又有一天,我拿起電話問她:“‘感激’這個單詞怎么拼寫呀?”她呵呵笑了起來,然后我們又聊了好多。所有這些都發(fā)生在太平洋西北岸的一個小鎮(zhèn)里。在我9歲的時候,全家搬到了波七頓。我慢慢長大了,但這些珍減在童年的美好卻從未忘記。我打心底感激她如此耐心、認(rèn)真、和藹地對待一個未曾謀面的小孩。
幾年后,在去火學(xué)的路上,飛機中途在西雅圖降落,我有半個小時的候機時間。突然,我想起了她,我不假思索地?fù)艽蛄四莻€藏在心中的號碼。奇跡發(fā)生了,我又聽到了那個清晰而又溫暖的嗓音:“您好,這里是信息臺。”感覺竟是如此美好,我沒有想到電話會接通,卻聽到自己在說:“你能告訴我‘感激’這個單詞怎么拼寫嗎?”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后輕輕回答:“我猜你的手指現(xiàn)在一定好多了。”
我笑著說:“真的是你?你知道那時候你對我意味著什么嗎?”我告訴她這些年我一直想念著她,還問她我可不可以再打電話。她輕輕說:“當(dāng)然可以,撥打電話后說請轉(zhuǎn)莎拉就行了。”
三個月后,,我又回到了西雅圖。我撥打信息臺的電話后,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嗓音。我說:“請轉(zhuǎn)莎拉。”她說:“你是她的朋友嗎?”
“是的,我叫保羅。”我答道。
“非常抱歉地告訴你,”她輕緩而又哀傷地說,“莎拉5個星期前去世了。”頓了一下,她說:“你叫保羅是嗎?”
“是的。”
“哦,莎拉讓我?guī)г捊o你。她說;告訴保羅我在另一個世界依然是個歡快的歌唱者。他會明白我的意思的。”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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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平:馬路上悄悄為盲人拾起石子兒;遺忘在門口的花被誰按時澆水;空間里突然出現(xiàn)陌生人的留言“天凈加衣”,生活中這種素末謀面的關(guān)懷常常會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也許我們并不能時時逢著,但即便是偶遇一二,也是生命極美的一部分。
涓生:我們可能會習(xí)慣親朋好友的關(guān)懷,可是往往正是這種素不相識的人悄悄給你的溫暖,更容易讓你從心底感動并念念不忘,就好像它是天使給你的問候。
江城:在外地上學(xué)時,一次回家,下車已是深夜,街上已無人影,而當(dāng)時我離家尚有十幾公里。自己走回去?簡直難以想象!讓家人來接?實在太晚!正當(dāng)我猶豫犯難之際,路邊一戶人家里走出一位阿姨,問明情況后,她二話不說便轉(zhuǎn)進(jìn)旁邊一戶人家,好說歹說最終勸了位已熟睡多時的的哥送我回去。黑暗中,我甚至沒看清他們長什幺樣,但那份陌生的關(guān)懷,時至今日,我每每想起仍倍感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