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博, 陳松林
(1. 中國水產科學研究院 黃海水產研究所, 農業部海洋漁業可持續發展重點開放實驗室, 山東 青島 266071;2. 上海海洋大學 水產與生命學院, 上海 201300)
近10年魚類細胞培養研究進展及應用展望
Decades of researching progresses of fish cell culture and its application prospects
張 博1,2, 陳松林1
(1. 中國水產科學研究院 黃海水產研究所, 農業部海洋漁業可持續發展重點開放實驗室, 山東 青島 266071;2. 上海海洋大學 水產與生命學院, 上海 201300)
魚類細胞培養作為一種重要的研究手段, 廣泛應用于病毒學、環境毒理學、細胞生物學、腫瘤學、基因組學、遺傳學以及資源保護等方面的研究。魚類細胞作為實驗對象, 有著活體魚無法比擬的優點:(1) 成本低, 細胞系的維護不需要大型的養殖設備和大量的換水與充氣; (2)重復性好, 實驗條件可以精確控制。因此, 對魚類細胞系進行深入研究, 無論在理論研究方面, 還是在實際應用方面, 都具有深遠意義。作者對魚類細胞培養方法與技術、魚類細胞培養研究進展、魚類細胞系應用和前景展望進行全面系統的綜述。
魚類細胞的培養方法包括原代培養和傳代培養。魚類細胞原代培養的方法包括組織塊培養法、機械分離法、絡合劑分散法、消化分散法、懸浮細胞培養法、微載體細胞培養法等等。以上幾種方法常常可以配合使用, 如機械分散法可以同時和酶消化法、絡合劑分散法使用, 既使用機械分離又使用化學分離, 摸索一個既能有效地分離細胞又對細胞損傷最小的契合點。絡合劑可以絡合對消化酶有抑制作用的金屬離子, 從而更好發揮酶的作用。懸浮培養主要用于培養如淋巴細胞、部分腫瘤細胞, 同時需要輔以搖床振蕩或者攪拌, 以保持細胞均勻的分散在培養基中。微載體培養法需要借助微載體來提高細胞產量, 該技術需要生物反應設備, 適合自動化規模化生產[1]。魚類細胞培養具有得天獨厚的條件: 魚類細胞培養對傳代培養時間、培養溫度范圍、培養基的選擇范圍等條件都較哺乳類靈活, 取材更加廣泛: 如胚胎組織和幼魚的各種組織分化程度低, 分裂潛能大, 是原代培養的主要組織來源, 更有優勢的是成體魚的性腺、頭腎、后腎、心臟、鰓、鰾、脾臟、鰭條、眼、尾干等組織以及成魚的腫瘤組織也是常用材料, 并且并不會因為魚類成年而降低細胞的分裂能力, 魚類細胞平均傳代 100代仍可以繼續分裂, 比起哺乳類, 魚類的有絲分裂極限要大得多, 并且魚類細胞系每一代細胞的存活期均較長;人和哺乳動物離體培養的正常二倍體細胞株壽命均有限, 一般不超過50代。
自20世紀60年代, Wolf等[2]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魚類細胞系——虹鱒(Oncorhynchus mykiss)魚生殖腺細胞系 RTG-2以來, 魚類的細胞培養研究進展十分迅速。至2010年, 全世界已報道建立的魚類細胞系約有 275類, 其中大多數來自淡水魚或溯河產卵的海洋魚類。淡水魚類和溯河洄游性魚類約175株,分別來源于 71個科的 89種魚類的不同組織; 而海水魚類及咸水魚類的細胞系僅有約 100株, 分別來源于 23個科的 35種海水魚類的不同組織[3]。國外魚類細胞研究較國內要早很多, 尤其是研究較為領先的美國和北歐的國家。近10 年來, 國外魚類細胞系的建立和應用研究很活躍。陸續建立了很多新的細胞系, 并且逐漸傾向于細胞系的應用(表1)。

表1 近10年來國外魚類細胞系建立一覽表
中國魚類細胞培養的研究始于20世紀 70年代末, 隨著海水魚類養殖規模的發展壯大, 魚類細胞系的建立和應用范圍也越來越大, 截止到2010年上半年, 國內已經建立的魚類細胞系約 70種, 主要來自40多種魚類, 來源的組織有吻端、腎臟、卵巢、尾鰭、膘、性腺、肝臟、胚胎、囊胚、原腸胚、鰭條等(表 2)。
