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一個鬼子兵

■ 潘鋒鉞

1940年春夏之交，我到二一二師三六二團二營六連三排任少尉排長，負責洋溪一帶河防，構筑防御工事與日寇隔河對峙。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營長廖永廣率領全營輕裝出發，偷渡洋溪河防，越過漢宜公路到淪陷區雙家河一帶游擊。后因活動時間長達一兩個月，所攜帶錢糧用罄。廖營長命令第六連上尉連長徐聚光，率領我排從淪陷區返回洋溪團部領取全營官兵薪餉。我排回到洋溪團部領得薪餉后，在次日黑夜里返回敵占區。偷越漢宜公路時，天已拂曉，為了防備敵人發覺我軍形跡，我們就在離公路不遠的雙家河靠山麓右邊僻靜處的農家小瓦房躲避休息。可沒過多久，哨兵發現敵情，急匆匆地跑來報告：“排長：鬼子來了!”

我心想與敵人遭遇，正是殺敵報國的機會。我一邊讓大家保持鎮靜，一邊命令下士班長陳少欽、機槍手何多能隨我掩護連長安全撤退。我們出后門順著山邊小路跑了約五六十步遠，發現來敵四人，全副日式武裝，荷槍實彈，成散兵式沿山邊小路向小瓦房走來。距離我們大約七八十米遠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兩個敵人似乎已發覺我們的動靜，用躍進姿勢前進。這時候，我指揮機槍手找好射擊位置，同時自己也倚靠路右邊斜坡巖石取跪姿找好射擊位置。我們居高臨下，敵情看得很清楚。當看見最前面的敵人在路旁低洼處，正抬頭舉槍向我窺視時，說時遲那時快，我先發制人，扣動扳機，敵人當即斃命。而另一敵人，在我射殺前面的敵人時，已跳入路旁左側低洼處掩蔽身體，不敢抬頭向我窺視，只隱現腦袋上的黃色帽頂。我瞄準其黃色帽頂射擊，又準確命中。隨后的兩個鬼子見前面二人被擊中，他們不敢繼續前進，隨即掉頭逃跑。于是，我命令陳少欽跑步去將中彈身亡鬼子兵的步槍繳來，三人即離開戰場凱旋歸部隊了。

后據情報得知：逃回去的兩個鬼子兵又帶來數十敵人，見我們撤退，沒有追擊，而把老百姓的房子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