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濱久
(黑龍江省地方志辦公室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1)
“概述”是一本志書的概述還是一地總貌的概述
梁濱久
(黑龍江省地方志辦公室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1)
新編地方志書一般都設有“概述”(總述),用簡練的語言概括敘述一地之總體面貌,抉取大勢大略,濃縮精華,勾勒特點,揭示規律,彰明因果,成全書之總覽、一地之大略,并起省時捷取、方便概覽的作用。
如果有人若問,“概述”是一本志書的概述,還是一地總貌的概述呢?大多數人一定會說,“概述”作為整部志書的綱,當然是一本志書的概述了。
然而,還有另一種意見認為“概述”是“一定地域內宏觀情況的概述”(見《河南史志》2008年第3期《如何進一步提高志稿質量》一文。該文說:“概述首先要明確是一定區域內宏觀情況的概述,不是一部書的概述……一本書的概述和一個縣的概述是有差別的。雖然地方志書是志地方,但概其書并不等于概其貌。為什么?因為志書涉及地方很全面的內容,既有事物本身,也有人的工作。如果概其書,就要根據志書篇目的順序逐一地去寫,這樣的總述與最初設總述的目的不相吻合。志書之所以在志首前設概述,目的是為彌補志書橫分縱寫,缺少一地的宏觀面貌。概述可以用少量的文字反映人們最想了解的一地基本情況,這是概述在志書中的作用。所以,它不是志書的概述,它是一地情況的概述。站在這個角度考慮概述,首先我們要了解讀者在最初接觸這本志書時,最想了解當地什么情況,同時,我們還要反過來想想當地有什么最基本的情況,以及最特色的東西需要展示給讀者。”
上述兩種意見曾進行熱烈的爭論。究竟“概述”是一本志書的概述還是一地總貌的概述?我認為應綜合兩種意見,既把“概述”看成一本志書的概述,也要把“概述”看成一地總貌的概述。這兩者既有聯系,又有不同。
首先,“概述”是一本志書的概述。“概述”是社會主義新方志的創新體裁,在經過幾年實踐之后,中國地方志指導小組《新編地方志工作暫行規定》把“述”作為志書七種體裁之一。之所以設立“概述”,是從志書方面考慮的,為了克服志書“垣墉自守”(章學誠語)的弊端。1981年中國地方史志協會成立時提出《關于新縣志編寫方案的建議》(草案),內有新縣志基本篇目。此篇目共十編,首為“概述編”,含歷史大事記、建置沿革、區域區劃、縣城鄉鎮、人口民族五卷。將這些具體內容納入篇目中。以后則加以改進,為彌補志書橫排門類后缺乏宏觀記述,以及事類之間缺乏互相聯系的不足,為志書立綱而設立“概述”。“概述”的編寫,也是在志書所記材料的基礎上進行提煉概括。所以,一般是在全志寫得差不多的情況下才開始編寫。離開志書,“概述”將成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所以說“概述”是一本志書的概述。而且概志書與概地情總貌是一致的。
其次,“概述”不僅僅是一本書的概述,它還必須是一地總貌的概述。為什么?
一是因為一地地情總貌不是志書各個部分相加而得出,由此敘述一地地情總貌的概述,也不僅依賴志書所記的資料。而且還依賴沒記入志書的資料,甚至還依賴文字、口碑和實物資料之外的無形地情。志書所記,再完備也不能提供概括地情總貌所需要的全部資料,拘泥于志書資料來寫“概述”是不夠的。比如有些志書的“概述”寫了“策議”,寫了展望,這是從地情之預期來考慮的,并非完全是對志書資料的概括。
二是“概述”的編寫,不是純客觀地歸納概括志書的各個篇章,而有個編者的主觀意圖問題,即價值導向問題。編者既要考慮“概述”與志書的關系問題,還要考慮讀者最希望了解的地情內容是什么,地情的哪些基本內容以及精華和特點要傳達給讀者,哪些地情無須傳達給讀者。這就是以地情和讀志所需為對象來編寫“概述”了。從基于地情又高于地情考慮,就有可能把分類記述容納不進的內容在“概述”中加以反映。
如果說,首輪志書概全志和概地情的區別不是那么明顯的話,那么,在二輪志書的編寫中,這個問題就凸顯出來了。二輪志書一般是記述一二十年的情況的。但是一方地情總貌卻是幾百年、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積淀的結果。如果“概述”只是概括這一二十年的志書所記的事情,那么反映地情總貌就是不完全的、膚淺的。只有既概志書又概地情才能完成“概述”的編寫任務。一些已經出版的續修志書正是這樣做的。如《泰安市志》(1985—2002)的“概述”,“歷史悠久 文化燦爛”部分,記述古代帝王封禪祭告;記述明清以來泰山圣母碧霞元君崇拜興起,影響遍及半個中國,香火歷久不衰;記述從孔子、司馬遷、曹植、李白、杜甫……到近代康有為、梁啟超等眾多文人墨客登臨泰山。“地靈人杰 英才輩出”部分,記述歷代在泰安出生的大批政治家、思想家、史學家,如“和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左傳》的編纂者左丘明,創立西漢今文尚書學“大夏侯學”的夏侯勝、夏侯建等。還記述了泰安歷代重臣、賢吏、名將、帥才、科學家、文學家、藝術家、建筑學家等。記述泰安經濟和社會發展的部分,也追溯到新中國建立前。如果只是概志書,那只能概況敘述17年的情況,那么許多地情的精彩內容就寫不進來了,那實際上也不是地情的總貌。
再如黑龍江省《呼蘭縣志》(1991—2003)的“概況”(相當“概述”)寫道:“呼蘭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據考古證實,在遠古時期這里已有人類活動……先秦時期,這里是穢貊人的故地。漢晉屬夫余,南北朝屬豆莫婁,隋朝屬靺鞨,唐朝屬黑水都督府,遼朝屬東京道女真鐵驪部。800年前的金代,呼蘭始建村落,屬上京路會寧府。”上限前歷史部分一直寫到1983年呼蘭劃回哈爾濱市。政治、經濟活動也上溯至清代、民國時期。這顯然是從整個地情考慮概述寫作的。
由此看來,“概述”概一本志書與概地情總貌是應該兼顧的。只有兼顧,才能拓寬編寫思路,把“概述”寫得更全面、更系統、更好,只強調概其一是不全面的。當然,作為志書有機組成部分的“概述”首先和主要考慮地還是對該書的概括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