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局長的身上從來不帶鑰匙。上班前,于秘書早早地把他辦公室的衛(wèi)生打掃好,敞著門等他。外出辦事回來時,于秘書從窗口看見他的車開進(jìn)院內(nèi),就會提前把他辦公室的門鎖打開,然后他就夾著公文包、邁著四方步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來。回家時,用腳踢兩下門,夫人就會把門打開。夫人雖然也有工作,但自從他當(dāng)上了局長,就只領(lǐng)工資不再上班了,在家里當(dāng)上了全職太太,盡心盡力地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客人來家里拜訪時,都會按動門鈴,響起悅耳的門鈴聲。但裘局長的習(xí)慣與眾不同,就是回家時從來不按門鈴,也不用手敲門,只是用腳踢門,這個習(xí)慣是從他當(dāng)上局長的那天起形成的。時間長了,夫人也就熟悉了他踢門的聲音,不用問就知道是他回來了。
這天晚上,夫人正在浴室洗澡,又傳來了熟悉的踢門聲。夫人說了聲“等一下”,就匆忙拿浴巾將身體裹了裹,邊說著“怎么回來這么晚”邊去開門。
門打開后,一個人搬著一箱五糧液跨進(jìn)屋內(nèi)。裘夫人定睛一看,大吃一驚,來人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于秘書。于秘書愣愣地站在那里,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般大,直直地看著她那雪白的胸脯,吞吞吐吐地說:“嫂子,你……你這是……”
裘夫人一下子回過神來,臉“騰”地紅到了耳根。“你看這個……”她慌忙把浴巾向上撩一撩,想遮住上身。但這一撩,下身也完全暴露出來了,“你看這個……”她的手不聽使喚了,于秘書的眼神隨著她動作的變化而變化。她又急又氣,羞得無地自容,說了聲“誰讓你進(jìn)來的,你給我出去”,便急急忙忙跑進(jìn)了臥室。
于秘書異常尷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說什么好,手一哆嗦,那箱五糧液“啪”的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于秘書回去后,心情糟透了,一夜都沒睡著覺。今晚怎么讓我碰到這樣難堪的事?媽的,都怨老白這家伙,他的事我不管了!
原來,老白的兒子小白今年大學(xué)畢業(yè),想到裘局長的單位工作。但老白與裘局長不熟悉,就托于秘書給裘局長說一下。今天于秘書來到裘局長家,由于手里搬著老白買的一箱五糧液,沒法按門鈴,只好用腳踢了兩下門,沒想到……
幾天后,裘局長把于秘書叫到辦公室,嚴(yán)肅地對他說:“局里考慮你干秘書多年該換換崗位了,對你的工作進(jìn)行了調(diào)整,一位年輕的同志將接替你的工作。正好局里還有輛破桑塔納閑置著,一直也沒司機(jī),你有駕照,就干一段時間專職司機(jī)再說吧。”
于秘書當(dāng)然知道調(diào)整他工作的原因,局長家里不該看的東西被他看到了,只能自認(rèn)倒霉。雖然心里的滋味很難受,但仍然微笑著說服從組織的安排。
交接工作時,于秘書才知道,接替他當(dāng)秘書的人就是老白的兒子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