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由“こと”和“する”構成的幾組慣用型

　　摘 要： 日語慣用型是中國人在日語教育和學習中提出來的，關于它的概念定義，界限范圍，以及與句型等相似概念的區分問題，一直是學者們爭論的焦點，且至今也沒有明確的結論。本文采用周炎輝教授對于慣用型的定義，以及秦禮君教授在此基礎上總結出的慣用型的特點、范圍，從由形式體言“こと”和用言“する”組成的幾組慣用型出發，淺議它們構成日語慣用型的條件、語法作用范圍、特定的意義及語感，并在此基礎上談談謂語后附語的歸屬問題，使讀者更深一步地了解日語的慣用型。
　　關鍵詞： こと する 日語慣用型 謂語后附語
　　
　　關于慣用型的定義，周炎輝先生在其《日語慣用型詳析》中寫道：日語慣用型是以助詞、助動詞以及少數詞義比較虛的詞匯為骨架構成的，結構比較固定，能表達某種特定的語法意義或語感的語言表現形式。從這一定義中，我們可以看出慣用型的三個特點：（1）由助詞、助動詞及少數詞義比較虛用法比較靈活的詞匯構成；（2）結構比較固定；（3）意義不是構成該慣用型的詞匯意義的簡單相加，與其它近義的助詞、助動詞、慣用型相比具有特定的意義和語感。
　　秦禮君教授在此定義的基礎上對慣用型進行了總結，認為慣用型主要是非實詞構成的、一般語法知識難以解釋的、具有特定含義的、較為固定的常用句型。并以此定義為基礎，區別了句型，避開了與語法、詞匯重復的部分，將慣用型條目的選擇限定在以下幾個方面：（1）意義非構成者意義的簡單相加、其中的實詞義或引申或添加或虛化者；（2）采用雙重否定等形式而使語氣有所加強者；（3）語言常識等不易解釋或是由文法現象構成者；（4）與正常接續有所不同者；（5）兩個或兩個以上助詞非復合而處于不同位置者。大大縮小了慣用型的范圍。
　　我通過查閱各種慣用型的書，查出由形式體言“こと”和形式用言“する”構成的慣用型主要有以下幾組：“~（する）ことにする、~（する）ことにした、～（した）ことにする、~（する）ことにしている、～こととする、～ことにしよう”。并按照以上兩位教授對慣用型的定義、界定，來分析這幾組慣用型。
　　一、兩者構成慣用型所具備的條件
　　首先來看“こと”和“する”構成慣用型所具備的條件。慣用型是以助詞、助動詞，以及少數詞義比較虛、用法比較靈活的詞匯（如：形式體言、形式用言和某些詞義較虛化的體言、用言）為骨架構成的。從以上幾組慣用型來看，“こと”在其中已經失去了原來作為名詞“事情、事態”等實義，變成了一個形式體言。“する”同樣也失去其作為動詞“做、干、辦”等實義，起到形式用言的作用。并且兩者之間介入了格助詞“に”，秦禮君教授在慣用型條目的選擇時也提到了“由兩個或兩個以上助詞非復合而處于不同位置者（如：~に～て）”這一條，這里雖然只有一個助詞“に”，但其連接的是兩個沒有實義的形式體言和形式用言，總的來說是由一個助詞和兩個沒有實義的形式詞組成的，基本上也符合此項所表達的意思。
　　再來看其結構，慣用型要求結構比較固定，我認為這里實際上是一種絕對的固定。從以上幾組由“こと”和“する”構成慣用型來看，“に”與謂語動詞“する”結合。一般來說助詞與謂語動詞結合是不緊密的，助詞是可以重疊使用的，如可以插入“は／も”等助詞。那這幾個慣用型之間是否可以插入呢？我們認為不可以。沒人會說：“ことに（は／も）する、ことに（は／も）している。”可見，這里的助詞“に”和動詞“する”已不像一般助詞和動詞那樣靈活了，這不僅可以證明其結構固定，而且可以看出這里的“する”詞義的虛化，已經變成一個主要起著語法作用的形式用言。
　　二、構成慣用型的語法作用范圍、意義及其語感
　　慣用型的意義不是構成詞匯意義的簡單相加，即慣用型不代表基本語義、不能獨立運用。它雖然也有意義，但不是詞匯意義，而是語法意義，它主要用來表示一些關系，或表示特定的陳述方式，它的作用和助詞、助動詞相似，但是同近義的助詞、助動詞、慣用型相比，具有特定的意義或語感。
　　按照周炎輝教授對慣用型的分類來看，由“こと”和“する”構成的幾組慣用型應屬于補助慣用型。那么它們的語法作用應該是，結合謂語中心詞，對它起補助作用，即作為句子的補助成分。下面就具體看看這幾組慣用型的語法作用的范圍、表達的特殊意義及語感。看下面幾個例句：
　　①來月から放送番組の時間を変えることにする。計劃從下月開始變更廣播的時間。
　　②われわれは、暫くその変化の可能性については考えないことにする。我們暫且不考慮其變化的可能性。
　　③それが今日工場でかなり話題になったので、私は明日工場に入れるビラにこの間の事情を書くことにした。因為今天工廠里有很多人議論這件事，我決定把它的底細寫在明天散到工廠里的傳單上。
　　④體が悪くて運動會に參加しないこととした。因身體不好，決定不參加運動會了。
　　⑤今度の日曜日は図書館で論文の資料を集めることにしよう。決定這個星期天在圖書館找資料。
　　⑥私は毎日十時には寢ることにしています。我每天總是十點鐘就睡下了。
