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而隨心所欲不逾矩”,重在“所欲不逾矩”。這是往往易被“老干部”忽略的幾個字。
“You can do whatever you want after retirement, but point is self-discipline.” The “Self-discipline” is the most important for “retired officials”.
時下,“報考公務員熱”成為坊間的熱門話題,多有撻伐之詞。其實,大可不必,“讀書做官沒有什么不好,做官多拿銀子亦屬常理”。只是“官員”不該“撿了便宜還賣乖”,把自己忝列為“弱勢群體”;“副部級”高官也不該在記者會上把自己的薪酬說成“大概在5000元左右吧”,這實在是令人莫名其妙的“雷人之語”。當前鼓吹“儒術”,從牙牙學語到“CEO”進修,《論語》當然是必修課,孔圣人的“學而優則仕”自然成為人生路標,問題是“入仕”和“致仕”后怎樣去做。
“入仕”當自律。
古人講的“士”,大致類似于今天的“知識分子”。在中國幾千年文明的歷史長河中,“士”是一個冠有諸多光環的階層。我讀過陳鋒先生的《中國病態社會史論》,有精當的概括:所謂“窮不失義,達不離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君子謀道不謀食”,……最為有影響力幾乎為所有“體制內”執政者都掛在嘴邊的則是北宋名臣范仲淹的箴言:士當“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因之,歷代明君都懂得一個道理:“治天下在得民心,士為秀民,士心得則民心得。”于是,“得士者昌,失士者亡”,也就成為“開明皇帝”治國的座右銘。
不過,“士”也并非都是率真向善之輩,歷代“人格泯滅”者也不乏其人。就連最為人稱道的“業儒”,“入仕”之后,盡管他們確實有高明的“行政、治軍、理財、屬文”等亦即“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本事,但是也不乏“趨炎附勢、貪婪險惡、卑鄙無恥”之徒。我們并非主張“入仕”者“不食人間煙火”,子曰“學也,祿在其中也”。圣人教學生不還是要有“束修”入賬嗎?!問題是要有個“度”,“過猶不及也”。
今日之官員,當然不能與古之“仕”同日而語。不過,中國歷史上的“官僚病”卻很難斷子絕孫。吳晗先生在《論說謊政治》中就得出貪腐“無代無之”的結論,已然是歷史的“鐵律”。剛剛讀完國家發布的首份《中國的反腐敗和廉政建設》白皮書,一想起那些“受黨紀政紀處分的11萬干部”,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學習的《為人民服務》和《論共產黨員的修養》。
“致仕”不逾矩。
古人講的“致仕”就是辭去官職,到年齡的“辭官”就是離崗退休或離休。時下的退離休官員中,多有不甘寂寞者,美其名曰“發揮余熱”。問題在于一些人的“余熱”是在位時手中權力的“余威”。“余威”一旦助燃“余熱”,往往發生“以權謀私”和“權錢交易”的丑陋。在位時“我爸是李剛”會起作用,卸位后“我爺是李剛”也會生發效果。在《中國的反腐敗和廉政建設》白皮書列舉的案例中,不乏發揮“余熱”的高官走上犯罪之路。也有許多在位時叱咤風云的國家干部,離開職位后,“經得住喧鬧,耐得住寂寞”,著書立說,吟詩作畫,生活得很瀟灑。這些“謝事”者的腦海里牢記孔子的名言——“七十而隨心所欲不逾矩”。重在“所欲不逾矩”這是往往易被“老干部”忽略的幾個字。
唐代大詩人王維詩云:“晚年惟好靜,萬事不關心。自顧無長策,空知返舊林。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君問窮通理,漁歌入浦深。”該是何等的淡定!今之離位高官,不管是什么級別,都是“草民”,那就過“草民”的幸福生活吧,切記遵循“不逾矩”的規則。