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上下求索

九月的丹陽，碩果香風遠，

金陵的九月，熾熱又多情。

2003年，帶著家鄉的果香，踩著九月的陽光，四十一歲的語文特級教師孫雙金跨進了南京市北京東路小學。

綠樹蔥蘢的校園里，石榴花燦爛似火，毛白楊修直挺拔；碩大的圓球上，雄雞兀立，引頸啼鳴，銀光璀璨；還有，那紫藤，那碧梧，那清泉，那紅蘑菇亭、綠草坪、五彩路……宛如詩情濃郁的畫卷，生機勃勃、新意盎然。

這里，是一所中國名校，飲譽遐邇，蜚聲海內，引人注目；這里，晨曦曾映照著著名教育家斯霞護送孫輩上學的身影；這里，課堂中走出了令人崇敬的一代小學語文名師王蘭、陳樹民……

1989年，孫雙金，這位江蘇省首屆語文青年教師課堂教學大賽一等獎獲得者，江蘇省參加全國首屆小學語文評優課大賽的唯一代表，曾來到這里練兵，向前輩們請教，與北小人切磋。

斯霞、王蘭、陳樹民、朱家瓏……會聚這里從教材選擇、處理，到教學結構、語言、板書設計，都做了詳盡的指導分析。

正是從這里，孫雙金帶著前輩們的期望和教誨，走出江蘇，走上了全國的大舞臺，用自己的才華和汗水，為自己、為江蘇的小學語文贏得建國以來第一個崇高榮譽。

孫雙金鐘愛北小——這方撩人情思的神圣天地!

九月的北小，也正敞開胸懷，歡迎他的新校長從丹陽前來就任。在北小人眼里，他儒雅、博學、睿智、英氣勃發、勇于開拓創新。他那凱歌頻頻的成功道路，他那畫意融融的迷人課堂，都是一篇篇色彩明麗的詩篇。

將小學語文教學引入藝術的殿堂，是孫雙金矢志追求的理想境界：既教給學生知識，又發展學生能力，而且給學生以情感的陶冶，心靈的洗滌，藝術的享受。在他夢中的課堂里，“學生興致勃勃，浮想聯翩，如沐春風，沉浸在美的畫面，詩的境界，愛的懷抱之中。”

為了這一境界，20多年來，他在“上下求索”的道路上，灑下了一串串晶瑩的汗水，留下了一行行開拓者的足印，留下了迷惘、執著、痛苦和歡樂。

梅花香自嚴寒來——苦練

孫雙金永遠也不會忘記走上教師崗位后上的第一節公開課。

那是1981年，也是一個熱浪炙人的九月。

星期三下午，丹師附小三(1)班教室。

初出茅廬的他站在講臺上進行“試教”。他的對面不是小學生天真明亮的眼睛，而是全校50多位教師一雙雙滿含期待又十分嚴峻的審視目光。孫雙金心頭掠過幾絲緊張，他提醒自己，為自己鼓勁：為了上好這堂課，已花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備課，課文《手術臺就是陣地》更是早已爛熟于心。于是，他微笑著放開聲音，娓娓動聽地講了起來……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剛講幾句，就被聽課的老師們打斷，毫無顧忌地評頭論腳，出乎意料地質疑詢問：“不行，這句話不合適，要重新修改。”“你這么講，學生越聽越糊涂!”“停下來，這里不應該那樣問，應該這樣問……”“你這一口方言，要好好改改!”……

冷雨傾盆!孫雙金幾乎被澆蒙了，澆僵了!多么漫長，多么難熬的四十分鐘啊!

下課時，老校長一錘定音，語重心長：“教學語言平淡，沒有起伏和高潮，不能激發學生的情感，撥不動學生的心弦。小孫，你可得好好努力啊!”

課終人散，只有孫雙金還孤零零地留在空蕩蕩的教室里。他腦里一片空白，脊梁涼颼颼的，似有無數的小蟲在蠕動。伸手一摸，原來衣裳早已濕了一片。

這堂公開課對孫雙金刺激太大了!

