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八一起義為何發生在南昌

1927年8月1日爆發的八一起義，在中國革命史上是一件具有偉大意義和深遠影響的大事。無論是普通的民眾，還是研究歷史的專家，許多人往往會問：這次起義為什么在南昌舉行？長期以來，眾多黨史工作者對這個問題進行過探討，許多參加過八一起義的老前輩也在回憶錄中提及個人對這個問題的見解。在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工作的過程中，本人對這一問題也很關心。現把本人的一些學習體會寫下來，同大家交流，展開討論，以便共同提高認識。

一、八一起義紀念館的解釋

八一起義為何在南昌舉行？這是許多觀眾在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以下簡稱八一館）參觀過程中經常提出的一個問題。為了回答廣大觀眾所關心的這個問題，八一館群工部撰寫的講解詞，對此作了專門的解釋。最新的文稿是這樣講述的：

“7月20日，李立三、譚平山、鄧中夏、葉挺、聶榮臻等在九江舉行談話會，首次提出‘在南昌舉行暴動’的建議。當時選擇在南昌起義有幾個方面的考慮：

第一、當時汪精衛集團正加快在軍隊中‘清共’，爭取張發奎又沒有取得進展，在這種情況下，如不當機立斷，迅速就近起義，共產黨所掌握和影響的武裝力量就有被瓦解和消滅的危險；

第二、南昌城中守敵只有六千余人，起義部隊人數約兩萬余人，兵力上占有優勢，勝利的把握比較大；

第三、南昌交通不便利，只有一條南潯鐵路，起義后敵軍增援無法及時趕到；

第四、大革命時期的南昌工農運動高漲，有著非常堅實的革命基礎。”①

這里需要說明一下，筆者引用的這本講解詞是供講解員內部學習使用的，講解員在背熟講解詞的基礎上，實際講解時可能會根據時間、觀眾等情況的不同，靈活調整講解詞的長短，但這本講解詞的全部內容都是經過上級審查的，講解時不會有大的改變。

上述講解詞中所言的四個方面的“考慮”，其實可以理解為在解釋八一起義為何選擇在南昌舉行，筆者下面將對這四個方面的“考慮”展開討論。

吳玉章是中國共產黨內老資格的的高級干部，他不僅參加過八一起義，還在1928年5月到蘇聯后撰寫了介紹八一起義的報告，該報告后來以《八一革命》為名正式出版。該書中有這樣的記述：“7月的時候，正是武漢政府高唱要出兵到東南討伐蔣介石的時候，張發奎所率葉挺、賀龍的隊伍，陸續開拔到九江，只待張發奎來，就決定不下南京而回廣東，但張被汪說動了，遲遲不來。共產黨在國民黨的中央委員，及重要黨員和國民黨各地黨部左派代表都已到達九江。時機已迫，我黨特派來組織暴動的前敵委員會乃決定如張不來，則以賀龍代理張的第二方面軍總指揮，刻日舉事。7月26日，賀葉軍隊即開始向南昌進發。汪張等聞信，即于28日速來九江，與朱培德等在廬山會議，議決以武力解決賀葉部隊，……”②吳玉章當年曾在八一起義后成立的革命委員會中任秘書長，這本書是他給莫斯科中山大學和東方大學的報告稿，寫作時間距起義僅僅一年不到，應當記錄了當時的歷史并代表了人們的認識。從他的敘述中可以看出，如果再不起義，共產黨及其所掌握軍隊確實有被瓦解和消滅的危險。不過只要我們仔細推敲便可以明白，無論是吳玉章的話還是講解詞，重點似乎更偏向于證明起義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對于為何要在南昌舉行起義，倒沒有非常直接的解釋。

