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讓我們通過思考一下
與春時密切相關的
生命力話題
通過對生命力哲學的品味
來應和一番
這最可寶貴的“春時”吧
#8194;又是一年春來到,到本期雜志出版時,春節已然到來,在此由衷地祝福《中外管理》的讀者朋友新年快樂!
過節縱然歡喜,但置身事外地看,現在卻有個有趣的現象:不僅節日越來越多,而且新年也不少,圣誕節新年、元旦新年,再有就是農歷春節的新年。這些新年各有其意義,但從價值的角度考量,春節絕對是特殊的:一方面,年味其實就是人味,中國各種節日里春節是人味最足的;另一方面,也是最為重要的,作為農歷新年的開始,春節是一年“春時”的開始,是與中國這片土地上的大自然時令完全合一的新年。
想起幾年前的一次春節,節前還牽動人心的大雪災,節后不長時間就逐漸被暖風、細雨以及路邊樹上一片片細嫩的柳芽所替代。不覺讓人感慨相比于有限的人力而言,“春時”所喚起的生命力量的巨大!在中國傳統智慧里,“時”這個概念可不是空洞的說辭,而是一種大勢之所趨,生命力之萌發,“時”之所至,“如轉圓石于千仞之山也”!
只是可惜,談起春節,越來越多的人覺得年味淡了,把過年就理解成平常的一天。而真正的過年,包括一天天的準備,一天天的添置年貨,最后的臨門一腳,才是大年初一……只有參與進去了,投入進去了,才能體味到過年的快樂。如果只是等著到日子過年,就會說:哦,這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已。
也許你會說:平時忙于管理企業,根本無暇照應過年的事情了。那么,就讓我們通過思考一下與春時密切相關的生命力話題,通過對生命力哲學的品味,來應和一番這最可寶貴的“春時”吧。
每個人都在找“春時”的“種子”
談起生命力,很想提一下剛看的一部哲學味十足的印度電影《三個白癡》。故事發生在ICE——印度最好的理工類學院里,這里的每個新生都是在全印度千挑萬選競爭出來的優良“種子”。把每個學生理解成一顆種子,應該是很貼切的,那么他們在人生最寶貴的春時里,落在最肥沃的土壤之后,發生了什么呢?
這里出現了一顆奇異的種子——一個孤兒,因為愛學習,被一個巨富之家的兒子看中,總是想方設法讓孤兒替自己上課。這家的父親發現之后,索性來個“有始有終”,完全讓這個孤兒替兒子上學,喜歡什么就學什么,直到孤兒進入ICE。在ICE,所有“種子選手”都在為自己的學位打拼,為辛苦供自己上學的家庭打拼,或者為身后舉著鞭子、望子成龍的老父親打拼。
但這個孤兒完全沒有這些負擔,他不可能有自己的學位,一直是冒名替富家子上學。但是,這顆“種子”始終在以異乎尋常的速度成長——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熱情在哪里,知道自己的天賦在哪里,尤其是自己極致的快樂在哪里。于是乎,雖然從來都是替富家子上學,但他最大的動力是獲得知識的快樂,和創造出新發明的快感,而沒有那么多強加于“種子”的負擔。
當一位常考倒數、愁眉苦臉的同學求教于他的時候,孤兒回答:“你愛上的是攝影,卻‘娶’了工程學,不如和你家的‘元首’(父親)談判吧,投奔你的所愛去!”
就是這樣,整部電影都在表現這樣的一種源自生命力的力量,而非某種外力。而且不禁讓人思考社會達爾文主義到底對不對,是不是這樣表述應該更為貼切——所謂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只是一種表象,表象的下面,根本的是你這顆“種子”是否找到了自己的“春時”,是否釋放出了自己的生命力?我們的目標不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些似是而非的結果,而是自己的生命力是否得到釋放的本源性問題。
確實如此,如果舉個反證的話,看看我們的身邊,有些整天打麻將而難以自拔的人,很可能同時就是個自我價值感很低——沒有觸摸到自己生命力所在的人。
所以,生命力的釋放是一種建設,更是一種破壞——破壞掉那些影響“種子”找到自己“春時”的因素,就是自己生命力量的大釋放。
釋放生命力,是種價值觀
中印哲學在很多方面都是相通的。中國哲學里,莊子為了讓人發現本性,特別強調無為的概念,也批判了許多傷害本性的價值觀。其中有一部分論述甚為精彩,莊子說:伯夷死于首陽山之下,美名天下;盜跖死利于東陵之上,以身殉利。這兩個人,所死不同,但是其傷害了自己的本性都是一樣的,并沒有什么區別。
在莊子看來,伯夷、盜跖名聲雖然不一樣,但都是“役人之役,適人之適”,而且感慨:“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人則以身殉利,士則以身殉名,大夫則以身殉家,圣人則以身殉天下。故此數子者,事業不同,名聲異號,其于傷性以身為殉,一也。”
在莊子哲學中,許多士大夫,乃至圣人,全是“小人”,因為都傷了生命的本真。
那怎么辦呢?出路是什么?莊子認為:與其稱贊堯,而批評桀,“不如兩忘而化其道”——跳出好還是壞,跳出美名還是惡名,跳出有利還是無利,而集中注意力關注本性是否得到凸顯。如果放在上文的語境里,則是跳出成績是好還是壞,跳出當工程師掙錢多還是做個野外攝影師掙錢多,甚至跳出自己是否背負著許多人的期望,而集中注意力關注自己這顆“種子”是否找到了“春時”和“土壤”!一旦找到,以上這些不也沒問題嗎?并非是簡單的優勝劣汰,而是背后,生命力是否得到了釋放。
“水落石出”中的生命力
可能有讀者會說:這跳出的也太多了,本以為談生命力的話題是充滿朝氣、充滿活力、勃勃向上的。但看到這里,反而成了一場痛痛快快的“卸載”了。其實放松一些,并無礙大妨。有一個詞是筆者特別喜歡的——水落石出。許多時候,讓“水”往下落,不去習慣性地擔心它們的流失,到一定程度必有一些重要的“石頭”凸顯出來,這樣反而讓頭腦更清晰了,而且特別有利于治療我們社會文化形成的“成功強迫癥”(一種只看到末,而不關注本的文化)。
總而言之,被生命所同化,而非被非生命的東西所同化,不去掩蓋自己這顆種子的特性,往往就是對生命力的釋放。
而當我們真正去看那些所謂強者的時候,會發現即使是一些常勝的拳擊手,也不是簡單地追求強大的,而是即時適應、即時接受、即時調整、即時反應的。
能隨時接受自己的“不強”之處,隨時反應的“種子”,才是最有力量的強者。管理
責任編輯:化#8194;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