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完艾群策之后幾天,關于他與萬昌科技及山東淄博政府之間的談判短信還會轉發到我的手機里,字里行間不乏“定點爆破、定向清除”、“準備墓地,成立股東護衛隊”等極端、偏激的言語。同時,艾群策手機里所有短信都會在其網易、騰訊的微博里直播,包括我從聯系艾采訪的所有短信、其身邊人的所有電話,都在微博里同步公布。他說,我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同時也為了避免自己被“維權”過程得罪過的利益集團報復。
據去機場接我的寧助理說,艾這個人幾乎不懂網絡,他眼里只有錢。他另外的朋友還告訴我:艾群策長期住在五星級酒店的商務套房,一天的房費相當于一位工薪階層一個月的工資,但他的生活卻極其簡陋,經常忙起來的時候,一包泡面就能應付。
艾對生活要求極其簡單,有一次,在青島一家五星級酒店結帳,清理行李物品的時候,隨行人員想把剩下的兩包方便面丟了,但艾群策大發脾氣,堅持放在前臺寄存,稍后回頭再拿走。
我發現他總是隨身帶著一支錄音筆,基本接所有的電話都會錄音,但他也明確自己手上沒有高慶昌的電話錄音。
從不坐陌生人的車子,不會開車,也不請司機。
他給我看他手機里一些具有煽動性的威脅政府領導的話。像:你想與我身邊的一萬人斗還是講和,你自己想想看。同時告訴我:“要說威脅法官,我們經常威脅法官,你說一般人,哪里敢威脅法官,法官在我面前像個孫子樣的。”
投資銀行家是皇冠上的明珠。他身邊的人說,你跟他談一晚上的錢,哪怕幾十上百億的數字,他都不會錯一個小數點。湖北沒有一個這樣的天才,但湖北沒有用好他。
艾群策還堅持,自己以前在湖北翻船都不是自己的錯。湖北曾經把他關在牢里兩年,罪狀是法律里查不出來的,像:金融詐騙8500萬、煽動顛覆國家,虛報注冊資本、抽逃出資,提供虛假財務報表、倒賣土地,暴力交稅罪。
總之,艾群策認為自己在與政府或者公司發生矛盾時,自己總是站在正義的一方,有理、有據,事實情況如何,我當然無處評價,這里引用一位參與過艾群策的武漢萬國寶通生物谷的知情人給他留的言,也許能夠窺出一點端倪:
“你用假注資騙取了3520萬股生物谷的原思登達股份,怎么叫做并無股權糾紛?本想你坐牢了就算了,公司也不值錢,只剩一塊查封的地,懶得為股份打官司,誰想無風你也能翻浪,還到處告黑狀。看來過幾天還是要收了你的假股份。
要不是聽信了你的大甜棗,花了這大勁頭,早上市了。1000萬個人股早變成1個億了。要不是老桑(艾群策武漢曾經合伙人之一)膽子小怕坐牢,揭發了你的青島萬國,武漢萬國果業都是空殼,9500畝林權也是騙鬼的,弄不好大家都陪你進去了。
思登達從幾家銀行貸的錢都給纖維廠幾千職工發工資交保險了,雖然對不起幾家銀行,但我們問心無愧,隨你怎么折騰去,公道自在人心。
你和記者啥事我不了解,不過我們了解你老艾,認識你十五年,黑白是非從你嘴里出來經常要反著來。”
真真假假,我一度被這曾經的資本梟雄迷了眼,腕惜于其沒有利用自己的優勢轉型,卻整日深陷各種股權紛爭,不能自拔,過著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