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庫全書》是清朝乾隆皇帝下詔編纂的一部大型叢書,共收書3503種,分裝3.4萬余冊,是迄今為止卷帙最為浩繁,堪稱世界之最的一部叢書。一般而言,人們談起《四庫全書》的編纂,首先想到的是總纂官紀昀、戴震、邵晉涵、姚鼐等直接參與編纂的碩學鴻儒,但是,有這樣一位并無顯赫官職,亦無科舉名分的小人物卻與全書的編纂結下不解之緣,他就是鮑廷博,嗜好典籍收藏與叢書刊刻的一介儒商。
鮑廷博(1728—1814),字以文,號淥飲,先世徽州歙縣人,祖父輩始在杭州從事鹽業和冶業,“先家于杭,后遷于青鎮東鄉之楊樹灣”。[1]卷三十“寓賢”鮑氏力學好古,“乃力購前人書以為歡,既久而所得書益多且精,遂裒然為大藏書家”,[2]卷五其藏書樓取《大戴禮記》“學然后知不足”之義而稱“知不足齋”。他嗜書如命,經商所得收入幾乎全部用來購書,友人朱文藻描述其購書、藏書、校書情形說:“三十年來,近自嘉禾、吳興,遠而大江南北,客有以異書來售武林者,必先過君之門,或遠不可致,則郵書求之。浙東西藏書家若趙氏小山堂、盧氏報經堂、汪氏振綺堂、吳興瓶花齋、孫氏壽松堂、郁氏東嘯軒、吳氏拜經樓、鄭氏二老閣、金氏桐華館,參合有無,互為借抄,至先哲后人家藏手譯亦多借錄。一編在手,廢寢忘食,丹鉛無已時,一字之疑、一行之缺,必博征以證之,廣詢以求之。有得則狂喜如獲珍貝;不得,雖積累月不休。”[3]正是有了這種如饑似渴的購書、藏書和校書之累積,才奠定了其日后獻書和校理群書的基礎。
關于鮑廷博獻書一事,清代大學者阮元記載說:
“乾隆三十八年,高宗純皇帝詔開四庫館,采訪天下遺書,歙縣學生鮑君廷博集其家所藏書六百余種,命其子仁和縣監生士恭由浙江進呈。”[4]其他資料的記載也大致如此,而其詳細情況則可以通過《四庫全書》纂修過程中的一系列詔書和奏折來考究。這里需要說明的是,在向清廷獻書的一系列活動中,鮑廷博是委托兒子鮑士恭代為出面的,因此,我們論其獻書經過時,言及“鮑士恭”,實指乃父鮑廷博。
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清廷決定纂修《四庫全書》,第二年開始了全面而緊張的征書工作,各省官員積極應對,不敢怠慢。是年閏三月二十六日,浙江巡撫三寶在一份奏折上說:“訪知省城內尚有鮑士恭、吳玉墀、汪啟淑、孫仰曾、汪汝瑮五家,素號藏書,即小山堂書籍,亦間有收買。隨往各家訪問,曲為開導。鮑士恭等俱能仰承德意,僉稱:際此盛朝曠典,歡洽儒林,莫不踴躍爭先,情愿呈獻,以供石渠之選。”[5]《浙江巡撫三寶奏查訪范氏天一閣等藏書情形摺》90半個月后,巡撫三寶再次奏折:
……訪得省城之鮑士恭、吳玉墀、汪啟淑、孫仰曾、汪汝瑮等五家,藏書頗富。當即委杭州府知府彭永年,帶同縣學等官,親赴各家,宣布德意,向其借抄。鮑士恭等感戴鴻慈,各愿踴躍呈獻。經臣將查辦緣由,恭摺奏明,并將局內陸續收得遺書一百八種,開列目錄,附呈在案。茲據鮑士恭、吳玉墀、汪啟淑、孫仰曾、汪汝瑮等呈稱:士恭等生逢盛世,家守遺經,恭蒙我皇上稽古右文,特下求書之令,恩綸渙布,藝苑騰歡。竊愿以私篋所藏,上充秘府,芹曝之獻,實出至誠。謹將書目開呈,伏祈恭進,等情前來。[5]《浙江巡撫三寶奏鮑士恭等五家呈獻遺書等事摺》97-98