新世紀伊始, 魚類細胞培養發展更為迅速, 并且日益發揮出它的作用, 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 建立的細胞系大量增加; (2) 涉及面拓寬、拓廣,不僅表現在細胞系隸屬魚類的品種增加, 由淡水魚擴展到海水魚類, 由魚類擴展到細胞培養的難點——甲殼類和海產貝類, 而且組織來源更廣泛, 其中一些腫瘤細胞和癌細胞系的建立更受人關注; (3) 魚類細胞系的應用更廣泛, 已由單純的病毒分離、免疫學、毒理學、致癌作用、遺傳學研究逐步向近些年研究很集中的基因組學、DNA的復制與修飾、表觀遺傳學、基因敲除、RNAi以及最新的iPS等各個方面發展, 相信未來的一段時間, 細胞系這個重要平臺和工具將發揮出更加重要的作用。

表2 近10年來國內魚類細胞系建立一覽表
魚類病毒的分離在細胞系建立之前一直是困擾生物學家的難題。迄今已發現的近60種魚類病毒中,有 9種病毒對漁業生產有嚴重的影響, 它們是: 雙RNA病毒科(Birnaviridae)的傳染性胰壞死病毒(Infectious pancreatic necrosis virus), 虹彩病毒科(Iridoviridae)的虹彩病毒(Iridovirus)、棒狀病毒科(Baculoviridae)的雙鏈DNA棒狀病毒(ds DNA baculovirus)、呼腸病毒科(Reoviridae)的草魚呼腸病毒(Grass carp reovirus), 野田病毒科(Nodaviridae)的野田病毒(Nodamura virus)、彈狀病毒科(Rhabdoviridae)的鯉魚春季病毒血癥病毒(Rhabdovirus carpio)、彈狀病毒科的病毒性出血性敗血癥病毒(Viral hemorrhagic septice-mia virus)、彈狀病毒科的傳染性造血器官壞死病毒(Infectious haematopoietic necrosis virus)和彈狀病毒科的白斑狗魚幼魚彈狀病毒(Pike fry rhabdovirus)。近些年來病毒的研究已經越來越趨向于成熟。Chang等[21]用建立了亞洲鱸魚幼魚細胞系分別感染虹彩病毒(iridovirus)、博爾納病毒(Borna disease virus)、呼腸病毒科的呼腸病毒(Reovirus)、傳染性胰壞死病毒、棒狀病毒和野田病毒, 結果顯示感染后均表現出明顯的病理學效應, 且其中的呼腸病毒科的呼腸病毒、傳染性胰壞死病毒、棒狀病毒在細胞系中的復制效率最高, 可以用作病毒擴繁。Qin等[39]2005年建立了斜帶石斑魚脾臟細胞系, 并用已經建立的細胞系感染虹彩病毒和野天村病毒: 感染新加坡鯰魚虹彩病毒和野天村病毒的細胞系表現出很好的病理學效應, 應用透射電子顯微鏡和免疫熒光顯微鏡觀察顯示細胞系對兩種病毒都有著很高的敏感性, 暗示了這個細胞系可以作為這兩種病毒的分離及繁殖的有力工具。Parameswaran等[10]建立了虱目魚的心臟細胞系和斜帶石斑魚的眼細胞系, 并將建立的細胞系感染包括野田病毒、海洋伯爾納病毒(Marine birnavirus)NC1和Y-6、3種雙RNA病毒科的傳染性胰壞死病毒((IPNV) (VR 299, SP和AB)、海勒姆棒狀病毒(Hirame rhabdovirus)(CA 9703)從細胞病理學效應分析評價了該細胞系對于 7種不同病毒的敏感性。Wen等[39]建立了斜帶石斑魚的腦組織細胞系GBC1和GBC4并用于病毒敏感性實驗, 發現前者對于神經壞死病毒(GNNV)高度敏感, 但對于花鱸虹彩病毒(GSIV)不敏感而后者的結果正好相反。Mx蛋白誘導的GNNV感染只發生在GBC4, 暗示了Mx蛋白可能抑制RNA的合成。