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泉就像一朵孤獨的木槿花,說著秘密的話,只有少數懂她的人,才會明白背后或深或淺的含義。于紛亂的演藝圈,她只是個過客;于舞臺之上,她卻像個高調的舞者。
《狂飆》、《琥珀》、《暗戀桃花源》、《簡·愛》四部話劇,成就了袁泉非主流演藝生涯,更記載了她和夏雨那段十年飄搖的情感,翻越孤獨的高潮,終究等來華麗的謝幕。
狂飄:把孤獨推向高潮
對于袁泉,哪怕是在娛樂界資深多年的記者,也大多只有做觀察者的份兒,因為她實在很少接受采訪。
也許正因如此,很長一段時間,“孤獨”幾乎成了袁泉的代名詞。有人說,是因為她那首《孤獨的花朵》唱得太動情。也有人說,袁泉的孤獨是刻在骨子里的,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
其實,11歲前的袁泉一直是開朗活潑的,然,自從11歲后離家到北京的戲校,突然孤單感就來了,并從此追隨著袁泉至今。
她向老師舉報考試作弊的學生,結果被孤立。七年戲校生活,她最主要的交流對象是遠在湖北老家的父母,至今還保存著280多封書信。19歲考入中央戲劇學院,與章子怡、秦海璐、胡靜、梅婷等成為同班同學,大學前兩年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丑小鴨”,其他同學都能得到拍廣告或者在電視里演個小角色的機會,卻從沒人來找她。
也許正是這長久的孤單,讓袁泉不像是一個人們傳統概念中的演員。她羞澀安靜,與生人相處時可能會一天不說話。至于她自己口中的另一面性格,那熱情到甚至狂野的一面,恐怕只有極度相熟的朋友才有機會觸及并感受。
即便如此,孤獨的袁泉最終還是等來了自己的好運。學業未完時,她便有幸與第五、第六代導演滕文驥合作了電影《春天狂想曲》,還因此獲得了當年金雞獎的最佳女配角獎。
自此,她本應像同班的章子怡、秦海璐一般,抓住一切機會繼續在大小銀幕上嶄露頭角,趁熱打鐵地為自己的星路加固根基。
誰想,長著一張青春偶像臉的袁泉,卻偏偏要走演技派的路。膠片對她固然有著難以割舍的魅力,但名利卻不能阻礙她成為一個“表演藝術家”的絆腳石。
一旦機緣出現,袁泉便心無旁騖地一頭扎進自己心愛的戲劇舞臺。嘔心之作《狂飆》,在別人眼里是丟了西瓜撿芝麻的傻事,卻為袁泉的話劇生涯拉開完美序幕,將她的孤獨推向高潮。
琥珀:預謀一場“艷遇”
作為第一部影響頗大的代表作,《琥珀》讓袁泉確定了戲劇從此便是她的正業,她自認為可以為它放棄一些東西。當然,這放棄里絕不包括她和夏雨的愛情。
《琥珀》促成了袁泉作為最年輕的演員,入選“中國話劇百年名人堂”。當主持人口中,歐陽予倩、老舍、焦菊隱、曹禺,一個個話劇鼻祖的名字掠過耳際,袁泉在臺下越聽越惶恐,但更惶恐的還在后頭。
一部《琥珀》的完美巡演,讓太多人動了預謀之心。
袁泉動了心,于是和姚謙預謀了她的第一張個人專輯《孤獨的花朵》。曲高和寡,卻是袁泉自己想要的。
夏雨動了心,于是在孟京輝的導演下,有了那場和高圓圓的《艷遇》。戲假情真,十年的感情在隨后的風波中險些夭折。
都說可靠的男人沒情趣,有情趣的男人不可靠。從兩人近十年的不離不棄來看,夏雨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可靠又有情趣的男人。只是再完美的璞玉也難免微瑕,小小的花心總是難免,再加上搞藝術的人大都有著極度敏感的三叉神經,一個微笑、一個眼神,在他們的眼中都能衍生出一種微妙的心悸,讓人瞬間迷失在這曖昧的感知之中。更別說是數百次投入其中的愛情彩演。一場始料未及的意外終究還是一觸即發了。
此時,我們臆想地看到袁泉,一如當初《琥珀》里的小優,她就靠在花花公子高轅的胸前,淡然而頓挫地說“所有的愛情都是悲哀的,可盡管悲哀,依然是我們知道的最美好的事!”原來生命中的一切都早有預謀。
