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昭通男子李昌奎奸殺19歲少女王家飛后,又將其弟弟摔死,云南省昭通市中級法院判處李昌奎死刑。3月4日,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二審后改判死刑緩期執行。近日,該判決最終引發一場轟動全國的輿論風暴,并被稱為“賽家鑫”案(賽過藥家鑫)。
法律信任危機
南山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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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近年來一系列“葫蘆僧亂判糊涂案”的事件,我隱隱約約感到法律威懾力的逐步喪失,也愈來愈感覺到老百姓繼“官員信任危機、商業信任危機和食品安全信任危機”之后,再次對中國的法律也產生了信任危機,全面的信任危機非常可怕。
再回到云南“李昌奎案”的討論上來,到目前為止,我仍然不愿意試圖用“無知”之外的某種利益因素來理解云南省高院的部分法官,云南高院為什么會出現這樣離譜的解釋,原因是完全出在法官身上,還是全國人大和最高院對于死刑適用的司法解釋上存在誤導,或者說存在有過多的外延空間?
如果同樣性質的案件在適用法律時出現“一千個哈姆雷特”的話,說明《刑法》中有關死刑司法解釋本身一定是存在重大問題的,司法解釋不是戲劇,不能有太多的想象空間,更不能有可供法官任意利用的暗藏機關,司法解釋的剛性應當與法律條文本身是一脈相承的,并且要讓法律工作者和普通老百姓都能理解其要義。
藥家鑫案的鋼琴手能夠誕生出“彈鋼琴習慣性激情殺人”的辯護詞,如果農民用鋤頭殺人是否會誕生出“勞動狂熱習慣性激情殺人”的新詞呢?
任何殺人者都有他的激情理由,決不會因為身份的貴賤、職業的不同和地位的高低有所不同。《刑法》判決不存在“理性”與“非理性”之分,法就是理,按照中國現行的法律規定,李昌奎的殘忍和危害已經遠遠超出了中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李昌奎能得到死緩,那么將具有非常強的社會效仿性,僅憑認罪態度和賠款就能得到寬恕。
中國的普通老百姓近年來表現出越來越嚴重的信任危機,擴展的領域越來越廣,整個社會呈現某種帶有精神分裂性質的高度不信任,為什么?責任在哪里?
云南“李昌奎案”再一次給中國敲響了警鐘:《刑法》絕不能成為橡皮泥,不管是對何種人、何種案件,脫離人民主流意識認同的任何西方化標新立異,都將給社會造成混亂,法律不是科技創新,并非越新越好,它需要伴隨人民的認識水平和社會的發展進程漸進前行,不可搞海市蜃樓一樣的所謂“良法”。
評論:
田成有(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副院長):這個國家需要冷靜,這個民族需要冷靜,這是一個宣泄情緒的社會,但這樣的情緒對于國家法律而言,應冷靜。我們不會因為大家都喊殺,而輕易草率地剝奪一個人的生命。社會需要更理智一些,絕不能以一種公眾狂歡式的方法來判處一個人死刑,這是對法律的玷污。
趙汀陽:如果一種法律無視人的心理、情感和精神,那就是反對人的法律。在最嚴格的意義上,只有受害人才有權寬恕罪犯。沒有人可以不經同意就代表受害人去寬恕罪犯,圍觀者或者批評家沒有權利替受害人決定寬恕罪犯,否則就是侵犯了受害人的人權。
湯昕speakout:云南高院稱李昌奎改判基于慎殺。我看了,覺得很有道理。但想說另一點。法律無外乎民情。很多國家已經不殺,但中國還做不到。因為老百姓還是覺得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我覺得有99%的老百姓這么認為,這也是底層弱勢群體對社會公義的最低的期盼。如果殺與不殺都在法律正義的范圍,應考慮99%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