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校是一所省重點完全中學。我剛參加工作時,從事過五年的高中教學,后因工作需要,讓我到初中從事管理兼教學工作。幾年的初中教學,我對許多教學內容進行了不同程度的反思,尤其是對語法教學,感觸頗多,有很多令人困惑的地方。
翻閱近年的高考考試說明,在考試說明中有這樣幾項考試內容明確涉及了語法:1.辨析并修改病句。(病句類型:語序不當、搭配不當、成分殘缺或贅余、結構混亂、表意不明、不合邏輯)2.理解常見文言實詞和虛詞在文中的意義和用法。3.理解與現代漢語不同的句式和用法。(不同的句式和用法:判斷句、被動句、賓語前置、成分省略和詞類活用)另外,文言文翻譯、語言運用等題型都不同程度地涉及到語法。
依據這個標準,在進行蘇教版七年級課文《寓言二則》(初中第一篇文言文)的教學中,我給學生適當地補充了必要的語法知識。例如:“鄭人有欲買履者”“楚人有涉江者”“何不試之以足”“無自信也”,這四個句子分別是定語后置句、狀語后置句、賓語前置句,這在文言文中是很重要的句式。除此之外像虛詞“于”“之”的常見用法在這篇課文中也有出現。我認為不僅要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不僅要讓學生了解這些詞語和句子與現代漢語不同之處在哪里,還要讓學生學會如何對新的詞語或句子進行判斷和理解。可是現實教學中,許多老師對這些很重要的也是必要的語法知識,根本不向學生講解。課文中既然出現了這樣重要的詞語和句子,教學指導用書上也明確指出了這些特殊的用法,按照常理,就必須安排適當的教學,為什么不向學生講解呢?
在教學新教材時,我深深地體會到,新教材確實強調了文學教育的作用,大大地淡化弱化了語法教學的功用。從道理上講,似乎有道理,有人不是說曹雪芹沒學過現代漢語語法,不也寫出了代表我國文學創作頂峰的《紅樓夢》嗎?學不學語法好像無關緊要,為了強調了“文學教育”,淡化就淡化吧!也許還減輕了師生的負擔,豈不一舉兩得?
然而,在教學實踐中,我們發現,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就拿高中教材來說,文言文,沒有設置專章進行文言語法教學,自然也不能安排教學課時。但是,課后的練習思考題,卻時不時設置一些與語法直接有聯系的題目,諸如“詞類活用”“特殊句式”等,內行的人,應該知道,沒有一定的現代漢語語法基礎,恐怕一個“賓語前置”也得折騰大半天,學生還是似懂非懂。不僅如此,我還常常發現,語法基礎不牢,語文素養也很難得到體現。如:修改病句時,這種缺失的弊端就更明顯了。就像“殘缺主語的病句”往往是由于句首有“介賓短語”,而介賓短語不能作主語,于是主語就殘缺了。而學生語法知識缺失,什么是“介賓短語”,什么是“主語”,弄不清楚,因而不得其法。只能套用,不能活用,稍作改頭換面,就不認識了。還有,有些病句,如“搭配不當”“賓語殘缺”之類的,如果用簡縮句子抽取主干的方法,很容易解決,可是,語法知識缺失,連“主謂賓”都弄不清,主干也抓不準。又如復句、多重復句,不會劃分,對錯用關聯詞的病句修改起來,也很困難。
這些弄不懂,還會在閱讀理解中直接影響句意、段意的理解;在學生作文中,也經常出現上述病句。我們都知道衡量一個學生乃至一個成年人語文水平的高低,作文能力就是一個重要標準。而目前我國中學生作文的突出毛病是錯別字連篇,詞不達意,病句多,常見的修辭格不會用,更談不上有什么文采可言。究其原因,除了學生缺少經歷體驗和必要的作文訓練外,不會語法是主要原因之一。如有的學生“的”“地”“得”不分。如果對句子的成分學得較好,就應知道“的”字前的成分是起限制作用的,它后面一般跟名詞或代詞;“地”字前的成分是起修飾作用的,它后面一般跟動詞和形容詞。“得”后面一般是附補充說明的內容,在語法上常是補語的標志。事實上,許多學生甚至于成年人對這三個助詞的用法都不甚明了。因此,語法教學是初中語文教學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以根據新課程標準的精神,結合學生語文學習實踐和初中學生的實際水平,以通俗、嚴密、具體、生動的形式有步驟、分階段地安排語法教學內容,使初中語文語法知識體系成為初中語文課程建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筆者認為,語文,包括“語”和“文”。“語”即語言和語法;“文”即語文的文學性和人文性,兩者相輔相成,不可偏廢。而有人一味強調后者,即強調語文的文學性和人文性,認為這是語文的“天”。而我認為語法是語言的法則,是學習運用語言的基礎,如果無“法”則會無“天”。
(作者單位 江蘇省清江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