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刑事和解在我國僅僅處于倡導和草創階段,已有的,不過是不同國家機關所推出的經驗,其本身處干“官方非正式經驗”階段。我把這種經驗也稱之為民間規范的范疇。既然是一種非正式經驗就意味著對國家通過正式程序和渠道處理問題的糾紛沒有法律上的示范意義,也不產生正式的法律效力。所以,構建刑事和解的正式制度,對積極推進我國刑事和解的有序開展而言,真可謂是當務之急。筆者以為,如果站在程序和實體這個角度上看,刑事和解制度的建立,應當首先著眼于程序,即建立以程序為主導的刑事和解制度。這一制度的內容,包括刑事和解的提起,刑事和解的受案范圍,刑事和解中主持人、當事人的程序性權利和義務,刑事和解中解決實體問題的來源和根據,刑事和解協議的簽訂程序和方法,刑事和解協議的效力,刑事和解協議的執行以及刑事和解中的“規范交易”及其限制等等問題。在這樣一套程序性的正式制度體系中表達人們在刑事和解中對實質正義的追求呢?對這樣的問題,只有通過形式正義的刑事和解制度,賦予刑事和解的主持人和參與人較為充分的選擇權利,才能更好地實現。而這種選擇權利,也是程序性權利,不是實體性權利。就本質上講,實體公正只有在選擇中才能實現,喪失選擇的公共空問,實體權利就是“分配”的結果而不是交涉和選擇的結果。
(摘自《現代法學》2011年第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