當年曾經擔任領導起義的前敵軍委書記聶榮臻分析八一起義前的形勢曾講到：“當時我們黨直接掌握的武裝力量，有駐在九江的由葉挺同志率領的第二方面軍第十一軍的二十四師，有駐在南潯路馬回嶺車站的第四軍的二十五師。還有由賀龍同志率領的第二十軍，新從鄂東開到九江，這支部隊在北伐期間樹立了卓越的功績。在南昌方面有朱德同志領導的軍官教育團。在武漢方面有盧德銘等同志領導的武昌國民政府警衛團，還有中央軍事政治學校武漢分校也完全在我們黨的領導之下。當時敵人在南昌方面的力量卻比較空虛。第五方面軍總指揮朱培德正在廬山，他所屬的第三軍和第九軍分別駐在吉安、進賢一帶，南昌城內敵軍只有朱培德的一個直屬警衛團、第三軍的兩個團和第九軍的一個團，總兵力約六千人。我們估計起義可以成功，行動的計劃就決定下來了。”③在這里聶榮臻從敵我兵力對比的角度（即上述講解詞陳述的四個方面中的第二條）明確地解釋了為什么在南昌起義的原因。筆者還見過一些探討八一起義前南昌城內敵我兩軍力量對比的文章，④這些文章的總體論點基本也是說起義軍力量占絕對優勢，在南昌起義有必勝的把握，因此中共中央決定在南昌起義。

講解詞所講的第三方面的考慮，即“南昌交通不便利，只有一條南潯鐵路，起義后敵軍增援無法及時趕到”，這里只講到了交通，其實我們如果從更大的角度——地理因素來看，那么交通狀況僅僅是諸多地理因素里的一個子項。當然，在南昌起義的決策者和領導人的潛意識中，南昌的地理條件無疑是影響到起義決策的重要因素。

筆者也曾經對這個問題做過探討，提出過這樣的看法：“從地理條件來看，第一，南昌是從九江往廣東去的第一個大城市，是江西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有利于部隊的駐扎集中，亦可籌集資金，解決補給。第二，九江至南昌不算太遠，約135公里，又有南潯鐵路，起義軍乘火車從九江赴南昌，方便迅速。而當時的南潯鐵路，不能跨越贛江，在南昌的終點是昌北的牛行車站，與南昌有一江之隔。這樣即使反動軍隊乘火車來進攻，起義軍還可以借贛江的阻隔來防守。第三，當時南昌四周有高大的城墻，贛江在城外繞城而過。一旦敵軍來攻，以當時的武器水平，防守方顯然要占上風。所以起義之后短期內南昌城不失為一個可守之地。當然，按原定方案不守南昌，棄城南下廣東，也是一種選擇。總之南昌起義之后，可守可走，到時可相機行事。”⑤這里所講的幾點都是比較具體的地理條件。

還有學者從地緣政治學這個角度來展開分析：“從地緣政治的角度看，爆發于大革命失敗后白色恐怖開始籠罩全國這一背景下的八一起義，可視為中國共產黨一次爭取自身生存空間的武裝暴動。而且事實上，通過選擇在南昌起義，集結由中國共產黨所掌握的軍隊，以武裝斗爭方式爭取生存空間本身即是中國共產黨發動起義預定的幾個目標之一。”⑥這種借用“生存空間”的概念來解釋選擇南昌作為起義地點的說法比較新穎，可供我們討論時參考。

曾經參加八一起義的包惠僧在1958年回憶八一起義時曾寫道：“在江西建立革命根據地，對于發動組織領導湘粵贛的農民運動較為有利；再其次是江西為魚米之鄉，對南京、武漢成鼎足之形勢，進可以戰，退可以守，也比較容易與大城市的工人革命組織取得聯系，這就是當時決定在南昌起義的主要原因。”⑦他也是從地理條件來解釋為何決定在南昌起義。

