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會鋒,劉維寧,彭智勇
(1.山東科技大學 資環學院 交通系,山東 青島 266510;2.北京交通大學 土木建筑工程學院,北京 100044)
北京地鐵6號線朝陽門站位于東二環朝陽門橋西側,在朝陽門內大街與豆瓣胡同交叉路口下方,與既有地鐵2號線朝陽門站換乘。車站沿朝陽門內大街呈東西向設置,路口四角分別有層高12至23層的高層建筑,朝陽門內大街鄰近環島路下建有一條過街通道。車站東端為朝陽門立交橋及既有2號線朝陽門車站。車站周邊道路情況復雜,朝陽門內大街、東二環路及東二環西側輔路交通流量非常大,屬重要的交通樞紐區。
車站為三跨兩柱雙層結構,最大寬度為22.35 m,高度為16.10 m。剖面上導洞分為上下2排共8個導洞,在先開挖導洞基礎上,進行車站的開挖。導洞邊緣最大寬度為27.10 m,最大高度為17.30 m。沿車站方向有多條管線,受影響的主要有8條管線,這些管線距離車站最近豎向距離為4.17 m,最遠水平距離為14.00 m左右。圖1為車站的斷面圖。

圖1 6號線朝陽門站剖面(單位:mm)
車站暗挖施工擬采用洞樁法,即先開挖8個導洞以分別施作底縱梁、冠梁、邊樁和中柱,而后施作頂拱;在由頂拱、冠梁及邊樁、中柱組成的板、梁、柱支撐體系下再開挖車站主體,并施作車站中板和底板。由于導洞數量多,開挖土方量巨大,開挖中會形成群洞效應[1],導洞施工的好壞關系到整個車站建設的成敗。
根據朝陽門站的地質勘察報告、車站結構及施工方案設計圖紙和周邊環境等資料,對朝陽門站洞樁法施工,車站群洞效應及對周圍環境的影響進行模擬研究,重點考慮車站先施工上導洞方案與先施工下導洞方案的優劣。模擬采用目前先進的MIDAS/GTS軟件進行。
在MIDAS/GTS中,建立三維正交坐標系,以車站中心地表為坐標原點,順線路前進方向為Y軸,選取模型范圍為X×Y×Z=160 m×60 m×60 m,圖2為導洞開挖幾何模型。由于朝陽門站沒有實測的地表沉降數據可依,因此,根據車站勘察報告和北京地鐵類似洞樁法工程結果[2-5]及對地表沉降最大可能值的經驗判斷[6-7],初步確定模型計算參數后,通過反復試算確定模型中最后的計算參數。
模型中,土體采用實體單元模擬,導洞初支采用板單元模擬,管線初支采用板單元模擬且考慮與土體變形協調而未設置接觸面。導洞上方的小導管注漿加固通過注漿加固體來模擬,選取注漿加固厚度為0.5 m。導洞初支、管線初支采用線彈性本構模型,土層采用摩爾—庫倫(M-C)模型。根據地質勘察資料,將地層簡化為5層。荷載考慮了自重荷載和地面超載。

圖2 導洞與管線幾何模型空間關系前視圖
分別計算了先開挖上導洞,待上導洞貫通后再開挖下導洞和先開挖下導洞,待下導洞貫通后再開挖上導洞的兩種施工方案,通過地表變形和管線變形的結果來進行方案對比。
方案一:先開挖上導洞,在每排導洞中采用跳挖錯距的方式,即先開挖6 m導洞1后,開挖導洞3,滯后6 m開挖導洞4,接著滯后6 m開挖導洞2。每次開挖進尺為3 m,導洞初支滯后開挖土體一步施作。
方案二:先開挖下導洞,同樣采用跳挖錯距的方式,其余類同第一種方案。
選取Y=30 m斷面和X=0斷面地表來比較地表變形量。
1)上導洞/下導洞貫通后,兩種施工方案的選取斷面地表變形曲線見圖3。Y=30 m斷面內兩種施工方案均形成沉降槽,且沉降槽中心均位于導洞2和導洞3之間的地表;方案一的沉降槽寬度和沉降值均較大;X=0斷面地表顯示在模型縱向范圍內發生均勻的地表沉降,方案一的沉降值較大。
2)全部導洞貫通后,兩種施工方案的選取斷面地表變形曲線見圖4。Y=30 m斷面內兩種施工方案均形成沉降槽,且沉降槽的形狀基本相同;X=0斷面地表在模型縱向范圍內均發生地表沉降,且兩種施工方案引起的地表沉降接近。
為清楚地顯示導洞開挖對地表變形及管線位移的影響,方案一選取8個典型的施工步驟:①導洞5開挖3 m進尺;②導洞5開挖至中部;③導洞5貫通;④下導洞貫通;⑤導洞1開挖3 m進尺;⑥導洞1開挖至中部;⑦導洞1貫通;⑧全部導洞貫通。方案二同樣選取了8個相似的施工步驟。
在兩種施工方案中,各個開挖步驟的(X=0,Y=30 m,簡稱斷面1)斷面相交線上的地表點的沉降值和(X=0,Y=0,簡稱斷面2)處地表點的沉降值統計列于表1。