巡撫浙江三寶本來是安排杭州知府彭永年派人前往各家借抄的,但是,以鮑士恭為首的開明的藏書家們愿意呈獻,這樣就省卻了謄抄的麻煩,還可以將所藏圖籍以原貌的形式交由四庫館,“上充秘府”,實在感人。
鮑士恭等人愿意進書的赤誠之心,很快達于圣聽,但是清廷并非要將各家進獻之書充實秘府,而只是以此為底本,另行抄錄,所有進呈原本還是要發還本人的,為此,是年四月二十八日,乾隆帝專門給三寶一個諭旨:“所有進到各書籍,將來辦竣后,仍須給還各本家自行收藏,無藉伊等恭進。將此傳諭三寶,轉諭鮑士恭等知之。”[5]《寄諭浙江巡撫三寶所有鮑士恭等進到書籍辦竣后仍給還各本家》107杭城藏書家得知圣上之意,十分感喟,“鮑士恭等跪聆之下,咸以只取抄存,無須呈進,仰見圣主曲體下情,無微不至,同聲感戴,實出誠悃”。[5]《浙江巡撫三寶奏遵旨傳諭鮑士恭等及書局向辦章程摺》126當然,鮑士恭等人樂于將珍藏進呈,一方面有清廷高壓政策的作用,另一方面也與明清時代很多藏書家積極的藏書心態有關。圖書為天下之公器,藏書公開不斷深入人心,而進獻給朝廷,會更為便捷地公之天下,實為造福后人之善舉。
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朝廷褒獎鮑廷博,賜給《古今圖書集成》1部,幾年后,又賞賜《平定回部得勝圖》《平定兩金川戰圖》等。發還原書的時候,高宗御筆題詩于《唐闕史》《宋仁宗武經總要》二書上,以示寵耀。詩曰:“知不足齋奚不足,渴求書籍是賢乎。長編大部都庋閣,小說卮言亦入廚。”[6]第一集《唐闕史》卷首此外,鮑氏后人還將朝廷賞賜的《古今圖書集成》璧還給浙江府,現存浙江省圖書館,方便后人借閱。
鮑士恭進呈圖籍的數目在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 浙江巡撫三寶給清廷的奏折中已經說的非常明白:“臣察其情詞,甚為懇切。隨將書目飭發局員,逐一查閱。除尋常習見及互有重復各書不列外,計鮑士恭家有六百二十六種,吳玉墀家有三百五種,汪啟淑家有五百二十四種,孫仰曾家有二百三十一種,汪汝瑮家有二百十九種,共一千九百零五種,分繕清單,恭呈御覽。”[5]《浙江巡撫三寶奏鮑士恭等五家呈獻遺書等事摺》98《四庫采進書目》在著錄鮑士恭進書目錄時,亦題為《浙江省第四次鮑士恭呈送書目計共六百二十六種》,看來626種進呈數字成為共識。
然而,626種可以看作鮑氏獻書的最終數字嗎?筆者在翻閱《四庫全書總目》時,發現《四庫全書總目》所載的“鮑士恭家藏本”,包括著錄部分和存目部分居然有大量的書目不在《浙江省第四次鮑士恭呈送書目計共六百二十六種》中,帶著這個疑惑,筆者進行了一番比對,發現這樣的書目共有91種,其中經部3種,史部12種,子部74種,集部2種。加上筆者所檢索出來的書目,鮑氏實際進呈當為717種。不過,這個數目在全國范圍內來說,還不能稱得上最多,獻書最多的當為揚州馬裕。馬裕為清代揚州鹽商馬曰琯的兒子,他繼承父親和叔父馬曰璐即“揚州二馬”的家產,共向朝廷獻書776種,比鮑氏多59種,單純從數量上來說,馬氏為獻書之最。
