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大人物的糗事

于右任赴西北視察時遇車禍，汽車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大家卻都安然無恙。老于被送往醫院，蔣介石的秘書來看望老于，問：“院長，您的身體好些了嗎？委座特地派我來看看您，讓您受驚啦！”老于不語。秘書卻來勁兒了：“聽說汽車從懸崖上摔下來的時候，翻了好幾個跟頭，當時您是啥感覺呀？車子一翻時您感覺如何？”于不言。秘書又問：“二翻的時候呢？三翻的時候呢？”于不耐煩了，瞪著眼睛大嚷道：“三番（翻）老子就和了！”

張勛一生的追求，除了搞復辟外，就是搞他那國色天香的姨太太小毛子。張勛被革命聯軍趕出南京后，發現小毛子沒出來，大哭。其他幾位姨太太見此，都安慰他，同時還趁機爭寵，張勛怒了，伸開巴掌把她們打得落花流水。參謀長來報，說辮子兵被打得傷亡慘重，張勛拍著桌子罵道：“丟了幾營兵算得上幾根毛?。±献影研∶佣紒G掉啦！”

張宗昌老母祝氏是個悍婦，長得身材高大、健壯結實，諢號大腳，是當地有名的女光棍。后來大腳外出闖蕩，回到家鄉后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自稱“黃二仙姑”附體，便干起了巫婆的行當。當年她給張宗昌算了一下，說張宗昌以后是個詩人。有一回母子二人游大明湖，張宗昌忽然說：“娘，我給你作首詩吧！”大腳很高興，于是張宗昌就作了一首《大明湖》的詩：“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贝竽_聽完樂得眉開眼笑：“兒子，你太有才了！”

袁世凱小時候胸懷大志，一直想考個狀元、探花什么的，但是曾參加過兩次鄉試，均未考中。老袁很郁悶，發現參加正規的考試就如高中生參加高考一樣，就算考中了，出來以后可能也沒什么作為，于是便棄文就武。從此以后，他廣讀兵法奇書，常不惜重金搜羅購買各種版本的兵書，甚至還有《如來神掌》《易筋經》等奇書，被人譏為“袁書呆”，老袁就反駁：“你……你們不能嘲笑文化人！”

袁克文很有才華，老袁死后，他經常寫文章為他老爹辯白。有一次，陶寒翠寫了一本書，叫《民國艷史》，讓袁克文寫個封面。袁克文一看書名很興奮，心想這定是一本色色的書，于是便欣然同意。不料，等書出來后，他發現這本書里竟然有很多罵袁世凱的話，氣得袁克文急著眼兒大罵：“狗日的陶寒翠，居然騙我！”

蔣介石其實應該去馬戲團練雜耍，他小的時候就特別有雜耍天賦。老蔣4歲的時候，就喜歡把筷子插到喉嚨里頭，而且每次他都能順利地把筷子吞沒，然后便一直翻白眼兒，翻完了白眼兒就暈，醒來以后繼續插。5歲的時候，有一次在街頭看完耍猴的表演，便在街上翻了兩個跟頭，覺得自己的身子也非常敏捷。晚上跟家人坐在院子里賞月，老蔣忽然發現水缸里有一個圓圓的月亮，似乎唾手可得，老蔣這下來了精神，連衣服都沒脫便一頭扎了進去，差點兒沒淹死。

陳布雷的警衛胡宏猷說：“主任的相貌生得多難看啊，個子又矮又小，只有一米六，走起路來步子也邁不開，說起話來也不響亮，穿衣服更不成樣子，頭發老是這么長，為什么官還做得這么大，中國命運還在他手中，總統還要稱他為先生？”陳公館的老人說：“你這年輕人真不識相，你看主任的鼻子長得多好？獅子鼻頭擺中央，大富大貴不宰相。”

