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新的地球和找一個合適的男/女朋友,哪個簡單?美國航空航天局在2011年2月2日宣布,專門負責搜索“新地球”的“開普勒”太空望遠鏡已經發現了至少1235顆可能的太陽系外的行星,其中有54顆可能適合生命生存。我想,讀這篇文章的大多數讀者,應該不至于談過54次以上的戀愛吧?這么說來,找到一個新的地球恐怕還要容易點呢。
流落在荒島上的魯賓遜列出了一張簡單的表,分別陳述自己流落荒島的好處和壞處。我也效仿魯賓遜,列出一張“找新地球與找男/女朋友有何共同點”的表吧。
1.目標
找男/女朋友:年輕的時候瘋夠了,得讓自己的下半輩子有個好歸宿;
找新的地球:現在把這個地球搞得烏煙瘴氣,得給未來的人類找個好歸宿。
2.困境
找男/女朋友:滿大街都是啊,但是得有房有車,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善解人意脾氣好,長得中看,能有些共同話題…… 唉,誰知道躲在哪個角落呢;
找新的地球:有行星的恒星成百上千個嘛,但是距離母星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表面溫度得適中,得有合適的重力,大氣也得有而且不能有毒,同時還得有水有陸地,距離我們最好也別太遠…… 唉,誰知道躲在哪個角落呢。
3.所需條件
找男/女朋友:需要足夠的時間、精力、金錢……
找新的地球:需要足夠的時間、人力、物力、金錢……
4.尋找方法
普通版
找男/女朋友:有合適目標就沖上去問唄!但是這樣多數情況下太唐突啦,很容易把人家嚇走的;
找新的地球:直接拿望遠鏡去找唄!但是因為絕大多數恒星距離我們太遠太遠,看起來太小太小,也很難成功。
進階版
找男/女朋友:追蹤觀察之,一般情況下,他們看起來總會有些不一樣的——比如帥哥們的皮包上掛著一些小女生的掛件,女孩兒手里偶爾出現幾枝玫瑰花等等,就暗示著你,這位已經給預訂啦。更進一步地說,通過仔細觀察這些“附帶品”,還可以推測出他/她的女/男朋友的大概喜好呢。但是,如果撞見他/她的機會很少,這招基本上也不靈了;
找新的地球:追蹤觀察之,一般情況下,如果行星正好能走過我們和恒星之間,我們就可以觀察到類似于“日食”的現象。估計出這顆行星的大小、有無大氣以及大氣成分等等。但是,如果行星的軌道面和我們的觀察視線不平行,這招基本上也就不靈了。
終極無敵必殺版
找男/女朋友:通過網絡搜索之!人人網上人肉之!在微博上關注之!但是,這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就要大得多了;
找新的地球:行星會對其母星施加一個微弱的引力作用,使得母星看起來在不斷地“搖擺”,通過觀測其顏色的變化來測質量。但是,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比起其他方法也要大上許多了。
5.結論
找男/女朋友:貌似適合的,要么就是已經被挑走了,要么就是在別的地方,要么就是年齡差距太大…… 一言以蔽之:難找;
找新的地球:目前找到的行星,都是那些表面熱的不得了的,要么就是繞太陽一圈還不到一天的,要么就是空氣毒得可以把全人類都做成標本的…… 一言以蔽之:難找。
僅憑這些比較,或許還不足以證實我那句“找新地球和找合適的男/女朋友一樣難”的判斷。好吧,既然如此,我不妨向大家介紹一下大名鼎鼎的“德雷克公式”。這是由天文學家弗蘭克·德雷克在50年前提出來的一條計算“銀河系里有多少種外星人類”的公式。按照他的說法,銀河系內能與我們取得聯系的外星人類的數量與恒星形成的速度、恒星產生行星的概率、行星上發展出生命的概率等有關。根據該公式,我們在銀河系里應該能找到2.31種人類。
而拿德雷克公式來計算可供尋找的男/女朋友的數量,以一個20歲的異性取向的中國上海地區的身高180厘米的大學本科在讀男性為例,需要知道:中國人口出生率、中國女性所占比例、女性住在上海附近的概率、女性年處20歲左右的概率、女性身高介于165~175厘米之間、且樣子能讓這位帥哥心動的概率等。
好吧,為了算出一個稍微靠譜一點的結果,我甚至連人口普查和統計年鑒的數據也找了(寫科普文章的孩子你傷不起啊)。計算下來,上海地區應該有142位美女適合這位不幸的帥哥。但是,考慮到上海2200萬的總人口,相遇的概率也就不到十萬分之一。好吧,我們終于艱難地證明了,找到“新地球”和找到女朋友的概率大致相近!不過,根據經驗估計,實際的概率應該比我們算出來的還要小。因為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條件——有房有車啦,能不能做家務啦,是否有共同話題啦,諸如此類。好吧,你是不是也覺得,咱們還是去做做科學研究,找找“新地球”要輕松點……
繞回到最開始的問題吧—— 嗯,找到一個新地球并不是很難,起碼不比找到一個合適的男/女朋友難?;蛘哒f,拍拖的困難不在于找到,而在于追到手。這在所謂的“新地球”的探索上也是一樣—— 我們視踏足月球為人類最偉大的成就之一,而地球到月球的距離,僅僅是地球到除太陽以外最近恒星的距離的一億分之一而已。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想到“新地球”上去生活?洗洗睡吧。當然,或許你會追問:“既然遙不可及,那為什么人類還要去找它們呢?”啊,這個啊……和眼看追不到手的他/她一樣,你難道不覺得YY一下,有時也是件很舒服的事嗎?
郝春豐//摘自科學松鼠會,杜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