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對科技進步貢獻率國外研究歷史和現狀,以及國內經濟學者根據中國目前經濟發展做出的研究,作了較全面的回顧。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科技在促進經濟發展的因素中所占比重也越來越大。
關鍵詞:科技進步;貢獻率;經濟研究
中圖分類號:F0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1)07-0005-05
21世紀是知識經濟時代,經濟的發展越來越依賴于科技水平的提高,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科技在促進經濟發展的因素中所占的比重也越來越大。為了促進經濟發展,各國政府紛紛通過制訂各種科技計劃、政策和法規來支持技術創新,加大科技投入。回顧自工業革命以來,人類社會經濟總量及人均收入大幅度增加,成功跨越馬爾薩斯陷阱。究其原因,技術進步厥功至偉。越來越多的證據也表明,國與國之間經濟發展水平的差異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全要素生產率(TFP,即科技水平)的不同。本文先回顧TFP,即科技水平發展歷程。
一、國外科技進步對經濟增長貢獻研究的演進
古典經濟學家在強調物質資本和勞動力是經濟增長主要因素的同時,也看到勞動分工的作用,亞當·斯密把技術進步視為勞動分工和勞動熟練的結果。技術進步測定模型研究起源于20世紀初,1928年道格拉斯與數學家柯布首次應用函數式來分析生產理論,將生產投入要素高度抽象化,并對資本、勞動和技術進步等投入要素與產出關系進行了定量描述,即“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Cobb-Douglas簡稱CD模型),但由于受到當時經濟發展條件的局限,柯布和道格拉斯未意識到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
新古典派(Neo-classical)經濟增長模型由索洛的開創性工作而稱之為索洛模型,羅伯特·索洛(Robert Merton Solow,1924年8月23日—),美國經濟學家,以其新古典經濟增長理論著稱,并在1961年被授予美國經濟學會授予青年經濟學家的“約翰·貝茨·克拉克獎”(John Bates Clark Medal)和1987年諾貝爾經濟學獎。
索洛模型是在新古典經濟學框架內的經濟增長模型,是Solow于1956年首次創立的,用來說明儲蓄、資本積累和增長之間的關系。自建立以來,這一模型一直是分析以上三個變量關系的主要理論框架。在索洛模型中,對經濟總體的增長貢獻被設定為由勞動、資本和技術進步三者組成,并且假設邊際生產遞減的一次齊次的總生產函數、滿足稻田條件、儲蓄率一定,技術進步為外生等的條件,直到現在該模型仍然是經濟增長理論中不可或缺的內容。
(一)索洛模型的假設
模型假設:
1.該模型假設儲蓄全部轉化為投資,即儲蓄—投資轉化率假設為1。
2.該模型假設投資的邊際收益率遞減,即投資的規模收益是常數。
3.該模型修正了哈羅德—多馬模型的生產技術假設,采用了資本和勞動可替代的新古典柯布—道格拉斯生產 函數,從而解決了哈羅德—多馬模型中經濟增長率與人口增長率不能自發相等的問題。
該模型假設儲蓄全部轉化為投資,即儲蓄—投資轉化率假設為1;該模型假設投資的邊際收益率遞減,即投資的規模收益是常數;該模型修正了哈羅德—多馬模型的生產技術假設,采用了資本和勞動可替代的新古典“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從而解決了哈羅德—多馬模型中經濟增長率與人口增長率不能自發相等的問題。 因為在“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中,勞動數量既定,隨資本存量的增加,資本的邊際收益遞減規律確保經濟增長穩定在一個特定值上。該模型沒有投資的預期,因此回避了有保證的經濟增長率與實際經濟增長率之間的不穩定,就此可得出結論:經濟穩定增長。
(二)模型變量
外生變量:儲蓄率、人口增長率、技術進步率
內生變量:投資
模型的數學表達
其中,K——資本;L——勞動;A——技術發展水平;I——毛投資;S——儲蓄;k——有效勞動投入之上的資本密度;s——邊際儲蓄率;n——人口增長率;g ——技術進步率;δ——資本折舊率;y ——有效勞動投入之上的人均國內生產總值。
