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樹俊,陳菊紅,康 萍,蔣夢莉
(1.西安理工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西安710054;2.西安財經學院管理學院,西安710100)
知識經濟時代,技術研發速度加快,產品生命周期縮短,使得企業間的競爭焦點由傳統產品領域向知識領域轉變。新時期的競爭環境迫使企業在依靠自身技術實力發展的同時,更要向其他組織學習,將其他組織和外部的有效知識轉化為企業發展的內在動力。企業間的知識轉移能夠產生知識共享和放大效應,有利于新知識資源的形成,實現多邊共贏。企業聯盟就是獲取外部知識、實現共同發展的有效方式。而知識轉移是企業聯盟促進組織間共同學習和取得外部知識的重要途徑。
在知識轉移領域中,國外學者開展了一系列研究。Kogut和Zander.認為知識轉移是企業存在的原因,有效的知識轉移對于企業提高自身競爭能力非常重要【1】。Simonin分析了戰略聯盟中知識轉移過程的模糊性,對戰略聯盟中的知識轉移進行了定量研究【2】。Cohen和Levinthal強調了吸收能力在戰略聯盟知識轉移過程中的重要性【3】。Szulanski從組織學習的角度研究了知識轉移的過程,以動態的視角分析了知識轉移過程的粘性,分析了影響知識轉移粘性的因素【4】。Lei David,Slocum John W.Jr和Pitts,Robert針對聯盟演變的三個階段分析了知識轉移的三個影響因素【5】。Inkpen識別了影響戰略聯盟知識獲取的影響因素,并針對如何提高聯盟的學習效果,從管理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建解【6】。本文在企業間知識轉移過程及其影響因素的基礎上,運用動態博弈理論,建立了知識聯盟中知識轉移的動態博弈模型,尋求知識轉讓方和知識接受方的最優策略均衡點,以獲取雙方進行知識共享的條件,從而促進知識聯盟內的知識轉移。
企業知識聯盟建立的重要目的就是實現知識資源在組織之間的轉移,這就需要我們理解知識的轉移過程,促進知識的轉移。知識轉移是知識從一個主體轉移到另一個主體的過程【7】,它是由知識的發送和知識的接收兩個過程所共同組成的統一過程【8】。這兩個過程分別由不同的參與者—轉讓方和接收方分別完成,二者通過中介媒體連接起來。知識轉移通常具有方向性,通常是從特定知識存量的高區位向低區位轉移。接收方對知識要求的反饋以及轉讓方的態度、經驗和情緒等因素影響了轉讓方的知識的選擇和整理。而且知識在發送過程中會不可避免的加入一些噪聲。知識從轉讓方到接收方中間所經歷的過程就是中介過程,是知識轉移的載體,其本質上是知識轉讓方和接收方的相互作用過程。技術手段的發展和語言文化等因素會影響中介載體對知識轉移的效率。接收方在接收到轉讓方所發送的信息后,需要根據自己的需求和經驗對信息進行選擇和整理,接收方的態度和經驗等影響了接收的效率。由于人類表達能力和信息傳遞的限制,接收方的需求不能完整的傳遞給轉讓方,而轉讓方的知識也難以準確無誤地傳遞給接收方,雙方間的知識轉移就是一個非完全信息的動態博弈過程,因此在知識轉移的過程中,雙方需要加強交流,增強反饋,才能取得較好的效果。如圖1所示。

圖1 知識轉移的過程模型
本文研究的是兩個組織間的知識轉移過程,提出三個假設條件:
①博弈局中只有轉讓方和接收方兩個組織;②博弈雙方間的信息是不對稱的③博弈雙方有對知識的自我學習能力,并可以通過知識聯盟尋找到自己所需知識,進行價值創造。
ηH和ηL分別表示利好和利空信息,自然首先選擇行動,選擇ηH或ηL,知識轉讓方知道自己獲得的信息(ηH或ηL);知識接受方知道有ηH和ηL兩類信息,但不清楚具體的收益結果,只擁有一個先驗信念:知識轉讓方獲得利好和利空信息的概率分別為θH和θL(θH+θL=1)。
知識轉讓方首先采取行動,選擇知識轉讓的數量。如果知識轉讓方收到是利好信息,則他表現出一個高的轉讓需求ΧSH,以期獲得相應的收入,ΧSH是知識轉讓方根據最優的投資決策作出的需求量。如果知識轉讓方收到是利空信息,面臨兩種選擇:一是仍然表現出高需求ΧSH。二是表現出低需求ΧSL,誠實地獲得收益,ΧSL是知識轉讓方以獲得知識轉移基本價值為目的的最優投資決策,不會引起知識轉移價格的明顯上漲。假設知識轉讓方在收到利空信息后又高需求的概率為α,α=Prob(ΧSH|ηL)是指知識接受方擁有的關于知識轉讓方受到利空信息后又高需求表現的信念,也稱之為知識轉讓方的策略信念。
不知情的只是接受方最后行動。他們知道知識轉讓方的存在,知道有兩種信息ηH和ηL,通過知識轉移量和價格變化猜知知識轉讓方的行動,但不知道轉讓方的具體私人信息。假定當轉讓方表現為低需求ΧSL時,接受方總是按最優決策選擇一個低需求ΧRL;當觀測到轉移量很大且價格上漲較大時,接受方面臨不確定性:不知道這一現象時因為轉讓方收到利好信息而真實作出的,還是為誘發他們產生反饋效應而故意作出的騙局。假定接受方在觀測到轉讓方高需求 ΧSH后,也表現出高需求 ΧRH的策略信念為 β,β=Prob{XRH|XSH}。

