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星,張同建(江蘇大學 工商管理學院,江蘇 鎮江 212013)
核心競爭力,又叫核心能力,是一個當今管理理論與管理實踐所探討的熱點領域。1990年,普拉哈拉德和哈默爾第一次提出了核心競爭力的定義,他們認為:核心競爭力是組織中的累積性學識,特別是關于如何協調不同的生產技能和有機結合各種技術流派的知識。隨著我國高教市場改革進程的加快,我國高校面臨著日趨激烈的外部競爭環境。據有關專家預測,我國高考生源的高峰期在2010年,這預示著2010年之后許多高校將不得不面對著一個危機四伏的生存環境,一大批高校將逐漸退出競爭市場,這種趨勢已經成為一個無可爭辯的事實。因此,對于我國大多數中下等級別的高校而言,核心能力的培育將是一個無可回避的生存手段。[1]高校只有盡快培育起自己的核心能力,才能在未來的市場競爭環境中立于不敗之地,這是我國高等教育市場演化的必然規律。
高校信息化已經成為全球教育現代化過程中的一個重要環節,是衡量一個國家基礎教育水平乃至國家競爭力的重要標志。我國高校的信息化建設已走過20年之路,投入了大量的建設資金、配置了大量的信息化軟硬件設施、積聚了大量的信息化資產,對于提高我國高校的包括教學能力、科研能力、管理能力在內的綜合能力起到了巨大的促進作用。然而,我國高校的信息化建設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信息化悖論”的影響,即隨著信息化建設由初級階段向高級階段的過渡,信息化效率將處于停滯狀態,或者信息資金的投入產出比將呈現下降趨勢。根據國外高校的信息化管理經驗,解決高校“信息化悖論”的有效手段是對信息化建設的效應進行詳細剖析,以揭示其成功經驗,挖掘其弊敗之處,從而為高校信息化建設的戰略調整提供理論支持。
本研究主要依據我國高校信息化建設與核心能力培育的第一手調查數據,運用結構方程模型中的全模型檢驗方法,對高校的信息化建設在高校核心能力形成的微觀路徑功能實施經驗性的驗證,以便為我國高校信息化戰略的適度調整提供經驗性的借鑒,同時大幅度地持續提高我國高校的核心競爭能力。
根據本課題的研究成果,高校信息化建設體系可分解為4個構成要素:信息化基礎設施(ξ1)、科研信息化 (ξ2)、管理信息化 (ξ3)、教學信息化(ξ4)。信息化基礎設施指高校基礎性的信息系統建設情況,包括網絡實施、硬件設備、軟件系統等;科研信息化指信息化在高校的科研統計、科研開發、科研支持等方面的應用;管理信息化指信息化在高校教務管理、財務管理、人事管理、檔案管理以及其他輔助性辦公系統中的應用;教學信息化指信息化在高校教學活動中的應用,包括全日制教學、成人教學及遠程教學等。根據本課題的研究成果,高校的核心能力體系可分解為3個構成要素:教學能力(η1)、科研能力(η2)、市場化能力(η3)。教學能力是指高校在同類院校中的教學水平,是高校的一項最基本的功能;科研能力是指高校在一定時間期限內科研成果的數量和質量以及高校對科研創造的支持力度;市場能力是指高校為適應市場經濟發展的需要而同高校外部的政府部門、金融機構、社會團體、學生家庭等市場主體的協調能力。[2]
根據以上分析,提出本研究的假設如下:

表1 研究假設
我國高校的信息化建設測度體系4個構成要素中,信息化基礎設施(ξ1)構成要素可分解成4個測度指標:網絡基礎設施建設(X1)、信息資源充裕性(X2)、信息化專業人員的配備(X3)、信息化資產在總資產中所占的比例(X4);科研信息化(ξ2)構成要素可分解成4個測度指標:科研業務流程管理信息化(X5)、圖書館建設信息化(X6)、實驗室建設信息化(X7)、專用科研軟件資源供給量(X8);管理信息化(ξ3) 構成要素可分解成4個指標:校園辦公系統信息化性能(X9)、數字化校園建設(即信息系統在教務、財務、人事等主流高校業務流程中的應用,X10)、后勤管理信息化(X11)、信息化管理激勵制度的設計與執行(X12);教學信息化(ξ4) 構成要素可分解成4個測度指標:數字化課程比例(X13)、信息化教學制度的設計與實施(X14)、教師信息化技能(X15)、信息化教學(即高等院校開展遠程教育、遠程培訓、計算機等級考試的情況,X16)。