beta野田科病毒過去一直被認為只能在魚類細胞中增殖, 然而日本學者Takizawa等[52]發現紅石斑魚神經壞死病毒可以在大鼠的星細胞瘤細胞系中擴增繁殖, 這是首次發現beta野田科病毒在哺乳動物細胞系中的增殖, 這將有助于闡明beta野田科病毒宿主專一性的機制。Kim等[53]報道了對2005年肆虐韓國的褐牙鲆病魚取樣進行分析的研究結果。盡管沒有分離出任何細菌病毒但用病魚的組織濾除液感染FHM,CHSE-214以及FSP細胞系還是發現細胞病理學效應, 通過 PCR檢測及核苷酸序列比對最終確定病原為濾過性病毒引起的出血性敗血病。可見利用細胞系作為工具, 對于病原檢測的重要意義。Ku等[14]建立了玳瑁石斑魚腦、鰓、心臟3個細胞系, 進行了病毒及細胞毒素敏感性的實驗, 發現 3種細胞系對于不同病毒和毒素的敏感性存在明顯的差異, 同時轉入了 pEGFP-C3基因進行了轉基因效率的研究。
似乎細胞系的建立與病毒分離的研究已經很成熟, 但是這僅僅存在于魚類中, 而對于對蝦病毒的分離則一直是一個挑戰性的題目, 迄今, 屢經嘗試也尚未建立一個永久性的對蝦細胞系, 如果能建立對蝦的永久性細胞系用于對蝦的白斑病毒的分離及相關的抗病毒藥物篩選研究, 將會在很大程度上促進對蝦病毒病的研究工作,而這將是未來一段時間一個焦點課題。
魚類雖然是低級脊椎動物, 但它仍有較為完善的免疫系統, 研究表明, 魚類的腎、脾、胸腺和消化道的淋巴組織, 以及血液、淋巴液都是產生免疫應答的主要器官和組織, 它和人類一樣具有 T淋巴細胞和 B淋巴細胞, 這是免疫應答過程中起核心作用的淋巴細胞。傳統的預防魚類疾病的方式是利用化學藥物和抗生素來控制病害的泛監, 但長期使用抗生素使病菌的抗藥性越來越強, 并且大量的藥物殘留嚴重破壞了生態環境, 水生有益菌嚴重失調, 食用魚的安全性也受到了影響, 探索新型、有效的魚病免疫防治技術已迫在眉睫。口服疫苗是對受免疫動物引起最小應激的免疫途徑, 研制草魚轉基因植物疫苗具有重要科學意義和應用價值。樊廷俊等[49]2007年建立大菱鲆鰭細胞系, 研究了胰蛋白酶、透明質酸酶和Ⅱ型膠原酶消化法啟動大菱鲆鰭組織的原代培養的區別, 并通過培養液配方和培養條件的優化成功進行大菱鲆鰭細胞的繼代培養。該細胞系的建立對于查清病毒對大菱鲆細胞的感染途徑與感染機理等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 對于病毒疫苗研制具有重要應用價值。
魚類養殖業的快速發展與工農業污染對水質的破壞, 客觀上要求魚類毒理學的研究與發展的深入。利用體外培養魚類細胞對環境毒物, 包括誘變劑、致癌物、環境激素和內分泌干擾素、重金屬離子、工業廢水中的有機污染物進行污染監測和安全性評價,是魚類細胞培養的重要用途之一。近10年來這方面的應用有了新的發展。泰國的Pornsawan等[9]通過建立的雜交鯰魚(尖齒胡鯰×斑點胡鯰)3種組織的細胞系進行了細胞毒理學實驗, 對比了氫氧化三苯錫對雜交鯰魚尾干、腮和肝臟細胞系的毒理學影響, 確定了相關的標準。Zhou等[54]利用培養的羅非魚鰓上皮細胞來檢測海水中甲狀腺旁激素及二氧化物等污染物。實驗顯示該細胞對污染物表現出很好的敏感性,因此認為該細胞可以作為很好的環境檢測工具。Davorena等[55]進行了河口沉積物對3種魚類細胞系(CHSE, EPC and RTG-2)生態毒理學的評估, 分別從細胞毒素產生、細胞生存繁殖能力、主要細胞器(溶酶體、線粒體)的形態觀察幾個方面分析了沉積物中對細胞系的影響, 發現 RTG-2細胞對沉積物的反應最為敏感。韓國的Woo等[56]用慧星拖尾技術檢測了海底沉積物和稠環芳烴對于牙鲆血細胞的影響, 研究發現沉積物提取物及稠環芳烴的量、血細胞暴露在二者中的時間與牙鲆血細胞單鏈DNA的破損程度成正相關。國內張士璀等近年來利用牙鲆細胞系在典型污染物毒性檢測上做了大量的工作。