他想起自己上初中二年級時那位年輕漂亮的女老師。學生原本都喜愛漂亮老師，一聽說她來教物理，大家非常高興。可有一天，她教“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一章，講到橋面對橋墩存在作用力，同時橋墩對橋面也有反作用力時，同學們當時卻怎么也弄不明白下面的橋墩怎么會對上面的橋面存在反作用力，于是就向她詢問、與她爭論。女老師白嫩的臉急得通紅，可就是講不明白。于是，同學們吵著嚷著到教導處，要求換老師……這個場景在孫雙金的腦海里烙下了深深的印痕，從那時起，他心里就產生一個念頭，如果我當老師，一定要講得清楚明白，決不能急得滿臉通紅，卻讓學生稀里糊涂。

可今天，當了教師的自己卻處在和那位女教師一樣的境地!孫雙金好難過。

記憶的畫面在他腦海里一層層疊印：

在農村讀書時，他就是老師的得力助手，常常幫助老師批改分發作業，當小老師，幫助小伙伴們弄懂學習上的疑問。

讀師范的第二年，實習前夕，他曾作為畢業班300多名學生代表在全校執教公開課，一堂《雨中》給人們留下了深刻印象，為許多同學消除了走上講臺的畏懼心理。

師范畢業那天，他請班主任老師題詞留念。老師揮筆寫下了一行大字：立志做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

這堂讓孫雙金“冷雨”淋頭、汗濕衣衫的公開課逼著他靜下心來認真反思：優秀的語文教師應當具有扎實的教學基本功：字要端正秀麗，話要標準動聽，要有演員的表演素質，導演的創造才干；應當有豐厚的文化底蘊，有詩人、畫家的藝術修養，能利用自己的情感智慧在課堂教學中譜一首令人回腸蕩氣的詩篇，作一曲令人心馳神往的樂曲，演一幕攝魂奪魄的戲劇。我有嗎?我離優秀教師的標準還差十萬八千里呢!“臺上10分鐘，臺下10年功。”萬丈高樓平地起，只有練就了扎實的基本功，樓層才能越建越高。

于是，從此孫雙金每天多了兩節“必修課”：清晨，他迎著旭日，在操場邊朗聲吟詠唐詩宋詞，美文佳篇；晚上，他聽廣播，跟著廣播員“鸚鵡學舌”練發音，練講普通話。同時，還從字典中尋找學習普通話的規律，他跟著學校一臺破舊的收音機練朗讀、背誦小學語文課文。他字正腔圓地讀，激情澎湃地誦，入情入境地詠。他還留心向所有的表演藝術學習，從朗誦、演講、相聲和影視藝術語言中汲取營養。漸漸地，他練就了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他的音質渾厚有磁性，他的語言激越清晰、富有感染力和動人的魅力。

于是，辦公室黑板上從此多了孫雙金專用的一塊練字欄，每天用正楷抄一首古詩，臨柳體的金戈鐵骨，仿歐體的圓潤端莊，從筆畫結構到布局神韻，他一一請同事們指教。漸漸地，他的字工整雋秀，有精神了。

于是，孫雙金從此就把每一節課都當成公開課對待，盡自己最大努力備好每一節課，上好每一節課。有時為了考證一句詩的出處，他幾乎翻遍學校圖書館里所有相關的資料。終于，有一天，以嚴厲著稱的老校長在隨堂聽了孫雙金的一堂課后，露出了輕易難見的笑容，轉身對其他聽課教師講，“小孫的素質好，要注意培養。”從此，老校長常會帶他各處聽課，尤其不放過優秀教師講課的機會。

