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威斯科特翻看簡歷時,喬坐在那里,盡可能不讓自己的雙腿發顫。那些記錄對他不利,但他在心里默默祈禱,別讓那些缺點被讀到,畢竟是圣誕節了。
威斯科特停下來,抬起頭問道:“這里說你曾經因為盜竊被判入獄,是嗎?”
喬感到喉嚨干澀、胃部收縮,他知道接下去將是什么結果,他無力地說:“是的,但是,有環境因素……”
“總是有環境因素的,然而,我們是家庭生意,不需要增加人手了,我希望你好運,早日找到工作。”
“我知道。”喬說完,站起來握了握威斯科特先生伸出的手。威斯科特先生送喬到門口,好像怕他順手偷東西似的。
喬咬著嘴唇,不知道怎樣跟阿貝說,他沒能為她買一份圣誕禮物,因為沒人愿意雇用他。或者跟她說兩年前他在上班的地方偷了100美元是為了圣誕節能取暖。說這些都沒有什么意義。阿貝只知道爸爸今年圣誕節沒有給她買禮物。
走到門口,喬想再努力一下。他對擋在門口的威斯科特說:“求求你了,今天是圣誕節,我有一個8歲的女兒……”
“很抱歉,”威斯科特打斷了他的話,“你應該知道,沒有人會信一個小偷說的話。”
喬看了看四周。威斯科特剛才聲音很大。還好,周圍只有兩個人,一個穿著大衣的人輕快地走過,還有一個老乞丐從街道對面的公園走過來。
喬說:“你說得對,但我這回改正還不行嗎?”可是,威斯科特不再理他。雪開始下了,喬拉起衣領,把手插進衣袋,走向街道對面,跟那老乞丐擦肩而過時,他對他微笑了一下。老乞丐也回了一個微笑:“你可以給我一點零錢嗎?我要買一杯熱咖啡暖暖我這把老骨頭。”
喬在他的口袋里摸索了一會兒,他的左手沒有摸到什么東西,但右手抓出了幾個硬幣。喬把那些硬幣放入老乞丐的手中,笑著說;“我想這么多應該夠了。祝你圣誕快樂。”
那老乞丐走到對面,進了威斯科特的店,喬把手放回口袋里,繼續向前走。那個剛才穿大衣走過的人正在人行道邊跟一個老婦人說話。喬看到了一個錢包,他把它揀起來,發現里面有幾張信用卡和幾百美元現金。他的祈禱靈驗了,他可以用這些錢給阿貝買輛單車、一個玩具屋子,甚至還可以用這些錢去旅社開個房,讓阿貝不用到監獄附近去看他。或許妻子也跟他們在一起,全家人一起過圣誕節。
不行!如果阿貝知道這錢是撿到的,她會怎么想?喬猜得出錢包是誰的,他看看那個穿大衣的人,又看看錢包里的一張證件,上面的照片說明錢包是他的。
喬走了過去:“我想,你掉了錢包。”那人睜大了眼睛,接過錢包立即清點里面的東西。喬沒有等他點完就向監獄附近走去。突然,他看到妻子帶阿貝走了過來,阿貝一看到他就伸開雙臂向他跑來。
喬抱著她,笑了,眼睛卻濕潤了:“圣誕快樂,孩子。我很抱歉,沒有為你買什么禮物。”阿貝笑得很開心,她撒嬌似的道:“哦,爸爸,別那樣想。媽媽說來帶你回家。我非常高興。”
喬愧疚地看向妻子,想確認阿貝說的是不是真的。妻子點點頭,說:“喬,是你回家的時候了。”頓時,兩行熱淚從喬的眼里流了下來。
沒多久,喬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威斯科特打來的。
“如果你愿意,明天來上班吧。”“我愿意。不過,是什么使你改變主意的?”喬的胸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是我跟我爸爸喝的那杯咖啡。我們都看到了你的心從未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