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足了本錢在說話——張國燾響應毛澤東的緣由
筆者認為,張國燾對這個中央“分攻寧、青”計劃響應積極的原因有三——其一,要在當年12月執行“以四方面軍獨立進取青海及甘西直至聯系新疆邊境”任務的前提條件,就是必須在甘南地區建立相對鞏固的根據地以為后方,這對剛走出草地來到這片相對安定和富裕地區的紅四方面軍將士來說,是一個極其難得的舔傷裹創休養生息之所在。
張國燾就曾在《我的回憶》中留下過這樣的回憶文字:
8月間我軍從岷縣西南,走出崇山峻嶺和草地,全軍皆大歡喜,岷縣一帶是甘南較富庶之區,集鎮村莊,星羅棋布,人煙稠密。吃厭了青稞牛肉的我軍,這里可以大嚼面粉蔬菜,自是特別愉快,而且幾百里地區,敵軍防務相當空虛:駐岷縣的魯大昌部系雜牌部隊,戰斗力薄弱,只能據城防守;駐天水的胡宗南部,又為我右路軍牽制,因此,軍中就有人發生留戀這個地區的念頭。
這不正是毛澤東浪漫詩句“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之散文版么?
張國燾如果不是那么健忘的話,他也應該有“悔不當初”之愧嘆:要是年前就按“建立以岷州為中心的根據地,爾后向東發展”的《夏洮戰役計劃》行事,兩大主力紅軍共同北上,在這方天地打一片局面出來,中央何致落荒而走,自己也不致南下碰壁,現在又該是何等光景?——那時節,徐、陳所率的有路軍,距此間不過幾天的行程,卻嘎然止步,令人扼腕!而那會兒的自己哩?還預言人家“不拖死也會凍死”……
這當然是夢境中事了,張國燾是從來不會作這種反思的,要不他就不是張國燾了——他在同一篇回憶文字中是以這樣的理由為自己“南下”開脫和辯白的:“……如果在一年前我軍果真全部白毛爾蓋去到陜北,恐怕早就要餓死人了……”
這個辯白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即或從“無罪推定”的前提出發而不對此言作“立場”和“路線”方面的過多批評,這位“張主席”也實在是太健忘了——或許因為身在國外,無法查閱當年的原始文獻資料作參照之故?當時黨中央在沙窩會議和此后毛爾蓋會議上擬定的“北出陜甘”的方針是一個“川陜甘計劃”,具體而言就是全軍進至夏河洮河流域與敵決戰并建立以岷州為中心的根據地的方針,向陜北或陜南或川北發展只是夏洮戰役計劃實現后依托“以岷洲為中心的根據地”的“下一步方針”。當時這個地域敵軍力量薄弱,人口較多,產出相對豐富,紅一、四方面軍集全軍之力打出,實現這個計劃的勝算極大,相較于“南下”或“西進康北”,“吃飯問題”也更容易解決;而黨中央在俄界會議上之所以決定直奔陜北,那是因為僅幾千人馬的中央紅軍一、三軍團已無法獨立完成“夏洮戰役”與敵決戰的計劃,落難之人投靠窮親戚,那是別無選擇!
再者說了,“張主席”為何就不想想:雪山草地問的幾度徘徊,“餓死了”多少人?
其實更為可悲和可笑的還是當代人:有些二百五“磚家”“學者”不從“全部事實的總和”中去細作研判,卻在“張主席”可悲又可笑的白辯中尋章摘句找來這句話,要為“張主席”洗清“冤枉”,還印成了鉛字兒,擺出一副要“還歷史于本原”的公允面目,有意無意地要硬把“張主席”的頑冥不化、固執己見與紅四方面軍廣大將士奮斗經歷混作一談。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面對紅四方面軍留在雪山草地中的那些紅色英靈的——這些人中好多就是紅四方面軍中最能打仗的一批人。
其二,執行該案,就意味著紅四方面軍與紅一方面軍要各自完成自己的戰略任務后才能會師,這對于剛走出失敗陰影的紅四方面軍將士來說,既能在會師前的相對獨立創業過程中獲得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又不至于與國民黨軍主力硬碰,那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其三,對于年前力主“南下”而且摻和了“另立中央”的許多人來說,這樣可以暫時避免雙方再次會面后的尷尬。待到各自任務達成后再照面時,大家都帶著各自的功勞苦勞,大家都執行的是“國際路線”,湊足了本錢再說話,誰也不比誰矮三分,過去的一切不快也必將被時間沖淡,誰會去“清算”誰的“錯誤”?