于是，孫雙金案頭、枕邊的專著、名著從此越來越多起來了。他大量閱讀教育學、教學論、教學法、教育哲學、心理學、文學理論和美術理論等方面的書籍。他參加了自修大學中文專業，系統地學習理論和文學知識；為了學習理論，他幾乎用上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學校圖書管理員看到他把大捧大捧的書借回家，吃驚地問：“你哪有時間看這么多的書呀?”哪來的時間呢?孫雙金充分利用了“三閑”：教學之閑到閱覽室，晚上之閑讀書，節假日之閑以校為家，閉門苦讀。孫雙金的父親是在中秋節車禍中遇難去世的。那年中秋節恰逢星期天，為了自己摯愛的事業，他強按下思念家人的情感，仍然留在辦公室苦讀鉆研，他以自己的勤奮和實績告慰了父親的在天之靈。

讀書拓寬了他的視野，啟迪了他的心扉，凈化了他的心靈，孫雙金在與名家大師對話中，走進了教育的自由世界，走向教學的成熟。

孫雙金越發深信，“人才只能有人才來建樹，能力只有靠能力來培養，志向只能有志向來培養，才干也只能有才干來培養。”(蘇霍姆林斯基語)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飛躍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下智慧和汗水，收獲豐碩的果實。

孫雙金宵衣旰食，求索不斷，終于躍上了一級又一級臺階。

1985年秋天，金風颯颯，桂香陣陣。

丹師附小能容納500多人的禮堂內，座無虛席，擠擠挨挨。來自省內的中青年骨干教師正在聽孫雙金執教古詩《春望》。

他大膽創新，補充了詩人的另一首詩《聞官軍收河南河北》，他從容不迫，引領學生詳學《春望》，略讀《聞官軍收河南河北》，兩首詩，一憂一喜；一首是憂極而驚，一首是喜極欲狂，極憂極喜，兩相對照，形成鮮明對比，給學生以強烈的震撼，突出了詩人與多災多難的國家、百姓悲喜與共的博大情懷。

這是怎樣的課堂啊!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

講臺上，孫雙金的眼里噙著淚水，座位上，學生們的淚花在眼眶里閃亮，聽課的同事們的眼睛也都濕潤了……

下課鈴響，課堂里自發地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春望》是孫雙金第一堂贏得廣泛聲譽的公開課。

為了這節課，他查閱了12本相關的參考書籍，研讀了詩人杜甫的創作風格和生活事跡，深入研究了有關《春望》的分析文章，閉門練讀了兩天；他精心設計課堂教學；大處著眼——對比教學，詳略結合；小處著手——著力教學中的推敲講解、設問、吟誦和留白。

在百花園中采集花粉，用心血釀造，其提供的蜜汁，自然是甜美的。

市內外來聽他課的人多起來了，“后起之秀”“教壇新秀”的溢美之詞也飛過來了，孫雙金愉悅而振奮。但他沒有陶醉，沒有懈怠，因為他清楚地知道“滿招損，謙受益”，“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前面的路還長著呢!

他不停地耕耘著，積蓄著，盼望著成功，期待著機遇。

1988年，江蘇省舉辦全省青年教師優秀課評選活動，參賽教師必須是經過層層選拔出來的。從學校到縣里，再到市里，最后才有資格參加全省的比賽。

機遇來了!孫雙金非常珍惜。他廣泛搜集創新的教改信息，虛心解讀名師課堂教學的“訣竅”，在自己的課堂中不斷嘗試探索……

機遇總是青睞有準備的頭腦。

在學校比賽中，他獲得了優勝。

一課《中國瓊漿——丹陽封缸酒》，醉倒了家鄉的評委，他從丹陽走到了鎮江；

一課《遲歸》打動了市里的“裁判”，他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從鎮江脫穎而出。

在“儀征化纖”的大廳里，他的一曲《小溪流的歌》把全場聽課老師的激情都調動起來了。

他站在講臺上，風度翩翩，神采飛揚，清晰的語言幽默生動，工整的板書雋秀典雅，寥寥數筆，黑板上就顯現出小山和小溪，線條流暢、形象。教學節奏張弛適度，教學過程流光溢彩，給人以藝術享受，讓在座的教師為之傾倒。

