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考這么點分?!”阿娟火冒三丈,一把將試卷摔在桌子上。才10歲的女兒癟癟嘴巴,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吹竭@情景,阿娟的火氣更大了。
人人都說阿娟是個要強的女子。五年前的一場離異使她看透了生活,不再相信愛情。潦倒的她變賣了唯一的房子,加班加點沒命地工作,才拿到可以將女兒送進(jìn)那所貴得離譜的貴族學(xué)校的薪水,才得以爬到今天這個不高不低的職位。
她全部的希望都在女兒的身上,可這不爭氣的,不但處處比不上別人,還總是要哭!
“我倒要看看,你一天到晚都在用些什EN/eb8UFrXPDCjRY3ySfEoiHQqkm2fmJ38uTujhYAvI=么功!”阿娟沖進(jìn)女兒的房間。這是一個狹小的空間,卻奇跡般地擠下了床鋪、衣柜、書桌,甚至一架鋼琴。
她拉開書桌的抽屜,卻一眼瞥見了書桌上擺著的小玩意們,氣一時不打一處來。她隨手抄起一只裝滿沙子的玻璃瓶,砰的一下撂在地上:“凈把心思花在這種沒出息的破玩意上!”瓶子頃刻間碎成了片,沙子濺得滿地都是。
一直沉默著的女兒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沖過去跪在一地散沙跟前,顫抖著的小手不住地攏著沙子:“……你把它打破了,你把它,打……破了……”眼淚碌碌地滾過她的臉頰,落在潔白的沙子上。
“……你還有理了?你還有理了!”阿娟揪起女兒,巴掌重重地落了下去,“不好好讀書……你還有理了?!”她眼圈紅紅的,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獨自痛飲的那個夜晚。
這一打,女兒就哭嚎得更厲害了:“……可是你怎么能把它打破呢……怎么可以,打破呢……這是你給我裝的沙子!你給我裝的……”
阿娟一下子回想起來了。那年的海邊,她和女兒有一個很快樂的夏天。她記得,那時的她舍不得花錢給女兒買五彩斑斕的貝殼,于是就親手給女兒裝了一瓶沙子。她還記得,那時女兒興高采烈地?fù)]動著一支廉價的記號筆,用稚嫩的筆跡在瓶子上一筆一畫,認(rèn)認(rèn)真真地寫著……寫了什么呢?……
對了,是“我愛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