馮國璋小時候喜歡玩火，見什么點什么，及至當了官還喜歡玩火。曾將漢口攻破后，火燒下關，大火三日不熄。這還嫌不過癮，又命士兵搶劫強奸，張宗昌聽說后自愧不如：“媽拉個巴子的，義勇隊紀律實在太壞鳥，該隊入下關后，即放火燒房，乘機所作搶掠，比老子還渾蛋！”

1923年，吳佩孚過五十大壽，許多人都給老吳送了價值不菲的禮物，而唯獨馮玉祥卻只送了他一壇子清水，并美其名曰“宮廷玉液”，純天然、無污染的“圣水”。吳佩孚很無語，有人問：“馮將軍，您這水是從哪里弄來的？”馮玉祥說：“玉泉山，天下第一大泉?！眳桥彐谡f：“那么老遠的運來，真辛苦你的手下了?！边@時，老馮的部下冒失地說：“不辛苦，就從我們營地的大甕里舀的。”

趙登禹在馮玉祥手下當兵時，長得身高馬大。某次，老馮問：“小趙，你長得這么高個兒，敢不敢跟我摔跤？”趙說：“把你摔壞了怎么辦？”老馮說：“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庇谑?，趙毫不客氣地把馮摔了三個跟頭，趙的同伴嚇得面如土色：“趙登禹，你小子敢摔將軍，你完蛋啦！”第二天，老馮跑去找趙登禹：“你給我出列，以后當我警衛官了！”

馮玉祥非常好學，曾請馬寅初做老師。馬寅初說他不成熟，馮玉祥急了，便說：“當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在街上淘氣，用浮土挖個坑，撒上一泡尿水，再用浮土蓋上，行路人不留心，就踏上一腳尿泥。我馮玉祥現在還玩那玩意兒嗎？”

黎元洪一輩子就是個受氣包，武昌起義時被革命軍從床底下揪出來，拿槍指著當了都督，袁世凱當大總統后，黎靠邊站了；好不容易當個大總統，又被段祺瑞百般欺凌，老黎不禁悵然道：“昔受項城屈辱，今又見侮于段。總統是婆婆，不是小媳婦。婆婆可少管事，但不耐媳婦命令一切?！?/p>

曹錕重男輕女，卻半生無兒。為了過有兒子癮，一口氣認了五六個干兒子，這些干兒子都仗著老曹而做了官有了錢。后來，很多人爭著來認老曹為干爹，老曹很無奈，曾嘆道：“滿天下皆是我兒，然卻無一是老子生的！”

吳佩孚非常迷信，小時候曾有個夢想就是當個算命先生。某年，河南大旱，馮玉祥找吳去商量解決辦法，吳不慌不忙地說：“讓我卜個卦看看哪天下雨?！闭f著摸出六枚銅錢，連擲數次，說：“督軍莫急，依卦數看來，明日即有大雨?！钡诙煜挛纾T未見有雨，去問吳：“你不是說今天下雨嗎？怎么沒下？”老吳慢條斯理地說：“雨正在莫斯科下著呢，你當然看不見啦！”馮無語。

司徒雷登找孫傳芳，孫傳芳問：“你一個外國人干嗎跑到中國來教育中國人呢？”司徒雷登說：“文明不是民族性的，而是世界性的。我要把全世界的文化同中國文化相整合，產生一種新的文化。”孫傳芳問：“那你來找我又是為何？”司徒雷登說：“向你籌集捐款。”孫傳芳說：“日后再說吧！不過為了不讓你白跑，就給你100美金吧！”司徒雷登低聲說：“小氣鬼！”

幾年后，孫傳芳想把自己的兒子送到燕京大學，就去找司徒雷登：“這次我來找你了。”司徒雷登問：“總司令找我有何貴干??？”孫傳芳說：“讓我兒子來燕大讀書?！彼就嚼椎钦f：“日后再說吧！”孫傳芳說：“這次我給你兩萬美金?！彼就嚼椎钦f：“那就讓他來吧……要現金??！”