圖2給出了不完全信息動態博弈的博弈樹。最底部括號內第一項表示轉讓方的收益;第二項表示接受方的收益。為使博弈順利進行有如下假定:
假設1:Usi>0, i=1,2,3,4;Urj>0, j=1,2,3,4,5;
即知識的轉讓方和接收方都擁有正效用,這是他們進行博弈的基本條件。
假設2:Us1>Us2>Us3>Us4。
假設3:Ur1>Ur2>Ur3>Ur4>Ur5。
假設4:不知情的指示接收方是貝葉斯理性的,即可以利用貝葉斯規則計算后驗信念 Prob{ηL|ΧSH}和 Prob{ηH|ΧSH} 。
定義1:知識轉讓方和接收方的純策略分別為α,β,策略空間分別為Ss=Sr=[0,1]α∈Ss,β∈Sr。當收到利空信息時,轉讓方的期望收益為


接收方在觀察到轉移量較大,價格上升而猜測轉讓方收到利好信息時,可獲得的期望收益為:
Vr(α,β,ΧSH)=β[Prob{ηL|ΧSH}Ur5+Prob{ηH|ΧSH}Ur1+(1]- β)[Prob{ηL|ΧSH}Ur4+Prob{ηH|ΧSH}Ur2]
其中:由于接收方是貝葉斯理性的,則其后驗信念為:

定義2:博弈模型的精煉貝葉斯均衡是知識轉讓方和接收方的一對策略信念(α*,β*)和接收方的后驗信念:(Prob{ηL|ΧSH},Prob{ηH|ΧSH});滿足:α*∈argmaxVs(α,β*)
β*∈argmaxVr(α*,β,ΧSH),即:α*,β*是轉讓方和接收方的最優反應,從而使得他們的期望收益最優化。
2.3.1 策略選擇分析
對于知識轉讓方,其選擇有:總是低需求,α*≡0;總是高需求,α*≡1;混合策略,α*∈[0,1]。由于轉讓方的期望收益是α的線性函數,所以轉讓方總是選擇低需求等價于其期望收益關于α的斜率為負值,即:

如果轉讓方總是選擇高需求,則等價于:

如果轉讓方選擇混合策略,則等價于:βUs2+(1-β)Us4-Us3=0;即轉讓方對低需求和高需求持無所謂態度。
同理可得知識接收方的策略方案:


2.3.2 均衡求解
定理:在假定1~4成立的條件下,博弈模型存在如下的精煉貝葉斯均衡:

證明:由知識轉讓方的期望收益最大化得:βUs2+(1-β)Us4-Us3=0,則:
β*是知識轉讓方收到利空信息后對是否引發反饋效應持無所謂態度時,接受方應具有的策略信念。它是由知識轉讓方的收益決定的,也就是說知識接收方的策略信念是在接收方考慮了轉讓方的最終收益后而做出的。
由知識接收方期望收益最大化得:

本文根據知識聯盟自身特點,分析了企業間知識轉移的過程模型。運用動態博弈理論,建立了知識轉移的動態博弈模型,并求得知識轉讓方和接受方的最優策略均衡(α*,β*)。結果表明,知識轉移雙方在期望收益最大化前提下,利用動態均衡策略能夠提高知識轉移效率,有利于開發和吸收企業外部知識,加強聯盟企業間的知識共享。在企業合作知識創新方面,具有一定的應用價值。
[1]Kogut,B.,U.Zander.Knowledge of the Firm,Combinative Capabilities,and the Replication of Technology[J].Organization Serence,1992,(3).
[2]Simonin Bernard L.Ambiguity and the Process of Knowledge Transfer in Strategic Alliance[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9,(20).
[3]Cohen Wesley M,Levinthal Daniel A.Absorptive Capacity:A New Perspective on Learning and Innovation[J].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90,35(1).
[4]Szulanski Gabriel.The Process of Knowledge Transfer:A Diachronic Analysis of Stickiness[J].Organizational Behavior and Human Decision Processes,2000,82(1).
[5]Lei David,Slocum John W.Jr,Pitts,Robert A.Building Cooperative Advantage:Managing Strategic Alliances to Promote Organizational Learning[J].Journal of World Business,1997,32(3).
[6]Inkpen Andrew.Learning,Knowledge Acquisition,and Strategic Alliance[J].European Management Journal,1998,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