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刑建議,是指在刑事訴訟過程中,公訴人代表人民檢察院在法院裁判以前的某個訴訟環節,在綜合考慮被告人的犯罪事實、性質、情節和刑事政策等基礎上,依法向人民法院提出建議,請求法院對被告人處以某一特定的刑罰,對刑種、刑期、執行方法等方面提出相對具體意見的一種法律監督行為。檢察機關行使量刑建議不僅符合當前司法改革的方向,在實踐中也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首先,量刑建議的提出主體。在司法實踐中,量刑建議是由主訴檢察官提出還是由檢察委員會提出存在爭議。筆者認為,量刑建議屬程序性措施,主要應由主訴檢察官決定。主訴檢察官對具體案件的犯罪情節,主觀惡性,社會危害性了解比較深刻,從而能夠提出比較公允,準確的量刑建議;另外,由主訴檢察官單方面做出的決定要比由檢察委員會集體做出的決定用時少,訴訟效率高。但是,由檢察委員會討論的案件,檢察委員會在討論案件事實、定性時,對量刑建議也應一并進行討論決定。
其次,量刑建議的提出時機。在哪個訴訟階段提出量刑建議,學術界有不同的認識。一種認為“應當是在法庭調查之后、法庭辯論之初提出量刑建議。”另一種意見認為從指控的完整性上考慮,應當在起訴書中提出概括性的量刑建議。適用簡易程序的案件公訴人一般不出席法庭,而且被指控的事實清楚、簡單;適用普通程序簡易審理的案件,事實清楚且犯罪嫌疑人作有罪答辯的,這兩類案件的起訴書中可以嘗試提出較為明確的量刑建議。使用普通程序審理的案件,在庭審階段,經歷了法庭調查及法庭辯論之后,案件的事實及情節已經明了,公訴人應當在論證犯罪成立的基礎上發表較為明確具體的量刑建議。這兩種認識都不無道理,筆者較為傾向于第二種意見,從起訴書提出概括量刑建議到庭審時再發表具體的量刑建議,可以更好的使量刑建議這一訴訟活動得到司法功能的最大化。但被告人如果不認罪或作無罪辯護的,量刑建議不宜在起訴時提出,這類案件應在法庭調查和法庭辯論之后提出量刑建議。
第三。量刑建議提出的模式。實踐中,量刑建議的提出可以概括為以下三種模式:一是概括性量刑建議,即在起訴書中指明量刑時應當直接適用刑法的條與款。二是相對確定的量刑建議,即在法定刑幅度內進一步壓縮量刑空間,但要有一定的幅度。三是絕對確定的量刑建議。按照一般量刑標準可以確定量刑意見的案件,在可適用的刑罰種類較為單一或者符合免于刑事處罰、緩刑、死緩條件的情況下,可以發表絕對確定的量刑建議。筆者贊同在法定刑幅度內提出相對確定的量刑建議方式。這樣提出的量刑建議,控、辯、審三方容易達成共識,增強對判決的認同感,這樣就減少了上訴,抗訴的可能性,提高了訴訟的效率。在目前的情況下,可以提出一個較小的幅度,刑期幅度過寬,就失去了量刑建議的意義了,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第四,量刑建議的范圍。司法實務中對于檢察機關提出量刑建議的案件范圍有多種不同做法,一是只對簡易程序案件適用:二是只對普通程序和簡化審案件適用;三是簡易程序案件、普通程序簡化審案件、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定性無爭議的案件:四是全部提起公訴的案件都適用。根據量刑建議設置的法理基礎,檢察機關應當對全部提起公訴的案件都適用量刑建議。對刑種而言。量刑建議即包括主刑又包括附加刑。
第五,建立量刑說理制度。筆者認為,我國應當建立裁判量刑說理制度,將法官在量刑時所考慮的一切因素,包括從輕、減輕、從重處罰,在法定量刑幅度內行使自由裁量權,對于被告人宣告刑的最終確定的理由等,都應當以書面形式表達出來。同時,我國應改變在裁判書中同時羅列幾個法律條文后給出量刑意見的作法,采取將法律條文與量刑意見一一對應的方式。法官對每一個具體量刑理由分別加以說明,而且明確說明采納或者拒絕控辯雙方量刑意見的理由,最后提出總的量刑意見。量刑說理制度的建立對于量刑建議制度的良性運轉有著重要意義。如果法律賦予檢察機關量刑建議權,同時又規定法院判決結果應當有量刑說理。如法院的量刑與檢察機關量刑建議存在較大差異且說理不充分時,檢察機關可以此作為抗訴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