索洛增長模型的假設{①生產和供給方面:Y=F(K,L),勞動和資本可以平滑替代,規模報酬不變,稻田條件(公式),在生產函數兩邊同除以L—— y=F(k,1)=f(k),所有符號均代表人均產量;需求方面:y=c+i,c=(1-s)y,y=(1-s)y+i,i=sy=s f(k)},資本存量的變化{△k=i-δk= s f(k)-δk},投資、折舊和資本存量的“穩態”,儲蓄率對穩態的影響,資本積累能提高產出水平,但是無法實現經濟持續增長,“黃金律水平”{c*=f(k*)-δk*,條件:MPK=δ},一個經濟肯定會自動收斂于一個穩定狀態,但并不會自動收斂到一個“黃金律水平”的穩定狀態。
(三)索洛建立“全要素生產率”(TFP: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理論
“全要素生產率”(TFP: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即產出量與全部生產要素投入的比量。是西方經濟學中流行的一個概念。Solow認為,全要素包括科技和組織管理的改進;給定投入量的增加;其他規模經濟效益及制度因素,全要素生產率被稱為廣義的科技進步貢獻率,它是指科技進步增長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的份額,反映了科技進步在國家和地區的經濟增長的所起的作用
索洛的新古典增長理論是現代增長理論的基石。索洛模型描述了一個完全競爭的經濟,資本和勞動投入的增長引起產出的增長,而新古典生產函數決定了在勞動供給不變時,資本的邊際產出遞減。這一生產函數與儲蓄率不變,人口增長率不變,技術進步不變的假設結合,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一般動態均衡模型。
索洛模型強調資源的稀缺性,強調單純物質資本積累帶來的增長極限,在人口增長率不變和技術進步不變條件下的穩態零增長正是這一思想的的體現。
(四)科技進步對經濟增長貢獻率研究的演進
馬克思曾指出:隨著工業化的發展,現實財富的創造較少的取決于勞動時間和所消耗的勞動量,相反的取決于一般的科學水平和技術水平,或者說取決于科學在生產中應用。西方國家經濟理論對TFP研究已經有五十多年歷史,1912年美籍奧地利經濟學家熊彼特(schumpeter)在《經濟發展理論》一書中指出,經濟增長模式有兩類:一種是經濟循環,即所謂靜態的均衡;另一種是經濟發展,即所謂的動態均衡,而實現這種動態發展的基本動力是技術創新,這意味著技術創新、技術變化是經濟增長的源泉和決定性因素。技術創新才是經濟增長的源泉。熊彼德對技術創新的定義是:創新就是把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關于生產要素和生產條件的“新組織”引入生產體系。他將創新分為下述五種情況:(1)采用一種新的產品;(2)采用一種新的生產方法;(3)開辟一個瓤的市場;(4)控制原材料的新供應來源;(5)實現企業的新組織。熊彼特認為,只有技術創新才能給經濟發展帶來機會。
荷蘭經濟學家丁伯根于1942年在《世界經濟文獻》雜志上發表了一篇著名論文,被西方經濟學家公認不僅首次提出TFP,而且開創了比較不同國家TFP先例,他比較研究了法國、英國、德國、美國的四個國家從1870—1914年間的實際產出、實際要素投入和要素成產率的變動趨勢。美國著名經濟學家施蒂格勒也于1947年獨立提出了TFP概念,他計算了美國制造業的TFP,結果登載在國家經濟研究局集刊1947年卷上,施蒂格勒研究的基點是用邊際產品加權實際資本投入和勞動投入以測試實際要素投入,在此基礎上測試TFP。20世紀50年代是TFP的大發展,以索洛、肯德里克、丹尼森等經濟學家在此期間對其形成作出了重要貢獻。
索洛1957年在創建新古典經濟增長方程中發現實際增長遠大于資本和勞動投入所帶來的增長,這一差(索洛余值)是由“技術進步”帶來的。即經濟增長中扣除勞動力、資本投入數量的增長因素之后,所有產生作用的其他因素總和,都是由技術進步帶來的。它揭示了廣義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作用。索洛研究發現:美國1909—1949年每小時勞動的產出增加有80%歸因于技術進步。