至于講解詞所講第四方面的考慮，曾經在朱德同志主辦的第三軍軍官教育團擔任參謀長的陳奇涵在紀念文章中談到八一起義時寫道：“有偉大歷史意義的‘八一’起義，能夠在江西南昌爆發，是有他光榮的傳統和偉大的歷史意義的，由此使我們不能不回憶到‘八一’以前江西人民革命運動的高漲情形。當時江西人民革命運動的高漲，是因為有了以下幾個方面的因素。第一、在一九二六年，北伐軍在廣東未出發以前，就有一部分毛澤東同志領導的農民運動講習所的學生，把毛澤東思想帶到江西，另有一部分黃埔學生——江西籍共產黨員，因不滿意國民黨反動派的整理黨務案，拒絕登記，這兩部分學生結合在一起，由廣東回到南昌作群眾工作，開展群眾運動和新文化運動。他們在各地辦報紙、開書店、開印刷所。……對當時介紹革命理論，傳播革命思想，教育群眾都起了很大的作用。……第二、南昌、吉安收復以后，迅速和地下黨結合起來，他們在江西有極深厚的群眾聯系，有豐富的領導群眾斗爭的經驗，一經有正確的理論指導，使他們的工作有了新的發展……這批黃埔學生和農民講習所的學生，有一度派到各縣充任群眾運動的特派員，協同各縣選舉農民代表，召開全省農民代表大會，從此農民運動在全省普遍地開展起來。第三、北伐戰爭以后‘八一’起義以前，朱總司令在南昌創辦教育團，江西各縣大批進步的青年知識分子，到教育團來接受革命的思想教育，在朱總司令親自培養教育下這批學生起了偉大的作用；……教育團成為當時江西人民革命運動的一支突出力量。……第四、在大革命時期，雖然國民黨制造了反革命的整理黨務案，限制（或者說取消了）共產黨在軍隊中的領導地位，但是在軍隊中仍然是起著了指導軍隊指導運動的積極作用。這批同志隨軍來到江西，使江西廣大人民無論是宣傳工作上或組織工作上，都得到了很大的幫助。有了以上幾方面革命力量的匯合，促成江西人民革命運動的高漲……”。⑧陳奇涵在第一點說到農講所的學生“把毛澤東思想帶到江西”，實際上毛澤東思想是抗戰時期在延安才成為體系，這里的說法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流行的拔高之詞，對此不應苛求。陳奇涵的文章沒有對1926至927年之間江西革命形勢作全面的論述，但他對這期間江西革命形勢的背景分析還是值得我們重視和借鑒的。這段時期江西的工運和農運盡管外表沒有湘鄂兩省那樣蓬勃激烈，但總體上無論工運還是農運，發展勢頭都是不錯的。當然從全省范圍來看，部分交通信息閉塞的縣區農運比較落后，與其他農運搞得好的縣區存在地域之間的差異，這也是難免的。1926年下半年－1927年上半年間，江西省總體上也是共產黨和國民黨左派的聯盟力量要強過國民黨右派。特別是1927年“四·二”反AB團示威，充分顯示了南昌人民的革命意志和組織能力。中共中央領導機構對江西革命形勢的了解，無疑對他們考慮起義地點有著重要的影響力。因此可以說，講解詞第四方面的概括也是有根據的。

綜上所述，八一館解說詞所提到的當時形勢、力量對比、交通條件及革命基礎等四個方面的因素，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八一起義為何發生在南昌。

二、其他重要因素

以上我以八一館的講解詞為基礎，逐條分析了講解詞所列四個方面，應當說這四條或多或少都是導致在南昌舉行起義的因素。但筆者認為還有最關鍵的因素被忽略了。這就是起義前共產國際、中共中央為南昌起義制定的預定目標和準備參加起義的部隊駐扎的位置。

1927年6月，北伐軍擊敗了河南戰場的奉軍后回師武漢，武漢的汪精衛、唐生智集團提出了“東征討蔣”的口號，企圖借此擴大自己的地盤，奪取國民黨內的統治地位。面對這種形勢，“鮑羅廷和黨中央決定派出共產黨員和干部，在東征討蔣的號召之下，或轉地工作，或隨張發奎部行動，同時通知兩湖各地受中國共產黨影響較深的上述各部正規軍和少數仍在堅持斗爭的工農武裝，逐步向第二方面軍靠攏。”⑨這樣，各派力量暫時還能在“東征討蔣”的口號下維持表面的“團結”。7月上旬，唐生智率領的第一方面軍部署在長江北岸，張發奎統率的第二方面軍則沿長江南岸部署。這里有必要指出：后來參加起義的賀龍第二十軍和葉挺領導的第十一軍24師恰恰都隸屬于第二方面軍。

