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法家黃愛華
黃愛華,男,1960年1月出生,湖南臨澧人。湖南省書法家協會會員。先后畢業于湖南師范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本科)和公共管理學院(研究生),獲文學學士和法學博士學位。現任湖南省機構編制委員會辦公室副主任。
何謂書法?書法何為?自古以來眾說紛紜,沒有一個絕對權威的解釋。按照通常的說法,書法是一門藝術,它以中華民族獨有的筆、墨、紙、硯為工具,通過漢字的書寫來記事狀物、交流思想、表達感情。
與其他所有藝術門類一樣,書法藝術也包括形式和內容兩個方面。書法的形式主要指書體、墨色、點畫、線條、結構、分布、篇章等,是一幅作品作用于人們視覺的外在形象和美感形態。書法的內容則是書法作品所表現的思想和情感,是書寫者內心世界的寫照。形式與內容相互依存,特定的內容需要相應的形式來表現,而且每一幅作品的內容也只能有一種最適合的表現形式。歷史上真正優秀的書法家同時都是飽讀詩書的學者、文學家、詩人,其書寫的內容也大都出于自己之手,是現實生活和情感的真實記錄,本身就可以作為優秀的文學作品來欣賞。這樣的書法作品受到書法家所處的環境、境遇、心情等影響,是形式與內容的完美結合和高度統一,以至于每一幅書法作品都不可能重復。那種為書法而書法、照抄或臨摹的作品,最終難以成為精品佳作。比如“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就是王羲之所作序文的草稿,記敘了山水之美和酬唱之樂,抒發了作者對宇宙人生的感慨。與之相適應,其形式采用了飄逸秀美、空靈圓融的行楷,充分反映了魏晉時期文人雅士“放浪形骸”、師法自然的精神風貌。據說王羲之幾次重寫,都達不到原來的境界,因而感嘆“此神助耳,何吾能力致。”顏真卿的《祭侄文稿》表達了因國家喪亂和親人生離死別所帶來的極度悲傷,在表現形式上采用行草書,時滯時疾,滿紙枯筆,多處涂抹刪改,將思想情感宣泄得淋漓盡致。后世有不少臨摹之作,雖然可以做到十分形似,但總達不到其內在的神韻,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時過境遷,無法體會到原作者當時的那種環境和心情。
當今時代,隨著電腦的普及,文字書寫漸漸遠離大眾,書法作為書寫工具的功用也大大喪失,逐步成為少數人掌握和使用的一門純粹藝術,書法界也因此出現了一種重形式輕內容的傾向,過分看重表層的技法,追求所謂現代書風。許多書法家不注重提高自身文化素養,滿足于拾古人牙慧,下筆總離不開那些不知寫過多少回的唐詩宋詞和名言警句,不僅內容了無新意,在表現形式上也是落筆驚人,滿紙煙云,甚至錯別字連篇,不可卒讀。這對于書法藝術的發展無疑是極為不利的。
本人酷愛書法,于公務之余耽于翰墨,臨池不疲,以此為樂。在學習書法的過程中常常感到,一味書寫古人的詩詞作品和警句名言,總是隔了一層,很難產生共鳴,達不到“心手雙暢”的境界。于是,便開始學習和研究古詩詞,并嘗試自己創作一些詩作。在日常生活中一旦有所感悟,便用詩記錄下來,并形諸筆墨。比如,我幾次登岳陽樓,所見已遠非范仲淹筆下那種“銜遠山,吞長江,浩浩蕩蕩,橫無際涯”的壯闊景象,而是高樓林立、人聲鼎沸,被稱為“長江之腎”的洞庭湖水面逐年縮小,泥沙大量淤積,水質被嚴重污染,生物多樣性遭到破壞。看到這種場面,一種無名的擔憂油然而生,便有了“湖光不似詩中闊,山色何如畫里真;廣廈群群吞綠地,車流滾滾卷黃塵”的感嘆(《登岳陽樓》)。又比如,我所在的辦公樓前面有一片柳樹林,在炎炎夏日,每天坐在辦公室都會聽到窗外傳來的蟬聲。那些微小的生靈寄身高樹,餐風飲露,整天不停地鳴唱,并不祈求世人的欣賞,只是為了抒發自己的心聲,表明自身的存在。我想,一個人何嘗不應當是這樣!于是,我在《詠蟬》一詩中寫道:“清高出俗輩,超拔遠凡塵;吟唱惟孤賞,何須附眾音。”再比如,我于去年購買了一套新房,拿到鑰匙之后進屋一看,發現有兩面墻壁上預留的空調管道孔被筑上了鳥巢,地上灑滿了羽毛。有鳥來棲,是吉祥的象征,我心中充滿了無比的歡喜。“新樓初落成,捷足鳥先登;愿爾飛來客,安居且莫驚。”(《答客鳥》)我多么希望能與鳥類長久的和諧相處!這些書法和詩作雖然藝術水準不算高,難登大雅之堂,但卻是有感而發,以我筆寫我心,讓我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
學海無涯,藝無止境。我將把書法和詩詞作為一生的追求,以此來記錄生活、寄托情感,使自己的人生過得更加充實和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