20世紀60年代對TFP的研究從理論轉向了實際應用,1961年美國經濟學家肯德里克發表了劃時代著作《美國生產率趨勢》,被理論界公認為第一部把TFP的理論應用于實際經濟問題的著作,他運用TFP理論對美國的國民收入統計資料進行了歷史分析,把國民收入的增長區分投入量的增加和生產率的提高兩大因素,計算出1889—1957年間美國國內私營經濟領域綜合要素生產率平均年增長1.7%,實際產值平均年增長3.5%,其中一半是勞動和資本的投資量增加的結果,另一半是由技術進步而引起的TFP增長的結果,由此說明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重要性。肯德里克認為,影響生產率提高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且很復雜。概括有:無形投資的增加,指對教育、研究、發展、訓練等方面的投資;資源配置的合理化及其適應經濟變化的速度;技術革新的擴展速度;生產規模的變動;人力資源與自然資源固有的質量等等。
1962年愛德華·丹尼森(Ddward F.Denison)是增長核算或增長原因分析之“父”,這是一種把觀察到的國民收入增長分解成其構成元素、以便說明經濟增長的原因的技術。它以利用科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來估計勞動和資本對國民產出的實物質貢獻為起點。并且增長核算的大部分“技巧”在于把該項剩余再次分解為其各種不同組成元素的方式,即分解為勞動和資本的質量的改進、產業內資源轉移、規模經濟、固有知識應用上的時延等等。1962年,丹尼森出版了他的第一本書,《美國經濟增長的原因與我們面臨的選擇》(經濟發展委員會,1962年),該書提出了增長核算問題。第二本書,《增長率為什么不同:戰后九個西方國家的經驗》,丹尼森的后三本書又回到了他初始的一個國家增長的主題,這三本書是:《美國經濟增長的原因,1929—1960年》、《日本經濟是如何高速增長的》(與W.KL.Chung合著)、《低速經濟增長的原因:七十年代中的美國》。丹尼森最著名的研究成果之一——1929—1959年間美國年增長率的23%要單獨歸因于這期間美國教育的發展——有力地促進了20世紀60年代里對教育的公共支出的激增,正如其所暗示的那樣,教育是一個國家增長率加快的主要因素。
他把經濟增長因素分為兩大類,一類是“生產要素”投入,包括資本和勞動力等,另一類是能夠提高生產效率的因素,即“全要素生產率”,(TFP),它包括資源配置、規模節約、知識的進展和應用等項目。丹尼森用“全要素生產率”擴充了索洛方程的“技術進步”的概念,因而“全要素生產率”被稱為“廣義的技術進步”,或稱為直接稱為“科技進步”。20世紀80年代發展起來的“新增長理論”提出“技術進步”是經濟系統里在需求所決定的前題下,稱為“內生技術進步”。 丹尼森認為,將來生產率的提高將主要是由知識進展提供的,知識進展對于經濟增長的重要性愈來愈顯著。
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以來,西方經濟學理論出現了一個新的分支——新經濟增長理論,以研究內生產技術進步為主要特征的增長理論又被稱為內生增長理論,其觀點:經濟增長不是外生因素作用的結果,而是經濟系統的內生變量決定的,政府實施的某些經濟政策對經濟增長具有重要作用,經濟可以實現內生增長的觀點是新經濟理論的核心思想,內生的技術進步是實現經濟增長的決定因素。
以保羅·羅默(Paul M.Romer)和羅伯特·盧卡斯(ROBERT LUCAS)為代表的新經濟增長理論主要討論技術知識的內化以及如何在模型中體現技術知識問題,認為經濟長期的增長的驅動力在于內生化的技術知識和人力資本的存量。
羅默1977年獲得芝加哥大學物理學學士學位,并于1983年在該校獲得經濟學博士學位。他被《時代雜志》選為1997年美國最具影響力的25人之一。羅默在1986年發表《收益遞增與長期增長》(“Increasing Returns and Long Run Growth”)在《政治經濟學期刊》(The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上,提出了“內生經濟增長理論”, 羅默以阿羅(1962)的“干中學”概念為基礎上,提出了以知識生產和知識溢出為基礎的知識溢出模型。羅默(1986)假定代表性廠商的產出是該廠商的知識水平、其他有形投入(例如物質資本和原始勞動等)和總知識存量K的函數。