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繼東,江湖人稱“東哥”。
在湖南廣電著名的T2區,除了明星外,眼尖的人可能經常會看到他:皮膚黝黑,總是斜挎著一個疑似國際著名品牌“LV”的包包,手里的標準配備是一部無線對講機。
他或者在T2區門口接嘉賓——需要刷工作卡、開工作條武警才放行的門口,東哥一般“刷臉”,“這是節目請來的嘉賓、這是媒體記者……”,于是,放行。
他或者在節目現場——布置場景,搬道具、指揮觀眾入場快速入座……風風火火做“闖九州”狀。
2000年入行,東哥扛過攝像、搞過外拍、寫過臺本、編過帶子,現在,他是整個欄目組的“內務總管”——節目組的伙食好不好、哪里出了“西西”(狀況)需要救場……總之,有困難,找東哥。
東哥能策,朋友很多,他的手機里,三教九流,無所不包。最夸張的傳說,是他可以開著車直接到機場停機坪里去接嘉賓,“哪有那么夸張,只是說可以讓嘉賓提前走VIP通道而已。”東哥說。
可以說,東哥是馬欄山上萬千“廣電人”的一個縮影。對待工作熱情、積極、混得開,“搞不死”(GBS)。
“學”得快:入行沒師傅教,做事靠“瞟學”
2000年,算是東哥正式入行的年份。在此之前,他一直在長沙聾啞學校當老師,跟電視行業唯一有接觸的,就是有次看到有電視臺來學校拍片子,“覺得很有意思,就去實習了。”東哥說。
實習的地方在廣電老臺,動物園那邊,內容是跟著老師傅學攝像。四十多斤的老式攝影機,扛在肩上,一出外景就是扛一整天。師傅教得也很簡單,怎樣開關機器,再有“技術含量”一點的,就是如何構圖,“從來沒學過,只能看著別人怎么做,瞟學。”東哥說,“在社會上學東西跟在學校不一樣,沒人手把手地教你,我都是把別人拍的東西拿回去看,自己再琢磨,他為什么要這么拍,好在哪,我拍的時候可以怎么用。”
包括現在在《天天向上》做舞臺監督,他都是這么多年一點一滴慢慢摸索過來的。
比如,要搭好一個舞臺,他就看以前的老師傅怎么擺,道具怎么放,自己心里記下來。錄制一場節目,導演會事先根據主題跟嘉賓來告訴東哥,大概會想要個什么樣的風格,他再根據導演的要求出個圖表給道具組,道具齊全后,便開始搭舞臺。
“快的話大約個把小時就能搞定,比較復雜的話,就會很久了。”東哥說。曾經有一次,節目錄完已經凌晨12點,但還需要補錄一場秀,場景全部要換,而且又比較復雜,光是搭場景,就搭到凌晨2點多,所有的編導,不論男女,一律幫著抬木板,掛道具。
“現在導演對節目的畫面要求越來越高,每一場的景都不一樣,不僅僅是在做道具,而是在做舞美改造。”東哥說。
“扮”得蠻: 出去暗訪被拿著殺牛刀的對象“追殺”
進電視臺后,東哥開始做“真相315”節目的編導,外采、嘉賓、現場、后期都要做,一個組兩個人,一周一期的節目基本上都是他自己拍、采、寫、編。
出去暗訪,東哥的膽子大得很,也很靈活。“我這長相出去,不像記者,就像個做生意的,那時候偷拍機都是公文包式樣的,我就不像別人一樣,夾在胳膊下就一直拍,這樣太顯形了,我一般是想怎么放就怎么放,或者在包里放包煙,發根煙給老板套近乎,然后就跟他海聊、一頓亂‘策’,把他的話都套出來。”
最危險的一次,是去采“注水牛肉”。 “以前,馬王堆菜市場那有‘注水牛肉’,我們在那蹲點了3個晚上,凌晨3、4點去拍,爬到棚戶區的屋頂上,直接把攝像機對著拍。老板從牛的喉嚨那插個管子進去,把水注到心臟里,水就會順著血液滲到肉里。這樣的牛肉,橫切沒事,豎切就會流水。”東哥說。
老板發現在偷拍,放出家里養的狼狗,提著殺牛刀就追了出來。“還好都拍到了,兩個人跑都跑不贏。”
“吃”得苦:主持人、嘉賓、工作人員吃的盒飯都不一樣
2001年,東哥開始到馬欄山的新廣電大樓上班。“我們是第一個搬到馬欄山來的頻道,生活頻道。”東哥說。
剛來的時候,馬欄山就是個荒坡,什么都沒有,就只有廣電這幾棟樓,從涵洞過去,只有一些民房,還沒被征收,也沒這么多吃飯的地方。“最開始還沒金鷹閣,附近最多的就是小推車,有炒粉炒面,想吃什么碼子自己到菜缸子里舀。”東哥說。
自從廣電搬家到馬欄山,這里的人也越來越多。
“附近的農民都不用做事了,每天光是收房租、搞盒飯就不得了,全是廣電的人。”東哥說。《天天向上》的盒飯也在馬欄山定,到吃飯時間,他就開始打電話給餐廳老板,每餐以箱來計算,主持人、嘉賓、工作人員吃得都還不一樣。“如果大家都覺得好吃,我們就會在這里(飯店)訂,如果不好吃,就換一家。主持人是主持人餐,涵哥他們每天跟我講的就是 ‘少油、少鹽、清淡’;而嘉賓是嘉賓餐,比工作人員吃的盒飯價格貴一半。”
“混”得開:“不認識的人打著我的名號就進T2了,我都很久不‘接客’了”
東哥的朋友很多,“社會上混的、部隊里的、機關單位、企事業單位的都有聯系,我的電話里,三年前認識的朋友都還留有電話。”東哥說,“一回生、二回熟,你對別人好,他就對你好,而且能幫忙就幫忙,有時候就是點小忙。你做不到的事情,就實話說你做不到,別吹,做不到就不要隨便答應別人,答應別人的事情,哪怕是我吃虧,我也會硬幫別人。”
能策人緣好,臺里武警、保衛處的人都認識東哥,別人接嘉賓可能需要刷工作卡、開工作條武警才放行,但東哥一般“刷臉”。
現在《天天向上》的票務,也歸東哥管。每次觀眾進場時,他都要到門口組織觀眾入場,有時候一些沒票但是又想看節目的“老口子”觀眾,就會想辦法。
“有時候,沒卡沒條子,武警一攔,他就打著我的名號,說是欄目組的,‘東哥’喊過來的,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所以,我現在基本上都不‘接客’了。”東哥說。
電視里眼熟的龍套帝,很多都是“自己人”
在廣電,講究“全才”。在完成本職工作的同時,還要能在缺人手、節省經費等關鍵時刻,上場救場,充當各種人肉背景、龍套帝。電視里眼熟的龍套們,其實很多都是欄目組的“自己人”。
1、“路人甲”之二,《天天向上》道具組高大威猛吃苦耐勞的資深“人肉背景”專業戶,王同學。2、3、4 《天天向上》與《少年進化論》的女編導們,扮得了“式神”,演得了格格,擅長各種角色COSPLAY,最重要的是年輕貌美還單身,實乃居家旅行之必備伴侶。5、6、7 《天天向上》首席龍套小王子——阿湯哥,捯飭起來也是唇紅齒白,翩翩少年,渾身散發著“藝術細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