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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靈成為倫理的戰場
——論王金堂話劇《陳玉宵》中的人物塑造
□姜淑萍
在《劇作家》雜志(2010年第5期)發表時,《陳玉宵》被冠以紀實話劇的名目:確實,由于取材于并且很大程度上必須忠實于模范人物的先進事跡,劇作家虛構的自由不得不有所限制,對沖突的設計、對結構的編織也因此大打折扣。但事情的另一面是,因為原型人物所能提供的素材極其豐富,這使得王金堂此部話劇在人物塑造上取得了高度的成功。從亞里士多德開始,西方的戲劇理論往往更重視情節和動作,對人物性格多有忽視,但在貝克等少數理論家眼里,人物的塑造卻堪稱劇作的頭等大事。這樣看來,如果我們在理論上側重于貝克一邊,那么對于《陳玉宵》這部話劇來說,它在人物塑造上的成功無疑是值得研究的。
從原型人物本身入手,我們不妨先分析一下支撐著陳玉宵完成其一生事業的動機和意志。出身于農民家庭,一直生活、工作在偏遠的東北農村,生前幾十年都在擔任興盛村黨支部書記的職務……這些社會性的身份看似簡單明了,但若細加尋繹,其中卻不乏耐人尋味之處:鄉土中國凝聚著上千年的古老傳統,強調差序倫理的儒家觀念深入人心,人們習慣于從齊家擴大到治國,從孝延伸到忠;而馬克思主義本來是西方的一種現代性批判理念,它關注階級之間政治、經濟關系的平等,并由此形成了集體主義的政黨倫理——二者既有共同點,也有相互抵牾的地方。陳玉宵不僅是普通黨員,而且還是村支書,這決定了政黨倫理在他價值觀中的主導地位;可另一方面,作為農家子弟的出身又使儒家觀念盤踞了他的潛意識。與這種復雜動機相比,陳玉宵的意志顯得要單純一些:上任時的特殊背景,讓“公而忘私”成了他主要的戲劇動作——當這一戲劇動作不斷展開時,他不但與最親近的家庭成員爆發了沖突,也令自己的內心變成了倫理的戰場。
為了充分展現主人公的戲劇動作,深入挖掘他的內心掙扎,王金堂在作品中濃墨重彩地刻畫了陳玉宵的行動和語言。事實勝于雄辯,人物的行動能夠最清楚地反映他本人的性格。對于塑造人物來說,描寫其動作是最為生動、也最為經濟的方法。劇中第一場,陳玉宵嚴格執行造林公約罰了自家姑爺的款;劇中第三場,陳玉宵把進修名額讓給了二女兒的競爭對手;劇中第八場,陳玉宵在樹下深情地凝視外孫的照片……在這些場次里,主人公并沒有大段的內心獨白可供抒發,他只是在規定情境下頑強地選擇了自己的價值偏好——而正是透過這種選擇,我們察覺到了他性格中的傾向性。當然,這并非是說王金堂刻意回避用主人公自己的嘴來揭示其性格本質。人物的語言可以表達其意向、愿望和決心,如果利用得好,對于人物塑造能起到更直接的作用。在另外一些情境下,比如在“酒后吐真言”或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時候,王金堂一般會做好必要的鋪墊,一點點地逼出主人公那種“掏心窩子”的話:在與柯子喝酒談心之后,陳玉宵說的是:“孩子們沒安排個好工作,我心里是難受,可真要是反過來……我心里會更難受啊!”在請鎮干部喝酒時,陳玉宵說的是:“我表面上不在乎,可心里也不是滋味呀!”臨去世前,陳玉宵對老伴說的是:“我對不住旺兒,沒盡全力啊!”……
就表現形式而言,本劇基本上屬于現實主義,但在每一場的收束處,追光燈下的布萊希特式旁白卻別具一種尖新的現代趣味。“爸,我知道劉芳比我強,可你怎么忍心讓我失去一次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呢?”。這是劇中二女兒二丫對陳玉宵痛苦的抱怨。“二哥,不是我們培養了你,是你教育了我們啊!”這是劇中鎮黨委方書記對陳玉宵的高度評價。“有姥爺在,我啥病都不怕,我還要和姥爺種樹呢。”這是劇中的外孫旺兒對陳玉宵深情的期盼。“出家人是不許心動的,可面對陳書記這樣的好人,怎能不讓人心動呢?”這是劇中的僧人修緣對陳玉宵的直觀感受。從有利于人物塑造的角度著眼,這些次要人物的評價、感受無疑起到了雙重作用:一是相對于主人公的內心獨白,它們可謂一種重要的補充;二是相對于那些近乎無聲的行動,它們乃是一種有聲的印證。值得注意的是,王金堂不光利用了次要人物的嘴,這些人物與主人公之間的搭配關系也構成了饒有意味的陪襯與對比:比如二嫂與陳玉宵同是家長,但一個對子女充滿母性的憐愛,一個卻必須在親情和公正之間作出艱難的抉擇;再比如柯子與陳玉宵同是村干部,但一個“邊邊拉拉劃拉點”小錢,一個卻難以“昧著良心干對不起大伙的事”……他們對待家庭、事業的不同態度進一步突出了陳玉宵的鮮明性格。
與同為敘事藝術的小說、影視劇有所不同,戲劇的特殊之處在于它具有高度的劇場性。由于劇場造成的時空限制,使得人物的上場獲得了難以替代的重要意義——換言之,人物在每一場中的亮相乃是劇作家塑造人物的一個絕佳手段。在《陳玉宵》一劇中,陳玉宵的上場即有這樣三個特點:其一,在許多場次,陳玉宵的上場都伴以他特殊的手機鈴聲,這貫穿始終的鈴聲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仿佛成了陳玉宵的代表性符號;其二,在許多場次,陳玉宵的上場都比較遲,之前劇作家特意安排了一些村民、干部或家人的議論。比如在序幕中,陳玉宵上場之前,先通過村干部老姜、紀懷的談話交代了陳玉宵上任時的背景,又通過村民大吵吵的介入進一步展現了形勢的嚴峻性。再比如第一場,在二嫂與小五邊褪鵝毛邊議論之后,陳玉宵才身穿舊中山裝推著自行車上場。這些議論為主人公的出場鋪墊了必要的氛圍,使觀眾對其上場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充滿了熱切的期待;其三,陳玉宵上場時的交通工具非常別致:除了在第六場不坐飛機坐火車之外,在第一、第四等場次中經常是“推自行車上”……此處的火車、自行車一方面是劇中的道具,一方面則具有濃厚的象征意味——這些因科技高速發展而顯得有些落伍的東西,似乎與陳玉宵的倫理選擇帶有一種隱秘的關聯性。
責任編輯 王慶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