Qin等[57]利用體外培養的牙鲆鰓細胞系探討了壬基酚對牙鲆鰓細胞的毒性影響, 發現此類環境激素可以降低鰓細胞抗氧化酶活性, 使胞內的 O2-水平升高, 超微結構也發生了改變。Zhang等[58]、Su 等[59]和 Li等[60]利用中性紅染色法、MTT細胞記數法和細胞蛋白檢測法 3種方法檢測了有機磷農藥、有機錫化合物對牙鲆鰓細胞系(FG)的影響, 摸索到了最低毒害劑量,并從超微結構揭示了有機磷對細胞內典型細胞器的破壞作用。Na等[61]比較了一種殺螨劑對于牙鲆及其鰓細胞系(FG)毒性的影響, 實驗發現二者都對殺螨劑的毒性效應比較敏感, 并且長時間的毒性作用與短時間作用對于二者都沒有更顯著的差異, 鰓和肝組織是對毒性最敏感的組織, 因此得出結論: FG細胞系能夠在體外很好地評價殺螨劑對于牙鲆的毒性影響。可見以海水魚類細胞系作為環境污染和毒物檢測工具有廣闊的應用前景, 對于環境評估和檢測有重要意義。
細胞系還是進行基因功能分析的理想材料, 而對魚類免疫基因功能的發掘意義重大。魚類是特異性免疫系統和非特異性系統并存的脊椎動物, 在魚類對外界刺激及病原生物侵襲的防御反應中, 非特異性免疫起著重要作用。近年來有關魚類非特異性相關功能基因組的克隆及免疫調節機理的研究已成為研究熱點, 已知的非特異性免疫防病相關因子中,魚類抗菌肽、白細胞介素、干擾素、干擾素調節因子(interferon regulatory factors, 簡稱IRF)、轉化生長因子 β(transfomaing growth factor β, 簡稱 TGF-β)、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 α, 簡稱TNF-α)、趨化因子(chemokine)、NK 細胞增強因子(NK cell enhancement factor, 簡稱 NKEF)主要組織相容性復合體(major histocompatibility complex, 簡稱 MHC)包括MHC I和Ⅱ等基因克隆的研究, 已經在斑馬魚(Brachydanio rerio)、鯉魚(Cyprinus carpio)、草魚(Ctenopharyngodon idella)、白鱸(Morone chrysops)、虹鱒(Oncorhynchus mykiss)、牙鲆(Paralichthys olivaceus)、大菱鲆(Scophthalmus maximus)等多種魚類上報道過, 但是其免疫功能在魚類細胞中的驗證目前為止還鮮有報道。只有 Ryosuke等[62]將牙鲆的腫瘤壞死因子基因連鎖GFP熒光蛋白表達基因導入經LPS孵育的牙鲆腎臟細胞(YO-K)和牙鲆胚胎細胞(HINAE)。結果顯示在LPS的誘導1 h后GFP的表達在兩種細胞中都增強, 而3~6 h后在YO-K中表達逐漸減弱, 而在HINAE中仍舊增強。實驗結果表明腫瘤壞死因子的啟動子受免疫系統的調控。
RNAi是由 dsRNA介導的由特定酶參與的特異性基因沉默現象, 它在轉錄水平、轉錄后水平和翻譯水平上阻斷基因的表達。已有研究表明RNAi能夠在哺乳動物中滅活或降低特異性基因的表達, 產生類似基因敲除的效應, 這對于分析研究基因功能具有重要的應用價值。目前 RNAi在非脊椎動物如線蟲,果蠅, 以及植物中的應用已經取得了很多重要的成果, 但是在魚類的研究中還應用較少, 未來可能在魚類相關基因篩選和功能分析方面會有廣泛的應用。最近臺灣學者 Wu等[63]通過在澳洲肺魚的腦細胞系中應用RNAi技術研究了澳洲肺魚Mx蛋白抵抗神經壞死病毒(NNV)的作用機制, 發現Mx蛋白是通過抑制 NVV的 RNA合成酶(RdRp)從而阻斷病毒RNA的合成來實現其抗病毒作用的。這也是國內應用魚類細胞系進行RNAi干擾的最新嘗試。