暗戀:做堅持的木槿花
都說工作是逃避愛情傷痛的最佳港灣,尤其在經歷了那樣的情感創傷后,情感上最艱難的時刻,所幸還有《暗戀桃花源》如同蝸牛堅硬的表殼,讓柔軟的袁泉暫時躲進去遠離外界流言蜚語的鞭撻之痛。
雖然對那些更迷戀派對上的閃光燈的女明星而言,一部話劇的演出機會也許算不得什么。但對早把戲劇視為自己畢生事業的袁泉而言,在田沁鑫、孟京輝之后,又遇到臺灣著名導演賴聲川,連在中戲任教幾十年、被稱為“星媽”的常莉都說“現在的演員想演話劇的很多,但是缺好本子、好團隊。袁泉挺幸運的。”
云之凡讓袁泉為受傷的靈魂暫時找到了棲身之所,正如她自己所說:“每天可以離開自己的生活,到臺上去過一段云之凡的生活,挺好的。”
然而,當有朝一日被導演賴聲川用“一朵下凡的云,一朵開放在夜空中的白色山茶花”來評價,當看到賴導滿意得不住地點頭,當聽到黃磊輕輕的一句“今天太好了”,當最后一場戲中袁泉借云之凡說出那句“我哥哥說,不能再等了,再等就老了”。不過是事業的又一處小巔峰,袁泉覺得那是自己一生最幸福的時刻,想必另有深意。
此時,再有人設想云之凡四十年里經歷了等、等不到、結婚、生孩子,這種感覺都被生活磨礪掉,淡了。袁泉堅持地認為,這個感情的濃度其實不會變淡。哪怕這種不忘是一種煎熬,真的走到頭,一輩子心里能有這個念想,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原來幸福真的可以不仰仗任何人,原來《暗戀桃花源》給袁泉的不止是一次精彩的演出、一部被外界肯定的代表作,它真正帶給袁泉的,卻是有關生命和愛情的深層感悟。敏銳如袁泉,任何一次藝術上的投入和領悟,都是一次人生的涅槃。
簡·愛:愛情是唯一信仰
2009年,我們因為《簡·愛》,又看到了袁泉的舞臺演出。這個年齡最小的話劇名人堂名人,這個年齡最小的金雞獎評委,在國家大劇院的舞臺上,表現得依舊那樣出色,在氣勢上,幾乎壓倒了所有的合作演員們。
但這一切都遠不敵她和夏雨一次次的復合傳聞來得讓人驚喜。
這世上有一類人的愛情,即便過程經歷怎樣的風雨和迷失,當局人乃至旁觀者,仍舊不會絲毫懷疑這份情感的美好。我們不想深究其背后的責任所在,只希望風平浪靜后,等待這段愛情的終是彩虹。
夏雨和袁泉的愛情便是這種被祝福溺愛的典型。關于那場分手,當事人都早已不愿再提。其實,這場緋聞事件,最讓袁泉惱火的并不是夏雨,而是曝光的媒體。本來只是一對老夫妻之間的小風小浪,卻因為被鏡頭下無數次地放大,讓兩人都不得不陷入被動地處理一切。
袁泉不是周慧敏,個性擰巴的她不會故作淡定地在媒體面前,說出一句“我的伴侶絕對犯得起這樣的錯誤”的漂亮話。而是如同一朵沉默的木槿花一般,用溫柔的堅持告訴我們,關于愛情她從未放棄。
所以,無論是當初兩人再次被拍到街頭熱吻復合的一幕,還是如今終于修成正果的婚訊。這一刻,莫說是尋常百姓的旁觀者,哪怕是當初路過這段愛情,并最終全身而退的女二號,怕是也不禁要在心底深處送上祝福。
此時,再看袁泉的《簡·愛》,竟覺得是一場精彩的“活出”而非“演出”。而我們所感受到的,也不僅僅是小小的簡·愛如何成長,更仿佛看到少年就開始學京劇的袁泉,如何在晨風中孤獨練功,帶著堅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從湖北走到北京,從中央戲曲學院走到中央戲劇學院。直到2009年的夏天,走到了《簡·愛》的這個舞臺上。
好演員的標準,其實很簡單,臺詞好,形體好,體驗深,有個性魅力。
好女人的標準,其實很簡單,像一朵溫柔卻倔強的木槿花,無論何時都堅持愛是唯一的信仰。只有當暮落后,倔強的木槿花才會低頭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