但是,一直以來學界卻稱鮑氏為“獻書之最”。《國朝耆獻類征初編》說:“乾隆三十八年,高宗純皇帝詔開四庫館,采訪天下遺書,海內藏書家踴躍進獻,先生聚家藏善本六百余種,命長子士恭隸仁和縣籍進呈乙覽,先生之書大半宋元舊板舊寫本,又手自校讎,一無偽訛,故為天下獻書之冠。”[7]卷四百四十一252又,《清史列傳》鮑廷博傳亦云:“乾隆三十八年,四庫館開,廷博命長子士恭進家藏善本六百余種,大半宋元舊板寫本,又手自校讐,為天下獻書之冠。”[8]卷七十二《鮑廷博傳》鮑氏所獻之書明明沒有馬氏獻書數量多,但是,為什么人們樂于稱他為“獻書之冠”“進書之首”呢?這要從其獻書品質上分析。
多宋元以來孤本、善本是知不足齋藏書的重要特色之一,這是鮑廷博幾十年如一日孜孜以求的購買、抄錄的結果,清人徐珂言其“家富藏書,尤喜搜羅散佚”[9]《鮑淥飲藏書于知不足齋》,指出了其藏書上專愛搜集散佚,尋求未見之書的特質。如鮑氏珍藏兩部《咸淳臨安志》,皆從宋版抄錄而來,后來其中的一部輾轉落到了黃丕烈的手上,黃丕烈說:“歲庚申春,從吳兔床處借得六十五、六十六卷,仍系鈔本,旁有‘知不足齋新宋鈔’字樣,當非無據也。爰屬西賓顧澗蘋傳錄,尋俟裝潢時一并補入。頃鮑淥飲來訪,談及是書,遂取視之。問其在杭州見過此書否,淥飲云書雖未見,然聞其為黃姓物,所稱知稼主人,當用宋人知稼翁故事,則竹林傳述為王姓者誤爾。又詢其所多二卷宋刻何在,云在孫氏。蓋鮑氏得此書有兩部,一歸孫,一歸吳。吳之二卷即從孫之二卷影寫者以之補闕,尚非不知而作云。”[10]卷三《跋咸淳臨安志》49-50
按,《咸淳臨安志》為南宋地方志,是古代著名的地方志之一。宋度宗咸淳時潛說友撰,作者以《乾道臨安志》《淳祐臨安志》為基礎,旁搜博采,增補成100卷。全志分類合理,概括全面,尤其可貴者,所繪皇城、京城、府署、浙江(錢塘江)、西湖及府治、各縣境、九縣山川等地圖頗為詳明。此外,該志所引宋人晏殊《輿地志》、范子長《皇朝郡縣志》及《大宋登科記》等多種史籍,原書早已散佚,明、清人所作西湖諸志也大多取材于此。《咸淳臨安志》在宋末已有刊本,明代流傳幾絕。清人朱彝尊從海鹽胡氏、常熟毛氏先后得宋刊本80卷,并補抄13卷,尚缺7卷。鮑廷博又多方搜補了宋刊本的第65和66兩卷,為宋本所無,即現存95卷本。該志為研究臨安地方史和宋史的重要史料,受到歷代學者的追捧。
在鮑廷博的藏書中,有《南宋群賢小集》一部,是研究南宋江湖詩派的重要歷史資料。嘉慶辛酉(1801年),鮑廷博曾對它的傳錄始末作過較詳細的介紹,云:
曹楝亭(寅)所得宋刻歸之郎溫勤,今見于家石倉書舍者。……石倉沒,家人不之貴,持以求售。厲徵君鶚得之,以歸維揚馬氏小玲龍山館。乾隆壬辰(1772年)仲冬,予于吳門錢君景開書肆見之。驚喜與以百金,不肯售,許借校讎才及三之一,匆匆索去,以售汪君雪礓。不數年,雪礓客死金閭,平生所藏書畫盡化為云煙,而是書遂不可蹤跡矣。宋刻實六十家裝二十八冊,繡谷云僅得其半,蓋爾時石倉老人不肯全出示之耳。予鈔是書在乾隆辛已(1761年)之春,維時亟于成書,友人二嚴昆季、姚君竹似、潘君德園、郝君潛亭,俱踴躍助予,手鈔錄成。[11]
鮑氏得到該書實屬不易,以白金求購不得,遂借抄校讎,但抄本不久化為云煙,二次抄錄后,“思請善書者人書一卷”,于是力任剞劂,廣為流布。為了此一部書,前后竟然費神40年,鮑氏的確可稱“書癡”了。