　　⑦その露點が測定によって知られることにすると、露點が知られた空気が定常的に得られることになる。假定能夠通過測定能得到這個露點，則已知露點的空氣就一定能得到。
　　⑧この話は聞かなかったことにする。就當沒聽過這句話。
　　⑨いま、この問題を詳しく分析して見ることにしよう。現在倆詳細分析一下這個問題。
　　首先，關于這幾組慣用型的語法作用范圍。周炎輝教授明確指出，補助慣用型是有陳述作用的，這就涉及到一個陳述范圍的問題，即一個句子中補助慣用型與補助慣用型前面各因素的關系問題。以上畫線部分的慣用型都是用作謂語的補助成分，都以動詞“する”接尾，由于“する”表示的是動作的主體，即句子的主語所發出的動作，以上的幾個句子中，在表示“決定”時，決定的主體和動作的主體是一個人，因此以上句子中的主語能夠管得到“する”。所以這幾組慣用型，它們的陳述范圍應該是前面的是整個句子，即它們是對整個句子起補助作用的，而不只是對謂語的中心語起補助作用。可見這幾組慣用型的補助力量很強。
　　再來看其表達的特定意義和語感。前面已經說過，慣用型的意義不是構成該慣用型的詞匯意義的相加，它具有特定意義和語感。那么由“こと”和“する”構成的慣用型有什么特定的意義和語感呢？如果單看這兩個詞的實質意義，再把它們合到一起，則似乎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但實際上這幾組慣用型總的來說都是表示動作主體有意識地作出某一安排，或使事態作某一變化，具體說表示以下幾種意義：
　　（1）表示動作主體的決定，其意思相當于“ことにきめる”。例①③④⑤，都是表示“決定”的意思，但是例④的“こととする”表示的“決定”更加鄭重，且為書面語。例⑤用“する”的推量型，表示“決心、意志”。以“ことにしよう”表示自己決定、決心要做某事，這種“決心”的程度要大于“ことにする”。
　　（2）表示根據某種決定而形成的某種習慣或規矩的意思。即“ことにする”所表示的決定、決心，最終形成了一種習慣。此時多用“ことにしている”的形式。如例⑥。但是，在表示一般意義的習慣、禮儀時不能使用。如：
　　日本人は、箸を使ってご飯を食べることにしています。（×）
　　日本人は、橋を使ってご飯を食べます。（○）
　　（3）表示假設，即事實上不一定如此，但說話人先假定它是這樣。如例⑧。此時與“とする”同義，也可以用“こととする”。“こととする”也可以表示決定，如（1）所述。
　　（4）表示一種臨時的、權宜的安排，如例②。譯為“暫且”。
　　（5）表示說話人即將做某件事。含有這一慣用型的句子大都出現在文章中的兩個段落之間：前一段談了一個問題，下一段轉談另一個問題，這種句子起過渡作用。如例⑨，它表示的是現在馬上來談這個問題，提醒讀者注意。
　　以上這五種意思，都是從“こと”“に”“する”這三個詞中所看不出來的，不是三個詞的意義的簡單相加，這就是慣用型分特殊意義，以及在句子中所表達的特殊語感。
　　三、謂語后附語的歸屬問題
　　研究日語語法的人都知道，日語最集中的問題是謂語后面那一部分太長。我們應該如何在句子的幾大成分中給它一個位置，應該把它當成句型研究，還是當成慣用型研究。我對這幾組慣用型談談看法。
　　關于謂語后附成分，劉振瀛教授在《日語謂語的附加成分與漢譯》中寫道：謂語附加成分之所以成為日語學習的難點之一，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些詞語比較空靈，它的構成要素，或以形式名詞“こと、もの、わけ”等為中心，結合其他一些語法詞；或以某些基本動詞“思う、できる、見える、知る、分かる、なる、する”等為中心，結合其它一些語法詞（助詞、助動詞）。這些形式名詞或某些基本動詞一旦與其他語法詞結合起來，就會離開它作為獨立詞的原意，形成一種慣用形式。他還認為從句法角度分析謂語的后附成分更妥當，并且指出了可以從結構形式，表達的思想內容，或表示的語感方面對其加以歸納、整理。劉教授從結構形式的角度，將由“こと”和“する”構成的慣用型分在了以形式名詞為中心的謂語附加成分中去，把它當成是一種慣用的形式。這里的“慣用形式”，劉教授雖沒說成是慣用型，但是從他所說明的謂語附加成分的種種特征，再結合慣用型的特征來看，我認為完全有將謂語后附語擴大到慣用型范圍中去的可能。
　　
　　參考文獻：
　　［1］陶蕓.試論日語補助慣用型“なければならない”陳述作用范圍［J］.湖南大學學報，1995，01.
　　［2］張昕，王詩榮.補助慣用型“のではない”的語法作用范圍［J］.湖南大學學報，2002，02.
　　［3］秦禮君.論日語慣用型的定義及條目選擇［J］.日語學習和研究，2001，04.
　　［4］周炎輝.日語慣用型［M］.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08.
　　［5］劉振瀛.日語中位于的附加成分與漢譯［M］.商務印書館，198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