據諸多當事人回憶,此間的張國燾,就是“以四方面軍獨立進取青海及甘西直至聯系新疆邊境”最積極的鼓吹者——當然也是作為該案前提的“甘南根據地”的積極主張者——他的糾結心理,應該是所有人中最為嚴重甚至最為極端的:“另立中央”是個什么性質的“錯誤”,這個“錯誤”有多嚴重,他心中非常清楚明白!如此,只有在會師前盡力自創一片天地,才有可能獲得以實力說話,“誰也不比誰矮三分”的對話地位——也就是在黨內斗爭中保全自己的地位。
他自己留下的回憶文字或可佐證一二:
……四方面軍的同志,也覺得河西走廊將是未來西北抗日局面的交通要道,正是我們可以大顯身手的地方,而且因此也不致與一方面軍擠在一塊,再發生磨擦。
關于解決黨爭端問題。多數(人)認為我此時不能去陜北,應該集中力量。先執行西選的軍事計劃,然后再談黨內問題……
而這個很對張國燾心思的方案,后來的西路軍基本上踐行了——除了“進取青海”。
中共中央向共產國際報告了“分工寧、青”的方案
8月25日,中共中央將紅軍行動方針電告共產國際——
王明同志:絕對秘密
二、四方面軍已經全部集中甘南,整個紅軍的行動方針,必須早日確定。
為著避免與南京沖突,便利同國民黨成立反日(統一戰線),為著靠近蘇聯,反對日本截斷中蘇關系的企圖,為著保全現有根據地,紅軍主力必須占領甘肅西部寧夏綏遠一帶。我們這一企圖除在九月以下三個月中加緊與蔣介石進行談判,求得在一般基礎上要求他承認劃出紅軍所希望的防地外,還須解一個具體的作戰問題,因為我們所希望的地區,為青海甘西寧夏至綏遠一帶,這一帶的特殊地形條件是為黃河沙漠草地所束縛著的一個狹長地帶,而且其中滿布著為紅軍目前技術條件所不能克服的許多堅固的城池堡壘及圍寨,即使蔣介石承認紅軍占領這個地帶(這個可能是極大的),但不見得能使這一地帶的土著統治者自動的讓出其防地(這個可能是很少的),依紅軍現時條件,如果不取得這一地帶,則不可避免的要向現時位置之東南方面發展,但要取得這一地帶,沒有新的技術之及時的援助是很困難的,在時機上進取這一地帶僅能利用冬季黃河結冰之時,紅軍雖能奮勇抵抗最冷的天候,因地凍,也不利于用坑道方法攻城,在堅城前面即在平時,坑道法也是不能必克的。但如果蘇聯方面能答應并且能做到及時的確實的替我們解決飛機大炮兩項主要的技術問題,則無論如何困難,我們決乘結冰時節以主力西渡接近新疆與外蒙……
洛甫、恩來、博古、澤東
可見,中共中央在形成這個給共產國際的報告時,是充分考慮了紅四方面軍當前地理位置及現實狀況的,或許還多多少少也考慮或顧及到了張國燾等紅四方面軍主要領導成員可能會產生的復雜心境——當然,最主要最重要的方案設計依據,還是共產國際方面此前給出的信息:“……斯大林同意,主力紅軍可向西北和北方發展,并不反對靠攏蘇聯。”
“靠攏蘇聯”的概念很寬泛,按中共方面的理解,這應該包括了外蒙與新疆。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中共中央向共產國際報告的這個方案中,戰役步聚是:先取寧夏,后圖甘西——取甘西的日程預計是“明年春暖”。
共產國際“堅決指出不能允許紅軍再向新疆方面前進”
如果中共中央給共產國際的報告得到的是毫不含糊且完全肯定的答復,那么不管后來這“打通國際”是成敗如何,是得也好是失也好,說“從前”還是說“當今”,這筆責任賬都是非常清楚的:“組織遠征軍占領新疆”也好,“以四方面軍獨立進取青海及甘西直至聯系新疆邊境”也好,都是出自中共中央最高決策層的原始動議與自主策劃,始動議者,始作俑者,都至少包括這樣的指向——黨中央,毛主席!
