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褲本色

　　早晨上班路上，一小男孩走在我前面，我們相距5步開外。突然一部車開上窄道，男孩顯然有點緊張，雙手立即叉腰，帶動褲腰，把一截大紅內褲的邊兒翻了出來。由是，想起幾段關于內褲的往事來。
　　過去有個男同事，老有才，人也小帥，令云英未嫁的我一度憧憬。有天我正在陽臺上花癡，突然被另一男同事“提醒”：“人模狗樣的，穿10塊錢3條的內褲！”我本來還能保持鎮定，不料旁邊又閃出一個捧哏的，“是啊，他還說，各種顏色都有了。”
　　不知為何，先后有數名已婚婦女喚我（我云英時間較長）陪她們同去逛商場，為其形形色色的老公選內褲，難道我看上去像是三星級內褲導購員？
　　一位大姐說：“哎呀，你不知道，男孩子穿紅色內褲好可愛的！”記得我很誠懇地支吾了一下：這個……不是很清楚。最慘的是她老公，好歹也是集團公司一分公司總經理，抬頭不見低頭見，瞥他風度翩翩好幾回，忍不住內心揣測：誰知他今日有無穿可愛的紅色？
　　一位閨蜜說：“你不知道（反正我永遠都不知道），我家老M只穿XX的，我買了各種牌子的給他，他也只穿XX，平角三角的都喜歡！你要不要給你家那個也買XX？”我眉頭立現三道黑線：拜托，我暫時還沒有這項消費。后來我亦見過幾次她的男主角，為人師表，上公開課時需要從里到外全部上新貨，才能一拍驚堂木侃侃開講。有時我作女學生角度冥想：老師，不知今天值日的是三角呢，還是平角？
　　我敢說，雖貴為三星級內褲導購員，但服務的女客戶基本都是一次性，我不清楚她們因何相中我，在彼此并不熟稔的情況下，居然就熱烈地挽住我的胳膊開始一趟私密的內褲之旅，買到了合適內褲之后，又毫無征兆地瞬間拋棄我？好像我們從未進行過這樣一樁姐妹淘活動一樣。那一件件精心挑選的男主角心水內褲，就這樣在陽光下憑空消失了。雖然我日后還能在各種體面的公開場合陸續見到這些內褲的主人（當然衣冠楚楚），但已不能確認是否自己曾經比他本人更了解他的內褲。
　　還有一位官太，AB血型，傳說AB太都特別注重細節。她的事例是這樣的：有天要陪官夫出門，在鎖門一瞬發威：“趕緊回去把你的內褲換掉，你肯定是穿了我的內褲出門！”官夫當然不認，說我就算再糊涂也不會模仿美國超人，我干嘛要穿你的內褲？”官太打死不信，檢舉說：“你一共5條內褲，3條收在衣柜，兩條掛在曬架，請問閣下現在穿的是什么？”官夫振振有詞：“我昨天出差，就在樓下小賣部買了一次性內褲，現在穿的是紙糊的，你要不要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