培養魚類的癌細胞是研究腫瘤發生、篩選抗腫瘤藥物的重要途徑之一。魚類實驗動物在實驗腫瘤學, 尤其是其中的比較腫瘤學和從環境毒理學角度探索疑致癌物等研究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魚類腫瘤細胞極度增生, 增生細胞常形成腫塊, 且具異常結構與功能, 代謝和生長能力非常旺盛, 這些典型的腫瘤癥狀暗示了魚類動物細胞是作為腫瘤研究的理想模型。魚類細胞用于腫瘤學領域已經做了大量的工作并且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已經發現淡水魚類機體的所有組織都會發生癌性病變, 而海水魚則不盡然。例如我們熟知的鯊魚就從未發現癌變。陳莉等[64]利用腫瘤細胞系研究了鯊魚軟骨的抗癌作用,實驗證明: 鯊魚軟骨制劑確實對于腫瘤細胞具有抑制作用。于秋濤等[65]也曾將嘗試建立鯊魚的軟骨細胞系, 目的也是為了更好地研究抗腫瘤的機制及帥選抗腫瘤藥物。如果能夠建立起鯊魚的軟骨細胞系,那么將在很大程度上促進腫瘤學的研究。
Shen等[66]從淡水鯰魚中分離出第一個變溫動物的細胞毒細胞系, 研究了 T淋巴細胞和自然殺傷細胞的作用機制。實驗證明, 鯰魚有一系列不同的細胞毒細胞。2003年 Chisato等[22]通過建立的狼鱸胚胎細胞系感染支原體來研究上皮樣細胞表面病原和宿主的相互作用。2003年Meng等[67]以草魚體外培養的頭腎巨噬細胞為模型, 探討了多種人工合成的寡核苷酸序列和兩種不同細菌的基因組DNA對巨噬細胞活化的作用。實驗發現含有CpG的寡脫氧核糖核苷酸序列(ODNs)和細菌 DNA都能引起巨噬細胞的活化, 說明CpG DNA在增強魚類細胞介導的免疫反應方面有重要的作用。作為一種新型有效的免疫調節劑, 它能增強魚體內細胞和體液介導的免疫應答,從而增強機體的抗病能力。挪威學者Eirin等[23]建立了一個取自大西洋鮭腎臟的吞噬細胞系(TO), 并且通過細胞酶學、單克隆抗體、特異免疫基因表達、real-time RT-PCR等技術鑒定了這個具有免疫功能的細胞系, 該細胞系對于研究魚類細胞免疫功能具有重要意義。
魚類胚胎干細胞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魚類胚胎干細胞的培養、魚類胚胎干細胞的體外分化能力、魚類胚胎細胞的移植及嵌合體的制作和基因打靶技術等方面。魚類胚胎干細胞和基因打靶技術的研究目前在中國乃至國際上還處于起步階段。盡管已經獲得了斑馬魚和青鳉(Oryzias latipes)的ES樣細胞, 也獲得了青鳉干細胞移植的嵌合體, 但是迄今還沒有獲得能夠傳遞給后代的生殖系嵌合體, 這就需要對基因打靶技術進行深入的研究, Hong[68]和Chen等[69]率先開展了魚類胚胎干細胞和基因打靶的研究, 建立了永久性花鱸胚胎干細胞系 LJESI,鳉構建了青P53和真鯛脂肪酶的基因打靶載體, 并進行了基因打靶實驗[70]。基因打靶技術逐漸成為魚類胚胎干細胞研究的熱點, 可以預見, 胚胎干細胞研究和基因打靶技術將在魚類發育生物學、魚類基因工程育種及海洋生物技術等方面發揮很大的作用。隨著海水魚類養殖業的發展, 海水魚類細胞培養的研究逐漸得到重視。從20世紀晚期開始, 中國啟動了海洋863計劃, 新世紀伊始, 將海水魚類細胞培養和細胞系建立列為國家863課題。自此, 中國海水魚類細胞培養的工作逐步開展起來。童裳亮等[71]于1997年建立了牙鲆鰓等4種永生細胞系, 這為研究牙鲆、鱸魚和真鯛提供了研究材料。近 5 年多來在海水鲆鰈魚類細胞培養和海水魚類細胞庫建立方面取得明顯進展。Chen等[69]率先建立了花鱸(Lateolabrax japonicus)胚胎干細胞系, 這也是中國第一個魚類胚胎干細胞系, 在體外將花鱸胚胎干細胞系誘導成肌肉細胞、神經細胞和黑色素細胞等不同細胞類型, 隨后 Chen等[34]又建立了真鯛胚胎干細胞系, 并表明在體外具有分化成不同細胞的能力。