校勘是藏書的必行之道,大凡私家藏書都十分注意校勘。清代著名學者張之洞在其名作《書目答問》后附有《國朝著述諸家姓名略總目》一文,其中“校勘之學家”部分云:“諸家校刻(書),并是善本,是正文字,皆可依據。”[12]267下列所謂的清代著名校勘學家36人,鮑廷博赫然在列。實話說,鮑廷博是一位優秀的藏書家、刻書家,也是嚴謹的校勘學家,他的校勘學成就有口皆碑,在向四庫館所進的圖籍中,大都經過自己的手自校讎,四庫館臣在處理鮑氏進呈書籍,有時連同鮑廷博的校記、識語等一并收錄。
衡量誰是獻書之冠,并不能完全參照進呈數量,最重要的還要看被四庫館臣采用的數量。清廷征書之時,各地向四庫館共進書12237種,加上清朝內廷原有的藏書以及從《永樂大典》輯佚而來,數量遠不止這些。但是,《四庫全書》共收錄古籍3503種79337卷,可以說,大量的進呈之書“落選”,有幸被收錄的不足1/4。
但是,我們打開《四庫全書》會發現鮑士恭進呈之書被著錄的數量多、比重大。臺灣學者蔡文晉說:“《四庫全書概述目錄》一書有《四庫底本來源表》,私人獻書部分鮑士恭進書626種,著錄250種,存目129種,共采用379種,最多屬類為書畫31種,次多者為小說雜事15種。獻書數量為當時之冠。”[13]《前言》這里,蔡文晉還是采納626種的傳統說法,按理應依據筆者所考之717種為是,而其所言“著錄250種,存目129種”“共采用379種”倒是實情。
鮑氏是否為“獻書之最”,最主要的要與進呈最多的揚州馬氏一比高低。來看馬家情況。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閏三月初三日的上諭中說:“至淮陽系東南都會,聞商人中頗有購覓古書善本弆藏者,而馬姓家蓄書更富,凡唐宋時秘冊遣文,多能裒輯存貯,其中宜有可觀,若能設法借抄副本呈送,于四庫所儲,實有裨益。”[5]《諭軍機大臣著李質穎查訪淮陽馬姓等家藏書借抄呈進》72-73李質穎接旨后,隨即委派專人查訪馬裕家藏書,從馬裕家藏全部1385種圖書中,前后3次總共擇取776種,專差呈送至四庫全書館。一直以來,沒有資料論及馬氏獻書被采納情況,筆者運用電子版《四庫全書》檢索后得知,馬氏獻書被著錄總計359部。這樣,鮑、馬二家進呈數目和被采納情況為:鮑氏,進呈717種,采納379種,百分比為53%;馬氏,進呈776種,采納359種,百分比為46%。通過比較,很顯然鮑氏所進之書品質略勝一籌,被采納的數量超過馬氏20種,與進呈數相比有一半以上被著錄,這是何等的榮耀!難怪《啁啾漫記》說:“廷博之書,大半宋元舊板,舊寫本,又手自校讎,一無訛謬,故為天下獻書之冠。”[14]《紀鮑廷博藏書事》
《四庫全書》的編纂是在乾隆皇帝親自監督下完成的,總纂官、分校官以及抄書人等皆經過嚴格的選拔,按理說,學富五車的鮑廷博充當其中的一職應該是勝任的,但是,不知何故無人舉薦之。不過,鮑氏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全書的編纂,卻在浙江巡撫續進書和《四庫全書簡明目錄》的校勘中發揮了作用。
