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愿意離開這片英雄的土地,因為她是紅色萬源。在共和國的將星冊上,徐向前元帥和300多名將軍參加了在紅四方面軍軍史上“規模最大,時間最長,戰斗最艱苦,戰績最輝煌”的“萬源保衛戰”這場重大的戰役。徐向前元帥、李先念主席逝世后,遵其遺囑,他們的骨灰分別撒在了曾指揮作戰的大面山和花萼山上。巍巍青山無言,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忠魂和光輝足跡永遠留在了這片紅色的土地上。
這就是紅色萬源永恒的風采和獨特的魅力。
感受著花萼山的召喚,我們悄然地神往和前行。在與花萼山環環相扣的山澗里,我們沿著幽深的河谷謹慎前行,兩岸的青山萬丈高懸。溝谷里,沒有陽光照耀;崖畔上,沒有猿聲啼叫。但雄鷹展翅崖燕滑翔卻畫面般地閃過。穿越河谷,迎面而來的是潑墨的綠,河風也凈、也純,甚至很溫馨。
60里穿越,漂流大竹河的驛站終于呈現在眼前。置身于河岸,我首先感到的是,這是大巴山里真正的“一線天”。要在古時,它必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不僅僅是因為眼前的高山峽谷突然就在我們旅途生涯中點綴出一筆絕妙的奇景:兩岸的山脈排山倒海,來勢兇猛,而且刀劈斧削般地想關上山門,想把客人拒之門外。七十年前,英雄的紅軍戰士是不是也在這個地方與敵人爭奪過這百般險要的關口,我不得而知,但觸景生情,我不知怎么就吟出了這樣的詩句:
絕地三千丈,酷留一線天。
鬼斧劈高巖,神功鑿巴山。
四萬八千發,煙云一揮間。
魚蠶歸故里,莫言蜀道難。
這個小小的地方名叫胡家沱。這名兒鮮、名兒古、名兒怪。為什么叫胡家沱呢?問主人,他只說是因為這附近的遠山近嶺、高峽低谷,原本胡氏家族居多。一會兒是漢江支流,一會兒是大竹河漂流,一會兒又是胡家沱,一會兒又是任河第一家,真讓人眼花繚亂,神秘莫測。愈加讓人猜不透這大竹河漂流的浪漫和神秘。
一切都在那種原始而古樸的節奏之中。距胡家沱8公里的峽河上游,是我們漂流的起點,而終點就是這胡家沱。當簡陋的運輸工具載著我們即將乘舟的橡皮筏駛向長長的深壑時,在狹窄的河床上,我們更加深深地感受到水流湍急、浪花飛舟,如錦如簇的救生衣為這深深的大竹河增添了一道優美而獨特的風景。是當年的紅軍戰士在搶占大渡河?在穿越長江天險?在勇奪金沙江?還是英雄的人民子弟兵為了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為了抗洪搶險,在誓死保衛長江,保衛黃河?此情此景,我不敢牽強附會地暢想。但在正午的陽光下,這河流的清澈、這連山的陡峭和雄奇、這難得的滑翔和清純之感、這排山倒海的激流涌進的深潭漂流,真是讓人大有返璞歸真之感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我想,每一個游人都有同感。船過險灘,我和昊鵬緊緊地壓住船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勇敢的皮筏載著我們,毫不畏懼地沖向飛浪,穿越峽壑,迎戰懸崖……當然,在已經很淺的河流中,我們被河石、被浪花、被絕崖險乎翻船,以至于小昊鵬的媽媽落下水去。我們的書記奮不顧身地去救娘子的時候,我和昊鵬還在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壓住船頭。大浪中,這似乎是我們獻身于一種追求和境界的壯舉,也是平生的一次情懷的展示和充實。可沒想到,當衛生局長楊長生和他的司機在驚險中全力救起小昊鵬的媽媽時,我們的書記也早已穿越筏底,在飛浪中一瀉長河,遠遠地出現在前面那綠綠而平靜的水面上,遙遙地向我們招手。
漂流吧,漂流,就這樣長長地漂流……
責任編輯:張躍東
美術攝影: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