在我國高校的核心能力體系3個構成要素中,教學能力(η1)要素可分解為4個測度指標:博士學位師資比(即獲取博士學位的教師占全校教師總數的比例,Y1);教學設施性能(即專用教學設備在同行業中的先進性與充裕性,Y2);課程設置合理性(即專業課程結構設置的科學性、實用性與完備性,Y3);精品課程建設(即精品課程選取、培育、教學等在同類院校或專業中的領先性效應,Y4)。科研能力(η2)要素可分解為4個測度指標:科研成果卓著性(即科研成果總量與質量在同專業院校中的顯著程度,Y5);科研激勵機制的科學性(即科研成果激勵政策與獎勵政策的合理性與積極性,Y6);科研經費充裕性(即科研經費支出的充足性、及時性及總體增長率Y7);骨干團隊創新性(即各學科學術骨干團隊學術能力的創造性與前沿性,Y8)。市場化能力(η3)構成要素可分解成4個測度指標:特色專業設置(即特色專業的數量、優勢、知名度及品牌效應,Y9);畢業生就業率(即應屆畢業生的就業率及往屆畢業生的持續就業率,Y10);生源獲取能力(即優秀生源的搜尋、甄別、過濾、選拔、錄取能力,Y11);外部融資能力(即高校與金融機構、地方政府等的資金融通能力,Y12)。
根據假設內容與指標體系,可以建立如下結構方程模型:

本文已根據理論分析的12個因果假設構造出結構方程模型,通過對結構方程的路徑檢驗可以驗證理論假設的真偽性與影響幅度。結構方程模型是基于變量的協方差矩陣來分析變量之間關系的一種統計方法,是一個包含面很廣的數學模型,用以分析一些涉及潛變量的復雜關系。通常的回歸模型只能包含一個因變量,只能分析直接效應,不能分析間接效應。而結構方程可以有效地解決這一問題。
本模型已建立4個外源變量(ξ1、ξ2、ξ3、ξ4)、16個外源指標(X1至 X16)、3個內生變量(η1、η2、η3)、12個內生指標 (Y1至 Y12)、12條因果路徑關系、3條相關路徑關系。通過生成外源變量對內生變量的效應矩陣(г)、內生變量對內生變量的效應矩陣(β)、外源變量協方差矩陣(ф)、外源變量因子負荷矩陣(ΛX)、內生變量因子負荷矩陣(ΛY)、外源指標方差矩陣(Θε)、內生指標方差矩陣(Θδ)、模型殘差協方差矩陣(ψ)、各種擬合指數等來測度路徑系數顯著性、因子負荷顯著性、因子誤差方差顯著性,并經過模型修正,得到最優模型,從而實現對模型理論的驗證。
本研究采用七點量表制對28個觀察指標進行數據調查。在中國礦業大學校友會的協助下,在全國范圍內的高校選取樣本245份,調查對象為各高校的學術骨干、院系負責人、中層行政干部。這些樣本分布于京、津、滬、陜、豫、渝、皖、甘、新、滇、川、粵、蘇、浙、湘、蒙等16個省市自治區,可以認定在地域上能夠有效地代表我國高校總體的分布情況。數據收集方式有5種:電子問卷、郵寄問卷、電話采訪、委托采訪、面談。通過列刪法、對刪法等進行不良數據處理,獲取有效樣本196份,滿足調查研究中樣本回收率不低于20%的要求。本次數據調查從2007年9月1日起,至2007年12月6日止,歷時98天。
(1)信息化建設測度模型信度分析