孫雙金，毫無爭議地獲得了江蘇省賽課一等獎。

一年以后。

11月的四川成都，陽光明媚，溫暖宜人。軍區招待所的大院中，蔥郁的梧桐把濃密的綠陰籠護著別致的禮堂。全國小學語文研究會舉辦的全國首屆中青年小學語文閱讀教學觀摩比賽在這里舉行。

這是建國以來的首次教學大賽，盛況空前。禮堂上下兩層，坐滿了來自二十幾個省、市、自治區的二千多位聽課教師，幾十臺34寸的彩電散布在會場各處同時直播。

孫雙金受江蘇省教研室和省小學語文研究會選派前來參賽。他上的是大散文家袁鷹的代表作《白楊》，選教這篇課文的竟有4名選手，競爭變得更激烈了，有人開玩笑說“這次白楊大戰，就看哪棵最壯、最秀了。”孫雙金上課時，是與會老師聽的最后一天課，聽課的老師已經十分疲憊。

上課伊始，孫雙金從容地在黑板上板書“白楊”二字，圓潤雋秀，蒼勁挺拔，頓時，臺下響起一片嘖嘖贊嘆聲。緊接著，教師范讀，他那金屬般的聲音在課堂里響起，音韻和諧，聲色并茂，令人回味無窮，一掃大禮堂里沉悶的空氣。聽課老師的神情舒展了，學生的情緒被激發起來了，課堂氣氛活躍起來了!

孫雙金沉著、冷靜，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優勢，他睿智的目光，具有魔力的語言、表情，把學生領進了課文的意境……

禮堂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高惠瑩、斯霞、袁珞、李吉林、朱作仁……十五位評委，全國小語界的最高權威向他投來贊賞的目光。

坐在他身邊的一位北京的老師對他說：“祝賀你，小伙子!轉眼問你就成了全國有名的教學明星了。”

第二天，競賽結果揭曉，孫雙金獲得一等獎，總分第一!經過“一番徹骨寒”，“東風第一枝”終于綻放。

《新華日報》頭版報道了他獲獎的消息，《江蘇教育》《湖南教育》《山東教育》《福建教育》《小學語文教學》先后開辟專欄介紹他的教學實錄。一節《白楊》教學課揚名巴山蜀水之間，波及塞北與嶺南大地。

一顆新星就這樣升起來了!從此，在廣袤的天宇中，又出現了一片絢麗耀眼的強光。

柳暗花明又一村——升華

自從獲得全國閱讀教學一等獎以后，孫雙金年年都被邀請到全國各地去上課講學。中央電教館、江蘇電教館錄制了他的教學法，在全國和亞太地區播放。同行們、專家們紛紛贊譽，“他的課目的明確、重點突出、手法多樣、語言優美，聽他的課是一種藝術的享受。”“他的課是真正意義上的語文課。”

然而此時，滿面春風的孫雙金卻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在輾轉南北的上課、講學中，他發現：同一篇課文，同樣的設計，同樣是全身心投入，感情充沛。在此地上得很成功，甚至很轟動，而到彼地卻上得很沉悶，甚至很吃力。這是怎么回事呢?

孫雙金謝絕了講學邀請，潛心學習、反思。

他苦苦探索語文教育的真諦!

為此，他廣泛涉獵、讀書、聽報告、聽課……

20世紀90年代中期，他萌生了自己的好課觀：“書聲瑯瑯，議論紛紛，高潮迭起，寫寫練練。”一堂課下來，學生要把課文讀得有滋有味，有情有趣，有聲有色。

世紀之交，他提出一堂好課應上得學生“小臉通紅，小眼發光，小手直舉，小嘴常開。”學生是課堂的主人，課堂應充滿生命的活力。

而今，他認為“課堂應成為師生精神的天堂，師生在課堂上應該是自由的，快樂的，充實的，美好的，成長的，幸福的!”