7月15日汪精衛撕下“左派”的偽裝，公開宣布分共后，形勢頓時變得異常嚴峻。為了應付急劇變化的局勢，共產國際代表和中共中央根據前一段時期共產國際的指示精神，于7月中旬開始武裝起義的準備。根據“七·一五”事變前武漢政府“東征討蔣”的軍事部署，中國共產黨所掌握和影響的原隸屬張發奎第二方面軍的葉挺、賀龍所轄部隊，此時分別駐扎在長江南岸九江至馬回嶺和黃石至九江一帶。而第二方面軍的領袖人物張發奎由于北伐戰爭以來他本人傾向革命的表現，使得共產國際代表和中國共產黨高級干部把他視作青年“左派”將領。此時張發奎本人對于“東征討蔣”內心也沒有興趣，“他感到在兩湖只有唐生智才能稱雄，而自己是無力與其抗衡的，當然也就沒有他的立錐之地，所以他想借助共產黨的力量回到廣東再圖‘大業’。”⑩而共產國際代表和中共中央也曾設想發動部隊起義后到廣東去建立革命根據地。在“回廣東重新開始干”這一點上，張發奎與中共雖然沒有公開交流協調，而且對于回廣東后“如何干”雙方的看法還有很大的不同，但至少對于盡快離開“東征討蔣”的戰場，彼此之間都存在某種程度的共識。因此中共中央在著手準備武裝起義的初期階段，一度有過爭取張發奎共同起義后共同率部回粵的設想。稍有地理常識的人都明白，從江西北部到廣東去，南昌是必經的第一個重要城市。

李立三在八一起義僅僅兩個月后寫的報告講到：“七月十九日我和中夏同志奉中央命令到九江，譚平山同志亦到。當時在軍事上四軍十一軍已向南昌移動，駐扎于馬回嶺涂家埠一帶，二十軍已漸次集中九江。朱培德之三軍移駐[彰]樟樹，九軍移駐臨川。程潛之六軍經江西之□□萍鄉分道向南昌集中，有包圍我軍之形勢。……就當時形勢，‘南昌暴動’已經是我黨必然應取的政策。不過我們動身時中央并未給我們準備此項工作之任務。因此我們到后，第一次會議覺到張發奎態度之猶豫與右傾，那么依靠張為領袖之回粵運動，很少成功之可能，甚至為三六九軍所包圍而完全消滅。縱然回粵成功，我們亦必在張汪協謀之中而犧牲，將與我們回粵去號召農民暴動，實現土地革命，建立新的革命根據地之目的完全相反。所以我們應該拋棄依張之政策，而決定依獨立的軍事行動，……。因此決定在軍事上趕快集中南昌，運動二十軍與我們一致，實行在南昌暴動解決三六九軍在南昌之武裝。在政治上反對武漢南京兩政府，建立新的政府來號召。在這次會議上沒有不同的意見，遂將這項意見報告中央。”李立三分析了當時中共所掌握和影響的軍隊駐扎的基本態勢，其中四軍的第25師和十一軍的24師都是共產黨所掌握的基本武裝力量，二十軍總指揮賀龍雖然當時還不是共產黨員，但他出身貧苦，思想左傾，深受黨的影響，他的部隊后來在八一起義中也是主力部隊之一。正是根據這幾支準備參加起義部隊所處的位置，當時的政治、軍事形勢以及黨中央準備“回粵去號召農民暴動”的方針等多方面的情況，李立三和當時在九江的中共高級干部開會時，在會議上首次提出了在南昌舉行暴動的意見，并把意見上報中央。得到中央的同意后，在南昌舉行起義正式列入了中共中央的議事日程。黨中央迅速派周恩來為領導起義的前敵委員會書記，從武漢趕赴九江，隨即又到南昌，現場領導起義的事宜。這便是決定在南昌起義的大致經過。