對于個別廠商的自身投入 和而言,該生產函數表現出不變規模收益、滿足新古典生產函數的假定。然而,如果將K考慮在內,則這一生產函數對于代表性廠商和整個經濟具有不同的含義:代表性廠商將總知識水平 K視為給定的變量,因此生產函數表現為不變規模收益;但對整個經濟(假定它由N個同質的廠商組成)而言,由于對于任何常數有,因此生產函數表現為規模收益遞增。在這里,總知識水平K成為外部性的來源。此外,羅默(1986)還假定k的增長率取決于k水平和投資數額(產出中沒有用于消費的部 分)。這樣,羅默模型實際上同“干中學”模型一樣,通過知識積累的“副產品”性質和知識存量的外部性得到了內生增長。建立了內生經濟增長模型,被稱之為知識積累模型,簡稱AK模型,它把知識完整納入到經濟和技術體系之內,使其作為經濟增長的內生變量。在這個模型里,羅默說明了知識的積累可使收益保持預想的遞增效應。羅默提出了四要素增長理論,即(1)新古典經濟學中的資本;(2)勞動(非技術勞動);(3)人力資本(以受教育的年限衡量);(4)新思想(用專利來衡量,強調創新)。羅默在內生增長領域作出了杰出貢獻,導致了經濟增長分析的全面復興。
美國著名經濟學家,1988年盧卡斯重要貢獻體現在他的一篇為新增長理論的產生奠定基礎的開創性論文——《論經濟發展機制》中。文中揭示了新古典增長模型的經驗缺陷(即不能解釋國家之間收入水平和增長率的巨大差異),提出了兩個內生增長模型。
第一個模型是人力資本外部性模型。在模型中,人力資本增長率是非工作時間的線性函數。人力資本投資所產生的收益沒有全部被投資者獲得,投資具有正的溢出效應。由于存在人力資本的外部性,經濟中最優產出增長率高于均衡增長率。另外,整個經濟的生產具有規模收益遞增的性質,經濟可以實現內生的增長。如果不存在人力資本的外部性,經濟甚至將以更高的增長率增長。這一結論很重要,它意味著增長的發動機是內生的人力資本投資而不是外生的技術變化。人力資本外部性模型可以解釋各國持久收入的差異,但不能解釋增長率的差異。由于人力資本具有正的外部性,相同技術水平的工人在人力資本平均水平較高的國家中獲得較高的工資,因此該模型解釋了存在著人口從發展中國家向發達國家移民的強大吸引力的原因。
第二個模型是“干中學”的外部性模型。該模型包括兩種商品和兩個國家。在模型中,學習完全外在于廠商但完全內在于生產國;一種商品的生產率比另一種商品的生產率增長得更快;一國專業化于生產哪種商品完全取決于初始資源配置。如果兩種商品的替代性強,生產率增長快的那種商品的消費將比另一種商品增長更快。當且僅當兩種商品的替代性強時,專業化于生產知識密集型商品的國家才具有更高的增長率。一國開放貿易可能導致該國專業化于生產知識密集度低的商品,從而降低該國的增長率。
他建立的“人力資本溢出模型”是用“人力資本”的溢出效應來說明科技進步是人力資本不斷積累的結果。1990年羅默建立了一個由物質資本、勞動力、人力資本、研究與開發的“四要素”的“知識溢出模型”把人力資本、研究與開發作為總量生產函數中的內變量,使生產函數呈現規模報酬遞增,從而合理解釋了現代經濟的持續增長。他倡導和發展了理性預期與宏觀經濟學研究的運用理論,深化了人們對經濟政策的理解,并對經濟周期理論提出了獨到的見解,由此獲得1995年諾貝爾經濟獎。
此后,Lichtenberg (1992),Eaton和Kortum (1993)利用Summers-Heston的數據來研究RD支出與各國的經濟增長存在差異的關系,研究結論是:一個國家科學家和工程師人數其RD支出幾乎可以解釋50%的國際間生產力差異。
查爾斯·I.瓊斯(Charles.I.Jones)1989年畢業于美國哈佛大學經濟學學士,1993年麻省理工大學經濟學博士,就職于斯坦福大學經濟學教授,被譽為經濟學界的一顆新星,1995年發表“RD Based Models of Economic Growth”在《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August 1995》,通過實證數據發現美國40多年來,雖然從事RD的工程師和科學家數量非常顯著的增長,但全要素生產率卻沒有相應的變化,因此Jones改變了Romer(1990)關于技術的變化率正比從事RD人數的的假定,認為技術的變化是由當前技術存量的冪函數和從事RD的人數的冪函數的乘積,再乘以常數。因為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和“池子里的魚越來越少”兩種相反的效應存在,Jones稱之為“半內生”增長模型,其主要特征:(1)收益遞增是技術的非競爭性導致人均產出依賴于整個技術存量而不是人均存量,長期內,人均產出是RD數量的增函數,而RD數量是由總人口數度量的經濟規模的增函數;(2)均衡時資源的分配并非最優,至少在缺少特定政策干預下是如此的,得出穩態時經濟增長率取決于技術進步方程的參數和最終產品生產部門的參數。
