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導演:安建
編劇:高滿堂
主演:張譯飾趙長天、劉威葳飾徐文麗、潘雨辰飾牛翠翠、涂松巖飾冷雪松、齊襄飾陶自然、毛孩子飾丁學武、徐翠翠飾初萌、周知飾石捧玉、周璞飾呂衛兵、左雯璐飾張巧巧、解惠清飾趙微微、趙君飾韓老六
2009年,一部《北風那個吹》引起無數觀眾對知青文化的回憶。此番時隔兩年,原班人馬協力合作,金牌編劇高滿堂、導演安建、優質制作人楊振盛再次攜手打造《雪花那個飄》,該劇雖被譽為《北風那個吹》的姊妹篇,但它不同于上世紀70年代的知青生活,關注的則是中國恢復高考之后,77級大學生的校園生活和情感經歷。高滿堂在創作中也融入了自己當年的親身經歷,被他稱為從血液里流淌出來的作品。
《雪花那個飄》將我們帶回了1977年那個大雪紛飛的冬天,正值恢復高考的消息傳遍全國,500多萬年輕人從農村、從工廠、在各個崗位捧起書拾起筆積極備考。第二年的春天,77級大學生懷著對知識如饑似渴的追求和為中華崛起而讀書的理想走進了大學,開始譜寫屬于他們也屬于那個年代的“青春史詩”。高滿堂將他們濃縮在一個師范學校的班級里,他們來自不同的地域,有著不同的人生歷練,涵蓋不同的年齡和社會階層;他們是單純執著、敢愛敢恨的一群人,他們獨有的青春、理想、愛情和人生觀永遠留在了那個特定的年代里。
該劇重在還原那個激進而青澀的年代,給觀眾的第一感覺就是干凈質樸的畫面,輔以那個年代青春滿溢的人文情懷,劇中充滿了那個時代的特色:文革后第一次高考、闊別多年的錄取通知書、大學班會、辯論賽、運動會、校園舞會、考試作弊、校園戀情、追捕電影、蘋果牌牛仔褲、鄧麗君的歌相信這些都能喚醒人們對那個年代的記憶。高滿堂直言欲繼續打造此類劇,以形成“青春”三部曲,第三部則叫《老同學》。
劉威葳:癲狂的女詩人
從《風聲傳奇》中走出來的精明的女間諜,轉身在《雪花那個飄》里演繹一個嗜詩如命的女詩人,劉威葳在劇中一改溫婉賢淑的女性形象,大膽嘗試了夸張、抒情,略帶喜感的表演路線。
Q:你飾演的徐文麗是一個會寫朦朧詩的女大學生,應該算是知識分子的氣息特別濃,你覺得這個跟你本身的氣質相似嗎?
A:應該說這個角色的性格和我差得很遠。其實一開始拿到劇本時,我覺得這個人物我不能演,因為她不只是有知識分子文青的感覺,她還是一個特別瘋狂的文青,就是只要一說到跟詩有關的事情,她整個人是半瘋狂的狀態,很癲狂,其實我對那個度不太能夠理解,覺得一個人愛詩怎么就愛到那個程度了。
Q:你說她癲狂,癲狂到一個什么程度?
A:她天天寫詩,但有城里來的女同學會擠兌她,她很痛苦,我們原劇本是她會站在雨里朗誦詩。后來高老師跟我說,那時候大學真有那樣的人,有時一下雨,就有人站在雨里朗誦詩,還背著手,看著天,迎著雨水,然后在校園里來回散步,然后你再往那邊一看,還站著一個。
Q:高滿堂老師私下會跟你們交流這些嗎?
A:開拍前他會跟我說一點點,其實高老師說得還不是特別多,導演說得比較多一點。導演是82級的,那個時候他也聽說過一些77年的事,而且他做過學校老師,有那么一個經歷,所以會講得比較多。他說像徐文麗這種的他們班就有一個同學,后來他愛人跟他看完成片的時候就問他說,這不就是你們班的那誰誰誰嗎?
Q:你之前有接觸過這類的角色嗎?
A:從來沒有。不要說我沒接觸過,我們導演就說你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人,實際上描述77級大學生的戲就很少,可能以前的某些戲里有過,但都不是很成功,因為這類題材的戲會容易寫得比較沉重。我們的戲是非常輕松好玩的,但又挺有深意。
Q:你覺得最難演的地方在哪里?
A:最難演的就是徐文麗這個人缺點太多,我要想著演完怎么又能讓大家不煩她,然后我覺得,在這個人物身上會有一些空間,可能加入一些喜劇的因素在這個人物上面,我放了一點這種東西,嘗試了一點,我覺得效果挺好,就是大家在看到她總是不停地犯一些錯誤的時候,你又會覺得她其實還蠻可愛的,你覺得她可恨的同時,又會對她有憐憫之心。
Q:這部戲是一個群戲,感情線就有好多條,是從頭到尾貫穿的嗎?
A:張譯那邊和我都是三角,他是兩女配一男,我是一女搭兩男,他那邊的感情線也比較貫穿,從頭至尾,他那邊到尾巴已經是很無耐了,我這邊開始其實還沒太進入,后邊就比較重。真的很公平地說這是一個群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條線,色彩很豐富。
Q:徐文麗剛開始拒絕了冷雪松,后來又愛上了他,是被他感動了嗎?
A:不是感動,冷雪松去救人這件事,讓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是這樣一個人。我覺得他們班可能沒有人會真正做到沖進火海里去救人的,他因為救一個小孩把自己全身都燒殘了,他有他的人格魅力。其次很重要的一點也說明徐文麗這個人前面再怎么愛虛榮,但實際上當一個男人這一輩子可能都需要她照顧的時候,她愿意奉獻自己,愿意站出來,陪伴這個男人,你可以說是感情的一種升華,也可以說是這兩個人物人格的升華,而不是單說只是被冷雪松感動了,這樣一個男人,真的像英雄,她也愿意奉獻自己的人生來陪伴他。
Q:從觀眾熟知的悲情女到女特務、文藝女青年,你似乎在力求突破觀眾對你固有的印象。
A:其實我不是在突破觀眾對我的印象,而是我自己在尋找一種新鮮感吧。可能之前《征服》給人的印象實在太深了,很多人都覺得你是苦情的戲路,也因此后來找你演這類型的戲特別多。其實我本身不是很喜歡那種苦兮兮的戲份,演一兩部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再重復演這種。我身上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想演喜劇,但是沒人找你,所以這次《雪花》這個人物,她身上有空間,我接這個角色可以去嘗試。我喜歡做這種嘗試,不是說我刻意尋找他們的不同,而是說我需要給自己新鮮感。這種新鮮感也不只是說顛覆,也不是說為了轉型 ,而是拼命接一些跟自己早期作品不同的角色。
采訪后記
這是我第一次在電話采訪中被感動了,劉威葳舒緩的聲音,溫婉、清脆,不緩不急,卻字字清晰。她向我所描述的有關徐文麗和冷雪松的故事,被我腦中想象的一幅幅畫面所替代,當她說到劇中的那句臺詞:“伯父,這花是我送給雪松的,麻煩你轉交給他,而且請你轉告他,將來無論我走到什么地方,我都等著他,將來無論他變成什么樣,我都愿意和他在一起”時,我哽咽了,也許因為這一場無疾而終的愛情,為他們惋惜,為他們難過,但也或許,會如威葳所說的那樣,也許將來他們會再找尋到彼此,也許那時他們會很幸福。晚上回家,在整理錄音時聽到這里,我還是忍不住掉眼淚,我終于發現自己真是一個哭點很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