這些年來，孫雙金矢志追求的，不再是如何展示自己的才華，而是如何喚醒學生的學習熱情，點燃學生智慧的火花，并使其成為燎原之勢。他著力關注的，不再是預設教案的精巧詭奇，而是生成的課堂中，自由快樂的境界，生命靈動的活力。

他認定，語文課堂的主角永遠是學生。教師只是一位學習活動的組織者、引導者，“一位顧問、一位平等對話的參加者，一位幫助發現矛盾觀點而不是拿出真理的人。”

于是，他主動走近學生，傾聽學生的問題，傾聽學生的見解，傾聽學生的心聲。

柳暗花明又一村!

走近學生，關注動態生成，使孫雙金的語文教學進入了嶄新的天地!

讓我們欣賞一下他的那節在“全國小學語文名師觀摩會”上引起轟動的《落花生》吧。

在學生初讀課文的基礎上，孫雙金要求大家默讀課文，并拿出筆來，把自己不理解的地方畫出來，待會討論。

學生紛紛拿起筆讀起課文來，但幾乎沒人在書上做任何記號。

5分鐘后，他請學生找出自己不理解的問題，學生目光茫然，竟無一人舉手。

一陣酸楚漫過孫雙金心田，5年啦，這個班的學生竟然不會提一個問題!

他調整一下情緒，笑著輕聲對學生們說：“有沒有不理解的詞語呀?有就找出來，我最喜歡勇敢的同學。誰第一個舉手?”目光柔和、親切，充滿期望。

孩子們你看我，我看你，課堂里一片寂靜，仍無一人舉手。這時，一個男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舉起來了，孫雙金當即請他起來發言。

小男孩聲音輕輕：“老師，‘茅亭’是什么意思?”

“你是班上最勇敢、最聰明的同學，你找了第一個問題，了不起，請大家掌聲鼓勵!”熱烈的掌聲中，孩子的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目光。

第二位同學站起來提問了，“老師，‘落花生’是什么意思?”

第三位同學問：“老師，‘開辟’是什么意思?”

又一位舉起了小手……

小學生具有從眾心理的思維定勢，提問全都停留在就詞語發問的水平。這時，孫雙金啟發道：“你們有沒有不理解的句子呢?”

不一會兒，一位女生說：“‘那晚上天氣不好，可是父親也來了，實在很難得’這句話我不懂。”

“你真能干，一下子就找到了這么一個重要的問題。”孫雙金充分肯定，大加夸贊，并隨即把學生找的這句話用實物投影儀展示在全體學生面前，他說，“我想，就這句話，我們起碼可以提三個問題，你們動腦筋想想看，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提出來。”

孩子們的目光、思緒一下子全都集中到這句話上。突然，一個男孩舉起了手：“那天晚上為什么天色不好呢?”他的問題引得大家全笑了起來。課堂氣氛更輕松了。

“老師，在我們家里父親和我們一起吃飯是經常的事，為什么這家父親卻很難得呢?”

孫雙金馬上鼓勵了一番。“真聰明，他聯系自己家的生活實際提出了很有價值的問題。”在老師的激勵下學生提問的熱情高漲，提問的水平也越來越高。

“‘那晚上天色不大好，可是父親也來了’，為什么要用上‘也’呢?”孩子們開始咬文嚼字了。

“父親就是為了吃花生嗎?他還有什么用意呢?”

多么令人欣喜、令人振奮的場面啊!在孫雙金的鼓勵和循循誘導下，一個又一個有價值的問題提出來了。孩子們從不敢問、不會問，漸漸地敢問、會問了。孩子美麗的智慧火花燃成了燎原之火。其間無處不展示著教師高超的引導、點撥藝術。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經歷了迷茫中的追求、痛苦中的執著，年至不惑的孫雙金步入了色彩斑斕、碩果累累的秋天。

20多年的磨礪錘煉，孫雙金把理想化為了現實，心中充滿幸福和甜蜜。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鑲在他辦公室墻上的銘言告訴了人們他今后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