圖3 上導洞、下導洞貫通后選取斷面地表變形曲線

圖4 全部導洞貫通后選取斷面地表變形曲線

表1 地表點(X=0,Y=30 m)的沉降值統計
從各開挖步驟的Y=30 m斷面地表變形曲線圖中可以總結出,沉降槽的中心基本上位于點(X=0,Y=30 m)處;各個典型開挖步驟下,地表沉降槽的形狀略有不同,方案二的沉降槽寬度較方案一的大,且方案二的沉降值基本上大于方案一的沉降值,兩種方案的最終沉降槽形狀基本相同。從表1中看出,兩種方案的地表最終沉降值相同,上導洞、下導洞貫通引起的地表沉降約占全部導洞貫通引起的地表沉降的50%左右。
從各個開挖步驟的X=0斷面地表變形曲線圖中可以看出,沉降最大值點往往位于點(X=0,Y=0)處;雖然各個典型開挖步驟下地表沉降縱向形狀和沉降值略有不同,但地表沉降縱向形狀的趨勢和最終地表沉降縱向形狀基本相同。從表1中看出,兩種方案的地表最終沉降值相同,上導洞、下導洞貫通引起的地表沉降約占全部導洞貫通引起的地表沉降的50%左右。
另外,從各開挖步驟的X=0斷面地表變形曲線圖中還可以發現,導洞開挖會造成地表沉降縱向影響,其影響范圍大致為開挖面的縱向前/后方約12~18 m范圍內,且方案二的影響范圍略大。從地表豎向變形方面對比,在施工過程中,方案一略優于方案二。
選取8根管線的底部縱剖面來分析管線的變形。
8個典型施工步驟中,以導洞開挖過程中管線6的豎向位移為例,曲線圖見圖5。
方案一,管線6在“導洞1開挖至中部”、“導洞1貫通”和“導洞5開挖至中部”的施工階段時會產生沿管線縱向較大的差異沉降,管線的最大斜率為0.367 mm/m;管線6的最大沉降量發生在“全部導洞貫通后”階段,最大沉降量為-16.03 mm。

圖5 管線6豎向位移曲線
方案二,管線6在“導洞5開挖至中部”、“導洞5貫通”、“導洞1開挖至中部”和“導洞1貫通”的施工階段時會產生沿管線縱向較大的差異沉降,管線的最大斜率為0.395 mm/m;管線6的最大沉降量發生在“全部導洞貫通”階段,最大沉降量為-16.48 mm。
將兩種施工方案各條管線的最大沉降斜率和最大沉降量分別列于表2。

表2 管線最大沉降斜率、沉降量統計
對比兩種施工方案的管線差異沉降情況,位于車站上方而差異沉降較大的管線5和管線6,方案二引起的管線的差異沉降大于方案一引起的管線的差異沉降;對比兩種施工方案的管線的最大沉降情況,位于車站上方而沉降值較大的管線4、管線5和管線6,方案一引起的管線的最大沉降小于方案二引起的管線的最大沉降。故從管線豎向位移方面對比兩種施工方案的優劣,建議采用方案一即先開挖上導洞方案。
兩種施工方案中,在各施工步驟中,地表至拱頂沉降曲線基本上呈現隨埋深而沉降值逐漸增大的趨勢;對于全部導洞貫通時,導洞2頂部地表的沉降值是導洞2拱頂的沉降值的76%(先開挖上導洞方案)和87%(先開挖下導洞方案)。所以,從埋深對于地面沉降的影響方面對比兩種施工方案的優劣,建議采用方案一即先開挖上導洞方案。
綜合上面所述,從地表豎向變形、管線豎向變形、地層沉降豎向分布等方面進行對比分析,建議采用先開挖上導洞方案。
1)無論先開挖下導洞還是先開挖上導洞,8個導洞施工完成后,地面最大沉降值基本相同;下導洞拱頂的最大沉降值(22.1 mm)小于上導洞拱頂的最大沉降值(31.5 mm)。因此,施工過程中應重點控制上導洞的開挖與支護,避免在擾動后土層中開挖上導洞是非常必要的,從控制拱頂沉降方面考慮,建議采用先開挖上導洞施工方案。
2)在控制導洞開挖對地面縱向沉降影響、管線變形及地層沉降豎向分布影響等方面,先開挖上導洞方案略優于先開挖下導洞方案。綜合分析后,建議采用先開挖上導洞施工方案。
3)先開挖上導洞方案時:上導洞開挖完成后,下導洞開挖時引起上導洞底最大沉降量4.8 mm。因此,上導洞開挖時適當整體上抬、預留上導洞初支結構整體下沉降量是非常必要的。
4)導洞開挖時,各典型開挖步驟下地面沉降縱向形狀范圍和沉降值略有不同,但大致影響范圍為開挖面的縱向前/后方約12~18 m。因此,有條件時建議各導洞前后錯開距離不小于10 m。
通過數值模擬分析,建議在本站暗挖施工前,對沉降較大的污水管進行永久改移或臨時改移,確保該地區污水管網系統正常運營及地鐵工程的安全。
數值分析結果可以定性地反映出施工過程中結構的位移和應力響應。數值分析雖不能全面地模擬出施工中的各種細部工程措施,但可以真實地反映其變化趨勢以及不同方案之間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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