清廷《四庫全書》的編纂是古代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影響深遠,但是,由于體例限制,不可能將天下圖書全部編纂進去,而征書時亦不可能將天下圖籍一網打盡。在浙江,阮元擔任學政時,留意于當地宋元以前四庫未收之圖籍,仿照四庫體例,進行搜集、編訂和撰寫提要之工作,工作過程中,邀請鮑廷博、何元錫等人參與。阮元的兒子阮福記述其事云:“家大人在浙時,曾購得四庫未收古書,進呈內府,每進一書,必仿四庫提要之式,奏進提要一篇。凡所考論,皆從采訪之處,先查此書原委,繼而又屬鮑廷博、何元錫諸君子參互審定,家大父親加改定,纂寫而后奏之。數十年久,進書一百數十部。此提要散藏于揚州及大兄京邸,福因偕弟祜孔厚校刻《揅經室集》,請錄刊提要于集內。家大父諭:此篇半不出于己筆,即一篇之中,創改亦復居半。文不必存,而書應存。”[15]1845鮑廷博、何元錫等人為撰寫提要付出很多,以至于阮元亦承認“半不出于己筆”,但是,由于提要無注明,故無法詳考鮑氏具體撰寫之內容。
對于浙江巡撫續進書的校理,時人多有贊譽,清人蔣光煦曾題《揅經室外集絕句》表彰此事,云:“遺書一百七十五,曾向丹墀奏進來。原委已教何(夢花) 鮑 (淥飲) 訂,好從紀陸嗣高才。”[16]卷上“浙江巡撫續進書”25-26這里的“鮑(淥飲)”即是鮑廷博,“淥飲”為其字。
清廷編纂《四庫全書總目》的同時,根據乾隆帝的敕令,另編《四庫全書簡明目錄》20卷,只載卷數、撰者,且刪去《存目》。“有了《四庫全書簡明目錄》,猶如書海導航有了明燈,使士子由此目而檢總目,再由總目而檢全書,自然方便。”[17]95-96《四庫全書簡明目錄》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七月繕寫進呈,是年趙懷玉因事告假回到杭州,特意謄錄一副本帶回,當地士子聞知,紛紛前來借抄傳錄。為了使該書廣為流傳,趙懷玉遂悉心校勘,于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刻于杭城,是為地方最早的《四庫全書簡明目錄》刻本。
在趙懷玉刊刻時,全力襄其事者有二人:一為鮑廷博,一為權德輿。但是,鮑廷博一直以來就有這樣的處事習慣,外事大多讓兒子出面,故我們所見到的資料上,皆云鮑士恭,而真正參與其事者乃鮑廷博本人。趙懷玉記述說:“臣懷玉幸預分校之役,嘗就全書處恭錄副墨,以歸東南。士林借鈔接踵,時恐不給,臣德輿、臣士恭并以書籍經進,上邀崇赍,感叨異數,矢報無由,爰其悉心讎勘,敬畀剞劂……臣等無任踴躍歡忭,謹拜手稽首,以識末簡。內閣中書臣趙懷玉、刑部奉天司行走主事臣權德輿、監生鮑士恭恭紀。”[18]由于資料的缺乏,我們所能知道的就是這些,至于鮑廷博校勘了其中的哪些內容有待進一步考證。
《四庫全書》的編纂是中國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鮑廷博雖一介儒生,但孜孜于文化傳承之大業,以校讎、刊刻圖籍為己任,在《四庫全書》纂修的前前后后默默付出心血,秉承了徽商“賈而好儒”的傳統,為乾嘉考據學的勃興作出了重要貢獻,值得后人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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