經濟學家庫茲涅茨認為,現代經濟的增長比過去快得多,在人均產值的增長中,由資源投入量增加而帶來的部分越來越小,有質量改進、技術的進步所帶來的部分越來越大,但這種技術之提供一種潛在肯能性,而不是充分條件,先進的技術必須與物質資本,人力資本,市場需求、制度和思想意識等方面的因素的結合,才能構成經濟增長的充分條件。
二、國內科技進步貢獻率研究的演進和實證研究進展
中國對科技進步貢獻率研究始于20世紀80年代,目前國內對經濟增長理論的研究處于對國外經濟增長模型的消化,吸收階段。
史清琪1985年首先開展了度量中國技術進步的研究,寫了《技術進步與經濟增長》一書。謝千里、羅斯基,鄭玉韻1988年發表《論國營工業生產率》,文中通過建立自1952—1985年固有工業投資品德價格指數,首次對度量資本存量的固定資產進行了評減,并剔除了投入的非生產性部分,使得用于計算的數據更加合理和一致。
1995年鄭玉韻、張曉、張思奇發表《技術進步及其對生產率的貢獻——沿海工業企業調查的初步分析》,文中在索洛余值法基礎上,利用隨機前沿生產函數法則測算企業的技術效率、配置效率、技術進步以及生產率的變化情況,并按不同城市、部門和企業的所有制形式的分類進行了分析。1996年張國初發表《前沿生產函數、要素使用效率的全要素生產率》,介紹了利用前沿生產函數把TFP的變化率進行分離的方法,其中包括一項技術效率的變化率。
1998年劉小玄、鄭京海發表《國有企業效率的決定因素》,他們采用隨機前沿生產函數法分析了1985—1994年期間769家抽樣國有企業技術效率水平,結果表明:在改革過程中,國有企業生產率的增長的決定因素除了技術進步外,最主要的因素是產權、人力資本和市場競爭。1999年孔翔、萬廣華發表《國有企業全要素生產率變化及其決定因素》,他們利用具有超越生產函數形式的隨機前沿生產函數模型估算了1990—1994年建材、化工、機械、紡織四個行業技術變化率和TFP變化率,并且研究了獎金制度、區域、管理機制改革措施和時間等因素對技術效率水平的影響。同年徐士任通過對多個國家的RD投資規模研究,得出了當一個國家處于工業化第一階段時,RD經費/GDP大致范圍在0.7%~1.8%;在工業化第二階段時,RD經費/GDP大致范圍1.5%~2.5%;在工業化第三階段時,RD經費/GDP大致范圍2%~3%。
中國農業部從1982年開始組織研究農業科技進步貢獻率的測算方法,對國家“六五”、“七五”、“ 八五”期間的農業科技進步貢獻率進行了測算和比較。江西財經大學劉建峰(2003)碩士畢業論文,對中國這一時期的科技進步對農業的貢獻率進行測算,起測算值結果19.7%、14.7%、33.7%。
1995年中國農科院農經所等單位開展了“農業科技進步貢獻率測算方法及其應用研究”,對“八五”期間農業科技進步貢獻率進行了實測和驗證工作。于1997年下發《關于規范農業科技進步貢獻率測算方法的通知》。中國農業科學技術進步貢獻率達到45%,發達國家農業科技進步對農業的貢獻率75%,德國、法國、英國等達到90%,像以色列這樣一個極度缺水的國家,20世紀80年代它的科技對農業增長的貢獻率已達到96%。梁俊芬2005年《農業科技進步貢獻研究綜述》。
黃凌云2002年在其博士論文《RD技術溢出、與中國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一文指出:中國在RD投入及活動的開展和國家重視程度等方面都盡力縮小和發達國家差距,但仍有差距,短期內還難以和發達國家相匹敵;通過博弈分析方法探討中國RD戰略,中國在短期內以模仿為主,長期必須走自主創新的相結合的戰略和相關政策;對比中、美、日三國經濟結構和貿易模式,以及三國在國際貿易的位置。
袁汝華、孔德財2006年《中國改革開放30年水利科技貢獻率的測度》,2007年科技進步對水利貢獻率達到42.72%。
范柏乃、江蕾、羅佳明(2004)以國家統計局發布的1953—2002年度統計數據為基礎,實證分析了中國經濟增長與科技投入的關系。結果表明:(1)中國經濟增長與科技投入之間存在著十分明顯的因果關系。科技投入是經濟增長的重要原因;(2)在1953-2002年期間,科技投入對中國經濟增長貢獻率為17.6%,表明科技投入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中國經濟增長,但其促進作用并不明顯。