段祺瑞晚年在上海閑住的時候，與國手吳清源下了一盤棋。吳清源故意不露破綻地輸給了老段，并說：“大帥人老棋藝可不老哇！”老段當時就很神氣，心想：我老段就是不一般，把你堂堂的一國手都贏了。后來，老段偶然聽到吳清源對人們說：“段合肥的棋藝雖精，但仍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我還故意讓了他，不過是討討他高興罷了?！崩隙温犃?，氣得鼻子都歪了。

《密勒氏評論報》鮑威爾采訪張作霖，老張在會客廳等他。鮑威爾走進會客廳，看見里面坐著一位身材矮小的老頭兒，便問：“老頭兒，那個紅胡子張作霖在哪兒？”老張呵呵笑道：“在下便是?！滨U威爾瞪了他半天，說：“你就是？可是你為什么沒有紅胡子？”老張說：“老子又不是洋人，長什么紅胡子？！”鮑威爾問：“敢問您當年在哪里讀書？”老張說：“老子在綠林學校。”鮑威爾不解：“那個學校……是您創辦的嗎？”老張說：“不，是晁蓋！”

韓復榘有個外號叫“韓青天”。有一次，老韓抓住兩個小偷，一個偷雞，一個偷牛。老韓問偷雞的小偷：“小子，你真是膽大妄為啊，你也不想想，雞一抓就嘎嘎叫，這么危險的事情你都敢做，那以后你小子還有什么不敢偷的？他媽的，拉出去槍斃！”偷牛很得意：“大人，我偷的牛可沒叫??！”老韓點點頭，說：“也是，牛不聲不響的，確實可以偷，我赦你無罪！”有人評曰：“混賬！”

閻錫山在山西禁纏足時，恰逢“賽腳會”即將來臨，即貌美的小腳女子相約PK誰的小腳好看。老閻派人到會場把守，欲使賽腳會無法舉行。會期這天，卻并未見任何小腳女子來會場，老閻得意地說：“小腳婦人怕我啦！”不久部下來報，稱所有女子竟在家門口PK小腳，老閻一時大怒：“這些臭腳女人，還有沒有把我閻錫山放在眼里?。　?/p>

楊森從前線返回重慶，眾子女聽說后都跑到機場迎接。老楊下飛機后看到一個加強連的子女都來迎接自己，非常高興，揮手說：“兒子們、女兒們，你們辛苦啦！你們先回去吧，老子晚會兒回家。”待眾子女離去后，老楊忽然看見一個小男孩還站在那兒沒離開，怒氣沖沖地走過去扇了小孩一巴掌：“小畜生，你咋還不回去啊？”小男孩大哭，旁邊的參謀長急了，忙說：“報告總司令，這孩子是我兒子！”

湯恩伯身高僅一米六五，體形矮胖，又方又圓的大臉，有鄉人稱之為“倭瓜”，湯恩伯很生氣：“你瞎眼啦，明明是不倒翁嘛！”

何應欽不小心生了痔瘡，一直忌辣。某日與蔣介石、汪精衛等人吃飯，蔣介石說：“給老何點個辣子雞丁吧！”汪精衛說：“老何吃不得，他口內生瘡了?！焙螒獨J氣得大罵：“你媽個汪妖精，大漢奸，王八蛋，你媽嘴上才長痔瘡了！”

宋子文是孔令侃的舅舅，孔卻一直與宋作對。宋的英文縮寫是T.V.，孔每給宋發電報時，經常寫“轉T.V.”，宋很氣憤，大罵道：“老子是他舅舅，他竟敢稱老子T.V.！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笨茁犝f后極為淡定，宋靄齡給孔物色老婆時，孔竟點名要宋的小老婆——張樂怡的妹妹，并說：“娘舅歸娘舅，討他的小姨子，我就是他的連襟。如果不是張樂怡的妹妹，我還看不上，也選不中她呢！”宋聽說后氣得暴跳如雷卻毫無辦法。