成敗與否,他們的擔待都小不了!
然而半個月后的9月11日,共產國際給出的是這樣的答復:
同意你們占領寧夏區域和甘肅西部的計劃。同時,堅決指出不能允許紅軍再向新疆方面前進,以免紅軍脫離中國主要區域。在占領寧夏區域以后,將給你們幫助。
“不能允許紅軍再向新疆方面前進”?也就是說,共產國際已對“并不反對靠攏蘇聯”之內涵作出了重新定義!而如果“不能向新疆方面前進”,那“占領甘肅西部”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又何在?“占領甘肅西部”的必要性迫切性沒多少了,好幾萬人馬的一支紅軍主力還窩在甘南一隅干嘛哩?——那個年頭共產黨軍隊,還遠沒到人馬多得在啥地方都要安營扎寨的地步吧?
于是,中共中央“分攻寧、青”的設計,不得不作出重大調整。
接到共產國際的回復電后,中共中央主要領導人醞釀蹉商了好幾天,才為這個“重大調整”定下“盤子”。9月14日18時,他們將這個重大調整電告西北局三位書記朱德、張國燾、任弼時:朱、張、任三同志:
(甲)國際來電同意占領寧夏及甘肅西部,我軍占領寧夏地域后,即可給我們以幫助。
(乙)胡宗南部第一師及四十三師、七十八師、九十七師十號從長沙開動,先頭十八號到成陽,月底集中定西,其補充旅已由靜寧向定西開,其目的不外控制蘭州地區,妨礙甲乙兩軍打通蘇聯,使聯俄后蘇方接濟歸其壟斷,并于某種時機策應綏遠。
(丁)以上部署主要是四方面軍控制西蘭大道,不便胡宗南切斷并不便妨礙爾后一、四兩方面軍奪取寧夏之行動,當一、四兩方面軍奪取寧夏時,二方面軍仍在西蘭大道以南,包括陜甘邊與甘南,擔負箝制敵軍之任務,至于占領甘肅西部,候寧夏占領取得國際幫助后,再分兵略取之。在這一對于中國紅軍之發展與中國抗日戰爭之發動有決定意義的戰略行動中,三個方面軍須用最大的努力與最密切的團結以赴之,并與甲軍取得密切之配合。
育英、洛甫、恩來、博古、澤東
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中共中央主要領導人在向下傳達共產國際指示時(包括向彭德懷這一層次的高級軍事指揮員傳達時),都略去了“堅決指出不能允許紅軍再向新疆方面前進,以免紅軍脫離中國主要區域”這一帶有強烈禁行意義的祈使句——要知道,在那個年頭,在大多數中國共產黨人的心目中,共產國際和“無產階級祖國蘇聯”的形象都是神圣偉大且至高無上的,任何有可能對其形象產生負面影響的信息卻只能局限在最小的范圍內。像“主力紅軍可向西北和北方發展,并不反對靠攏蘇聯”與“堅決指出不能允許紅軍再向新疆方面前進,以免紅軍脫離中國主要區域”這類信息,有“出爾反爾”之嫌而且自相矛盾,肯定會損及紅軍將士對共產國際和“無產階級祖國”的篤定信心,也極有可能不利于激勵他們對“打通國際”軍事行動的高昂士氣……
畢竟,這是在求人,主動權,它不可能完全操在自己手里!