Chen等[42]在鱸魚和真鯛胚胎干細胞系的基礎上, 將綠色熒光蛋白基因(GFP)轉移到花鱸胚胎干細胞中, 建立了表達 GFP的花鱸胚胎干細胞株, 同時還建立了胚胎干細胞移植技術, 獲得了GFP標記的胚胎干細胞移植的鱸魚和斑馬魚胚胎和魚苗。另外, 還構建了鱸魚生長抑素基因的同源重組載體, 并建立了魚類細胞基因打靶的正負選擇策略和技術條件, 在國際上也占有一席之地。任國誠等[45]以漠斑牙鲆囊胚期胚胎為材料建立漠斑牙鲆胚胎細胞系, 傳至 80 多代, 通過脂質體介導的方法將GFP 報告基因轉入 SFEC中, 獲得成功表達,轉化率為 20%。最近任國誠等[35]建立的半滑舌鰨肝臟細胞系(HTLC), 該細胞系經過 200多天的培養, 已成功傳代30多代, 檢測了溫度、胎牛血清濃度、成纖維生長因子對HTLC生長的影響, 將GFP報告基因通過脂質體介導的方法轉入 HTLC中并成功地獲得了表達。
魚類細胞系的研究未來仍然有巨大的發展空間。作為一個良好的平臺, 近些年逐步向研究很集中的熱點學科如基因組學、DNA的復制與修飾、表觀遺傳學、基因敲除、RNAi以及最新的iPS技術等各個方面發展, 例如它可以結合RNAi技術研究基因功能, 通過 RNA干擾技術, 采用細胞模型可以分析基因的功能。RNAi技術在發掘和分析功能基因上無疑是有力的方法, 如果結合利用細胞系作為這項技術的實驗平臺, 將其應用到魚類免疫學的研究中, 以中國重要的海水經濟魚類的細胞系作為實驗材料,構建 RNA干擾表達載體, 沉默免疫功能基因, 再用外源病原(細菌、病毒)來感染細胞系, 觀察、分析免疫基因沉默與否對細胞系的影響, 驗證免疫因子的抗菌作用。這不僅可以節約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而且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實驗的復雜度, 從而使結果更加清晰, 得到更為理想的實驗結果。此平臺的建立,可以規模化的分析、研究基因功能, 大大加快抗病疫苗的研發。
海水魚類細胞系在海洋環境檢測方面的應用前景也很廣泛。相對于生物個體, 細胞系對于海水中重金屬離子、有機氮磷污染物、環境激素等毒物的反應更快、更加敏感, 相信利用海水魚類細胞系作為海洋環境檢測的工具會推動新的、更為安全的環境毒物排放標準的確立。
海水魚類細胞系對于腫瘤學的研究價值也不可小覷。海洋生物腫瘤發病率低, 典型的如鯊魚, 終身不會得腫瘤, 可能是鯊魚軟骨中有對腫瘤細胞具有抑制作用的成分。因此建立鯊魚體細胞系, 進行腫瘤學的研究將有非常重要的實用意義。
海水魚類非特異性相關功能基因的克隆及免疫調節機理的研究目前已是研究熱點, 已知的非特異性免疫相關因子基因克隆的研究已經多有報道, 那么是否還存在其他的魚類非特異性的免疫因子, 以及其在魚類細胞中的功能分析和調控網絡的研究,都將可能成為未來應用研究的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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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
A
1000-3096(2011)07-0113-09
2010-03-22;
2010-06-03
國家863項目(2006AA10A401); 山東省泰山學者工程專項經費資助項目
張博(1985-), 男, 內蒙古包頭人, 碩士研究生, 主要從事分子細胞生物學研究, E-mail: zb611273@163.com; 陳松林, 通信作者,研究員, 博士生導師, 電話: 0532-85844606; E-mail: chensl@ysfri.ac.cn
譚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