吳稚暉住旅館，必住三等小旅館；吃飯必去小飯攤；泡茶館也喜歡去烏煙瘴氣的茶館；坐火車必選三、四等車廂。老吳說：“我有腳癬，一坐下就得脫襪捏擦，頭二等車廂皆衣冠楚楚的紳士淑女，不敢放任。”吳稚暉年輕時有“三不”，一不做官、二不坐人力車、三不用奴仆。但最后還是做了官、乘了人力車，但用過奴仆否，就不曉得了。

1939年10月，衛立煌的妻子朱韻病故后，曾有人向其介紹孔祥熙的大女兒孔令儀，衛斷然拒絕道：“誓死不娶此等富二代！”人們不解：“為何？”衛說：“因孔祥熙是一瘋狗院長，孔二小姐是個同性戀，他們一家子都是變態狂！”

胡宗南用的人全都是白面書生，只會紙上談兵，正經打仗的時候一個都用不上。1947年，胡以二十萬的兵力進犯延安，結果被滅了三個旅。胡卻虛報戰績，稱：“激戰七晝夜，俘敵五萬余，繳獲武器彈藥?！眹顸h報刊大肆宣傳報道，有好奇的記者跑到延安參觀戰績，老胡就讓士兵化裝成俘虜，以自己的武器陳列作為戰利品蒙人，樂此不疲。

龍云在柳州任警備司令時，因彈藥不多、糧餉缺乏讓他異常抓狂，想去搜刮老百姓又不忍，愁悶得頭疼，他便去院子里看馬夫刷洗馬匹。這時，忽見一匹馬老是用蹄子踢土，踢了半天，居然踢出一個大甕，里面是25萬元錢。龍云高興得蹦了起來，于是，每每軍費困難之時，他就去看馬夫刷馬。

王寵惠當了司法總長時，舍不得請廚師，早餐隨便吃點兒，晚飯便跑到朋友家里蹭飯。他經常下班后跑到朋友家里，一坐坐到六七點還賴著不走，朋友留其吃飯，王假裝客氣道：“時間還早呢，我還是回家吃吧?！迸笥严脍s他，話還未出口，王又接著說：“有啤酒嗎？有酒我就在你家吃?！迸笥褜λ軣o語。有時候在朋友家里吃膩了，便拉上一幫朋友下館子。結賬的時候，他總是走在最后面讓朋友付錢。時間一長，朋友都識破了他這一套，吃完飯便要逃跑，留下王結賬，每每此時，王總會拍著口袋說：“你們回來，我忘記帶錢啦！”朋友很不高興：“你咋天天忘記帶錢？”王說：“廢話，我要是天天帶錢，那每次還不都得讓我結賬啊！”

張繼閑著沒事兒，跑到清華大學去演講。他在臺上鄙視清華大學，說清華的校舍雖然富麗堂皇，但是卻沒有培養出第一流的人才。學生聽了不干了，反駁道：“您所說的人才，若指的是黨棍、官僚或特務，那清華的確沒培養。但若談專門人才，則清華畢業的有橋梁專家茅以升、氣象專家竺可楨等，較之別的大學并不遜色。而且，國民黨總理孫中山的墓園，也是由清華畢業同學設計的?！睆埪勓悦婕t耳赤，一時無地自容。

林森捐款修建廬山山道，同時在路兩旁建了不少石凳，工程完工后，林森來檢查，總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么，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腦門，招呼工人過來，說：“再麻煩你們在石凳上刻些字?！惫と它c頭說：“曉得，就刻些‘愛護花草’或‘不許亂丟垃圾’吧？”林森搖頭說：“不是不是，都給我刻上‘有姨太太的不許坐’這八個字?！?/p>

蔣經國的蘇聯老婆蔣方良在杭州時，因小蔣不在身邊，便找人抽煙打麻將。她手氣太臭，每賭必輸。每次錢輸光了，就跑到南京找宋美齡要錢，親昵地喊：“媽媽……”時間一長，宋美齡一見蔣方良來，就哭喪著臉說：“黃毛又來要錢了，黃毛肯定又輸光啦！”

（選自《雞零狗碎的民國》/安坤 著/新星出版社/2011年5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