1928年劉伯承在莫斯科撰寫有關八一起義的總結報告中也回顧了關于起義的決策過程：“我們的黨曾經看見了長江流域及其北方皆已成為反革命混戰所在，以廣東（一）占軍事地理上之優勢，（二）工農運動之核心，（三）敗[財]政之豐裕，（四）交通之靈便等等，因決定以我們同志的軍隊規取廣東為革命根據地，就組織一個前敵委員會，在軍中指導一切。首先對張發奎未絕望，以為可以使之左傾，同到廣東，及見汪精衛在九江拉攏了張發奎敵視我們，我們黨才決定離開張發奎，將上一表內四部分軍隊在南昌暴動，單獨打到廣東取去，……因此，決定迅速的先取東江，充實力量，次取廣州。”劉伯承的報告很重要，我們從中可以看到幾層意思：首先，黨中央在決定舉行武裝起義來反抗國民黨反動派之后，進一步決定了起義之后部隊的行動方向，即往南征戰，“規取廣東為革命根據地”，到廣東后則要先取得東江（即潮汕地區），然后再取廣州；其次，為了實施對起義的領導，組織了前敵委員會，“在軍中指導一切”，這充分說明了前委的領導地位和重要性；再其次，介紹了對張發奎先爭取后離開的過程和原因。既然起義后進軍廣東是早已定好的計劃，而且準備參加起義的部隊恰好已經駐扎在九江至南昌之間的南潯線一帶，那么選擇南潯線的南端終點——南昌來集結部隊，發動起義，無疑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中共中央作出過決策要求部隊起義之后南下進入廣東，不僅在領導起義的高級干部事后的報告和總結中有記載，而且中央文件也可以證實這一點。1927年10月中共中央的一份文件便講到：“所以武裝暴動政策之下：一方面發展兩湖廣東的農民暴動，立刻實行沒收地主土地，殲滅土豪劣紳，建立各地農民工人貧民的政權，組織工農革命軍；別方面葉賀軍隊打進廣東去，與農民軍匯合，同時改造成工農革命軍，從東江海陸豐直接打進廣州奪取廣東的政權，由各地從事革命斗爭的工農團體選出中國臨時革命政府，在廣東恢復革命的根據地。”雖然中共中央10月份制訂的政策同7月下旬的政策某些方面已經有所不同，強調的重點放在兩湖和廣東的農民暴動，但依舊認為南昌起義部隊（即文件中所講“葉賀軍隊”）應當打進廣東，并進一步從東江打進廣州。事實上，南昌起義部隊也正是按照這條路線進軍的。在起義之前，無論是最高決策層中共中央還是直接領導起義的前敵委員會，為了便于執行向廣東進軍這個大的戰略方針，把南潯線上的部隊集中到南昌舉行起義，自然是當時最佳的選擇。

由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到，正是由于當時客觀的條件——準備參加起義的部隊所處的位置以及黨中央的總體計劃——起義后到廣東去建立新的革命根據地，才使得南昌凸顯其重要戰略位置，成為發動起義的最佳地點。如果我們討論為何在南昌舉行起義時忽視了這個最關鍵的因素，即使所列出的其他因素確實是有道理的，最后得出的結論也很難說是科學、客觀、全面的。

注釋

①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群工部2007年編寫南昌起義基本陳列講解詞。

②吳玉章：《八一革命》，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2年6月版，第99頁。

③聶榮臻：《南昌起義的歷史意義和經驗教訓》，中國現代史資料叢刊《南昌起義資料》，人民出版社1979年7月版，第18－19頁。

④劉小花：《南昌起義時敵軍若干情況探討》，《八一槍聲》2010年第1期，第18頁。

⑤陳洪模：《南昌起義決策中的地理因素》，法劍明、王小玲主編：《南昌起義史話》，江西人民出版社2007年6月版，第79頁。

⑥符玉蘭：《八一起義的地緣政治學解讀》，《南方文物》2007年第3期，第3頁。

⑦包惠僧：《包惠僧回憶錄》，人民出版社1983年6月版，第349頁。

⑧陳奇涵：《“八一”起義及其前后》，中國現代史資料叢刊《南昌起義資料》，人民出版社1979年7月版，第174－176頁。

⑨張月琴主編：《南昌起義史論》，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7月版，第10頁。

⑩張英南：《試述南昌起義前后的張發奎》，《江西黨史研究》1989年第1期，第59頁。

李立三：《李立三報告——八一革命之經過與教訓》，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編：《南昌起義》，中共黨史出版社1987年6月版，第76－77頁。

劉伯承：《南昌暴動始末記》，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編：《南昌起義》，中共黨史出版社1987年6月版，第134頁。

《中共中央最近政治狀況報告（節錄）》，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編：《南昌起義》，中共黨史出版社1987年6月版，第5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