探索性因子分析檢驗結果顯示,信息化建設測度模型的16個題項的α系數和分半信度值分別為0.9171和0.8710,因子分析得累計解釋量為87%。信息化基礎建設要素4個指標之間的內在一致性檢驗系數是0.8191,相關性和α系數沒有較大的變動,因此這4個指標能夠較一致地反映信息化基礎建設要素的特性;科研信息化要素4個指標之間的內在一致性檢驗系數是0.7169,相關性和α系數沒有較大的變動,因此這4個指標能夠較一致地反映科研信息化的特性;管理信息化要素4個指標之間的內在一致性檢驗系數是0.8592,相關性和α系數沒有較大的變動,因此這4個指標能夠較一致地反映管理信息化要素的特性;教學信息化要素4個指標之間的內在一致性檢驗系數是0.7988,相關性和α系數沒有較大的變動,因此這4個指標能夠較一致地反映教學信息化的特性。驗證性因子分析的結果是:NNFI=0.951,CFI=0.970,RMSEA=0.044,х2(98)=68.795。可見,信息化建設測度量表的信度與效度結果都比較好。
(2)核心能力測度模型信度分析
探索性因子分析檢驗結果顯示,核心能力測度模型的12個題項的α系數和分半信度值分別為0.8518和0.7932,因子分析的累計解釋量為83%。教學能力要素4個指標之間的內在一致性檢驗系數是0.8769,相關性和α系數沒有較大的變動,因此這4個指標能夠較一致地反映教學能力要素的特性;科研能力要素4個指標之間的內在一致性檢驗系數是0.7909,相關性和α系數沒有較大的變動,因此這4個指標能夠較一致地反映科研能力要素的特性;市場化能力要素4個指標之間的內在一致性檢驗系數是0.8512,相關性和α系數沒有較大的變動,因此這4個指標能夠較一致地反映市場化能力的特性。驗證性因子分析的結果是:NNFI=0.929,CFI=0.946,RMSEA=0.032,х2(51)=60.731。可見,核心能力測度量表的信度與效度結果都比較好。
本研究采用了SPSS11.5和LISREL8.7分別對信息化建設測度模型和核心能力測度模型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固定方差法)。從信息化建設測度模型參數估計列表中得:16個因子負荷的最小值為0.52,最大值為 0.89;最小 T值為 2.17;RMSEA值為 0.5130;NNFI值為0.9220;CFI值為0.9109,因此,信息化建設測度模型的擬合效果較好,模型效度較高。從核心能力測度模型參數估計列表中得:12個因子負荷的最小值為 0.57,最大值為 0.93;最小 T值為 2.46;RMSEA值為 0.6271;NNFI值為 0.9190;CFI值為0.9376,因此,核心能力測度模型的擬合效果較好,模型效度較高。然后采用了SPSS11.5進行全模型檢驗,得外源變量對內生變量的效應矩陣(г)如表2。陰影部分為模型修正過程中剔出的路徑系數參數。同時得全模型擬合指數列表如表3(修正后)。

表2 驗證效應矩陣表

表3 擬合指數列表
所以,模型擬合效果較好,無需繼續進行模型修正(其他相關驗證結果在此略去)。
根據驗證結果,可以得知我國高校的信息化建設對核心能力形成的相關性如下:(1)高校信息化基礎建設與管理信息化對高校市場能力產生了有效的促進作用(路徑系數分別為0.56和0.50),科研信息化對高校科研能力的培育產生了有效的促進作用(路徑系數為0.68)。(2) 高校科研信息化和教學信息化對高校市場化能力的形成缺乏明顯的促進作用(路徑系數分別為0.09和0.11),管理信息化對科研能力與教學能力的形成缺乏明顯的促進作用(路徑系數分別為0.11和0.13)。(3) 高校教學信息化對教學能力的提高雖然具有一定的促進作用(路徑系數為0.22),但作用效果很不明顯,即教學信息化建設對教學質量的提高沒有發揮實質性作用。
[1]管述學,薛靜.論高等學校的核心競爭力[J].創新論壇,2004(3):4互7.
[2]顧麗萍.企業競爭優勢觀對我國高校核心競爭力培育的啟示[J].管理科學文摘,2007(2):48互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