趙喜倉、陳海波等(2005)采用多項式分布滯后模型(阿爾蒙模型),選擇1991—2002間數據研究中國RD投入對經濟發展的時滯效應,研究表明:中國RD活動具有明顯的趨利性,RD資源投入對經濟發展的平均水平影響時滯為兩年。
姜慶華、米傳民(2006)以灰色相對關聯度為工具,結合中國1998—2003年的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支出、科研活動人員數和GDP數據,實證分析了科技投入與經濟增長之間的相關關系。結果表明:RD經費支出和科技活動人員數與經濟增長有正的相關關系,且科技人員投入對經濟增長起著更為重要的促進作用。
朱春奎(2004)運用協整方法,發現中國1978—2003年科技投入和經濟增長之間存在著長期動態均衡關系。
張順(2006)運用向量自回歸(VAR)模型,考察了中國1978—2000年經濟增長與科技投入之間的動態關系,實證結果表明財政科技投入的增長推動了國民經濟增長,而國民經濟的快速增長并沒有使科技投入相應增長。
龐志強(2007)認為,目前應用增長速度方程計算科技進步增長率時,應以增加值作為產出量指標;應以全部勞動者投入的生產過程的有效勞動時間總量作為勞動者投入生產過程有效時間總量作為勞動投入的計算指標;對于資本投入量而言,可行的使用中的資本商品的存儲量,一般以某年的固定資產凈值加該年定額流動資金平均余值,作為資本總量投入。
《國家中長期科學和技術發展綱要(2006—2020)》提出到“2020年力爭科技進步的貢獻率達到60%以上”。伴隨著《規劃》的提出,一些省市和部門計算貢獻率的熱情驟然升溫,全國各省市自治區的專家學者發表文章,初步統計有北京、上海、天津,重慶、湖南、湖北、山東、四川、陜西、河北、河南、江蘇、江西、云南、浙江、甘肅、新疆、寧夏、遼寧、西藏等地。涉及行業有電力,農業、林業、教育、科研、電子、機電設備、醫療、海洋、漁業、水運、交通建筑、石油、測繪等。
近年來,中國主要學者和機構對TFP貢獻率的測算結果:
科技進步的貢獻率可直接反應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但它是相對指標,科技進步必須和人力資源、自然資源、資本及組織管理等因素結合起來。
根據測算,目前美國、日本平均科技貢獻率現已達到 80%左右,英國、法國、德國等西歐國家為50%~60%,俄羅斯為30%~50%,而中國的平均科技進步貢獻率為 20%~40%。美國紐約聯邦儲備銀行最近發表一份研究報告,對23個發達國家1788—2001年兩個多世紀以來的數據進行了實證研究,結果表明,諸如紡織、鋼鐵、通訊、大眾傳播、信息技術、交通運輸、電力等行業的各項重大發明,首先產生于發達國家并為發達國家首先采用,然后逐步向落后國家轉移。而落后國家消化吸收新技術的速度和能力取決于以下幾項因素:現有技術水平、人力資本狀況、政府治理模式和經濟開放程度。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普雷斯科特的研究表明,中國工業化的發生之所以落后于發達國家,根本原因就在于中國吸納可應用技術方面的制度性缺失。黨的十七屆五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二個五年規劃的建議》強調指出,推動中國經濟發展要更多依靠科技創新驅動。“十二五”規劃以科學發展為主題,以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為主線。只有把科技進步和創新作為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重要支撐,集成創新和引進消化吸收再創新,不斷深化政治、經濟體制改革,不斷深化教育、科技體制改革,才能驅動中國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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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吳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