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過U盤人生,并不是現(xiàn)代才有的事。U盤人生,是一種生活方式,更是一種生活態(tài)度。也許,U盤人生這個范式的生活中所包含的自由因子,正暗合了人類與生俱來的向往自由的基因。
從魏晉風流的嵇康到“悠然見南山”的陶潛,從寫詞換酒的柳永到飲酒寫詩“千金散盡還復來”的李白,從流浪天涯、寫文賣字的三毛到且行且歌的朱哲琴,從每天清晨四點開始獨立創(chuàng)作《童話大王》的鄭淵潔到自由寫作、賽車的韓寒,他們的生活是那么恣意飽滿,那么特立獨行,那么自由瀟灑,又讓人隱隱覺得“似曾相識燕歸來”,總有些可以相尋、相續(xù)、相通的U盤印記,形不同而神相似。
當然,從細微處觀察,時代之于個人,還是有影響的。進步的時代會給予人們更豐富的機會,更有益于人本身的發(fā)展。在一個沒有選擇空間的時代里,人只能做一顆螺絲釘,在別人將你擰上的地方,老老實實地閃閃發(fā)光,更枉論去做一個自由職業(yè)者,塑造自己的U盤人生。
而在一個生長、孕育出寬容和自由的時代,人的選擇則會多得多。特別是在工業(yè)時代,以及即將全面來臨的后工業(yè)時代,在人類的心靈經(jīng)歷了層層的束縛、捆綁之后,在一個更能夠深刻理解自由的時代,更多的人選擇了相對自由的生活方式,過起了無組織、無紀律卻自力更生的美好生活。他們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擺脫了時代的巨大慣性,有的人甚至讓生存狀態(tài)回歸到了工業(yè)時代以前,比如塔莎杜朵。
生于20世紀的塔莎杜朵,是美國著名的畫家、繪本作家、生活藝術(shù)家。她用作畫的版稅買下了美國佛蒙特山丘上的一座18世紀風格的農(nóng)莊,在那里,已經(jīng)老去的塔莎奶奶真的過起了18世紀的生活,她以作畫來豐富生命,住木屋、種植花草、與小動物做伴、自己紡織并縫制衣服,享受一耕一鋤勞作的甜蜜,品味一點一滴生活的美妙。塔莎奶奶心甘情愿地過著自由的“落后”生活,卻變成了前衛(wèi)的精神標桿。她曾說:“不管你現(xiàn)在多大年紀,生活其實有無限可能,選擇自己要過的生活,是人生最重要的事。”她的生活態(tài)度和方式成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向往,塔莎奶奶的信念成了許多人心靈的皈依。從塔莎奶奶的故事中,仿佛能看見一雙魔術(shù)手,將塔莎奶奶在現(xiàn)代的生活變了個小小的把戲,讓它呈現(xiàn)出18世紀的面貌。而這雙魔術(shù)手,是時代給予的自由和機會,更是在這自由之下塔莎杜朵充滿個性和創(chuàng)造性的自我選擇。
離開了組織,離開了社會的主流,但是,為了生活,依然要勤奮勞作,這并非一對矛盾。至少對于塔莎奶奶而言,她的U盤人生過得既勤勞又自由,既辛苦又快樂。而過著U盤人生的人,也仿佛只是在時代的外衣下悄悄地改了改容顏,輪回著依舊不變的對自由和自給自足生活的追求,演繹著U盤人生的前世今生。
其實這一切都很簡單,選擇相對自由的生活也只是出于天性的自然。對于過著U盤人生的人而言,他們也許只是為了能夠更灑脫地奏一曲生命的“春歌”——“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