于是,中共中央領導層只能轉而先求己——自己重新調整部署。
中共中央的部署調整可以概括為三點:
一、“一、四方面軍各自獨立奪取寧夏和甘肅西部”,調整為“一、四方面軍合力奪取寧夏,爾后再分兵略取甘肅西部”——既然共產國際不同意紅軍“向新疆方向前進”,那么“奪取甘肅西部”的迫切性及必要性也就大為降低。為此,四方面軍主力須“立即占領隆德、靜寧、會寧、通渭地區,控制西蘭大道,與一方面軍在固原西部硝河城地區之部相當靠近,阻止胡宗南西進,并相機打擊之”,并且與紅一方面軍實現會合。
二、根據共產國際批復的精神,改變了“四方面軍在蘭州以南渡河”的原設想,紅四方面軍參加寧夏戰役的渡河點改在蘭州以北之“靖遠、中衛南部及寧安堡之線”。
三、建立甘南根據地以作為“四方面軍獨立進取青海及甘西直至聯系新疆邊境”前進基地及戰略后方的迫切性、必要性也隨之降低,“一、四方面軍主力在靜、會地區會師”則取而代之,成為當務之急。
西北局朱張陳提出“三個方面軍協同作戰之建議”
而就在中共籌劃這個“重大調整”期間,尚未得知共產國際批復和中共中央籌措“分攻寧、青”的中共西北局朱德、張國燾、陳昌浩在岷州三十里鋪蹉商集議后,提出了一個旨在“牽制打擊胡敵”且“相機打通一方面軍”的“三個方面軍協同作戰之建議”——
二、對策:我軍為先要打破敵之既成計劃,爭取抗日友軍,造成西北新局面,一、四方面軍乘胡敵在西北公路上運動之時機,協同消滅其一部。二方面軍盡力阻止和遲滯胡敵西進。
部署:
(一)我一方面軍主力由海源、固原地區向靜寧、會寧以北地區活動,南同四方面軍在靜、會段以襲擊方式側擊運動之胡敵,并阻止其停滯靜寧以東。
(二)我二方面軍以主力在徽、兩、鳳以北地區,并以一部進到寶雞活動,虛張聲勢,揚言:二、四方面軍即直出漢中,一方面軍(向南)會合,以牽制王均于天水地區和吸引胡敵不敢長驅西進為目的。二、四方面軍除以九十三師主力即向靜、會段以南地區活動外,以一部機動兵力集結隴西、武山,并適時以八團以上兵力打擊靜、會間之胡敵,相機打通一方面軍……
因為這個建議并沒有改變“分攻寧、青”的計劃,“打通一方面軍”也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出擊行動,對“甘南根據地”的營造以及年底“以四方面軍獨立進取青海及甘西直至聯系新疆邊境”的行動并無重大影響,所以張國燾并未對此表示異議。
這從他當天給徐向前、周純全的電報中就可以看出來:
(甲)我們大計以快向西北進為宜,同時在有利時機不放棄迎擊胡敵。
(乙)二方面軍仍在照計出陜甘邊,牽制遲滯敵人,壯大自己,一方面軍似有先頭向海源、會靜行動模樣,恐根本仍照毛計。
(丙)朱、張、陳我們目前一面加速準備,一面大動員打胡敵。四軍、三十軍、九十一師仍原計行動,九軍全部抽了后,可位首陽、何家溝,相機以一部去襲擊通安與馬家河之敵,并準備策應通渭方面九十三師。可以九團位榜羅、通渭、馬營各一營,葉、柴帶兩團及電臺,即向會寧、靜寧大道、音家鎮或界石鋪突擊,截擊交通與解決資材。以隴西川、義崗川、雷陽鎮、蔡家鎮為主要活動地區,誘靜寧敵出來,夜襲與伏擊。但必多帶秘密機巧,運動自如,萬不可與優勢及守城碉之敵硬拼。尤須加意學會巧打騎兵,力不(要)太分散。
看見了吧,“大汁”仍然是“快向西北進”——請參照當時紅四方面軍主力所在位置。(摘編自《西路軍史話》)不沉的波纂廳貓程家棟
按照西方航海傳統,船上往往帶著寵物,軍艦也不例外,而這些軍艦寵物很容易成為戰爭的犧牲品,不過一只波斯貓卻在二戰創造了傳奇。
那只波斯貓原名“奧斯卡”,本是德國傳奇戰列艦“俾斯麥”號官兵的寵兒和吉祥物,甚至在艦上擁有一套包括吊床在內的特殊生活用品。1941年5月27日,“俾斯麥”號在丹麥附近海域遭英國皇家海軍圍殲,艦上官兵幾乎全部遇難,“奧斯卡”卻幸運地死里逃生,最終被英國驅逐艦“哥薩克”號救起,并被英國水兵們收養,改名“薩姆”。
5個月后,“哥薩克”號被德國潛艇擊沉,“薩姆”又被英國水兵救起,很快成為英國航母“皇家方舟”號上的一員。過了不到一個月,這艘航母也被德國潛艇送進海底,而這只福星高照的波斯貓第三次死里逃生,乘上英國驅逐艦“軍團”號,自此一路平安。
二戰結束后,英國皇家海軍隨軍記者幫“薩姆”畫了肖像,至今這幅油畫《不沉的薩姆》還陳列在英國格林威治國家海事博物館。
(摘編自《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